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看來,以後他要跟隱王多多增進感情才是。
“二哥,之前你不是一直在前院的喜宴嗎?怎麽會來這裏?”永陽公主不甘心地問道。
“我離開了一陣,六弟可以作證。”北影玄風光霽越地解釋,之前離開一小會兒,是去了茅房,正好利用起來。
“確實如此。”北影瀟點頭。
“永陽,這件事本王自會跟母皇交代,你不必再費心。”
北影玄冷冽地眨眸,輕淡之語卻是一錘定音,結束了這場鬧劇。
永陽公主再怎麽不甘心,再怎麽氣憤,也無濟於事,他都代蘇輕亦那賤人認罪了,還能怎樣?難道她能說是自己摔碎嫁禍給蘇輕亦的嗎?
蘇冰煙的秀眸深幽無底,芒色冰冷。
王爺,你就對蘇輕亦這麽好、心甘情願犧牲一切嗎?
……
永陽公主一走,大多數人也都走了,蘇紹謙和李清姿等人也都離去。
來到外麵,蘇輕亦看著皇家兩個出身高貴的男子,心裏暗暗歎氣,形勢似乎不太妙啊。
北影瀟看看她,又看看二哥,心裏懊惱極了:怎麽就沒想到他那招呢?把罪名攬了,她就會對自己刮目相看,能博取她好感,甚至讓她覺得欠自己一個人情呢。二哥的腦筋怎麽就轉得這麽快?
太失策了!
“王爺為什麽攬了罪名?”蘇輕亦心裏是感動的,今日承了他這份情義,真不知怎麽還。
“今日是你父親大喜的日子,永陽在這裏惹是生非,我隻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罷了。”北影玄輕淡如風地說道,語聲溫潤得令人心頭暖暖,“輕亦,你別放在心上。”
“是啊,你不用放在心上。二哥或是我攬罪,頂多挨母皇一頓斥責,不會怎樣的。你們可就不一樣了。”北影瀟燦爛地笑,“再說了,二哥剛回京不久,母皇更不會斥責他。”
“王爺大恩,我不知如何言謝。”
蘇輕亦輕緩道,原本她想激怒永陽公主,讓永陽公主自動露出狐狸尾巴,卻沒想到他們兩個會跟著來,北影玄還替自己攬了罪。
北影瀟嬉皮笑臉地說道:“你不是治好二哥的臉嗎?就當是扯平了。不過如若你真想謝他,親自下廚請他和我吃一頓豐盛的晚膳便可以。”他極力鼓動北影玄,“二哥我跟你說,輕亦的廚藝真的非常好,你真的要嚐一嚐,保證你回味三日,吃了還想再吃。”
蘇輕亦好笑道:“六皇子,我的廚藝無需你幫我大力推薦。不過下廚請王爺,跟六皇子你無關吧。”
他一本正經道:“方才我也幫了你,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她連說三個“好”,北影玄清潤道:“有機會定要嚐嚐輕亦的廚藝。”
蘇輕亦笑道:“王爺,六皇子,不如你們先去前院,稍後我過去。”
他們頷首,一起離去。
不過,沒走多遠,他們就看見蘇冰煙站在前方,好似特意在這兒等人。
蘇冰煙上前三步,福身行禮,“冰煙拜見王爺、六皇子。”
北影瀟自認與她沒有交集,俊眸一轉,心裏了然,笑道:“二哥,我先行一步。”
北影玄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心裏頗為無奈,本來還想著他在這兒能有點阻擋的作用呢。
“王爺。”她楚楚地看著他,目眩神迷,將他的俊容印在心底。
“有事嗎?”北影玄淡漠道。
“王爺為什麽替五妹攬罪?”
蘇冰煙的秀眸溢出一絲傷色,其實她心裏清楚,可是她很想親耳聽他說,很想他告訴自己,不是那麽一回事。
他清冷的眉宇頓時寒了幾分,“方才之事,與你有關嗎?”
其實,北影玄心裏清楚,蘇冰煙與永陽公主在一起,脫不了幹係!
