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8章 考驗

  許無神凝望著秦軒，他眼含一抹淡淡的光芒。


  「仁念？慈悲！」他望著秦軒，忽然輕輕一笑。


  「秦長青，我終究不是你記憶中的那位，你也非你，我也非我！」許無神微微搖頭，「你雖稱我為師，但究竟那一段歲月如何，我卻不曾親身經歷，更不曾看到！」


  「你想要五帝同世，我不能應你！」


  許無神話語緩緩落入到秦軒耳中，秦軒卻是垂首不曾有半點變化。


  許無神見秦軒如此，不由一嘆。


  「若你執意，那好，我也可以給予你一個機會！」


  「讓我看到這一紀元不滅的希望，我便答應你！」


  話語入耳，秦軒垂首回道：「師父，何以為希望！？」


  「你自詡超越青帝傳承，走出了自己的路，既然如此，我便看一看，那位未來的我所決定的，給予你如此厚報，讓你入仙帝殿五帝傳承內悟道，甚至親身教導而出的你，是否真能如你所言。」


  許無神凝望著秦軒，「我會壓制修為，與你同為半帝交手，你若能勝我，我便答應這一紀元五帝同世！」


  淡淡的話語落入到秦軒耳中，秦軒的緩緩抬首，他望著許無神，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師父，容弟子唐突，若是如此，怕師父勝算不多！」


  許無神望著秦軒那笑容微微一怔，這笑容，彷彿蘊含著無盡的自信，無盡的驕狂，彷彿在他吐露與這位弟子比試時，他就已經敗了。


  這種感覺，讓許無神的瞳孔凝縮。


  「你曾知我，應該明白，我身為仙帝殿的器靈，五帝所留的傳承，我都盡數能夠感悟，修鍊，而我存在的歲月，哪怕是你這一紀元的仙界歷史，都未必能夠比肩於我半分。」許無神輕緩一笑，「勝算不多這四個字，你不覺得太狂妄了么？」


  秦軒緩緩起身，笑道：「若弟子得勝，便何談其狂！？」


  許無神一笑，「倒是不錯，既然如此，那便動手試試，我倒想看看，你何有如此自信，何以如此驕狂！」


  在許無神音落那一剎那，秦軒手中，萬古劍便飄然而落。


  三尺劍身，不見鋒芒。


  許無神淡淡一笑，「第一帝界的帝兵，融那一株神血枝椏，這等兵刃，未免太薄弱了！」


  秦軒卻是持劍而立，「劍在人為！」


  「凡人手持神兵也斬神靈，大帝摘一葉也能斬裂天穹！」


  「世間兵刃，何談強弱，強弱者，不過是手持兵刃之人罷了！」


  秦軒體內，源種微微震動。


  「身為半帝，還如此單純，第一帝界便是第一帝界，天花亂墜也是如此！」許無神輕輕一笑，「那便讓我見識一下吧。」


  音落，自仙帝殿內，驟然間，一道恐怖的威壓彷彿是狂卷無盡威壓而來。


  一瞬間，便有一把劍落在許無神的手中。


  這一把劍，皆以先天鴻蒙而鑄，其上，無半點禁制，也無半點陣紋，更無半點煉製的痕迹。


  「三大鴻蒙至寶之一，此劍乃是第一任鴻蒙大帝聚集混沌之中的鴻蒙氣息所凝聚，無需煉製，便已立於這世間眾兵之巔，為第五帝界之劍！」許無神淡淡的望向秦軒，「你言，我曾悉心教導你，但如今看來，你仍舊未必成器！」


  「稱我為師父，我便當起這兩字之責，以手中之劍，來破你驕狂！」


  鴻蒙之劍落在許無神手中，哪怕未動，對於秦軒而言，卻彷彿無懈可擊。


  彷彿那一人一劍，立於在這混沌之中，如若無敵。


  秦軒眼眸凝重，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萬古劍，「你要受苦了！」


  萬古劍嗡鳴一聲，彷彿在回應。


  以第一帝界之兵與第五帝界之兵抗衡，這本身便是以卵擊石。


  不論是這一場交手勝負，萬古劍都要毀於此地。


  不過，在萬古劍回應之中，卻彷彿不曾有半點懼意。


  更有一道嘹亮劍吟，響徹在這仙帝殿內。


  明知以卵擊石，亦行此路。


  「此劍不錯！」許無神望著萬古劍，如此評價。


  他微微抬眸，眼中有一縷讚賞，能得此劍如此捨身成全，可見此人如何。


  秦軒卻是嘴角微挑，他持劍，亂界翼緩緩展開，這是他入半帝，第一次用盡全力攻伐，之前百帝天牢那一次，破釜沉舟，談不上是全力攻伐。


  萬古劍緩緩而起，下一刻，秦軒的蹤跡便已經消失。


  許無神瞳孔微微一動，「太慢了，破綻太多！」


  「我與你說過，我觀悟仙界眾多五帝，包裹最初的那五位大帝傳承。」


  「漫長歲月，我以神通為伴，術法為友，你又如何能勝我！？」


  面對秦軒攻伐，許無神卻是微微搖頭。


  就在秦軒這一劍即將臨近他身前是，他手中的鴻蒙之劍猛然而動。


  轟！

  二人，身軀交錯，秦軒出現在許無神身後。


  許無神的那一雙眸子變了，剛剛那一瞬，兩人看似只是交手一招，但實際上，雙劍交鋒卻超過三百次。


  秦軒出了三百三十五劍，他，出了三百三十四劍半！


  最後半劍……


  許無神身下的一角衣袂緩緩飄落，化作塵煙消散。


  秦軒持劍展翼，背對許無神，在他手中，萬古劍之上，一道道裂痕瀰漫，剎那間，有咔嚓碎裂之聲，萬古劍連同劍柄都碎裂成無數，散落一地。


  秦軒緩緩轉身，他望著許無神，「此劍，為弟子所創半帝劍法！」


  「無上第三式，無上之劍！」


  許無神猛然轉身，他凝望向秦軒，眼中終於有一抹變化。


  他一雙眸子倒影著秦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望著那散落破碎在地上的萬古劍。


  陡然間，許無神狂笑出聲。


  「哈哈哈，好一個青出於藍！」


  「曾有萬尊大帝入仙帝殿內，還未曾有人能夠如此輕易勝過我！」


  他凝望著秦軒，「一劍破無盡劍法，無上之劍！」


  「我倒是明白，為何昔日我會對你如此縱容了！」


  秦軒卻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仙帝殿內，自有青帝境，仙界一年，此中千年，只不過，其中無仙靈之氣，除非有丹藥，仙藥相助，不可修鍊。


  而前世，許無神同意秦軒同入五帝感悟的條件便是，秦軒只允許在青帝境內修五帝法，只能修得法，不得提升修為。


  前世，秦軒自五帝內悟得歷任五帝劍道之法七萬七千種，於青帝境修有七萬年，七萬年，秦軒修七萬七千大帝劍法，爾後，秦軒出仙帝殿，創下青帝餘下劍式，以及長生劍兩大劍法。


  「弟子修歷任五帝七萬七千劍法，但直至葬仙劫，成神難前，方才以手中之劍盡破所修之劍法！」秦軒輕輕一嘆，「弟子終究愚笨，不擅劍道！」


  「讓師父……」


  「有所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