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識 3

  這一點給淡雅留下了好印象。


  公交車來了，車上人不是很多，還有座位，淡雅在車上偏後的位置坐下，成亦誠排在淡雅後麵上的車，乘客上車後幾乎都坐滿，隻有淡雅旁邊還有個位置，淡雅對著成亦誠擺了擺手，示意他坐這邊。


  成亦誠坐到淡雅旁身旁說道：“晚上坐公交車，這個時間段人不是很多，白天真是人擠人。”


  淡雅手語說道：“恩，現在都已經9點半了，白天工作的人，現在這個時間都已經回家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恩，現在有點晚了，好多人都回家了，所以人少？”成亦誠看著淡雅比劃手語，猜測說道。


  “恩，”淡雅對他笑了，點頭，然後看著車外的夜景，“其實晚上坐公交車看著城市的夜景也很不錯。”比劃手語。


  “你的意思是，車的外邊怎麽了？是嗎？車外邊嗎？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啞語”成亦誠猜了半天淡雅的手語，說出了這麽幾句話，等待她的肯定。


  “恩－－－”淡雅繼續點頭，然後拿出手機，在寫信息的地方寫到“我是說外邊，我還說車外的夜景不錯，每次回家坐在車上，都喜歡看著夜景。”寫完後拿給成亦誠看。


  成亦誠看完後，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好久不在這個城市坐公交車看夜景了，所以最近我一直都在坐公交車去辦事情，其實今天晚上我的那位朋友，就是美術學校的校長張鍾洋，說要送我回去，可我看他最近很忙，沒讓他送我，其實坐公交車也不錯。”講完後就把淡雅的手機還給了她。


  淡雅接過手機又寫到“你好久不看這個城市的夜景了？那這麽說你家不是這城市的嗎？”淡雅拿給亦誠看，然後很好奇的看著亦誠，亦誠看了後，笑了：“我家是這個城市的，我在國外留了兩年學，工作了兩年，這周才回到家，那你呢，是外地人還是本地人？”淡雅聽完後，點了點頭又在手機上寫道“我是本地人”成亦誠點點頭。


  成亦誠又問道：“你每天都去美術學校做模特嗎？美術模特應該很辛苦吧。”“不是每天，我周六日有時間才會去，如果學校模特夠用我就不去了，還好，不是很辛苦，我也喜歡做美術模特，喜歡和那些孩子們呆在一起，而且我很喜歡美術，以前我也是美術生。”淡雅先用手語比劃說自己不辛苦，又把要回答的話寫在手機上，拿給他看，成亦誠看完後說：“你以前也是美術生啊，我以前也學過美術，也對，喜歡美術的人，也就不覺得模特辛苦了，和那些學生在一起，看著他們畫畫，也會想到自己學畫畫的樣子。”


  淡雅比劃簡單的手語回答“對，所以不累，感覺很好的。”


  車上乘客都很安靜的坐著，車到一站就自動報一站，淡雅靠著玻璃看著外邊，成亦誠也把頭轉向窗外，看著夜景，時不時的也會看看淡雅，沒想到自己會和偶遇的人聊天，而且對方不會說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話這麽多，以前不愛說話的他，今天說了不少，總是想問她很多問題，可是怕問了後，不懂她的啞語，還要麻煩她用手機拚出來，所以沒敢繼續問下去，就一直安靜的坐著。


  成亦誠卻不希望車很快到站，就想這麽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絢麗的夜景。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坐在公交車上感覺心情很舒暢，不再想家裏公司和影樓的事情。


  車上的人越來越少，看著外麵一切事物，什麽都不想，真的很好。


  淡雅抬頭，拿好手裏的包，對著旁邊的成亦誠比劃啞語，告訴他下一站自己就要下車了，然後告訴他回去的路上慢點。


  成亦誠邊猜邊思考著淡雅的啞語，亦誠明白了淡雅的意思，知道她就要下車了。車停住了，淡雅對亦誠笑著再次點了一下頭，就下車了，看著車慢慢開走，就回家了。


  “哥，你怎麽才回來，都十點多了，剛才看你的車在，以為你回來呢，媽說你還沒回來，以為你開車出去的。”成亦雪看到哥開門進來，就高興地從沙發上跑過去問道。


  “亦雪，還沒睡啊，我沒有開車，好久不出去逛逛了，所以我都是坐公交車，爸媽呢？”亦誠換鞋後，坐在沙發上，往後仰著上身靠著沙發。


  “喏，給你水，累了吧，爸媽已經睡了，所以我等你回來，怎麽樣啊？過了四年，你覺得有變化嗎？”亦雪也坐在沙發上。


  “恩，還好吧，沒有太大變化，可能公交車的路線有點改變，我今天做公交車去找鍾洋的時候，坐錯車了，後來又換車才到鍾洋學校那裏，而且路上還遇上一個不講道理的女人，不小心踩她一腳，居然亂說話。”聽亦雪這麽一問，就想起了公交車上的事情，想起了淡雅，想起那個不講道理的女人。


  “你踩到別人了？有不講道理的人也正常，不可能人人一樣。”亦雪感覺很奇怪，從沒聽哥講過誰誰不好，今天做了一次公交車，就說女乘客不講道理。


  “恩，和你也一時說不明白，你快去睡吧，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亦誠說道。


  “對了，哥，以後坐公交車，注意小偷，現在小偷都很聰明，而且公交車上還有鹹豬手，那些死色狼，我曾經遇到過一次，還好我狠狠的用腳跺了他一腳，那個死色狼過了一站就下車了。”亦雪很認真的說道。


  “哦，鹹豬手，死色狼？居然有人敢在公交車上欺負女孩子，真是找打。”成亦誠開始聽說妹妹亦雪遇到過色狼，很是吃驚，然後謹慎的叮囑妹妹。


  “我知道了，我很厲害的，我在大學學過跆拳道，遇見一個我就打一個，嘿嘿，哥，那我去睡覺了，你明天記得去公司，爸媽讓我和你說一聲，怕你忘了，盡快調整好自己的生物鍾，這不是國外，早點休息，晚安了。”亦雪邊說，邊起身，用手揉了揉自己發沉的眼睛，伸了個懶腰，就向樓上走去。


  成亦誠坐在沙發上，回想著今天在畫室看到的模特，仿佛就在眼前，顧淡雅像一個民國時期的學生，他有種想回到畫室，作畫的衝動。然後又想到在回來的公交車上和顧淡雅的談話，很特別的談話，既用到了手語，又用到了手機，雖然交流有些難度，但是那種聊天的感覺對於成亦誠來說，很獨特，很自然，很放鬆，也很快樂。


  成亦誠開心的伸了個懶腰，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