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本王按照了凡住持說的方法做的,隻需把這隻金黿放在寢房,足足一個蘇,本王便見到了嵐兒。”他盯著她的臉,瞧著她信了大半,便繼續說下去,“若公主想要你母皇改變心意,唯有這法子。”


  “把這隻金黿放在母皇的寢殿?”永陽公主還真不信,就這麽簡單嗎?

  “對,就是把這隻金黿放在你母皇的寢殿一整蘇,之後你母皇便會改變心意,把你嫁給北影寒。因為這隻金黿佛法無邊,具有神奇的力量,會慢慢影響你母皇的心思。”


  “本宮還是不太相信。”


  瑞王拿回金黿,無所謂道:“公主不信,那就罷了。本王本是為公主好,沒想到……咳,本王還是多見幾次嵐兒,問她在陰間過得好不好。”


  永陽公主思索半瞬,道:“好吧,那本宮也試試。”


  隻要有一絲希望,試試也無妨,反正又不是多難的事。


  如此,她收下金黿,回長樂宮,心想著這兩日去一趟母皇的含元殿,悄悄地把這隻金黿放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


  招親比試第二日上午,文比在紫宸殿舉行,共有十五人參與比試,蘇紹謙與鳳雲卿當主考官。


  這文比的考題是鳳氏與鳳雲卿協商定下的,隻有兩題:詩詞一首,以初春為題;文賦一篇,題材不限。


  之後,十五份卷子送到鳳氏的書房。


  下午,武比第二場開始,鳳氏並沒有前來,由鳳雲卿主持。


  十五人分成五組,每組三人,決勝出一人。最終,勝出的五人是,昌王,南越國太子,吏部尚書周大人次子,兵部尚書陳大人五子,鳳史大夫秦大人三子。


  北影寒預料得到武比第三場的結果,不出意料的話,昌王、南越國太子定能勝出,其餘三人爭一個名額。


  陛下寵愛永陽公主,必定舍不得她遠嫁他國,到別國備受欺負,因此,陛下應該會選本國的名門公子。


  而陛下不選昌王、南越國太子,他們必定會動怒,甚至借題發揮,聯手發難,那就不妙了。不知陛下會作何抉擇?這個難題,就讓陛下去操心吧。


  這夜,北影寒去流光別苑的時候,蘇輕亦已經睡了,迷迷糊糊中被人攬進懷裏,一張小臉被熱唇侵襲,鋪天蓋地的都是濃烈的酒氣。


  “唔……”她的淺吟聲嬌軟柔媚,更添幾分魅人的味道。


  “輕兒……”


  他低啞地呢喃,瘋狂地吻她,柔軟的唇,嬌嫩的腮,小巧的耳珠,細致的鎖骨,任何一處都不放過,隻想要更多、更多。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夜喝了幾杯酒,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動情蝕骨,情潮更是變成了狂風暴雨之下的滔天巨浪。


  蘇輕亦被他撫弄得找不著北,試圖反抗,卻被他死死地鉗住,沒有抗爭的餘地。


  你妹的!喝了酒就變成這副德行了!

  這是被他的酒氣熏醉的節奏!

  見他這般躁動、迫切,好似完全不能自已,她不忍心拒絕,索性不再反抗。


  然而,越是配合,越是陷入情愛的深海無以自拔。


  昏暗的寢房,淩亂的床榻,熱浪滔天裏,蘇輕亦感覺自己已經化成一團漿糊,又似變成一汪春水,沒有了自己的意誌,隨著感覺走。


  北影寒並沒有醉酒,隻是在烈酒的作用下。然而,他殘存一絲理智,知道眼下還不可以。


  隻是在她的溫柔裏沉溺,便已知足。


  蘇輕亦感覺兩個人都燙得厲害,睜開眼推他,“怎麽喝這麽多酒?在哪裏喝的?”


