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三個自殺者
我一喜,忙把她推開,掏出驅魂符。
可驅魂符對她根本沒反應。
我恍然。
林曉冉沒有被鬼上身,那隻有一個可能,她是被厲鬼的煞氣控製了心智,那是很厲害的厲鬼才能運用自身的煞氣控製活人。
隻能用醒魂符了。
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沒有朱砂筆,我就用力的咬了下自己右手食指指尖。
鮮血流出,我快速的在空白的符紙上畫了一個醒魂符。
猛地貼在林曉冉的額頭上。
原本要再次撲向我,掐我脖子的林曉冉突然原地愣住,隨後立刻抱著頭尖叫著跪倒在地。
一縷縷凝重的煞氣從她的天靈蓋被逼了出來,等煞氣全部被逼出之後,林曉冉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醒魂符,專門對付迷惑活人神誌的煞氣。
上次去捉鬼的時候用完了最後一張,這段時間一直沒想起來寫兩張放著,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想著,我的右手食指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好疼。
以前看爺爺咬手指頭,以為很輕鬆呢,沒想到是鑽心的疼。
“好冷啊。”林曉冉囈語。
趁她沒完全醒過來,我趕緊抓了一把她額頭上的醒魂符,揉了揉,扔到了垃圾桶裏。
我剛把醒魂符扔進垃圾桶,林曉冉就睜開了眼睛。
“你在幹嘛?”林曉冉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奇的看著我。
“沒什麽,你感覺怎麽樣?”我忙問。
“還好吧,不過……好疼,全身酸疼,還冷颼颼的。”林曉冉揉著肩膀。
我扶著她站起來,林曉冉的身子有些微微發抖,我能觸碰到的皮膚也都冰冷冷的。
不等我囑咐她,林曉冉在看到解剖台上那具屍體的時候嚇的一個激靈。
“我靠,什麽東西?!”
我也看向了那具麵目扭曲驚恐的屍體,眉頭深鎖:“第三個自殺者。”
我並不想違心說這具屍體是自殺,可我也不能告訴林曉冉,這是一具被厲鬼活剝了皮的屍體。
更何況,那濃重汽油味以及屍體上和地板上解剖台上殘留的燃燒痕跡,都像在證明著它是引火自焚。
可我知道,如果仔細的檢查後會發現,那隻是表象,亦或者——假象!
頭頂上的光被擋住,我忙回頭,看到了眼神清冷的段錦,以及她身後滿臉愁容的警察。
“是你們。”段錦淡然,並不意外。
醫務室。
林曉冉的皮外傷上了點藥就沒事了。
我的手指頭也抹了點消毒的藥劑。
處理完傷口,校醫還沒來得及把沾了血的藥棉扔掉,就被叫走了。
緊跟著,我和林曉冉做了一個詳細的筆錄,我把為什麽會出現在解剖教室詳細的解釋了一遍,除了鬼魂和神秘人,有一直往返於衛生間的係主任作證,我很快就先回到醫務室等著。
醫務室裏,隻有我和段錦兩個人。
從我走進來開始,段錦就一直盯著我看,看我的眼神冰冷冷的,讓我有些發毛,隱隱的夾著一種讓我異樣的情緒。
她打量了我許久,然後突然開口說:“解剖教室有一個傳說,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我抬頭看了看她:“是關於……”
不等我說出來,她打斷了我的話:“三十年前,有一個從農村來的實習老師,本來他最有可能留在醫學院裏任教,但卻在最後考核的階段被學校勸解,之後無故失蹤,一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有人說,看到他經常在深夜的教學樓裏出入解剖教室,然後緊跟著就聽到了解剖教室裏傳來敲打聲和哭聲,都說那是實習老師不甘的鬼魂,他因為被誣陷是同性戀,在那個年代同性戀還無法被大眾接受,所以,他的大好前途被毀了,他的家人也和他脫離了關係,他悲痛怨恨,最後自殺化作鬼魂,流連在他生前最向往的地方。而他生前一直是學校解剖課的助教,並且是一個很有潛質的助教。”
段錦說這個故事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我……
語氣淡然的語氣,就像是在隨意的跟我說了個無關緊要的事似得。
而我,奇怪她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聽說過。”我說,“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段錦勾了下唇角:“沒有,我隻是隨口一說。”
醫務室裏安靜的隻能聽到牆上掛鍾的滴答聲。
林曉冉推開門,對我招手:“走啦。段老師,我們走了。”
“好。”段錦點頭。
我趕緊站了起來。
一出醫務室,我立刻長鬆一口氣,醫務室裏的氣氛太壓抑了。
可我還沒走幾步遠,突然想到了係主任的教義被落在了醫務室,趕緊小跑回去,邊推開門邊說:“段老師,我的……”
推門的一刹那,我意外的看到段錦捧著手正貪婪的嗅著,指縫處我看到了一點黃色和白色相間的東西。
聽到我的動靜,她神色慌張的把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怎麽突然回來了?”段錦眉頭緊蹙,可能是因為慌神的緣故,她來不及收起從天靈蓋往外冒的煞氣。
摁在門把上的手,用力一握。
在辦公室的時候,我以為是有厲鬼在她附近,卻不成想,那陰煞之氣,來自段錦。
很快,她的煞氣盡收,在我眼裏,她又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心理學老師。
“怎麽了?”見我盯著她,段錦冷聲問。
我趕緊,匆匆的拿起床頭的教義:“我把這個落醫務室了,所以回來拿。”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跑出醫務室。
從係主任的辦公室出來,我看向靠著牆壁低頭用腳尖畫圈的林曉冉。
“走吧。”我說。
林曉冉抬頭看了看我,卻眼睛發紅:“鈴鐺,我有點怕。”
看著林曉冉,她的驚慌是打心底的,我很少見她這個樣子。
她的性格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敢愛敢恨,也很少會表現出驚恐的樣子,而現在的她,的確在害怕。
“校醫跟警察說我是精神壓力太大所以產生了類似於夢遊的症狀,所以才會渾渾噩噩的去了解剖教室,自己卻不察覺。”林曉冉說著,“可是鈴鐺,這話我隻對你一個人說,我不是渾渾噩噩的去了解剖教室,而是……而是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