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倘若北影寒保不住自己的女人,那麽他還有什麽資格擁有蘇輕亦?


  昌王本以為即將成功,卻沒想到北影寒說出這麽一句話,令他氣得想殺人!


  倘若他真娶了蘇輕亦,那不是頭上一頂大大的綠帽?


  鳳氏的臉上聚攏著越來越多的寒氣,夾雜著怒氣,不過到底克製了一些,“你如何證明?”


  “無需證明!”北影寒的語聲堅毅決然,轉而對昌王道,“王爺想娶蘇輕亦,還要看本座許不許!不過,本座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你,下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這番霸道至極、狂妄至極、冷酷至極的話,令所有未婚女子如癡如醉:為什麽沒有一個男子如北影寒這般嗬護自己、癡心於自己呢?

  蘇輕亦的心砰砰地跳,為這霸氣的話心醉不已。


  這一世,沒有愛錯人!

  她愛的人,就是這麽霸道、狂妄、冷酷!天生的王者風範!

  昌王的俊臉都綠了,蘇輕亦的男人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麽?再說下去就是丟自己的臉、丟東海國的臉!因此,他悶悶地坐下,雖然灰溜溜的,但還能有什麽辦法?

  鳳氏好像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麵色發白,鳳雲卿發現了,低聲道:“陛下,不如回去歇歇?”


  鳳氏輕輕地點頭,鳳雲卿揚聲道:“陛下回去更衣,稍後便來,諸位盡情吃喝,莫要拘束。”


  在眾人的恭送下,鳳雲卿扶著鳳氏離去。


  鳳雲卿轉頭看向蘇輕亦,這賤人究竟有什麽能耐能讓北影寒改變多年的堅持?這賤人必須死!不過,也快了,再過幾日,她就會死!

  ……


  鳳氏離去,宮宴由太子北影辰主導,氣氛越發熱鬧,年輕人不再拘束,盡情吃喝玩鬧。


  蘇冰煙感覺到一束束目光朝自己射來,不過,他們都是看蘇輕亦,而不是自己。


  有蘇輕亦在,她蘇冰煙就是個陪襯,就是個笑話。


  妒忌的火焰在體內熊熊地燃燒,蘇冰煙很不甘心,蘇輕亦不僅勾引北影寒,讓他隻鍾情於她一人,還勾引六皇子和隱王。她憑什麽把隱王的魂魄勾了去?憑什麽!

  想到此,蘇冰煙恨不得一把掐死蘇輕亦。


  永陽公主心裏的妒恨也是越燒越厲害,錦鸞公主更是妒火欲噴,五官猙獰:賤人,看本宮怎麽收拾你!

  震驚得最久的,莫過於蘇紹謙。直至現在,他還是暈乎乎的。


  輕亦是北影寒的人?輕亦與北影寒已經私定終身?

  這個事實毀了他的認知,他在官場汲汲營營多年,想著借幾個女兒鞏固蘇家在朝廷的地位,卻萬萬想不到,根本看不上眼的蘇輕亦,竟然與北影寒暗度陳倉!

  與北影寒攀上關係,那是他的夢想啊!遙不可及的夢想!

  然而,現在是唾手可得!他即將成為北影寒的嶽丈!以後,多少人巴結他,拍他馬屁,求他辦事……


  想著想著,蘇紹謙不由自主地笑起來,輕亦這丫頭就是有本事,居然把北影寒變成裙下之臣。


  太好了!太妙了!

  蘇家的好日子來了!


  嘈亂中,蘇輕亦聽到一道熟悉低沉的聲音:“輕兒。”


  北影寒一邊飲茶一邊用內力傳音,優雅如蘭,氣定神閑,好似方才那樣的轟動不是他這個男主角主導的。


  “怎麽了?”她也用內力傳話給他。


  “開心麽?”他聲線華麗,含著低調的愉悅。


  “不開心。”


  “為什麽?”


  “以後不能跟你偷歡了,還有,我變成全民公敵了。”


  “什麽全民公敵?”


  “那麽多名門閨秀因為你方才那句話而心碎,我不就成為她們公共的敵人嗎?不就是公敵嘛。”


  北影寒愉悅地問:“你害怕嗎?”


  蘇輕亦冷哼,“我不知道害怕怎麽寫。”


  他低沉地笑起來,這就是他喜歡、癡愛的女子,天不怕地不怕。


  她計上心來,問道:“如若陛下執意把我嫁給昌王,你怎麽辦呐?”


  他沉鬱道:“你不信我嗎?”


  “不是不信你,我隻是想知道你會怎麽做。”


  “沒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北影寒的聲線嗜血冷狂,眸光寒鷙,不過,蘇輕亦沒有看見。


  輕兒,如若陛下執意將你嫁人,叛國又如何?率風雲騎遠走他鄉!如若上蒼要你生生離開我,那麽,我便弑天滅地,將浩浩長天捅破,叫天老爺不得安生!


