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變故

  趙書一口將藥喝下去，隻覺得苦的膽都破了。嘴都麻木了。迅速從千淵手裏拿過百裏香塞進嘴裏。甘甜清香的汁水流淌過苦澀的舌頭，趙書頓時舒服的歎氣，幸好還有它。 不是趙書多麽沒出息，而是對於一個連糖衣小藥片都很少吃的現代人來說，實在是無法承受古代這種無比精純而又濃縮的中藥。何況趙書曾經還是一個，寧願打針也不願吃藥的人。 千淵拿過一把精致的小刀在趙書手腕上割開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濃稠的從傷口中流出來，帶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這是一隻玉製的笛子，光滑溫良，整隻笛子泛著一種墨綠色的光澤，隱隱帶著通透之感，玉中仿佛有流光浮動，惑人心神。 千淵輕輕放在唇前，一道溫潤的聲音從笛中傾瀉而出。 笛聲響起後，趙書平滑的胳膊上突然鼓起一個包，仿佛一個活物在其中遊動，聽見笛聲後好似異常興奮，帶著點躁動不停在皮膚下遊曳。 很快，趙書身上此起彼伏鼓出很多大小不一的包，然後如同魚一般在她的身體裏穿行，時快時慢，時大時小。 千淵緩緩放下笛子，那些遊動的凸起也隨之漸漸安靜了下來，動了動變蟄伏起來，仿佛安眠一樣，隱回了趙書體內，再找不到一絲痕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微不可查的輕歎一聲。看來，自己猜對了。她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蠱毒。 趙書醒來的時候，大腦有那麽一瞬間茫然，記憶都有些斷裂的缺失。然後想起來自己在接受治療，自己的臉又變的猙獰而恐怖，仿佛夏日待腐的死屍。 回憶起那個瞬間，趙書心中一緊，失聲尖叫起來。隻要一回憶起來就會有那種抑製不住想要尖叫的顫栗感，渾身的汗毛都要倒豎，仿佛一個空間幽閉症的患者被瞬間關在了一間狹小的走廊，那種精神上的恐懼和刺激讓趙書的情緒極度失控。 “冷靜一下，不要想了，看著我，不要想了。”一雙手溫暖的撫上趙書的雙肩，柔和的聲音有些急切，如同清風朝陽，將趙書的情緒拉了回來。 這種情緒的失控發生過，她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在一間有些黑暗的小屋子裏，門窗緊閉著，地麵上滿是蠶繭的殼，一隻隻剛破繭的蛾拖著粘液爬出殼外，緩慢的拖著身體在地上爬行，相互擁擠著。 石灰色的絨毛濕噠噠的貼在翅膀和身體上，醜陋的仿佛帶毛的小蝙蝠。密密麻麻的，濕淋淋的一層又一層，而她恰好就一頭從上麵栽下來，整個臉栽進了密密麻麻的濡濕的飛蛾群裏。 臉上滿是那種蠕動又濕涼的感覺，還有飛蛾破碎後的內髒，恐懼瞬間充斥著內心，就驚醒過來。以後每次無意想起來都讓她有種失控想要尖叫的感覺，也讓她有了密集恐懼症。 如今，她再一次體會到了曾經那種極端的恐懼感和惡心感，那滿臉的水泡讓她想起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飛蛾。 “不要想了，看著我。”一聲斷喝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