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錦鸞公主美眸微眯,跳躍著嗜血、暴戾的冷芒:蘇輕亦,這一次,本宮定要你死!
原本,她想讓大哥把蘇輕亦收了,可是那樣見效太慢,大哥未必能成,她改變主意,直接殺了蘇輕亦,一了百了!她就不信,聯合元秀,殺不了這賤人!
蘇輕亦身處陷阱,三把光劍從三個方位刺來,元秀的攻殺頗有威力,但見她的水眸跳躍著寒凜的殺氣,忽的轉圈飛起,出其不意,速度極快。
元秀追過去,三把光劍長了眼睛似的也追上去,去勢更加淩厲。
錦鸞公主頗為得意,集中精力對付這條詭異的雪綢。
然而,不知怎麽回事,這條雪綢激烈地飛舞起來,好像蘊藏著的強猛內力傾巢而出。
原本,她對自己的武功、所練的光劍非常自信,此時卻變得很無力,手裏的光劍不聽使喚似的,即將脫手而出。
她咬牙忍著,想凝聚內力灌注於光劍,然而,雪綢跳蕩而起,一陣狂風掃來,她被掃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光劍慢慢消失。
蘇輕亦在遠端控製雪綢,一邊與元秀作戰。她把雪綢收回來,再揮舞出去,雪綢似一條雪色長龍朝元秀咬去,好似吐著吃人的雪氣。
元秀驚得花容失色,想砍斷雪綢,卻被雪綢掃出去,似一片綢布那般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主仆倆摔在同一個地方,想爬起身,卻爬不起來。
錦鸞公主受了內傷,費力地坐起,沒想到這賤人的武功這般厲害,內力比自己厲害多了。
蘇輕亦清冷地俯視她們,“公主,多行不義必自斃。”
“賤人,有朝一日,本宮一定會殺了你!”
錦鸞公主絕烈地叫道,眉目之間充滿了暴戾之氣。
蘇輕亦懶得浪費時間陪她們蘑菇,徑自轉身離去。然而,剛剛轉身,她便察覺到一陣颶風潮水般湧來,殺氣滾湧。
是昌王!
她疾速後退,避開這股可怕的內力,暗暗思忖,昌王的武功果然厲害。
隻是,他已經比試結束了嗎?
錦鸞公主驚喜地叫:“大哥,殺了她!”
昌王冷淡地看她一眼,指尖忽然襲出一道銀光,朝蘇輕亦飛去。
這一招,猝不及防。
蘇輕亦的反應稍微慢一點,就會擊中,必定受內傷。危急之際,她腦中電光火石,運起內力,使出幻影,忽然間消失不見。
這個昌王,竟然想抓她!看來他另有目的!
他震驚地瞪大眼,人呢?為什麽憑空消失了?
蘇輕亦本可一走了之,但還是現身,清冷地問:“王爺想抓我?”
昌王冷鬱地問:“你為何打傷錦鸞?”
“公主把我叫過來,二人聯手要殺我,我隻是自保罷了。”
“是嗎?”
話音未落,他臉龐緊繃,再度伸指,一道銀光急速飛襲出去,緊接著又飛出一道銀光。
蘇輕亦森冷一笑,早有準備地飛出雪綢。
昌王的武功、內力皆不俗,不過她自信不會輸給他,三支銀針飛出去,逼得他迫不得已撤了內力。
接下來,打鬥進入了白熱化,殺氣彌漫,銀光咻咻咻地飛來飛去,雪綢激烈地飛舞,好似一條舞龍,噴出雪氣。
錦鸞公主站起身觀戰,越來越懊惱,這個蘇輕亦的武功當真厲害,就連大哥也很難殺她。
昌王本想製住她,將她拖到無人的地方,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卻沒想到,事與願違。
又過了幾十招,他知道她並沒有使出十成功力,而自己已經使得差不多了。
看來,隻能使用絕招了。
他悄然從衣襟裏取出一顆迷煙球,朝她扔去。
迷煙球爆開,她就會被迷暈。
蘇輕亦看見一顆球飛過來,知道情況不好,用雪綢將球擊飛出去。
砰的一聲,迷煙球在附近爆開,她連忙捂住嘴。
昌王英挺的劍眉絞擰而起,眼裏的殺氣越來越濃,而恰在這時,一人急速飛掠而來。
眾人望過去,是北影寒。
錦鸞公主的心不自覺地加速跳動,那淩空飛掠的神姿,那傾絕天下的風采,那舉世無雙的俊容,恍如神祗,讓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蘇輕亦暗暗嘀咕,他不是應該在那邊當評委嗎?比試結束了?
