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蘇輕亦心裏冷笑,喲嗬,她什麽時候得罪了鳳雲卿?她居然不知道!
再者,大家一起玩遊戲而已,便是有傷風化嗎?這有傷風化的定義也太天真、荒唐了。
北影瀟氣得跳腳,氣憤地反駁:“什麽淫邪下賤?鳳雲卿,你說話可以再難聽一點嗎?我們隻是一起玩鬧,輕亦並沒有教唆任何人!”
北影玄沒有出聲,但烏晶般的俊眸寒沉了幾分。
“什麽教唆?我榮蘭郡主是別人教唆得了的嗎?而且我並沒做出什麽有傷風化的事。”唐若琳拿捏著主人家的架勢,俏臉緊繃,怒氣繚繞,“鳳雲卿,我家不歡迎你,你走吧!”
“我奉旨前來賀壽,郡主趕我走,不知是不是長公主的意思?”鳳雲卿好整以暇地微笑,笑裏藏刀,“那我隻好回宮向陛下複命,說我被趕出來,長公主無需陛下賀壽。”
“你——”唐若琳氣得小臉漲紅,反駁不了。
“鳳大人,距壽宴的時辰還早,本宮與王爺、六皇子、榮蘭郡主在這兒消磨時光,不知犯了什麽禁忌,還請鳳大人明示。”太子妃陸令萱先禮後兵,也算是問清楚對方的底牌。
鳳雲卿高深莫測地說道:“還是太子妃明理。這件事我不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蘇輕亦,請你跟我走一趟,事情發生在長公主府,便在長公主麵前說清楚。”
蘇輕亦迅速做出決定,道:“也好,便請長公主出麵。”
其他人都錯愕,她怎麽會乖乖地跟鳳雲卿走?
她清冷地笑,到了長公主麵前,便可看見鳳雲卿的底牌,不是挺好嗎?
……
眾人來到正廳,長公主正與蘇老夫人閑話家常,見他們前來,頗為詫異。
唐若琳蹦到長公主麵前,嘟著嘴撒嬌道:“娘,我正與瀟哥哥、玄哥哥、輕亦玩著呢,鳳雲卿說輕亦犯了事,要把輕亦抓走。輕亦隻是陪我玩,怎麽就犯了事呢?”
長公主麵露驚異之色,看一眼蘇老夫人,向鳳雲卿道:“鳳大人,出了什麽事?”
北影瀟卻搶先道:“皇姑姑,我與榮蘭玩得正開心,鳳雲卿忽然來到,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說蘇輕亦教唆榮蘭與大嫂。這什麽跟什麽,教唆什麽?我看鳳雲卿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鳳雲卿冷冷地莞爾:“六皇子是說,陛下的旨意是雞毛?”
他被她噎得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氣得幹瞪眼。
她向長公主、蘇老夫人道:“長公主,蘇老夫人,我親眼目睹,蘇輕亦教唆榮蘭郡主與太子妃玩那種不合時宜的遊戲。”
“什麽不合時宜?那遊戲人人都可以玩。”北影瀟立即爭辯。
“隱王、六皇子與榮蘭郡主、太子妃,雖然是自家親戚,但也男女有別,尤其是太子妃。蘇輕亦教唆榮蘭郡主與太子妃參與遊戲,嬉鬧不止,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舉止儀態,此舉便是不妥,此其一;其二,嬉鬧遊戲當中,太子妃不慎摔倒,隱王相扶,倘若太子在場,親眼目睹,必定會發生誤會。”她不理會北影瀟,義正詞嚴地說道,“蘇輕亦教唆榮蘭郡主與太子妃,做出有傷風化之事。按照宮規,罪同**,理當杖一百,以示懲戒。且從今往後不許再踏入宮門半步。長公主自幼長於深宮,應當比我更了解宮規才是,我說的有錯嗎?”
她徑自問長公主,根本不將蘇老夫人放在眼裏。
蘇輕亦清冷地挑眉,鳳雲卿與自己並沒有交集,怎麽就糾纏上自己了?