  蘇輕亦勾唇一笑,還算滿意。隻要他想做的事,他就能做得到。


  這時,錦鸞公主風風火火地走到她案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嗜血的眸光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本宮要跟你比試!”


  “我為什麽要跟你比試?”蘇輕亦站起來,語氣那麽的雲淡風輕。


  “怎麽?不敢跟本宮比試嗎?擔心輸了北影寒嫌棄你?”錦鸞公主嘲諷地笑,“若你輸了,就是草包、廢物,你有什麽資格嫁給北影寒?”


  “我是擔心公主輸了,顏麵盡失,被說草包、廢物!”


  “廢話少說!敢不敢比試?”


  “比試什麽?”


  “什麽都要比!琴棋書畫!”


  錦鸞公主誌在必得,一副“本宮已經贏了”的神色。


  對她來說,琴棋書畫算什麽?從小到大就有名師一個個地教她學這樣、學那樣,她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庶女能比得上她!

  蘇輕亦心裏一頓,原主在琴棋書畫這些方麵並不怎樣,想要取勝,似乎挺難。怎麽辦?

  錦鸞公主自信滿滿地喝道:“先比棋藝!來人,上三副棋!”


  這番命令,儼然是北影國宮廷的主人。


  內侍總管看看太子北影辰,北影辰點點頭,內侍總管這才吩咐人去取來三副玉棋。


  錦鸞公主挑戰蘇輕亦,當眾比試,這可是精彩大戲啊。因此,眾人興致高昂地等著看這場精彩好戲。


  北影寒有些擔心,輕兒能贏得比試嗎?


  永陽公主一直在期待這場大戲,現在終於上了,她有些莫名的興奮,希望蘇輕亦輸得慘烈,變成草包廢物。那麽,她還有什麽資格纏著北影寒?


  錦鸞公主地鄙夷地睨著蘇輕亦,“若你輸了,就不能再纏著北影寒!”


  “這就是賭注嗎?”蘇輕亦清冷地眨眸。


  “是!這就是賭注!”


  “若公主輸了,也不能纏著北影寒!”


  蘇輕亦的水眸跳躍著鋒利的芒色,氣場絲毫不遜於錦鸞公主。


  去掉胎記的蘇輕亦美得動人心魄,虜獲不少名門公子的心,因此,當他們知道她名花有主之後,仍然向著她,成為她的忠實粉絲。


  錦鸞公主一字字咬牙道:“一言為定!”


  這時,宮人取來三副玉棋,將棋案放在中間的通道,棋具擺好。


  北影瀟不解地問:“為何是三副?”


  北影玄道:“三副一起下。”


  看來,錦公主的棋藝頗有水準。


  錦鸞公主在第一張棋案坐下,迅速擺出一盤殘局,“對,三副一起下。”


  蘇輕亦在她對麵坐下,冷冽的眸光落在殘局上。


  接著,錦鸞公主來到第二張棋案,擺下第二盤殘局,第三張棋案不是殘局,她下了一子。


  眾人圍攏過來,裏裏外外圍了好多圈,觀看這場棋藝比試。


  北影寒擔憂不已,他並不知輕兒在琴棋書畫這方麵的造詣,用內力傳音給她,“輕兒,要我幫你嗎?”


  蘇輕亦回答說不必,專心研究殘局。


  北影瀟略懂棋道,可是破解殘局這麽高深的學問,根本不懂,想幫也幫不了。


  北影玄對殘局也有研究,不過第一盤殘局頗為古怪,四麵八方都被敵方包圍,往哪裏走都是死路一條,難度頗高。


  眾人為蘇輕亦捏了一把汗,永陽公主、蘇冰煙等人卻希望她輸了,立馬輸了,那才過癮!


  “蘇輕亦,這是上古殘局,世間僅有二人懂得破解之道,那便是本宮與本宮的師父。你認輸也沒什麽丟人的,畢竟這殘局乃天下至尊殘局。”


  錦鸞公主冷嘲熱諷地說著,美豔的小臉漾著胸有成竹的微笑。


  眾人皆知,這殘局的破解難度太高了,隻怕蘇輕亦會輸。


  蘇輕亦全神貫注地盯著殘局,水蔥兒似的手指輕捏一枚玉棋,纖長的眼睫微微卷翹,秀美清絕的側顏宛若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又似細膩柔滑的白瓷,美得令人屏息。


  比試之時不能相助,北影玄用內力傳音道:“輕亦,想到破解之法了嗎?”