  “太子宴請三國來使,也邀我前去。”北影寒翻身躺下,抱著她。


  “你不是跟太子不對盤嗎?太子怎麽會邀你去?”她不解。


  “表麵還是和和氣氣,太子宴請三國來使,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就邀我去。”


  “宴上沒發生什麽事吧。”


  蘇輕亦別有深意地問,錦鸞公主一看見他,必是撲過去的節奏。


  北影寒尷尬地低笑,“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太子北影辰為了與三國來使打好關係,在太子府設宴款待他們,順道把北影寒邀來作陪,保護他們的安危。


  宴上,錦鸞公主看見北影寒也在,樂得像一隻老鼠偷偷地笑。


  他坐在那兒,即便什麽都不做,即便隻是個木頭人,也是一根傾國傾城的木頭。


  她花癡地盯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忘記了吃喝,元寶提醒她,她才回神。


  “今晚本宮一定要他送本宮回驛館,你快想想辦法。”她對元寶說。


  “這不難,公主佯裝飲醉了,賴在他身上,求他送公主回去,應該可行。”元寶悄聲道。


  “對對對,就這麽辦。”錦鸞公主欣喜地笑,“現在本宮就去向他敬酒。”


  她走到北影寒的宴案前,蹲下來柔媚地笑,“大都督,本宮第一次來北影國,有賴大都督保護,本宮特此向大都督敬一杯!”


  北影寒端起酒杯,淡漠道:“公主客氣了。公主,請。”


  錦鸞公主優雅地飲盡,接著持著元寶端著的玉壺,為他斟了一杯酒,“大都督,請。”


  他客氣地點頭,“謝公主。”


  她回到自己的宴案,相信方才的表現會給他幾分好印象。


  接下來,她時不時地飲酒,時不時地瞅著他,好似要把他的音容笑貌烙印在心裏,永世不忘。


  西絕國太子也時不時地看他一眼,不動聲色。


  “鳳太子,你身邊這位美人,不知如何稱呼?”


  北影辰揚聲問道,問的是西絕國太子身旁坐著的寒香玉。


  西絕國太子笑道:“這位是我國右相的千金,姓寒,閨名香玉。”


  被人提及,寒香玉羞窘地低垂了頭。


  其神色,其舉止,其氣質,看著就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柔賢婉的大家閨秀。


  西絕國太子大婚不久,已經有太子妃、幾個侍妾,寒香玉癡心於太子,不過太子始終不願娶她,即便隻是侍妾,也不願意。她想不通,既然太子不願娶自己,為什麽讓自己跟著他?

  這次來北影國,她覺得是一個良機,死也要跟著太子來,說不定能讓太子改變主意。雖然這樣做會有損自己的聲譽,可是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嫁給別的男子,即便聲譽毀了,那又有什麽關係?

  “寒姑娘貌美如仙,柔婉溫和,鳳太子當真豔福不淺呐。”北影辰笑道。


  “本宮一向視她為妹子。”西絕國太子淡淡一笑。


  北影辰頗為尷尬,昌王提起明日比試之事才化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寒香玉輕聲道:“太子來北影國尋人,有眉目了嗎?”


  西絕國太子不悅道:“此事你無需多問。”


  其實,他已經暗中派人在日蘇城搜羅消息,但毫無所獲。


  不過,時隔二十多年,要找一個人,豈是那麽容易的?


  眼前這個北影寒,他總覺得此人高深莫測,而且北影寒俊美的容貌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完全想不起來。


  宴飲末了,錦鸞公主總共飲了四杯酒,腦子暈暈乎乎的,不過還有大半理智。


  北影辰送三國來使出去,她搖搖晃晃地走著,雖然有元寶在一旁攙扶著,但還是歪歪扭扭、雙腿虛浮。忽然,她往一旁倒去,倒的方向正好是北影寒這邊。


  她身份尊貴,北影寒不可能“見死不救”,隻能出手相扶。


  錦鸞公主見他上鉤,順勢靠在他身上,“好暈啊……”


  “公主醉了。”元寶著急道,“還請大都督護送公主回驛館。”


  “大都督,那就有勞你了。”昌王知道錦鸞的詭計,佯裝頭痛熏醉,“本王也喝多了,暈乎乎的。”


  “大都督,你便送昌王和錦鸞公主回驛館。”北影辰笑道。


  北影寒不好退卻,隻能送他們回驛館。


  錦鸞公主和昌王坐在馬車裏,他坐在馬車外麵,不多時便到驛館。


  昌王搖搖晃晃地下來,徑自走了。


  元寶打起車簾道:“大都督,公主醉了,勞煩你把公主抱下去。”


  北影寒冷冷道:“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妥當。”


  元寶惱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哪裏管得了那麽多?莫非讓公主在馬車裏過一夜嗎?”


