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永陽公主氣得抓狂,連最親密、最疼愛她的六哥也不幫她,反而幫蘇輕亦這賤人,她恨不得將蘇輕亦直接撕了。
北影瀟板著臉教訓道:“好了,宮宴好好的,你無端惹出是非,是不是想要母皇斥責?”
其實,蘇輕亦也沒有想到六皇子會幫自己,希望他是幫理不幫親。
永陽公主咬著下唇,狠厲地瞪一眼蘇輕亦,這才轉身回去。
北影瀟對蘇輕亦點頭一笑,她也回之一笑。
其實,他可以早點過來的,不過他沒有,是因為想看看蘇輕亦的本事與膽色。
事實證明,雖然蘇輕亦長得醜,不過在性情、膽色、頭腦方麵都是極好的,是一顆稍有瑕疵的明珠。倘若沒有這微小的瑕疵,他就毫不猶豫地向母皇提出賜婚了。哎,真可惜。
唐若琳拉著蘇輕亦坐下,拍拍胸脯,“嚇死我了,輕亦,你沒事吧。”
“沒事。”蘇輕亦清然一笑。
“那你會不會……”唐若琳想問的是,會不會回到屬於她的宴案。
“我才不怕呢,永陽公主隻不過是借題發揮。”蘇輕亦笑道,不過,總覺得有一道熾熱的目光盯著自己,令人不適。這目光來自唐若瑄。
的確,唐若瑄一直在觀察她。方才那樣的場麵,以他對她的了解,她絕不會落處下風。果不其然,她當真以不俗的膽色與頭腦贏得漂亮的一仗,就連永陽公主都拿她沒轍。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一顆閃亮的珠玉?
蘇冰舞和蘇冰煙也很了解蘇輕亦,不過還是沒料到,連陛下最寵愛的永陽公主,這小賤人也敢得罪,太輕狂,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接下來的日子,永陽公主一定會揪住她不放,那麽會有很多精彩好戲看嘍。
……
當外麵的宮人大聲通報太子駕到的時候,所有人都站起身迎接。
太子北影辰踏入大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他的身形修長挺拔,身穿寶藍色錦袍,披著墨色大氅,頭戴金冠,臉膛清瘦冷峻,黑眸深邃炯亮。他步履矯健,行進間氣度不凡、尊貴天成,贏得不少芳心。
然而,當他身後那人闖入眾人的眼裏,北影辰的姿容、氣度立即慘遭無情地碾壓。
北影寒緊隨其後,身穿絳紅色官袍,外披墨色大氅,隻是那人神共憤、天地不容的瑰美姿容,那揮灑自如的絕傲氣度,尤其是那雙懾人魂魄的冰冷鳳眸,令人如癡如醉,更令人瘋狂。
誰不知北影寒俊美如神?誰不知北影寒本事通天?誰不知北影寒冰寒似萬年冰川?
可是,就是這種無法接近的男子,更令人心癢癢,令人癡迷。
所有閨秀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隻有少數幾個覬覦太子妃之位的閨秀看著太子。永陽公主癡迷地看著北影寒,怎麽看怎麽覺得他的氣度遠遠勝過太子哥哥。
為什麽北影寒不看自己呢?看一眼,她就心滿意足了。
北影辰的宴案自然是左列首席,下位便是瑞王與北影寒的宴案。
那些朝廷大員、貴婦看見如此安排,都明白陛下的心思了。在陛下心目中,北影寒與瑞王的地位是一樣的,勝過華丞相。
此時,華丞相也在,氣得臉膛發黑。
要說如今的北影寒沒有上過龍榻伺候陛下,他還真不信!
北影寒的宴案與蘇輕亦的宴案都在左列,若要看一眼她,還真不容易。
他悠然而坐,不少文武大臣上前來向太子恭賀、寒暄,一時之間,太子的宴案前門庭若市。
太子北影辰離開朝堂大半年,此次回朝沉穩了不少,不過,對於備受文武大臣追捧,他頗為受用,滿麵微笑。
那些大臣本以為陛下不會這麽快就召太子回來,至少要一兩年,沒想到一年都沒到就把太子召回來。看來,陛下是原諒了太子之前犯下的錯。不過,太子究竟犯了什麽錯,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蘇輕亦在想,太子犯了什麽錯,被陛下罰去守陵?