見她沒有回答,他的俊容更寒更沉了,語聲也冷如冰雪,“羊脂白玉瓶是本王摔碎的,此事與旁人無關。”
蘇冰煙悲傷地看著他,眉目淒楚。
雖然一再地告誡自己,不要在意他的一舉一動,自己與他並沒有什麽交情,更沒有資格要求他什麽。可是,她還是難免地感到難過,好似一顆完整的心因為他而裂成碎片。
一眼萬年的感覺,就是這般刻骨銘心。從觀音廟那日之後,他就烙印在她的心裏,每日每夜他都會浮現在她的腦海,陪伴她度過每個孤寂的夜晚。
雖然她知道他對自己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甚至是厭憎自己,可是她不介意,隻要能遠遠地看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今日,她打扮得很美,是這十幾年來最美的,心裏存著一絲小小的希望,希望他會正眼瞧自己。
然而,沒有。
即便是現在,他也沒有正眼瞧她。
“王爺這樣做,就能得到什麽嗎?”蘇冰煙淒傷地問,心在滴血。
“若非看在你是輕亦姐妹的份上,本王不會與你說半個字!”北影玄晶黑的眼眸縈繞著一絲戾氣,“本王已經警告過你,若你再傷害輕亦,本王絕不會客氣!”
話音未落,他就邁步前行。
她望著他遺世獨立的背影飄然遠去,撕裂的心慢慢地粘合起來,縫隙裏充滿刻骨的仇恨!
蘇輕亦,你給我等著!
天色漸晚,寒風凜冽,不過前院的喜宴熱火朝天,喧嘩聲甚囂塵上。
蘇老夫人帶著三個孫女現身喜宴,眾多賓客紛紛轉頭看來,目光大多落在蘇家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身上。嫡長女蘇冰舞姿容美豔,可惜清譽已毀,嫁不了太子,各家公子也不會有人迎娶。四小姐蘇冰煙姿容嬌美,不過才藝平庸,並沒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五小姐蘇輕亦……咦,這位是美容聖手蘇輕亦嗎?容貌與蘇輕亦很像,可是為什麽左臉那胎記不見了?為什麽變得這麽美?
這個發現讓眾多賓客大感好奇、熱議如潮,更多的目光落在蘇輕亦身上。
蘇老夫人笑道:“諸位,這位是老身五孫女蘇輕亦。”
所有人賓客都瞠目結舌,不少人發出驚歎聲:天啊,京城第一醜八怪變成大美人!
豔驚四座啊簡直!
一些女眷已經知道這件事,對身邊的人說起蘇輕亦如何去掉左臉胎記的,用的就是獨家美容秘方!如此,不少女眷臉麵有問題的,都暗下決定,過兩日上門求醫!
蘇輕亦明白,今日這廣告打得太好了,“美容聖手”的美譽更加響亮了。
北影瀟、北影玄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所有的名門公子都盯著她,她的姿容不輸蘇冰舞,雖然不夠美豔,但有自己獨特的氣質,豔絕若燦爛的朝霞,靈動似蘇下的流泉,清雅如皎潔的玉蘭。
這時,北影寒走進大門,步履沉沉地走進喜宴,看見的便是這令人驚呆的一幕:那是他的輕兒嗎?
胎記消失了,五官精致瑰美,小臉豔絕人寰,窈窕婀娜的身子披著秋香色羽緞鬥篷,衣領鑲著一圈雪白的兔毛,襯托出一張瑰麗絕美的小臉,令人心潮澎湃。
輕兒,你竟然變得這麽美!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心如大海,巨浪滔天,驚濤拍岸。
他的五指緊緊地攥起來,而他居然不是第一個知曉、看見的人!
若非這是喜宴,若非他暫時不太想宣之於眾,他一定把她扛到無人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美、欣賞她的豔!
輕兒,今日這驚喜,太意外了!
蘇冰舞、蘇冰煙和永陽公主,此時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轍,妒忌,痛恨,恨不得毀了蘇輕亦那張臉!