北影瀟炸了毛,怒火欲噴,“皇姑姑,蘇輕亦根本沒有教唆,參與嬉鬧遊戲都是自願的。大嫂與我們一起嬉鬧遊戲,不可以嗎?大嫂不慎摔倒,莫非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她摔倒而不扶一把?這麽說,我們就應該把大嫂視作陌生人而不出手嗎?”
唐若琳嬌蠻道:“我是自願參與的,輕亦沒有教唆我。鳳雲卿,你哪隻眼睛看見輕亦教唆我了?”
長公主眉目冷凝,輕責道:“琳兒,不許無禮!”
鳳雲卿是陛下身邊的女官,是恩寵不斷的紅人,長公主多多少少要給她一點顏麵。
唐若琳怒哼一聲,“反正輕亦沒有錯!”
“鳳大人所說的無不道理,這件事涉及到法理、宮規與人情,各人有各人的立場。”長公主打起太極,語聲溫和,不過氣場相當足,“蘇輕亦,你有何解釋?”
長公主這麽問,是看在蘇老夫人的麵上,畢竟蘇老夫人是陛下敬重的人。
蘇老夫人麵色冷沉,不置一詞。
瞧得出,她相當的不悅。
蘇輕亦從容道:“長公主,鳳大人,輕亦從未教唆過任何人。參與嬉鬧遊戲,是大夥兒自願,輕亦自問還沒那本事教唆他人。而在遊戲時發生的意外,想來誰也不想發生。誠如六皇子所言,倘若皇家親戚之間因為守禮而淡漠得如同陌生人,那麽當真可悲。倘若今後有一日,六皇子看著榮蘭郡主陷於危險之境,卻因為男女有別、因為要守禮,而不敢出手相救,眼睜睜看著郡主出事嗎?自然,我不是咒郡主有事,而隻是打個比方。”
“蘇輕亦,你這個比方不對,也曲解了我的意思。當某個人有危險,出手相救是應當的,即便是不相識的陌生人,也不會見死不救。”鳳雲卿冷靜地反駁,目光冷冷,“男女一起嬉鬧本就不應該,更何況是男女之間肢體有接觸,有傷風化,讓人平白誤會。蘇輕亦,你牽頭嬉鬧遊戲,難道罪魁禍首不是你嗎?”
“原來宮規、律法裏還有一條明文規定:男女不能一起嬉鬧遊戲。長公主,是這樣的嗎?”蘇輕亦清冽道。
“宮規、律法裏倒是沒有這條規定。”長公主謹慎道,心裏有點犯難,既不想得罪得寵的鳳雲卿,也不想得罪蘇老夫人。
“那麽,是否有明文規定:叔嫂不能在一起嬉鬧遊戲。若在一起嬉鬧遊戲,偶然的相扶一把,便是有傷風化,罪同**?”蘇輕亦又問,嬌媚清絕的小臉寒氣森森。
“這……倒也沒有如此規定。”長公主不禁佩服她的機智頭腦與伶俐口齒,“不過,叔嫂一起嬉鬧遊戲,始終是不好。倘若太子見了,興許會誤會。老夫人,你以為如何?”
