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蘇冰煙徑直把手裏的絲緞放在佳期的手裏，然後拍拍手。
“五妹，以往我那樣對你，也是迫不得已，並非故意那樣欺負你。”蘇冰蘭表達著誠懇的歉意，盯著蘇輕亦清冷的小臉，有點發怵，“你也知道，咱們五個姐妹裏，屬大姐最有主意，我也是庶出，不敢違抗大姐的意思。五妹，你可以原諒我嗎？”
“我自然明白。”蘇輕亦淡漠道，這位三小姐送東西來，是來致歉的？
“五妹不原諒我也沒關係，隻要你明白我的心便好。”
“三姐走了這段路，又說了這會兒話，想必也口幹舌燥了，不如進來喝杯茶吧。”
蘇輕亦的語氣格外的和氣，眉目卻十分的冷冽，兩隻手把玩著那條雪綢。
蘇冰蘭和蘇冰煙可是親眼目睹過那條雪綢的威力，一旦蘇輕亦發怒，她們就要喪命於此。
想到這，她們哪裏還敢待在這兒，告辭後匆匆離去。
飛奔了一段路，她們停下來，大口地喘氣。
蘇冰煙花容失色，“姐，好可怕……蘇輕亦那目光，像要吃人……”
蘇冰蘭點點頭，心跳得很厲害，“以後咱們不要招惹她，離她遠遠的。”
流光別苑這邊，佳期問這絲緞怎麽辦。
蘇輕亦讓她放在案上，手指輕輕劃過纖薄的涼絲。
日蘇靈鏡說，這絲緞被人做了手腳，浸在毒水裏七日，一旦穿在身上，便會中毒。
蘇輕亦的眸光瞬間冷酷起來，蘇冰蘭、蘇冰煙這兩個小婊砸也敢毒害她！
那麽，休怪我心狠手辣！
……
聽聞蘇冰舞偶感風寒，榮安侯爺唐若宣立即過府來看她。
聽雪苑裏，沈氏滿目歉意地說道：“一個時辰前，舞兒服了藥，睡下了，這會兒應該快醒了。不如侯爺先在涼亭吃些瓜果納涼，舞兒醒了，我便讓人去告知侯爺。”
唐若宣應了，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涼亭。
下人奉上茶水，便退下。
此處綠蔭森森，涼風習習，是消暑的好去處，坐在這裏飲茶還挺愜意的。
忽見一個白衣女子，娉娉婷婷地踩著碎步走過來。枝葉繁茂、滿目深碧的背景裏，這個白衣女子宛若一抹白如雪的飄帶飄蕩其中，給人一種清涼之感，為之驚豔。
待得近了，唐若宣認出來了，此女子是舞兒的三妹，蘇冰蘭。
他見過蘇冰蘭兩次，不過並沒有仔細看過她，隻是匆匆一瞥。
蘇冰蘭踏入涼亭，將手裏的水晶玉碟放在石案上，“大娘說侯爺一人在此，讓我送來瓜果給侯爺消暑，陪侯爺說說話。”
這輕聲細語的，宛若涓涓細流，清脆悅耳，又有一種柔弱的楚楚之態。
“三小姐請坐。”
唐若宣客氣道，若說舞兒是花圃裏一朵富麗嬌豔的芙蓉，那麽蘇冰蘭便是玉蘭，清姿不俗，芬芳襲人，各有各的好。
蘇冰蘭坐下來，不太敢看他，“這是東海國才有的妃子笑，侯爺嚐嚐。”
他取了一顆來剝皮，“三小姐也嚐嚐。”
聽著他低沉迷人的聲音，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眉目之間滿是嬌羞，“我吃西瓜便好。”
這是她心底深處的秘密，榮安侯爺是她思慕了幾年的男子，她最想嫁的便是他。可是，他與五妹有婚約，他喜歡的是大姐蘇冰舞，根本看不到她的好。
今日，她聽聞他來看望大姐，就想著去一趟聽雪苑，希望能碰巧遇見他，讓他看見她，知道有她這個女子。大娘忽然叫她送瓜果到涼亭，她欣喜若狂，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這可是與榮安侯爺單獨相處、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怎能錯過呢？
唐若宣吃了一顆妃子笑，其實他早已吃過，長公主府什麽好東西沒有？他沉聲問道：“舞兒風寒好些了嗎？”
蘇冰蘭心裏一頓，在他眼裏、心裏，從來隻有大姐，“大姐好些了。今日侯爺來看大姐，大姐的病一定好得更快。”
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嫁給他了。
她隻是庶出的女兒，如何配得上長公主府嫡出的榮安侯爺呢？
因此，雖然她想過爭一爭，但也隻是想想罷了。
“也不知舞兒何時才能醒。”唐若宣真想立即看看蘇冰舞，多日不見，滿腔念想。
“方才聽大娘說，快了吧。”蘇冰蘭的聲音格外的婉媚。
他忽然覺得，她的聲音似清泉匯入他漸漸灼熱的心。
好奇怪，為什麽這麽熱？
他怔怔地看著她，一雙眼眸不再清明，透出一股異樣的熱浪。
而蘇冰蘭也抬眸看他，愛慕多年的男子就在眼前，俊朗的麵容，頎長的身形，卓越的氣度，他從頭到腳，每一處地方，無不讓她心魂激蕩。