蘇冰舞時不時地往那邊望去,蘇冰煙冷笑,不知她是看太子呢,還是看北影寒。
該來的人都來了,不過,不少人發現,太子單獨享用一張宴案是必然的,六皇子也單獨享用一張宴案就有點奇怪。不過更奇怪的是,六皇子隻是用了半張宴案,空了另一半。
莫非那空位有人坐?能與六皇子同案的又是什麽人?
不少人的心裏存了這個疑惑。
這時,殿外傳來通報聲:“陛下駕到——”
眾人再次站起身迎駕,齊聲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女皇鳳氏踏入大殿,步履沉穩矯健,她身穿繁複而華美的深青鳳袍,高髻嵯峨,金冠閃爍,那張描著濃淡相宜的妝容的臉龐洋溢著五分女子特有的柔色、五分王者威儀。整體看來,她從容有致、不怒自威的帝王風範不輸先皇與太宗皇帝。
她的身後跟著兩個人,左為鳳雲卿,右為風瀾。
眾人恭敬地低首行參拜之禮,蘇輕亦看見風瀾妖嬈風騷地走過去,想著好一陣子沒看見這個人妖了。
“眾卿平身。”鳳氏揚聲道,語聲爽朗,落座時一展鳳袍袍尾,特別的利落霸氣。
“謝陛下。”接著,眾人紛紛落座。
鳳雲卿和風瀾站在鳳氏身後,鳳氏道:“太子歸來,今日為太子設此宮宴,為他接風洗塵,借此與眾卿歡聚,也是美事一樁。既是宴飲,還有這麽多高貴的夫人、美麗的小姐在,那便不拘君臣之禮,隨意一些,盡情吃喝。”
眾人齊聲道:“謝陛下。”
鳳雲卿大聲道:“上熱菜佳肴。”
宮人魚貫而入,端著一碟碟的熱菜,奉上每一張宴案。
永陽公主看著對麵的蘇輕亦,蘇輕亦這賤人仍然坐在唐若琳身旁,堂而皇之,永陽公主氣得咬牙,怒火不可抑製地竄上來。
賤人,今日本宮絕不會放過你!
鳳雲卿看見永陽公主瞪著蘇輕亦的目光似要將對方生吞活剝,冰冷一笑。
這招借刀殺人,效果還真不錯。
隻不過,希望永陽公主的頭腦好使一點,倘若是那種不痛不癢的招就不好玩了。
北影瀟身旁的座位仍然空著,不少人好奇,那位置是特意為某人留的嗎?這個人的身份、地位能與六皇子匹敵嗎?究竟是怎樣的人?
酒過三巡,大殿的氣氛熱鬧起來。
蘇輕亦低聲問唐若琳:“六皇子身邊的位置為什麽空著?你娘要來嗎?”
“我娘身子不適,不來。”唐若琳神秘道,“我聽哥哥說,好像是隱王。”
“隱王?是什麽人物?”蘇輕亦以後,在原主的記憶裏,並沒有隱王此人的信息資料。
“我也不清楚,不過必定是一個王爺。”唐若琳笑道。
這時,鳳氏說了一番話,大意是說太子頑劣,在守陵期間修心養性,性子穩了些,希望各位卿家多多監督太子。眾臣連忙說客套的話,從各個方麵讚美太子。
不知為什麽,蘇輕亦第一眼就對太子沒好感,總覺得他深沉的黑眸掩藏了太多東西。
接著,鳳雲卿道:“今日這麽多女眷在場,滿目衣香鬢影,尤其是各家才貌雙全的閨秀,令人賞心悅目。陛下提議,倘若哪家閨秀願鳳前獻藝,皆有賞賜。”
終於等到這個環節了。
蘇冰舞等一些閨秀蠢蠢欲動,花容浮笑。那些貴婦也開心得很,倘若自家女兒在今日大放異彩,那麽就有可能與皇家攀上親戚了。
一個女子蓮步輕移走到鳳前,是秦玉婉。她盈盈下拜,語聲嬌若鶯啼:“臣女秦玉婉拜見陛下、太子,臣女不才,獻上一舞。”
“好。朕甚是期待。”鳳氏和氣地笑道。
“謝陛下。”秦玉婉溫婉道。
這是毫無懸念的,蘇輕亦覺得她會第一個獻藝。在永陽公主的生辰宴,她的長袖折腰舞已經大放異彩。今日,她會跳什麽舞?