鳳雲卿語聲柔然,語氣卻極為鏗鏘,“老夫人乃蘇太傅的遺孀,自當承襲了蘇太傅嚴謹的家風。陛下登基十幾年來,一直秉承蘇太傅嚴謹、守禮的遺風,老夫人可不要壞了蘇太傅的聲譽才好。”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蘇老夫人氣得嘴角一抽,這丫頭片子竟然欺負到自己頭上了。
她不動聲色,沉緩道:“鳳大人的意思,老身明白。聽了這件事,老身倒是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那年先皇病重,國事政務都交由陛下處理,囑咐先夫好好輔佐陛下。不過,先皇病重的消息泄露了風聲,西絕國國君得知,命大將陳兵三十萬於兩國邊境,對我北影國虎視眈眈。陛下心急如焚,連夜傳召先夫商議。”
長公主緩緩點頭,“這件事,本宮有點印象。西絕國大軍乃虎狼之師,不可小覷,當時朝野震動。”
“雖然先皇病重,然此等大事,陛下不敢隱瞞,與先夫一同於病榻前稟奏。”蘇老夫人繼續道,“先皇相信陛下與先夫,全權交由陛下與先夫處理這件事。如此,陛下與先夫在書房商議一整夜,早朝之時點將出征,最終令西絕國退兵。”
“老夫人意思是……”長公主道。
“陛下乃一國之母,暫攝朝政,先皇病重,但完全相信陛下與先夫。當年陛下與先夫在書房商議國事一整夜,並沒有人說三道四,更沒傳出什麽不好聽的流言蜚語。”蘇老夫人蒼老的目光頓時變得森厲,“先皇並沒有庸人自擾,完全信任陛下與先夫;而陛下也心無旁騖,不懼人言。先皇與陛下皆是英明神武的明君,胸襟寬廣,否則如何贏得臣民的擁戴與敬仰?那些以有傷風化、**之言攻擊他人的人,皆是心胸狹隘、庸人自擾,既傷了人,也傷了自己的臉麵。”
“老夫人此言有理。”長公主笑道,薑還是老的辣,搬出先皇與陛下,反擊的手段太高明了,“鳳大人,這件事隻是小事一樁,就這麽算了吧。壽宴馬上就開始了,咱們準備一下便過去吧。”
“老夫人說的在理,隻怕有人的心懷不是那麽坦蕩。”鳳雲卿意有所指地說道。
“鳳雲卿,你說誰呢?”北影瀟怒道。
“六弟,不必生氣。”北影玄輕淡道,“鳳大人這麽做,想必是在母皇身邊伺候久了,沒有閑暇與他人玩鬧,才變得有點不近人情。”
鳳雲卿並不在意他說什麽,向長公主、蘇老夫人告退離去,心裏道:
蘇輕亦,這隻不過是小試牛刀。
蘇輕亦一直在想,鳳雲卿針對自己,又是為了什麽?
……
這時節還冷,長公主將壽宴設在花廳。這花廳比尋常的花廳大幾倍,修建得如同宮裏宴飲的宮殿,可以容納數百人。每年壽宴,長公主都在這兒宴請貴賓。
壽宴即將開始,宗室、各家貴婦、閨秀公子與年輕的權臣齊聚一堂,在自己的宴案坐好。
賓客席而言,以太子與太子妃的宴案最為尊貴,接下來便是隱王、六皇子、瑞王、風瀾、鳳雲卿、蘇老夫人、華丞相等人。蘇輕亦看過去,所有的宴案都有人了,並沒有空的,換言之,北影寒不會來。
她的心頭,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唐若琳是主人,把蘇輕亦安排和自己坐在一起,誰也不會說什麽。
蘇冰舞、蘇冰煙氣得咬牙,這小賤人竟然坐在主人席!
今日,就是小賤人的死期!
花廳裏熱鬧非凡,賓客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閑聊。北影玄往外走,鳳雲卿緊跟著離去,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花廳外東側,鳳雲卿走向北影玄,溫婉道:“王爺。”
“你跟著我出來,有話跟本王說?”他的聲音與麵色皆清冽如秋水。
“王爺的容貌恢複得這般好,選擇回朝,想必有一個‘必須如此’的原因吧。”她秀美的容顏輕淡如水,語聲卻微含揣測。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王爺是為了一個人回朝。”
北影玄轉頭盯著她,目光冰寒得令人心驚肉跳,“莫非鳳大人會讀心?”
鳳雲卿淡淡地挑眉,“我不會讀心,不過看人的本事多少還是有的。王爺回朝後,宮中有宴飲,大臣有宴飲,但凡某個女子會出現的地方,王爺都會參與。”
他心神一緊,鳳雲卿的觀察力當真厲害。
她見他不動聲色,早就知道他的定力相當的厲害,她接著道:“其實,王爺鍾情於她,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
北影玄清冽的聲音宛若仙界的冰泉,寒意懾人,“本王的私事,鳳大人少管為妙。”
“王爺誤會了。”鳳雲卿淡淡地莞爾,“我隻是覺得,以王爺這樣與世無爭、遺世獨立的清冷性情,好似對任何人與事皆漠不關心,想得到蘇輕亦的芳心,隻怕癡人說夢。”
“有些人自以為聰明絕頂,實則多管閑事。”他的俊臉陡然冰寒起來。
“我隻是好心提醒王爺,若想得到佳人芳心,碌碌無為是不行的。好比不久之前我針對蘇輕亦那件事,王爺就該出手維護,英雄救美,而不是在一旁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如此,她怎麽可能喜歡王爺呢?”
