第3712章 此法本質

  「落詡！」


  「白辰！」


  「天雲！」


  「龍池！」


  「……」


  十萬里天地擂之上，有古帝接連出聲，他們望著那三十三道化身，有古帝震怒，有古帝錯愕，有古帝失笑……


  這三十三人，皆在古帝兩側，可見其身，其位，如今，卻也不過是那一人的化身罷了。


  「這小子！」


  就算是太上古帝都失笑不已，那三十三人中，有六人出自於仙道一脈。


  而且，這還不止，讓太上等眾古帝更為想要發笑的是，除卻這三十三人外，居然還有九人出自於神道一脈！

  也就是說，這秦長青有九個化身一直在神道一脈修鍊，而且，看其身份，能夠出現在這帝域之中，便足以證明，這九人的實力的地位。


  「怎麼會，怎麼可能！」


  辟獄發出一聲低吼，他望著那九道身影中的一位。


  這九道身影之中，一名青年身披墨色的羽袍，那雙瞳妖異，臉上儘是邪氣。


  最重要的是，辟獄知道一件事，一件此人絕不可能是那秦長青的事情。


  「辟邪，他曾隨我一同擒秦昊，如果，他真是這秦長青的化身，怎麼會…… 」


  辟獄徹底陷入到茫然之中，這秦長青，親自將其子交給了神道一脈！？


  怎麼可能！？

  他瘋了么！？

  不過，辟獄之念，所有人都不曾在意。


  十萬里天地擂之中，三十三化身先至，爾後神道九大化身再至於此。


  這四十二道身影，每一道身影的氣息都遠遠超過之前的二百八十六尊化身。


  古帝動容，林皇曦的神情，在這一瞬更是變化數次。


  尤其是，她看到了神道一脈的九道身影，其中五道身影，她都曾見過。


  「秦長青！」


  林皇曦近乎是帶著無盡的憤怒吐出這三個字，這傢伙，居然將所有人都戲弄在手掌之中。


  化身！？

  連古帝都發覺不到的化身么！？

  秦軒盤坐在這十萬里天地擂上，他身前，眾化身徐徐退避，讓開了一條道路。


  他靜靜的望著林皇曦，當初，他施展歸全法，一共掌中三百三十三根墨發，代表著三百三十三尊化身。


  之前，在初入古神天時，曾與玄夜一戰，十身歸源。


  不過爾後，秦軒便再將這十尊化身歸於天地。


  如今到場的化身，一共有三百二十八尊，有五尊化身隕落了。


  這也就代表著，他曾經在歲月長河之中，推演的三百三十四條道路之中，在以無邊變化之中，還是有五條路化作了死路。


  這歸全法，每一尊化身所行的，都是他當初入諸天內行的一種抉擇。


  既是化身，卻又不止於是化身！

  這便是他秦長青的法，秦長青的道。


  十萬里天地之上，有古帝開口了，他望著那諸多化身。


  「連我等都辨認不出的化身，應該不太可能！」


  「這些，根本不是化身，而是他秦長青的本源！」


  這位古帝開口，他的話語讓那些與秦軒化身所接觸的古帝眼眸微動。


  「不錯，是分化本源，那祖境的本尊死了，其他化身也自可為本尊！」


  「可是如此，這些化身會有自己的經歷，際遇，註定其思想會不同於本尊，但如今，這些化身居然同一時間走出，而不是想要獨立而出，成為一個新的生靈，這一點，倒是有些不可思議！」


  另外有一尊古帝開口，此法，不能說是玄妙，許多生靈都能夠做到。


  可分化本源之後，方才是真正的難題。


  一旦分化本源，那這分化的本源必當會有自己的意志，如何掌控自己的意志，這才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如同一個人，分化出數百個人格，可當主人格需要的時候，其他的人格便會消失，回歸主人格。


  這種行為，甚至無異於自殺！


  沒有人能夠保證，這些化身會回來，不會徹底化為另一個生靈。


  甚至，沒有人能夠保證，這化身會反殺本尊，反客為主。


  這些古帝看出了秦軒此法的端倪，卻也有些膽戰心驚。


  此法，簡直瘋狂到了極致，不可思議到了極致。


  可就是這種，讓古帝都為之膽戰心驚的法，卻出自於一個從混沌界之中飛升的螻蟻身上，且，瞞天過海，欺瞞了他們所有人，包括仙道一脈，包括神道一脈的古帝。


  將一眾古帝，都戲弄在掌心之中。


  有古帝看向神道一脈的三位古帝，只見這三位古帝的表情，卻是精彩到了極致。


  那種憤怒，羞辱，殺意……種種情緒皆呈現在三大古帝的臉上，像是一個巴掌，抽在神道一脈的臉上，響徹九天十地。


  「他施展此法，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所有的化身會盡數歸來！」


  忽然間，在這一眾古帝之下，有人出聲了。


  徐無上望著秦軒，她的眼神震動，彷彿心血澎湃。


  一旁的徐山也不由長嘆一聲，「不錯，既是同源，這些化身，每一尊化身也都是秦長青！」


  「在他秦長青的眼中，不曾存在什麼獨立，而是最為正確的一條路。」


  「他動此法，是想要走出一條絕世之路，要蓋壓這世間所有生靈，超越這世間所有天驕！」


  「其本尊之念，亦是化身之念，只有化身歸一，回歸本源，才有希望，而其一尊化身，不可能達到那種地步。」


  徐山靜靜的望著秦軒，他在混沌界之中，可目觀歲月長河，縱觀他秦長青一生，總是會做出種種不可思議之事。


  總是會創造出不可能的奇迹，超越所有人的想象，打破所有人的觀念。


  他本以為，到諸天之後，作為混沌界飛升而來，失去了所有的底蘊，面對這個陌生而又強大的九天十地，秦軒至少會歷經打擊，隨後成長。


  可徐山卻仍舊失望了，眼前的這個秦長青，再次摧破了所有人的觀念，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甚至，徐山即便是明白，他卻很難想象的那種自信，那種驕狂。


  本尊如此，縱然是化身，也同樣如此，秉承一念，其心永恆。


  徐山和徐無上的話語讓仙道一脈的三位古帝側目，一些古帝也望來，一道道巍峨的身影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諸多化身的本質。


  這些化身的本質，並非是分化本源，也並非是瞞天過海。


  這些化身的本質，是哪怕是分化本源，所有分化出的存在，都不曾動搖的那份自信，連古帝都未曾擁有的那份堅定。


  哪怕是明知所有風險，卻絲毫不以為然，如混沌界飛升的螻蟻，卻敢挑戰那屹立在神山之上的神明。


  這種，舉世無雙，蓋壓九天十地所有天驕的那種驕狂。


  此法本質，無二，唯他，秦長青矣！

  十萬里天地擂之中，秦軒的眼眸，在這一刻也在震動，在場，三百二十八尊化身在這一刻齊動。


  他望著林皇曦，卻彷彿望著歲月長河之中的一粒塵埃，那種淡漠，彷彿他重歸仙界……


  我為大帝，蔑盡世間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