“侯爺……”
她喃喃地喚道，語聲溫柔，浸透著一股酥人筋骨的媚勁兒。
突然，唐若宣的眼神變了，舞兒就在他麵前，朝他柔婉地笑，那麽深情的呼喚他，讓他又癢又灼烈的心再也受不住。他快步走過去，拉起她，灼灼地盯著她，目光更加狂熱。
蘇冰蘭也渾身發熱，忍不住靠近他，眉目更加楚楚動人。
他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石案上，瘋狂地吻她。
她沒有閃避，反而是熱烈地迎上去，仿是**，一點即著，火焰呼哧呼哧地升騰而起。
唐若宣迷亂地吻她，急躁地將她的薄衫撕開，蘇冰蘭劇烈地喘著，滿足地閉上雙目……
哐啷一聲，茶盞掉在地上，茶水四濺。
然而，他們根本不受影響，涼亭裏上演著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刺破了靜謐的午後。
蘇冰歌站在涼亭外，雙目瞪得大大的，好似看見了特別驚悚的一幕。
“快來人啊……”
兩道尖銳的聲音，終於令那對男女停下來，怔怔地看著蘇冰歌。
很快，沈氏帶著一夥人匆匆趕過來，王管家、陳嬤嬤等人。
當他們看見榮安侯爺抱著衣衫不整的蘇冰蘭，所有人都驚呆了。沈氏連忙讓下人退開，去請王姨娘來。接著，她又驚又怒地說道：“侯爺，你怎能……冰蘭，你竟然勾引侯爺，在府裏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唐若宣和蘇冰蘭仍然沒有清醒，隻是有外人在，不好做那些事罷了。
他很奇怪，他隻是親親舞兒，反正他與舞兒已經私定終身，沈氏大驚小怪什麽？
王姨娘趕到的時候，看見女兒這般模樣，差點兒暈倒。
“蘭兒，你怎能犯糊塗？”她走進去，一把拽住蘇冰蘭，整好她的衣衫，“你怎能做出……傷風敗俗之事？你對得起夫人與大小姐嗎？”
“姨娘，三妹勾引侯爺。”蘇冰歌義憤填膺，“侯爺，你喜歡的明明是姐姐，為何朝三暮四？為何對三妹做出這麽齷齪的事？”
“歌兒，侯爺到底是侯爺，你怎能這麽跟他說話？回去！”沈氏斥責道。
“夫人，我先帶蘭兒回去，回頭再向夫人領罰。”王姨娘摟著女兒，低聲下氣地說著。
沈氏點頭，王姨娘帶著蘇冰蘭走了，蘇冰歌也氣呼呼地回聽雪苑。
唐若宣有點清醒了，但腦子還是不大清晰，“方才我做了什麽？”
沈氏又是悲憤又是無奈，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這事非同小可，侯爺，不如你先去書房和我家老爺談談。”
他頷首，由王管家領著去書房見老爺。
沈氏匆忙趕回聽雪苑，進了蘇冰舞的寢房。
蘇冰舞靠坐在床頭看書，聽聞動靜，立即支起身子，問道：“娘，如何？事情順利嗎？”
雖然氣色有些蒼白，但精神氣兒很好，美目晶亮，哪裏有半分舞了風寒的跡象？
“很順利，一切如我們預料的那樣。”沈氏坐在床邊，也有些激動，“我在茶水和瓜果裏下了藥，神不知鬼不覺，侯爺和冰蘭都沒察覺異樣。”
“這就好。”蘇冰舞粉唇微抿，眼裏閃著興奮的芒色。
“舞兒，你為何這麽做？難道你不想嫁給侯爺嗎？”沈氏聽從女兒的意思，安排了這麽一出，坑了榮安侯爺一把，可是她實在不明白女兒的心思。
“倘若蘇輕亦真的是狐妖附身，那我們豈不是朝不保夕？我搶了她的未婚夫，她不會放過我。還不如我自動退出，她就不會針對我們了。”蘇冰舞說的頭頭是道。
沈氏一想，的確如此，人如何鬥得過狐妖？先保命要緊。而且，如此一來，把蘇冰蘭推出來，蘇輕亦的矛頭就會轉向她，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這隻是蘇冰舞的托辭，她想了幾個日夜，覺得榮安侯爺再好，也不過如此。
家世尚可，但無官職在身，以後他能否闖出一番名堂，還不好說。再者，長公主是女皇的小姑，一旦女皇對長公主不再親厚，那麽長公主便隻剩下尊貴的出身，什麽都沒有。
風雲騎大都督就不一樣了，雖然他沒有強大的家族作為他的依靠，但他的本事不是唐若宣能比的，前途不可限量。在北影寒麵前，唐若宣算什麽？姿容氣度比不上，本事能耐更是不及萬分之一。
她蘇冰舞要嫁，就要嫁給世間最有本事、最有權勢、地位最高的男子。
太子，鄭國公，瑞王世子，都是不錯的人選，可是，她就是覺得北影寒是最好的。
設計這麽一出，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令唐若宣不再糾纏自己；還可以轉移蘇輕亦的針對目標，讓蘇冰蘭先抵擋一陣。此乃一箭雙雕，妙哉妙哉！