北影玄不語,的確,方才他什麽都沒做,是相信蘇輕亦,以她的頭腦與本事,必定不會有事。
鳳雲卿的唇角拉出一抹柔婉的微笑,“王爺年紀不小了,是時候為自己的婚姻大事考慮。既然喜歡,那就應該盡力而為,贏得佳人芳心,把佳人娶進門。”
他冷沉地問:“鳳大人為何針對輕亦?”
她高深莫測地笑,“我這麽做,隻是想試探一下王爺。想不到王爺性情如此之冷,這樣如何博得美人歡心呢?想來六皇子再努力一下,興許就能贏得蘇輕亦的心。”
說罷,她含笑離去,走進花廳。
之所以挑起隱王對蘇輕亦爭奪之心,是為了給蘇輕亦增加一個選擇的機會,有利於拆散北影寒與蘇輕亦。
北影玄的俊目清冷地眨動,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不是不想爭,而是不願給蘇輕亦壓力,不願讓她為難。
忽然,他聽見後麵有腳步聲,猛地轉身,看見蘇冰煙,他的俊顏陡然沉冷了幾分。
“王爺。”
蘇冰煙柔婉道,心頭有千言萬語,臨到頭卻不知說什麽才是最合適的。
今日,她的妝扮清雅中帶三分嬌豔,宛若春風枝頭的一朵迎春花,風華正茂。
可惜,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
北影玄厭惡得看她一眼都懶得看,徑自離去。
她連忙伸臂攔住,心裏酸澀,淒楚道:“王爺……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嗎?”
“本王與你,並無任何交情。”他的語聲,疏離,冷漠,令人備受傷害。
“我並沒有任何要求,隻求王爺能看我一眼。”
蘇冰煙的聲音飽含悲酸,已經將自己放在最低賤的地方,可是,他根本不願低頭,更何況是看一眼。
北影玄淡漠地眨眼,徑自離去,整個人好似一塊行走的寒冰,冒著不近人情的寒氣。
“王爺不要後悔!”
她啞聲喊出,那麽的悲愴。
王爺,既然如此,我不會手下留情,今日注定是蘇輕亦的死期!
北影玄聽見了這句話,不過步履沒有停下,進了花廳。
經過以前的教訓,以及晉陽郡主慘烈的下場,華錦兒驕縱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不過,她仍然是名門閨秀裏的領頭人物,大部分閨秀都圍著她,以她為馬首是瞻。
秦家姐妹,陸家姐妹,沈家姐妹,等等,聚集在一起,議論著今日到場的隱王、六皇子等皇家、宗室男子。他們的優秀與姿容,讓她們向往,芳心大動,不過隻能默默地“付出”。
“你們說,大都督與蘇輕亦究竟是什麽關係?”
陸令儀問,一直想不通,在上元節宮宴,大都督為什麽幫蘇輕亦演一出大戲?
而自從蘇輕亦變成大美人之後,醜八怪這個稱呼再也沒人叫了。
秦玉媚不屑道:“誰知道是什麽關係?華大小姐,你知道嗎?”