蘇輕亦的萬眾矚目,就是她們的妒忌痛恨!
忽然,永陽公主看見北影寒,心裏一喜,連忙過去。
若非知道他會來,她要在這兒等他,不然她早就回宮了。
“大都督,我等你好久了呢。”
她站在他身旁撒嬌,巧笑嫣兮,看著兩人格外的親昵。
如若自稱“本宮”,他們的關係就會疏遠,因此她早已改口,在他麵前不再自稱“本宮”。
北影寒並沒有搭理她,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蘇輕亦。
這時,蘇輕亦也看見他,見永陽公主幾乎貼在他身旁,眸色不由得沉了沉。由於相距有點遠,她並不知永陽公主跟他說什麽,這麽看來,像是熱屁股貼冷板凳。
可是,北影寒為什麽讓她靠近?
他好像感應到她的想法,忽然冰冷地看永陽公主,五指微張,一陣白煙忽地冒起。
永陽公主感覺到哪裏來的一陣強風,把自己推離。她拚了內力也抵擋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退開三步。
她不笨,知道是他用內力推開自己。
蘇老夫人在主桌坐下,蘇冰舞等三人坐在女賓席,喜宴繼續。
大都督駕到,蘇紹謙自然是親自迎上前,把他帶到主桌,招呼非常的周到。
如此,坐在主桌的人便有蘇老夫人和一對新人,北影瀟,北影玄,北影寒,華丞相,加上永陽公主。
北影寒還未落座,端起一隻酒杯,沉聲道:“本座來遲,自罰一杯。”
“一杯怎麽夠?至少要三杯!”北影瀟笑道,再取來兩隻酒杯,斟滿,“大都督,請!”
北影寒不由分說地一飲而盡,姿勢優雅瀟灑、幹淨利落,格外的迷人。
接連三杯下腹,他亦麵不改色。
蘇輕亦悄然看他,待她發覺自己有點發癡,立即把丟失的魂魄拉回來。
蘇冰舞不由自主地看他,目眩神迷。
大都督永遠這麽俊美迷人、氣度絕傲,碾壓眾人。
在場的皇子、公子裏,沒有哪一個人比得上他舉世無雙的俊容、懾魂迷人的氣度!
永陽公主悄然走到他身旁,在他落座的時候,神速地湊過去,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北影寒僵住,眸色倏的暗沉下來,幽瀾湧動。
她得意洋洋地坐在他身旁,像是向某個人耀武揚威。
這一幕,雖然短暫,發生在眨眼之間,但不少人都看見了
眾人皆瞠目結舌,這永陽公主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蘇輕亦也看見了,自然知道永陽公主突襲吻北影寒的臉頰是向自己示威,是向所有人宣告:北影寒是她永陽公主的人!不過,他怎麽會讓她得逞?他就一點防備也沒有嗎?
此時此刻,她的心頭燃起怒火。
其實,以北影寒的武功修為,是不該讓永陽公主得逞的。
隻不過,這次突襲實在太突然,防不勝防。
他也是很無奈的好伐?
北影玄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心想輕亦也看見了,想必會生氣的。這回看北影寒怎麽跟她解釋!
北影瀟責備道:“永陽,你是姑娘家,成何體統?”
永陽公主沒說什麽,卻對他做鬼臉,那神色囂張而不屑:要你管!
北影寒陡然站起身,眉宇之間分明有陰鬱之色,“蘇尚書,本座在鄰桌便可。”
未等蘇紹謙開口,他已經轉到鄰桌就座。
蘇紹謙張了張嘴,終究什麽都沒說。
永陽公主氣得跺腳,想粘著他到鄰桌,可是鄰桌根本沒有剩餘的位置,除非她把人趕走。
這時,太子攜太子妃駕到,蘇紹謙攜眾賓客迎接。
蘇紹謙想著這麽晚了,太子應該不會來了,卻沒想到,太子居然來了。這可是大大的麵子啊。
在滿朝文武裏,屬太子最尊貴,因此,太子和太子妃被帶到主桌就座。
北影寒忽然覺得身旁有動靜,轉頭一瞧,身旁的吏部尚書變成了永陽公主。
真是陰魂不散!
