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都什麽事兒啊
第二天狗·小霸總·蛋同學一放學就習慣的往竹樓跑，不過是瘸著去的。
小霸總可憐的小屁屁，昨晚一回家就被他爸用成0人手臂粗的木棍子給抽成了兩半，早上上學在班裏凳子都不能坐，硬生生站課站了一早上。
啥威武啥霸氣全給飄了，他現在隻記得同學們若有似無那嘲笑他的眼神。
不過這倒黴娃子在看到方玉端出來的奶味餅幹後立刻什麽受傷啊什麽痛的全給忘了，不斷咽著口水跟狗崽子見了肉骨頭一樣，隻差沒流兩滴哈拉子來應應影，就是說話時眼神都離不開餅幹。
“方阿姨，這是什麽？好香啊！”
別以為孩子是耍心機的在搏同情的說假，狗蛋還真是沒見過餅幹這玩藝兒。
他一出生母親就沒了，普瓊的人告訴程尋是將他從孤兒院帶走的，這其實是假話，事實是狗蛋一出生就被帶去了原E國，並且直接送進了秘密實驗室中。
他一直到兩歲多都是在地下實驗室內長大，別說是餅幹了，他是什麽食物都沒見過更沒吃過，這期間全在病床上度過，攝入的也僅隻是由點滴掛進去的不同液0體。
後來被送到程尋身邊後，最初程尋陷在害死了妻子的自責中根本沒心思管他，周圍的人又都是擁兵，哪知道照顧孩子什麽的，也就是大家胡亂的給他口吃的，反正活著就好。
再不久就末世了，擁兵們各奔東西，程尋父子被接去了原E國。
可到這時食物可全是寶，餅幹也是稀缺資源之一。
不過程尋父子在普瓊身邊想吃點好的倒是有，隻是狗蛋的身0體在被實驗過後變得非常脆弱，依舊還是要以掛水為主，就是食用東西，也隻能吃些易消化的還不能多吃，這也是程尋脫不離普瓊隊伍的原因之一。
——因為孩子要精養。
所以，為了狗蛋的生命安全，餅幹這類食物，程尋就是有也不敢到狗蛋麵前，就是到了盛城之後也是一樣。
講白了，狗蛋這娃純就是一表麵小霸總，其實內裏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小可憐。
狗蛋無論是年紀還是個頭都要比小吉大，但他的表現實在是比小吉成熟不到哪，因此方玉一瞧他這可憐兮兮的饞樣難免就母愛泛濫，立刻臉上的笑容慈愛到暴。
“這是餅幹，中間夾著蘋果泥，阿姨做的可香了，玉寶也很喜歡吃，狗蛋要不要嚐嚐?”
要。
當然要了。
於是某個屁股蛋剛開過花的熊崽子秒忘了身上所受過的‘創傷’，立刻嘴裏一塊，左右手各一塊，同時還眼睛一刻不離裝餅幹的盤子，典型的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
隻是這一吃，吃出事來了。
一塊餅幹剛落肚沒多久，第二塊餅幹才剛咬了個牙印子，狗蛋就像是中了巨毒一樣七孔流血的倒地，還全身抽搐。
軒轅冥殤和七夜等大人都是早飯後就出去了，軒轅瓊和軒轅樂欣要去麒麟衛隊駐地學習，小玉每天例行的帶著小跟班小吉去巡村，剛好今天鄭嬸子家裏有事又請了半天假。
也就是，現在的竹樓裏有隻方玉一個大人在。
你以為末世過去這麽多年還能幸存的人都懂醫療知識？如果你有這想法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末世之後因為著缺藥品的原因，就是有醫生，生病都是件奢侈的事情，普通人病了你就隻能熬著，熬過去的活，熬不過去死，這也意味著你用搏生存的時間去學醫的意義並不大。
方玉還是在末世前開店時見過一個醫生緊急救治一個抽羊角瘋的病人，才在看到狗蛋全身抽抽時趕緊拿毛巾塞到他嘴裏，防止他自己咬了舌頭。
至於其它，她是真不知該怎麽辦。
好在力氣不小，連忙抱起狗蛋立刻往醫院跑。
隻是狗蛋全身一直在抽抽，這就加大了方玉抱他的難度，剛衝出竹樓，方玉一個沒穩住，連帶著懷裏的狗蛋一起雙雙摔倒到地上，狗蛋還不幸的因力的慣性原因朝前滑了幾米，眼見腦袋就要懟到路邊的一凸起的觀賞石上。
正在這時，隨著一聲女子的驚呼聲，一道淺藍的身影如風的衝了過來，在狗蛋額頭立刻就要親上石頭前，險險的雙腳擋在了石頭和腦袋中間。
“呲~”
……
“對不起，對不起，程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我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方玉自責不已的不斷朝尋道歉，就差跪下了。
程尋心裏惱嗎？
那是肯定的。
但他也明白，這事不能全怪到眼前這人身上，人家是好心好意的把食物給狗蛋吃，是他自己沒跟人說狗蛋的特殊情況。
可自己的孩子自己疼，狗蛋還在裏麵搶救，這時他雖不怪對方，但也實在是說不出‘沒事，我不怪你’這類話來。
所以，他沒接受方玉的道歉，也不想她再這樣一直鞠躬說對不起下去，於是崩著臉麵向著牆，額頭懟在牆上，明顯表達出……‘莫挨老子’。
方玉見狀更是不知怎麽才好了，一旁的水清玲有些看不下去，瘸著腿過去將她拖到一邊。
“現在程先生心情不好，咱先別打擾他，等狗蛋的手術好了你再去程家好好道歉。”
見方玉人有些恍惚著似乎沒聽進去，水清玲抿了下唇，又壓著聲多提醒了句：“這個時候程先生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的，有什麽話，等夫人他們到了再說。”
水清玲理解程尋的此刻的心情，如果是她姐的孩子出事的話，她姐肯定會瘋的。
無論造成孩子受到傷害的人本意是善是惡，肯定一時間都冷靜不下來，程尋此刻沒立刻找方玉麻煩，都已經算是他足夠能忍。
但前提是方玉可千萬別再去他麵前晃了。
她也多少理解方玉的急迫，方玉跟著夫人來到傅家村，又進了竹樓工作，別看隻是個廚子，可在傅家村裏，竹樓裏的廚子那地位基本等於公職人員了，‘天子近臣’呢。
她和方玉也接觸過不少次，方玉的確是個沒心計沒壞心眼的女人，也正因此，怕工作沒了，怕自己連累了夫人和首領，這一急做事就沒譜了。
她又看了眼一直在隱忍著的程尋，無聲的歎息了聲。
哎喲，這都什麽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