秦玉婉解下鬥篷,裏麵穿著不太符合這個季節的錦衫羅裙。萬事俱備,樂伎奏響樂曲,她翩翩起舞,宛若長空飛翔的一隻鴻雁,輕盈優美。
飛袂拂**,綠腰舞驚鴻,婉若遊龍,翩若流風,飄逸似九天仙子。
這一舞,贏得陣陣喝彩。
秦家的人樂得合不攏嘴,秦玉婉舞畢下拜之時,鳳氏道:“秦家女兒果然舞藝出眾,賞!”
然而,北影辰無動於衷地飲酒,並沒有任何表示。
接著是華錦兒獻藝劍舞。為了回報爹爹的萬般疼愛與擔起華家的責任,她苦練劍舞三日,從根本不會練到舞姿嫻熟,即使身子不適也要在鳳前完美地表演。
劍舞融合了女子之柔美與男子之陽剛,要想完美地跳出劍舞的神韻,苦功必不可少。因此,華錦兒的三日苦練隻是得其皮毛,根本沒有劍舞之魂。不過,她總算完整地跳完了,也得到賞賜。
蘇輕亦一邊吃一邊賞舞,不過總覺得永陽公主瞪來的目光要將自己劈開似的。
從永陽公主的神色看來,她應該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接著是陸令儀表演才藝。她是陸令萱的妹妹,實際上是陸家的嫡長女,因為陸令萱占了嫡長女的位置,她隻能屈居二小姐。她表演的才藝頗為奇特,吸引了目光。
但見陸令儀把墨汁潑向細絹畫屏,墨汁迅速舞黑了畫屏,有的是一點點,有的是一大片濃黑,奇形怪狀,根本無法作畫。眾人驚奇地看著,想知道她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她站在畫屏前,提筆在細絹上描畫、點舞,從容不迫,筆法嫻熟。
這手絕技,另辟奇徑,當真絕妙,贏得滿堂喝彩。
最後,她把鳳仙花、玫瑰花的汁液點舞到畫屏上,一幅《海棠春晚》展現在眾人眼前,栩栩如生,鮮豔奪目。
“好好好!太妙了!”鳳氏讚道,“陸將軍養了一個好女兒啊,賞!”
“謝陛下。”陸令儀欣喜道。
接下來,秦家庶出的二小姐秦玉媚表演了琴藝,撫奏一曲《流光飛雪》,琴藝精湛,樂曲繞梁三日也不誇張,也得了賞賜。
這時,蘇冰舞來到鳳前,柔婉道:“陛下,太子,臣女獻一舞。”
“蘇大小姐,之前你在本宮的生辰宴出醜,莫非短短時日裏你的舞藝進步神速?”永陽公主冰冷地譏諷,她可沒有忘記,蘇冰舞對北影寒也有覬覦之心。
“公主有所不知,正因為在公主的生辰宴出醜,丟盡顏麵,之後臣女刻苦練舞,有所小成,願為陛下、太子舞一曲。”蘇冰舞淡淡地解釋,並沒有被永陽公主的冷嘲熱諷打擊到,因為最好的反擊就是用舞藝來說明一切。
“那就看看嘍,隻希望你不要貽笑大方,汙了母皇和太子哥哥的眼就好。”永陽公主憤恨而鄙夷地瞪她。
“蘇大小姐,請吧。”鳳雲卿道。
“陛下,臣女獻舞需要七隻圓鼓。”蘇冰舞道。
鳳雲卿吩咐宮人速速去準備,這會兒空當的時間,鳳氏向眾臣敬酒。
這時,殿外又傳來通報聲:“隱王到——”
眾臣聽見“隱王”兩個字,皆露出詫異不解的表情,紛紛轉頭看向外麵。
蘇輕亦也好奇地往外看,這個隱王也太神秘、太大牌了吧,居然到現在才來。
北影寒看見她這般好奇,雪顏暗了幾分:輕兒,你對別的男子能不能不要這麽好奇、關心?