她得意而挑釁地看著他,那神色好像在說:你能把我怎樣?我就是要坐在你身邊!
他放下右手,手掌又冒起一陣白煙。
永陽公主故意用手肘碰到他,或者是腿不著痕跡地碰到他的腿,可是,不知怎麽回事,她碰到的根本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一種無形的東西,她與他之間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風隔開,她根本衝不破屏風。
蘇輕亦看見永陽公主的胡攪蠻纏,心裏頗為無奈。
接著,她看向陸令萱,陸令萱好像瘦了一點,不知是不是錯覺。
喜宴繼續,熱鬧非常。
因為蘇輕亦變成大美人,不少名門公子過來向她敬酒,各種獻殷勤,她以茶代酒,一一回禮。
向蘇冰舞、蘇冰煙敬酒的,基本沒有,因此,對她們來說,是煎熬,是打臉。
她們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北影寒自然也瞧見了,心裏更陰鬱了。
蘇輕亦與陸令萱對視一眼,雙雙借尿遁。
來到花廳,她們握住彼此的手,相視一笑。
“太子妃,近來可好?太子對你如何?”蘇輕亦笑問。
“別叫我太子妃。”陸令萱想擠出一絲微笑,卻怎麽也擠不出來,眉目藏著絲絲苦澀。
“怎麽了?太子對你不好?”蘇輕亦擔憂地問。
“也不是不好……我不知怎麽說……”陸令萱眉心微蹙,糾結得很。
“相敬如賓?”
“差不多。”
蘇輕亦見她輕咬著唇,猜到她在太子府的這些日子應該不好過,“秦玉婉欺負你嗎?太子寵她比較多?”
陸令萱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晌才低著頭道:“我與太子……還沒圓房……”
蘇輕亦驚詫非常,“啊?”
陸令萱張望四處,小聲道:“你別這麽大聲。”
“怎麽會這樣?那太子與秦玉婉圓房了嗎?”蘇輕亦思忖,陸令萱這樁姻緣,想來是不幸福了。
“我不知,不過聽說太子在她那邊留宿了,想必是太子不喜歡我吧。”陸令萱語聲淡淡,頗為落寞,“不過你也別擔心,太子待我還不錯,算是以禮相待吧。”
“你打算怎麽辦?要爭一爭嗎?”
“有什麽好爭的?”
陸令萱苦笑,雖然與太子還沒有圓房,但是也不怎麽期待,她對太子談不上喜歡。至於圓房,隨緣便是。
蘇輕亦猜不到她的心思,心裏為她著急,可那是她的姻緣與生活,蘇輕亦也不太好插手。
陸令萱轉開話題,笑道:“輕亦,為什麽你的胎記不見了?你自己去掉的嗎?”
蘇輕亦含笑點頭,“對我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嗎?”
陸令萱莞爾笑道:“你早該把自己變得美一些。現在,你是蘇家第一朵金花,方才不少名門公子給你獻殷勤呢。如何,有中意的嗎?”
蘇輕亦搖頭,陸令萱打趣道:“你的眼光真高。”
忽然,陸令萱看見外麵站著一個人,北影寒臨風而立,狐皮大氅在凜冽的寒風裏飄飛如羽,那張雪顏俊美而神秘,那雙鳳眸深邃而定定地望著這邊。她確定,他不是在看自己。
莫非,他看的是輕亦?
蘇輕亦也看見他,長眉略挑,故意攜著女伴的手臂往外邊走去。
這時,北影寒追上來,站在她們麵前,相距三步遠。
“大都督有事嗎?”陸令萱溫婉地問,心裏已有計較,輕亦與他什麽時候對上眼了?
