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坑死人的房二郎
旁邊侍候著的胡姬看著李恪手裡的粉末,心臟就加速跳動了幾下,連忙轉過身去,又給拿了一個酒盞過來,恭恭敬敬地倒上了酒。
李恪她還真不認識,但是作為這家胡商店面里當街賣酒的頭牌,房二郎她還是熟悉的,連當朝左僕射的二公子都小心伺候的角色,哪能是好惹的?
畢竟貞觀朝都三年了,京城四大公子里房二郎至少排第五,前四個都得反過來給他跪舔,開店的胡商要是不長眼,管你是誰家的白手套,直接砸店沒商量的。
後果嘛,就是胡商乖乖滾去要飯,或者慘一點兒直接被打死,房二郎了不起賠點錢,這事兒連朝堂都上不去。
文武大臣們對權貴子弟的寬容度,可比對皇子的寬容度高的多得多。
灌了一口三勒湯,李恪就感覺這酒水很純,特么的比自己剛剛請青玄和明珠吃飯的時候,喝的要純很多。
然後他打眼一看房二郎,頓時就悟了,他李恪雖然是個蜀王,然而不經常來西市晃悠看個新鮮什麼的,之前要不是摁倒了房二郎這個逗比,他連平康坊都沒去過,去了就要被文官兒教做人,然後被宗正卿痛哭,然後被李二陛下毆打。
所以說,這胡姬不認識自己,明顯就是隨機應變,看人下菜碟嘛。
所以說,自己為什麼不隨機應變一番呢?
「殿下……」
看著喝了一口酒壓火氣的李恪,房二郎這個逗比小心翼翼地招呼了一聲。
蜀王很可怕的,先天級別的蜀王更可怕的,房二郎他爹對他說了,再有三五年的功夫,蜀王長到了十六七歲的模樣,氣血跟著充沛起來,大概自己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而現在,他爹打他的時候,是一巴掌直接抽在地上,然後直接就是一頓摩擦的。
「本王無事。」
覺得自己悟了的李恪站起身來,看了那個胡姬一眼,就揮了揮手,「做的不錯,賞!」
這會兒李恪算是明白了,自己總是下意識地用成人的思維,去套一個孩子的身份,這不就擰巴了?
說破大天,自己到現在也就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嗯,馬上要滿十二歲了,但也是個孩子。
別說當時明珠還在車上,和武氏女溝通的非常愉快,就是沒有明珠在,那又能如何?十一歲的少年看到漂亮的六七八九歲小蘿莉,很愉快地聊聊天,算什麼?
擱在一千五百年之後,最多也就是斷一個早戀的罪名,然後請家長來學校……
至於朝堂上那些破事兒,那些政爭,算個球?他李恪才十一!十一!啥都不懂的!
眼瞅著李恪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朝外走,房二郎連忙站起來跟上,當然沒忘了李恪的吩咐,丟下了一塊銀餅子,大概二兩上下,胡姬一臉懵逼地接過來,饒是她見多識廣,這會兒也有點兒摸不清脈搏了。
「殿下可是要進宮面聖?」
房二郎緊走幾步追了上去,壓低聲音問道。
「應國公剛剛回京述職,此刻大概還在和阿耶問對,本王這會兒進宮,不甚妥當。」
李恪睨了房二郎一眼,「待明日,本王再去便是了,總歸不是甚麼大事,驚擾了阿耶總是不好。」
開府的親王就這點不好,想要進宮還得先請示一下,否則就是罪過,清宮劇里那種皇子和自己老爹妃子一起泛舟湖面的腦殘橋段,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現的。
畢竟後宮人多不說,陰氣還重,一不小心,那就是一條人命,一不小心,那還是一條人命。
而房二郎這會兒也有點兒懵逼,心說剛剛可是你自己在說要去面聖的啊,這怎麼又不去了呢?
「本王還需和師兄去一趟同仁堂,你且回去罷。」
李恪對著房二郎擺擺手,「讓那些蠢物少傳些謠言,便是好的。」
說完這話,李恪就和青玄離開了,三轉兩轉,不見了蹤影,把個房二郎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過眼珠子一轉,房二郎就開始犯蠢了,心說殿下剛剛無端端賞了一個胡姬,這套路很不正常啊,難不成是看上了?
於是他轉過身來,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胡姬,不由得暗自點頭。
雖然說這個胡姬高鼻深目,不過也不像尋常胡姬那般毛孔粗大,皮膚還是很細膩的,淡紅色的頭髮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當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走近了端詳端詳,一張臉也算是中上品了,作為這家不小的店裡的招牌,苦活兒累活兒也不可能給她做,所以十指上並沒有什麼繭子,皮相上非常的好。
這在西市眾多胡商的店鋪裡面,也算是個小極品了。
難怪蜀王能看上,當真是這胡姬的造化,也是這掌柜的造化了。
這會兒,莫名接了二兩銀子打賞的胡姬正懵逼呢,就看見房二郎笑呵呵地打量著自己,心頭就是一跳,露出了一個如花一般的笑容:「房二公子……」
「你的造化啊。」
房二郎嘆了口氣,扭過頭來,對著那邊看戲看得面色潮紅的掌柜說道,「若是想要將這女子贖買,所需幾何?」
掌柜的胡人就是一愣,然後喜上眉梢,不過只是一瞬間,就變成了苦澀:「房二公子說笑了,小女乃是小人的親骨肉,如何能說贖買二字?更何況小店的酒水發賣,還需小女操持……」
「你這夯貨,少要不知好歹,你們這些腌臢胡人存的甚麼心思,他人不知,吾還能不知?你只管說個價,吾付了便是。」
房二郎橫了這個掌柜的一眼,心說你們這票胡商是個甚麼套路我能不知道?賣個「女兒」而已,價錢夠了你們連自己老媽都能賣。
再說了,這年月權貴之間互換一個姬妾玩玩,那也是尋常事體,唐人都這麼開放,你個胡商還敢和我裝逼?
「這……」
胡商咬咬牙,就還想著加個價,賣酒水烤肉什麼的,他也能分點兒,但不多,真正賺錢的,還是發賣自己的「女兒」。
「適才那位,是當今蜀王殿下。」
房二郎一瞅,就知道這胡商要宰肥羊,就往上加了一個籌碼,「你仔細想想罷!」
胡商聽了這話,眼前就是一亮,當即伸出三根手指來:「只這個數,也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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