唐若琳輕聲道:“我聽哥哥說,這個隱王一直隱居避世,不知為什麽今日會進宮呢。”
當大殿門口出現一個挺拔清奇的男子,蘇輕亦揉了揉眼睛,不會吧,眼花了嗎?
那男子走進大殿,步履輕逸,墨色大氅飛揚而起。那張高冷疏離的俊臉,那冷峻如寒玉的五官,那遺世獨立的清冽氣質,都是那麽熟悉。
玄公子是隱王?
對她來說,這個真相太震驚了。
怪不得,他在青山腳下的山莊叫做隱玉山莊。
然而,比她更加震驚的是滿朝文武與女眷,因為,在這些人的記憶裏,隱王自幼喪母,容貌毀於一場大火,之後便搬離京城,從朝野、京城消失。一消失就是二十幾年,而為什麽如今他又回來了呢?
可是,這個周身縈繞著清貴之氣的男子當真是隱王嗎?他的臉不是被大火燒毀了嗎?這張迷倒萬千閨秀的俊臉又是怎麽回事?
蘇冰煙差點兒昏厥,心跳得越來越快,快蹦出來了。
在觀音廟遇到的男子便是眼前這個隱王?救蘇輕亦一命、維護她的就是這個隱王?
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眾人竊竊私語,熱議如潮,都在說隱王的容貌。
莫非傳說裏的事不是真的?他並沒有毀容,隻是隱居避世而已。
隱王走到鳳前,輕淡的目光掃向蘇輕亦,微微一笑。爾後,他恭敬地向鳳氏行禮,“兒臣參見母皇。”
“玄兒,你來得這麽遲,當罰三杯。”鳳氏溫柔地笑。
“兒臣來遲,自當罰三杯。”他清冷道。
宮人端著酒杯上前,他連飲三杯,飲酒的姿勢灑脫不羈,痛快淋漓。
這樣的俊美,這樣的氣度,這樣的出場,已經虜獲不少芳心。
鳳氏笑道:“坐吧。”
一直不動聲色的北影辰看著北影玄坐下,終於有點反應,這位庶出的皇弟,怎麽會忽然回朝?
北影玄坐在六皇子身邊,朝對麵的蘇輕亦露出溫暖的輕笑。
蘇輕亦已經從巨大的震驚裏回過神,回以一笑。
北影玄,玄公子,原來如此。
北影寒看見他們互相致意,心裏很不是滋味,鳳眸陰鬱了幾分,端起酒杯就灌下去。
“二哥,好久不見。”北影瀟拍北影玄的肩,唏噓道,“真的是好多年了。”
“往後還請六弟多多照應。”北影玄的語聲還是那麽的冷淡。
“哪裏的話?咱們兄弟之間要這麽客氣嗎?”
北影瀟明明看見,他對蘇輕亦微笑致意,莫非他們相識?
這時,鳳氏笑道:“朕知道不少人心裏有疑惑,玄兒年幼之時容貌便毀,前不久他請蘇家五小姐醫治,如今已經治好,恢複原本的麵目。蘇輕亦,你的醫術、美容術當真是精妙無雙。”
當眾被女皇點名,蘇輕亦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起身道:“陛下謬讚了。”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個蘇輕亦的醫術、美容術當真如此了得?
永陽公主氣呼呼的,又是蘇輕亦這個賤人,什麽事都跟她有關!
北影瀟卻是明白了,還好還好,輕亦與二哥隻是這種醫者、患者簡單的關係。
蘇冰煙一直處於震驚裏,一**的震驚令她無法回神,原來是蘇輕亦治好了隱王毀了的容顏。
這時,七隻圓鼓已經備好,放在宮磚上。所有目光都轉向站在一旁的蘇冰舞,但見她忽然解開鬥篷,再解開外衣,貼身穿的竟然是一襲杏黃色的緊身舞衣。這舞衣是上衫下褲的款式,袖口、腳踝呈喇叭狀,中間露出一截白皙如雪的小蠻腰,格外的誘人。
眾人驚歎,天寒地凍的,竟然穿這麽少跳舞?
