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3章 凡間輕語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自那天圖內，秦紅衣滿面慘白，她嘴角之上更有血跡，緩緩溢出。


  旋即，羅黑天也從其中走出。


  他凝視著秦紅衣，眼中有一抹震驚。


  羅黑天並非是震驚秦紅衣的實力，秦昊，這位不常跟隨在那秦長青身旁之人，都可混元壓聖，秦紅衣能夠半聖有匹敵聖人之力，並不讓他意外。


  讓他意外的是，秦紅衣竟然能不動秘法，匹敵入聖第二關聖人之力，以及……在秦紅衣的身上，羅黑天驚然察覺到了九道之力。


  「時空之力！」羅黑天凝視著秦紅衣，心中如若翻起滔天駭浪。


  哪怕，他只有兩世聖人記憶，但九道之力，他還是聽說過的。


  那可是大帝都未必能夠涉及之力，如今卻出現在一位半聖身上，。


  「不愧是入聖第三關的強者！」秦紅衣咧嘴一笑，哪怕是敗，她眼中仍舊戰意灼灼。


  「等我恢復傷勢和仙元后，再與你一戰！」


  羅黑天眉頭緊鎖，秦紅衣的目的很簡單，便是讓他陪同磨礪其身。


  羅黑天本是不願，但在這一瞬，他卻改變了自己的念頭。


  「好！」羅黑天僅僅回應一字。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秦紅衣，又看了看秦軒閉關所在的房間，眼眸深處，隱隱有漣漪泛起。


  秦紅衣都能夠涉及時空，那這秦長青呢？

  難怪，此人能夠踏破歲月一脈。


  ……


  時間，也在漸漸流逝著。


  秦紅衣與羅黑天不斷交鋒，以羅黑天來發掘自己交戰之中的不足，減少瑕疵。


  羅黑天，更是懷著目的，想要從秦紅衣的身上，涉獵時空之力。


  兩人，倒是皆有圖謀。


  不知不覺中，便是數年時光，緩緩流過。


  秦昊仍在九幽帝城千里之外，他的境界，已經在不斷衰退，從半聖，已經退到了大羅一轉，仙元仍舊不斷在彌散。


  他整個人，也彷彿像是痴傻一般，誰也不識，誰也不認。


  這期間，也有人曾經對秦昊動手，不過在羅黑天的口中，落入到秦紅衣耳里，所有輕辱秦昊之人，秦紅衣都不曾留情。


  擺在秦昊四周的頭顱，都已經不下十餘顆了，用以來震懾。


  唯獨秦昊，並不曾察覺，他坐在荒野之中，望著九幽帝城，披頭散髮，整個人如若瘋癲。


  九幽帝城內，九幽明空忙碌，忽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秦昊，如何了？」


  九幽明空隨口問向身旁的族人。


  那族人一怔，嗤笑道：「那傢伙，便是如同一個傻子，呆坐在千里之外，不敢靠近！」


  「明空祖可放心，若是此人敢有什麼異動，便是自取滅亡！」


  九幽明空眉頭微皺，「那紅衣少女的身份確認了，是與那秦長青有關。」


  「多防備一下，那秦長青很可能是讓青帝宮現世之人，或許可能是某位青帝轉世。」


  「是，不敢大意！」那族人連忙應道。


  九幽明空微微點頭，等到身旁那族人離去，他方才望向秦昊所在的方向，如若在俯瞰，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的弧度，「秦昊，就憑你，也想攀登我九幽家高枝，可笑！」


  「就算，你與那秦長青有關又如何？就算是青帝，便是不朽帝岳，在我九幽家面前，仍舊不敢放肆，何況……那秦長青，還未曾是青帝，甚至自身難保！」


  他眼中，略過一抹淡淡的輕蔑，佇立片刻，便繼續忙碌九幽家之事。


  ……


  修真界，青帝殿內。


  琴聲悠悠，如漫星穹。


  四周，飛花縈繞，靈氣如百鳥，隨韻律而動。


  「冰兒的琴藝，愈加精湛了，生怕一曲引天劫！」在這青帝殿內，君無雙與莫清蓮，蕭舞，靜靜而坐。


  她們如今，都是修真界頂尖的存在了。


  青帝殿，更是蓋壓修真界，在仙脈之上。


  「冰兒得傳她前世六分魂魄，便是秦軒都說過不可思議！」


  「再加上她於琴道天賦異稟，秦軒傳她琴法技藝，就算是一曲引天劫，又有何難！」莫清蓮回應君無雙之語，輕笑一聲。


  蕭舞在一旁，笑而不語。


  她們靜靜品茶，似乎不約而同的，陷入到沉默之中。


  雖然，她們應該關係極為熟絡，但如此這一聚，卻是在秦軒飛升后，不曾有過幾次。


  「已經三千年了，他何時，會回來？」莫清蓮終於開口，她一雙眸子內，有些黯然。


  三千年，曾經在華夏的她，近乎想象不到，自己能夠達到這樣的年紀。


  而如今，卻彷彿一晃而過，昔日秦軒與她相隨，遊歷星空猶若在昨日。


  「他曾言萬載，還有七千年！」蕭舞雙手合十，「心中若靜，萬載歲月，便如微風。」


  「我倒是不擔心他何時歸來！」君無雙身披青帝殿主之衣，輕輕一笑，「他既然應下，便會踐諾，我擔心的，是昊兒！」


  君無雙輕輕一嘆，「昊兒也飛升好久了，也不知，在仙界如何！」


  「仙界之浩大，甚至遠超我這一方修真界，根據仙脈之卷，天地規則，萬物，也與凡間相差極大！」


  「也不知，昊兒是否見過他父親！」


  這些話語，讓莫清蓮與蕭舞對視一眼。


  莫清蓮微微搖頭，「秦軒這個父親，的確不太稱職。」


  似乎她也知道，秦軒自幼，便不曾如何管過秦昊，甚至有念，讓秦昊在地球上為凡人，安然一生。


  哪怕是入修真界，也不過寥寥管了數次，而且其所行徑，也與秦昊相駁。


  「是啊，他一向自負！」君無雙微微低眸，「或許歷經劫難，能收穫更多，但昊兒不是他秦長青……」


  她看向莫清蓮，秦軒的漠然，她們皆有領教過。


  不論對錯，至少，秦軒或許並非是一個好父親。


  「秦軒雖然看似漠然，但對昊兒的情，未必輸給你！」蕭舞忽然一笑，她抬頭望著那浩瀚星空。


  「君無雙，為母，為父，看似相同，但實則不同！」


  「教育之道，未必輕於成仙，秦軒，他心中，自有定數！」


  蕭舞緩緩回過頭來，望著君無雙，「你的擔憂，大可不必，你既然相信秦軒，又何必擔憂他對秦昊呢？」


  君無雙聞言，啞然失笑。


  「雖然秦軒並未說過，但我知曉，在他眼裡，或許了解他的，不我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是這個愛到發瘋的魔頭。」


  君無雙輕抿一口仙茶，「他總是對的！」


  「過程，或許似絕情冷漠，但結果，卻總是對的！」莫清蓮也輕輕一嘆，「讓人愛恨糾纏！」


  蕭舞抿嘴一笑，舉杯再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