華錦兒高傲地眨眸,“我也不知。你們想著、念著大都督,就大膽地去表明心跡,何必管別人怎麽樣。”
眾閨秀聞言,皆沒有出聲。
她們知道,華錦兒早已經不再針對蘇輕亦。
“原本呢,蘇家大小姐與我姐姐一樣是要嫁給太子當側妃的,不過她不知自重、不知廉恥,做出那種淫當下賤的醜事,想必連媒婆都不願給她說媒了。我看呐,她這輩子別想嫁人了。”秦玉媚一直以大姐秦玉婉為太子側妃為傲,沾沾自喜,自覺高人一等,不過她庶出的出身令她得不到其他閨秀的擁戴。
“冰舞姐姐夠可憐了,咱們就不要說她了。”沈如欣頗為同情地說道。她是沈家庶出的女兒,排行第三,如今是沈家比較拿得出手的女兒,得到沈淮山的重點栽培。
“她可憐?她若可憐,天底下再沒有可憐的人了。”陸令儀冷笑,語氣格外的尖酸刻薄,“誰逼她不知廉恥了?誰逼她做出那種淫當下賤的事了?誰逼她變成現在這副妖媚的模樣?還不是她自己?”
這話引起眾人的共鳴,眾閨秀紛紛討伐蘇冰舞。
如今的蘇冰舞,妝容妖冶冷媚,比之前美了幾分,更招人嫉恨,受到攻訐並不意外。
有人道:“她那是活該!都是自作自受!她本就是不知自愛、不知廉恥的人,不然就不會強妹妹的未婚夫,就不會在教坊當街脫衣勾引男人,更不會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勾引大都督。這種水性楊花、淫當下賤的人,在大婚前夕與別的男人做出苟且之事,有什麽稀奇的?”
有人嘲諷道:“現在她可是自食惡果,這麽久了也沒見她的婚事有動靜,必定是沒人願意娶她。”
有人道:“可不是?要我是男人,我也不會娶一個**進門,平白的戴幾頂綠帽,不僅丟光顏麵,還毀了家門聲譽,令祖上蒙羞。”
眾多閨秀閑來無事,以議論旁人為樂,今日揪住蘇冰舞就熱烈地議論著,說個沒完。
蘇冰舞獨自坐在宴案,雖然與她們相距有點遠,但那些議論聲還是飄進她的耳朵裏,聽了個清楚明白。
難聽得不堪入耳的話像一支支細長的銀針刺入她的心口,千萬支的痛,尖銳的痛,壓迫著她,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妖豔的眉眼泛著紫藍色的色澤,漸漸的,蓄滿冷酷的芒色。
這些賤人,有朝一日,她會一一地收拾她們!
……
長公主的壽宴自然是高規格的,酉時開始,歌舞助興,絲竹繚繞。
蘇老夫人與華夫人同案,眾多貴婦向長公主賀壽之後,便向蘇老夫人敬酒。
宴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和樂融融。
這時,鳳雲卿站起身,指著身側宮女舉起來的一隻精致鳥籠,清婉道:“長公主,這是我費盡辛苦找到的五彩神鳥。五彩神鳥是吉祥之鳥,傳聞蓄養者可延年益壽,可擋災擋煞,可保主人一生平安。今日我便將這五彩神鳥獻給長公主。”
在北影國,甚至在幻武大陸,五彩神鳥隻是一個傳說,是吉祥幸福的化身,未曾有人見過真正的五彩神鳥。
長公主驚喜不已,笑問:“哦?當真是五彩神鳥?”
“若非真的五彩神鳥,獻給長公主豈不是丟人現眼?”鳳雲卿笑道。
“從未有人見過五彩神鳥,你從何處所得?”北影瀟不屑地問,不相信那隻鳥真是五彩神鳥。
所有目光都聚在鳥籠,籠內是一隻色彩斑斕的小鳥,小嘴兒尖尖的,身為墨綠色,羽翅色彩繽紛,墨綠、亮黃、青藍、淺紫、棕褐,在鳥籠裏撲騰著,還發出啾啾的清脆聲音。
鳳雲卿道:“我從一個世外高人那裏求來的。那世外高人隱居避世多年,我求了好久他才贈予我。”
長公主笑道:“原來如此。鳳大人有心了。”
唐若瑄好奇地問:“不知五彩神鳥有何稀奇之處?”
鳳雲卿柔然一笑,打開鳥籠的小門,小鳥便展翅飛出來,在花廳半空飛來飛去,劃出一道優美、五彩的弧線。
眾人的目光隨著小鳥飛翔的軌跡轉來移去,忽然,她吹響口哨。小鳥聽見哨聲,飛過來,落在她的手腕上,乖巧得令人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