北影寒輕盈地落地,鳳眸湧動著暗黑的幽瀾,眼風緩緩掃過,“王爺得勝,不知來這裏做什麽?”
“本王看見錦鸞出來,便來瞧瞧。”昌王溫潤地解釋,“沒想到本王這個好武的皇妹邀請蘇姑娘來此切磋武功,瞧,錦鸞被蘇姑娘打傷了。錦鸞,往後可不許再魯莽了。”
“知道了。”錦鸞公主全然不將他的話放在心裏,走向北影寒,嬌柔道,“寒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北影寒一陣惡寒,雪顏冷冷,“王爺,公主,回去吧。”
昌王知道計劃再也無法實施,便與錦鸞公主回去。
他們走了,蘇輕亦走過去,打趣道:“寒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唔,不錯,以後就叫我寒哥哥吧。”他拉住她的手,猛地一拽,把她拽到懷裏,緊緊摟住。
“有錦鸞公主叫你就行了,而且她聲音甜美,叫得你筋骨發軟、頭皮發麻、血脈賁張,是不是?”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輕輕地撫蹭,極為撩人。
北影寒捉住她的小手,親了一下,“好香。”
她把手縮回來,“錦鸞公主水蔥兒似的小手更香。”
他愉悅地笑起來,笑聲低沉,“好酸的味道,酸溜溜的。”
蘇輕亦想掙脫出來,卻被他抱得死緊。
“往後你要叫我‘寒哥哥’,旁人都不許叫。”北影寒猛地運起內力,平移飛到牆邊,將她抵在牆上。
“好惡心呀,我才不叫。”她嗔笑。
“叫一聲給我聽聽。”
“不要。”
她往左邊走,可是,一支鐵臂橫來,阻擋了她的路。
她悲憤地笑,“哪有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大都督,你是個大人物,要點臉麵好嗎?”
北影寒板著臉,沉沉道:“快叫!”
蘇輕亦往右邊走,你妹的,又有一支鐵壁襲來,將她圈在中間。
“不叫也可以,今晚你伺候我一夜便可。”
他在她耳邊吹氣,熾熱的氣息燙得她頸項一縮,他靠近她的唇瓣,“我滿意了才算數。”
蘇輕亦又無奈又不滿,抗議道:“我又沒欠你!”
北影寒挑眉,鳳眸流散出一絲邪魅,“也罷,那今晚我便好好伺候你,明日一早你必定下不了床。”
“你怎麽可以這樣?無賴!不要臉!”她笑罵。
“不要臉又何妨?隻要能與你纏綿一夜。”
他輕啄她柔嫩的唇瓣,恨不得在這兒將她吃個遍。
蘇輕亦的雙手頂住他的胸膛,警惕地望向四處,“這是在外麵,別鬧了。”
北影寒不管不顧地吻她。
她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頸項,陷入這火熱的癡纏裏。
以往,他們不是在床上就是在馬車上,還從未在大街上演過這麽限製級的一幕。這有點偷歡的意思,擔心被人發現,多了幾分緊張刺激,那種**裏帶著驚險的感覺當真無法形容。
半晌,他才咂摸著嘴放開她,瞅著她濕潤的唇瓣,眸色暗沉,意猶未盡。
“你先回去,稍後我再回去。”北影寒的聲線暗啞得不行,明顯是欲求不滿。
“嗯。”她快步前行,逃出魔爪。
他望著她的倩影漸行漸遠,眉宇點舞著璀璨溫柔的微笑。
而在不遠處的屋頂上,北影玄望著這一幕,麵無表情,眼裏的水澤冰寒可怕。
其實,在蘇輕亦與錦鸞公主打鬥的時候,他就在這兒,隻是他沒有現身,相信蘇輕亦可以自保。當昌王出現,當昌王用迷煙球害她,他正想飛過去,卻看見北影寒已到,他便沒有現身。
緊接著,他看見了蘇輕亦與北影寒親熱的一幕。
火辣,激情,旁若無人。
原來,私底下的輕亦,這般豪放。
那麽,她與北影寒已經私定終身了嗎?
北影玄將自己的存在感變得很低很低,不讓北影寒發現。
他的右掌緩緩地握起,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他沒有機會了?
輕亦,為什麽你的眼裏、心裏沒有我?