  “還沒。”蘇輕亦淡淡道。


  “破不了就認輸唄,難不成要想到明日一早嗎?”永陽公主譏諷道。


  “你就不能安靜點兒嗎?”北影瀟瞪她一眼。


  “你管我做什麽?”她怒目而視。


  北影寒又擔憂又忐忑,蘇輕亦眉目沉靜,緩緩伸手,將一枚玉棋放在一個死位。


  錦鸞公主麵色一變,怎麽可能?


  眾人瞪大眼眸,這枚玉棋一放,整盤殘局就活了,對方的棋死傷大片。


  不少人笑起來,沒想到蘇輕亦還真破了這殘局。


  北影寒鬆了一口氣,輕兒還真厲害,棋藝居然有此境界。


  蘇輕亦來到第二張棋案,研究這走到一半的複雜的棋局。


  不好意思,前世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跟爺爺研究上古殘局,第一盤殘局花了她不少時間。


  錦鸞公主盯著她的眸光變得嗜血陰鷙,這第二局是殘局,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萬丈深淵,與第三盤棋局一起下,看你如何應付!

  陸令萱、唐若琳站在蘇輕亦身後,替她緊張,替她著急,很擔心她會輸,輸了北影寒。


  蘇輕亦與北影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她能贏得一個全心全意愛她、嗬護她的夫君、一樁美滿的姻緣,她們也替她開心。


  蘇輕亦冥思苦想,這棋局看似簡單,實則千絲萬縷,走一步就牽動無數步,一不小心就是跌入萬丈深淵、屍骨無存。


  不少人圍觀這棋藝的比試,有的人仍在宴案吃喝,一些女眷則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議論蘇輕亦與北影寒。她們說,北影寒不近女色,必定是蘇輕亦用煙花女子擅長的那種媚術勾引他,不然,以他的定力,怎麽可能被她迷得鬼迷心竅?


  北影寒的眉宇凝出一道深痕,雪顏沉沉。


  終於,蘇輕亦淡定地落下一子。


  錦鸞公主的眉心深深地蹙起來,這賤人的棋藝居然這麽高。


  這子落下去,堵了她三條路,可謂精妙。


  眾人都瞧出這子的高明之處,紛紛讚歎。


  蘇輕亦來到第三張棋案,隨意地落了一子,接著回到第二張棋案。


  錦鸞公主很快的分別在第二三張棋案落下一子,又輪到蘇輕亦落子。


  這一次,蘇輕亦好像抓到了要領,落子快了不少。


  二人你來我往地落子廝殺,二盤同時進行,戰況越來越激烈。


  忽然,錦鸞公主揚聲道:“再來一盤。”


  永陽公主巴不得蘇輕亦輸,連忙吩咐宮人再擺上一盤。如此,便是三盤棋局同時進行。


  眾多圍觀的人眼睛來不及看了,大腦更來不及思索回味,天啊,太恐怖了,這簡直要把腦子燒壞了!


  錦鸞公主的眼神越來越陰森寒鷙,蘇輕亦的眸光也越來越淩厲凜冽,她們不看對方,眼裏的殺氣卻向對方迸射,空氣中好像響起吱吱的聲音。


  蘇輕亦本是攻守兼備,略顯保守,忽然攻勢突變,殺氣淩厲,步步緊逼。


  錦鸞公主本就有點吃力,在她畫風突變之後頓感壓力,一著不慎,立即潰不成軍,喪失大片領地。


  最終,錦鸞公主的三盤棋,一盤被將軍,一盤全軍覆沒,一盤走進死胡同,輸得慘目不忍睹。她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她不可能輸給一個賤人!不可能!

  眾人都瞧見,她的小臉本是嬌媚美麗,此時卻扭曲了,猙獰可怕。


  錦鸞公主霍然站起身,一副吃人的表情,再沒有半分美色。


  蘇輕亦施施然站起,“公主,你輸了!”


  “還沒比試完!還要比試!”錦鸞公主的昂揚鬥誌被全麵激發,聲嘶力竭地叫道,“接下來比試畫技!”


  “來人,上文房四寶!”永陽公主連忙道,儼然是她的最佳拍檔。


  蘇輕亦苦惱不已,麵上卻不動聲色,怎麽辦?原主對畫畫一竅不通。


  北影寒見她墨色琉璃般的瞳眸微微轉動,暗中問她:“輕兒,可有把握?要我幫你嗎?”


  罷了,隻能另辟蹊徑。


  她用內力傳音給他,說需要哪些東西。


  聞言,他悄然後退,離開大殿。


  很快,宮人取來文房四寶。錦鸞公主挑眉道:“以春日為題,做一幅畫。比試開始!”


  蘇輕亦莞爾道:“公主,此題過於尋常,不如來個新鮮的,可好?”


  “什麽新鮮的?”錦鸞公主不屑道。


  “以‘心想事成’為題,想畫什麽就畫什麽。公主有膽量挑戰嗎?”蘇輕亦激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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