“本座有些話想與輕兒說,還請太子妃行個方便。”他眸色暗沉,語聲倒是和氣。
“我和太子妃有重要的事要說,無暇招呼大都督。”蘇輕亦挑釁地睨他。
陸令萱拂開她的手,蘇輕亦不讓,死死地拉著她。
北影寒冷峻的雪顏好似攏了一層寒煙,徑自上前,扣住蘇輕亦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懷裏。原本,她想反抗來著,可是見他這般霸道直接,抗拒的力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腳根本不聽她的使喚,任由他胡來。
陸令萱含笑看著他們,雖然麵上有驚詫,但真心希望他們能圓滿。
他把蘇輕亦鎖在懷裏,用狐皮大氅裹住,摟抱著她往前走。
陸令萱笑著看他們走遠,看來輕亦已經被大都督降服了。
未免被下人看見,蘇輕亦決定回別苑。
一進寢房,北影寒就搞起突襲,猛地將她抱上案台,一臂摟著她,一手輕輕撫觸她的小臉,深深地凝視她。
眼前這個貌若瓊雪、瑰美絕豔的女子,究竟是不是他的輕兒?
他湊到她的頸項深深地嗅著,還是熟悉的杜若清香、熟悉的體香,還是熟悉的女子。
“怎麽了?”她莞爾淡笑。
“你的胎記為何不見了?”北影寒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原先胎記的位置。
“我是美容聖手呀,把胎記弄掉不是手到擒來嗎?”
“這麽說,之前你故意不弄掉胎記?”
“差不多。”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看心情嘍。”
其實,北影寒多少猜得到,之前她不弄掉胎記,是想試探自己對她的情意究竟有多深。現在弄掉胎記,是因為她確定了一些事,也覺得是時候了。
蘇輕亦笑吟吟地問:“那大都督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他的鳳眸暗如黑夜,幽瀾湧動,交織著情絲與欲色,嗓音暗啞,“你覺得呢?”
捧著她的臉,想吻,又沒有吻,唇與唇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嬌嗔:“我怎麽知道?”她用兩根手指擋住他的薄唇,“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是醜八怪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不少桃花;如今,你變成大美人,桃花多不勝數,連蜜蜂、蝴蝶都招惹來,你要我怎麽辦?”
北影寒的嗓音啞得厲害,好似壓抑著,呼吸也急促得很。
蘇輕亦俏皮地笑,“這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寧願你的臉上還有胎記,如此一來,你的美,隻有我能看見,隻有我能欣賞。”
這聲音低低的、沉沉的,略帶沙啞,格外的魅惑人心,撥動了她的心弦。
他的鼻尖蹭著她的鼻尖,低垂的鳳眸似一條激流暗湧的冰河,可怕的危險藏在厚厚的冰層之下。
她的脊背被他灼熱的大掌摸了無數遍,甚至整個身子被他撥弄得心癢難耐,四肢發軟,恨不得在他性感的薄唇咬一口,可是,她又不想這麽沒定力。
“你欣賞永陽公主也可以,我不介意。”蘇輕亦的聲音軟糯溫柔。
“再說一遍!”北影寒臉上的寒戾之氣瞬間聚攏起來。
“永陽公主親你一口,這筆賬怎麽算?”她故意轉移話題,小臉一寒。
“我沒料到她突然來這麽一下,不能把賬算在我頭上吧。”他心虛地解釋。
“難道要算在公主頭上?我哪敢啊,我不要命了我?”她試圖推開他下去,卻推不動,於是揶揄道,“你不是說要解決公主嗎?若你能解決公主,我便嫁給你。”
北影寒驚喜不已,“當真?”
並非解決不了,而是他暫時不想解決,讓她偶爾緊張一下。
蘇輕亦的語氣含著濃濃的挑釁,“可是你解決不了。”
他的眼裏略有興奮之色,“若我解決了公主,你當真嫁給我?十日之內嫁給我?”
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她有點打退堂鼓,畢竟他狠絕起來還是挺狠的。
“反悔了?”北影寒見她沒有回答,心裏滿是失望。
“你怎麽解決永陽公主?”
“你無須操心,我自會妥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