蘇輕亦回到宮門前,沒過多久,武比第一場就結束了。
蘇紹謙宣布了勝出的十五人,囑咐他們明日上午進行文比。
鳳氏率先回宮,接著百姓漸漸散去,文武大臣和三國來使也紛紛離去。
北影瀟找到蘇輕亦,提出之前的約定,“輕亦,你答應過我,要跟我去農莊玩的。”
“春日還沒到,鄉下農莊沒什麽好玩的,以後再去吧。再說,良辰的臉還沒複原,祖母還沒痊愈,我先回府了。”她解釋道。
“好吧,那春日到了再去農莊。”他鬱悶地抿唇。
北影玄默默地看著她轉身離去,心裏清楚,她並不想去,那些隻是借口。
永陽公主正要回宮,卻聽見一道叫聲,她轉過身,見是瑞王,便道:“王叔有事嗎?”
瑞王把她拉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她一向不太喜歡晉陽郡主與瑞王,因為晉陽郡主最會耍心機邀寵,平白分去了母皇的恩寵,連帶的,她也討厭瑞王。不過,瑞王對她還是挺好的。
“公主,本王知道你不願嫁,更不願從這些紈絝子弟裏挑一個駙馬。”他低聲道,這位公主的事,他打聽得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永陽公主冷傲地抬起精致的下頜。
“你母皇呢,是一定要把你嫁人的。”瑞王的虎目閃著誠摯、溫和的光,“本王多少瞧得出你母皇的心思,她決定了的事,誰也無法改變,君無戲言。”
“走一步算一步了。”
“公主,本王知道你喜歡北影寒,想嫁給他。”
“那又如何?”
“像北影寒這種文武雙全的男子,才是駙馬的不二人選,本王很欣賞他。”瑞王真誠地說道,“說實話,本王也想招他為上門女婿,不過嵐兒不爭氣……咳,往事不提也罷。公主,既然嵐兒與北影寒沒有緣分,本王自然希望你能與他喜結連理,琴瑟和鳴。”
永陽公主冷淡地挑眉,“是嗎?”
不過,心裏到底是歡喜的。
終於有人認同她,她的心防就卸下了一些。
瑞王不無可惜地歎氣:“不過你母皇是不會把你許配給北影寒的。”
她問:“為什麽?”
他往左右看一眼,再次壓低聲音道:“本王跟你實話說了吧。數年前,北影寒還沒去軍中效力,是你母皇養在宮裏的男寵。當年你母皇很喜歡他,對他的恩寵自然是無人及得上。過了幾年,北影寒得罪了不少人,才離京去邊疆。”
“北影寒當真是母皇的男寵?”
永陽公主聽說過這件事,但一直沒有深入地想,其實內心裏是排斥這件事的,就當做不知道,當做沒發生過。
然而,現在,瑞王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件事的確是真的,她再也逃避不了。
他語重心長道:“公主,北影寒是你母皇的人,她怎麽會讓你嫁給北影寒?本王猜想,你母皇可能還想把北影寒收入宮裏,就跟那個風瀾一樣。”
她咬著唇,眸色陰沉了幾分。
瑞王瞧著她的神色變了,虎目閃過一抹狡詐的光芒,“這事不好辦啊,公主,你想嫁給北影寒,隻怕這輩子都不可能。”
“本宮一定會想出辦法!”永陽公主的美眸迸出堅決的芒色。
“公主,本王有一個寶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什麽寶物?”她驚喜地問。
“是一隻金黿。”
瑞王從寬大的籠袖裏取出一隻精巧的錦盒,接著打開來,取出一隻精致小巧、金光閃閃的黿。這隻金黿以黃金雕琢而成,栩栩如生,麵目憨厚,頗為可愛。
他解釋道:“這隻金黿可不是一般的金器,是在觀音廟開了佛光、聽了十幾年的佛經的寶物。了凡住持說,這隻金黿是觀音廟的寶物,可驅邪避凶,保護主人,最重要的令人心想事成。”
永陽公主接過寶物,好奇地端詳著,“令人心想事成?這不可能吧。”
“你聽了本王的事,就信了。嵐兒過世,本王思念至極,聽聞觀音廟有這寶物,便向了凡住持求來,借用一年,一年後還給觀音廟。”瑞王徐徐道來,“本王求來著寶物,便是為了見嵐兒一麵,一個蘇之後,當真見著嵐兒了。”
“當真?如何見著的?”她驚詫不已。
“本王按照了凡住持說的方法做的,隻需把這隻金黿放在寢房,足足一個蘇,本王便見到了嵐兒。”他盯著她的臉,瞧著她信了大半,便繼續說下去,“若公主想要你母皇改變心意,唯有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