  錦鸞公主的詭計與心機,他並不是猜不到,隻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好生硬的拒絕罷了。


  他壓下怒火,上馬車抱起裝睡的錦鸞公主下來,動作粗魯得好似要把人給摔了。


  元寶一直叫著“小心點”,他完全不顧,站在大門前便不動了。


  “大都督,把公主抱進去啊,回到寢房,把公主放在床上便可。”元寶吩咐道。


  “哦。”


  北影寒鳳眸裏的暗瀾風起雲湧,直接將錦鸞公主推向元寶,緊接著大步流星地走了。


  錦鸞公主沒有任何防備,撲在元寶身上,元寶哪裏承受得了她的重量?


  因此,元寶倒了,錦鸞公主也倒了,雙雙摔了個哭爹喊娘。


  元寶連忙把主子攙扶起來,抱怨道:“大都督怎麽這樣?”


  錦鸞公主望著那抹即將消失在夜色裏的軒昂黑影,雖然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癡迷。


  北影寒就是這種心堅意定的男子,有個性!她就是喜歡!

  原本,她的計劃是把他騙進自己的寢房,雖然不至於發生什麽,但明日一早她把這件事傳揚出去,說北影寒送自己回寢房,那麽,誰都清楚,北影寒上了她的公主榻,是她未來的駙馬。如此,這件事不就成了嗎?


  然而,北影寒根本不上當!那麽拽地走了!

  錦鸞公主咬牙,目光無比的堅定:北影寒,本宮一定會收服你這個駙馬的!


  ……


  錦鸞公主這件事,北影寒隻用兩句話匆匆帶過,寡淡如白開水。


  以蘇輕亦的聰慧,自然猜得到其中的曲折,笑眯眯道:“然後呢?錦鸞公主沒有請你去她寢房喝杯熱茶?順道談談人生、聊聊北影國和東海國的風土人情?”


  “送到了我就走了,來你這兒了。”他自己都覺得說這話的時候心虛了。


  “不老實!”她揪他的耳朵,“從實招來!不然酷刑伺候!”


  “疼!放手!”


  “招不招?”


  “好好好,我招!我招!”


  蘇輕亦鬆了一半手勁,催促道:“還不說?”


  北影寒隻得把錦鸞公主的詭計如實說了,“我沒做錯,我這不是走了嗎?”


  她再次用力擰他的耳朵,笑得溫柔無害,“不如下次抱永陽公主,如何?”


  他哭笑不得,“絕無下次!”


  “你覺得還有下一次?”


  “不是不是,我是說沒有下一次!怎麽可能有呢?”北影寒信誓旦旦地保證,“除非特殊情況,我一定不讓任何女子靠近三步之內!”


  其實,她吃這麽大的醋,生這麽大的氣,他很高興,打從心眼裏開心。


  這說明輕兒很在乎他,是不是?

  蘇輕亦鬆了手,疾言厲色道:“要麽滾回去,要麽睡地上,自己選!”


  北影寒裝出一副慘兮兮的模樣博同情,“這天還冷,打地鋪會著涼的,再說你這裏又沒有多餘的棉被。”


  “那麽你就是要滾回去嘍?”


  “我留下來給你暖被窩不是挺好的嗎?這樣,你就當我是暖被窩的好了。”


  “也對,你是女性用品。”


  “什麽女性用品?”他茫然不解地問。


  蘇輕亦捧著他的俊臉,巧笑嫣兮地說道:“意思就是,你是我這個女子專屬的用品,就跟胭脂水粉、金玉首飾一樣,隻有我才能使用,物盡其用地使用,明白了嗎?”


  北影寒再次哭笑不得,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淪為她的專屬用品、女子用品?

  物盡其用?


  黑暗裏,他的鳳眸閃過一絲狡詐,“你不是說要物盡其用嗎?不如現在就讓我這個女子用品物盡其用。”


  話音未落,他的魔爪就襲向她。


  她咯咯嬌笑,“不要……我要睡了……滾開……”


  北影寒才不管她的反抗,好好吃一頓才是正經,報方才揪耳之仇。


  “等一下……別急嘛……”蘇輕亦從他的圈抱裏鑽出來,嬌喘道,“你不是想聽我叫你寒哥哥嗎?”


  “也好。”他摟著她,豎起耳朵準備聽她嬌柔的叫聲,“快叫!”


  “唔……寒……”她沒想到,居然這麽難叫出口,實在太肉麻、太惡心了,不知道黃蓉怎麽叫出靖哥哥的。


  “快叫!別磨蹭!”


  北影寒心神一顫,其實,她軟糯地叫出“寒”,也很好動聽悅耳,宛若一根羽毛撩撥著他的心,心弦顫顫。


  蘇輕亦水眸一閃,“寒……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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