蘇輕亦也大為震動,為了得到太子妃之位,為了爭一口氣,蘇冰舞也是拚了。
有備而來,看來是誌在必得。
蘇輕亦忽然想起,聽聞這些日子她早出晚歸,莫非是秘密練武?
不過,不少閨秀都等著看她好戲呢,希望她再摔一跤,把顏麵再摔碎一次。
樂曲奏響,蘇冰舞深深地吸一口氣,自信地跳上一隻圓鼓,翩然起舞。
這次,絕不能再出錯!
眾人盯著她,她縱躍騰踏,或臨風飛舞,或踩鼓下腰,或按鼓倒立,或身俯鼓麵,手、膝、足皆觸及鼓麵拍擊,或單腿立鼓上,或正從鼓上縱身跳下。舞姿多樣而精彩,優美矯健。
的確,這次表演比上次優美多了,賞心悅目多了,看來是下了苦功。
忽然,蘇輕亦聽見一道寒沉的聲音:“你一直不知隱玉山莊的主人就是隱王北影玄?”
咦,是北影寒的聲音。
她驚詫地看看左右和後麵,沒人啊,可是為什麽能聽得到聲音?
“我用內力傳音給你,你也可以。”
北影寒假意賞舞,大半目光卻是看向她。
她試了試,還真的是可以呢,“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是他的私事,我怎好對你明說?”他沒好氣地說道,她居然怨怪起自己了,“他早就回京,之前也覲見過陛下。”
“哦。”蘇輕亦想起那日在觀音廟遇見北影玄,想來那會兒他已經在城裏住一陣子了。
“你與他……他在觀音廟救過你。”
“你派人跟蹤我?”
“我的下屬碰巧看見你,便自作主張地跟著你。”
“好吧,這次不計較。”
“你考慮得怎樣了?”北影寒沉聲問道,不知為什麽,心裏忐忑得很。
“半個蘇還早呢,急什麽?”
蘇輕亦懶得再說,不再回應他,專注看蘇冰舞表演盤鼓舞。
這盤鼓舞不好學,想來蘇冰舞請了師傅來教才有所小成。
蘇冰煙的目光陰寒無比,一支短小的銀針從她的指間飛出,無聲無息地刺入蘇冰舞的膝蓋。
想在陛下、太子麵前跳一支完美的舞,要看我許不許!
膝蓋尖銳的痛起來,蘇冰舞知道有人使壞,竭力撐住,再撐會兒就跳完了……可是,實在太痛了,她忍得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五官痛楚地揪著,舞姿也開始歪扭起來。
那些見不得她好的閨秀,看見她終於跳壞了,特別的開心,恨不得她立即摔倒。
最後一個動作了,蘇冰舞咬牙堅持,就連嘴唇都咬破了。
然而,她從圓鼓下來,想上前謝恩的時候,終於不支,華麗麗地摔倒。
眾人驚呼,熱議如潮。
蘇冰煙連忙上前相扶,關切地問:“大姐,你怎麽了?”
“真是可惜呀,還是摔倒了。”永陽公主再次出言相譏,“蘇大小姐,你又出醜了,這可怎麽辦呢?”
“公主,大姐已經盡力了,隻是最後體力不支才摔倒的。”蘇冰煙弱弱地辯解。
“陛下,太子,小女獻醜了。”蘇紹謙汗顏道。
蘇冰舞費了好大的力氣,在蘇冰煙的攙扶下才站起身,汗濕的小臉隱隱發白,“臣女汙了陛下、太子的眼……”
鳳氏笑道:“無妨,無妨。其實這盤鼓舞難度頗大,能有如此表現已屬不易,賞!”
聞言,永陽公主氣得扭身。
謝恩後,蘇冰舞一扭一扭地回到宴案坐下,體內的怒火瘋狂地叫囂。
那麽細小的銀針刺入膝蓋,痛死了。好不容易跳到最後,卻因為這銀針而前功盡棄,連日來的刻苦努力都白費了。想到此,她眉目酸痛,氣得淚花閃爍。
一定是那小賤人用銀針害自己,根本不會有旁人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