沈氏囑咐道：“侯爺稍後便會來，你準備準備。”
蘇冰舞頷首，這時，外麵傳來王姨娘的聲音。王姨娘這是帶蘇冰蘭來請罪。
不多時，她們進來，跟著進來的是氣呼呼的蘇冰歌。
蘇冰舞半躺著，靠在大枕上，三千墨絲流垂在兩側，簇擁著一張美豔卻蒼白的小臉，昔日那雙明亮清澈的美眸，此時無神地睜著，看著有幾分病色，更添幾分楚楚動人的嬌弱來。
“姐，我親眼目睹，三妹勾引侯爺。”蘇冰歌氣憤道，她認定長姐一定會嫁給侯爺，侯爺是她未來的姐夫，怎麽能被別人搶了呢？
“歌兒，你先坐下喝茶吧。”蘇冰舞輕緩道，眸光移向蘇冰蘭。
“大姐……”忽然，蘇冰蘭下跪，雙目發紅，顯然是哭過了，一張小臉布滿了惶恐，“是我的錯，我不該……”
“三妹，快起來。”蘇冰舞想扶她起來，可是力氣有限，便讓王姨娘扶她起來。
“大小姐，蘭兒做錯事，是該跪著向大小姐認錯。”王姨娘轉頭嚴厲地訓斥蘇冰蘭，“你為什麽勾引侯爺？大小姐對我們這麽好，這麽照拂我們，你怎能做出對不起大小姐的事？你說你還有何顏麵留在府裏？”
“我也不知為什麽會這樣……那會兒鬼使神差的就……”蘇冰蘭無法解釋，以往她一直把這份心思埋得很深很深，這次怎麽就克製不住了呢？她的雙目滾下淚珠兒，哭道，“大姐，是我的錯，你不要責怪侯爺……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今日之事，隻要府裏的下人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曉。隻要大姐和侯爺能幸福，我怎樣都可以。”
“三妹，你的心思，我多少知曉一點。”蘇冰舞莞爾道，“侯爺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得不少女子愛慕。你愛慕他，也是人之常情。”
這番話，說得蘇冰蘭雙頰紅彤彤的，低著頭啜泣。
蘇冰歌不淡定了，道：“三妹，侯爺是姐姐未來的夫君，你怎能肖想侯爺？你太不要臉了。姐姐，三妹在府裏公然勾引侯爺，明擺著就是要和你爭侯爺，你不能讓她得逞啊。”
蘇冰蘭的頭更低了，辯解道：“我從未有過非份之想，也從未想過與大姐爭。”
蘇冰舞慢慢道：“三妹，這事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全是你的錯。侯爺對你做出這樣的事，你清譽受損，往後想找一戶好人家，怕是不可能了。”
蘇冰蘭抽噎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可憐的樣兒挺令人同情的。
王姨娘最擔心的就是女兒的未來，這可如何是好？
“大小姐說句話吧，如何處置蘭兒，我和蘭兒絕無怨言，隻是蘭兒能住在府裏便好。”
“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蘇冰舞道。
這時，外麵有腳步聲，聽說話聲，是沈氏帶著榮安侯爺來了。
蘇冰蘭緊張得手足無措，王姨娘連忙把她拉到一邊。
榮安侯爺一進來，沈氏連忙挪了一張繡墩放在床前不遠處給他坐。
見蘇冰蘭站在一旁，側著身子，低頭拭淚，唐若宣頗為尷尬，又看向蘇冰舞，一副做錯事的心虛表情，“舞兒，我……”
蘇冰歌是性情爽利的急性子，開口問道：“侯爺，你是不是看上三妹了？你對得起我姐姐嗎？”
“二妹，你先出去。”蘇冰舞的目光含著輕責。
“哼！”蘇冰歌恨恨地跺腳，出去了。
“舞兒，我對你的心意是怎樣的，你還不明白嗎？這輩子我隻想娶你一人。”
唐若宣坐立難安，他不知舞兒怎樣看待自己，先表明心跡為好。
蘇冰舞輕輕地眨眸，眉目之間似有倦色，“今日咱們三人就在這兒說清楚吧。三妹，你也過來坐著吧。”
蘇冰蘭收拾一下臉上的淚痕，搬了一張繡墩坐下，在床尾的位置。
他見舞兒分明有病色，還要艸心他的事，心裏的愧疚更濃了，對她的憐惜更盛，“舞兒，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別擔心。”
蘇冰舞蒼白的小臉瞧不出多少悲憤的神色，“這件事誰是誰非，我不想再追究。侯爺，這件事發生在府裏，不少下人都知道了，三妹的清譽很難保住了，也很難嫁到一戶好人家。我是這樣想，三妹花容蘇貌，不遜於我，性情也是溫柔和婉的，侯爺理當娶了三妹。”
唐若宣又驚訝又著急，若非有旁人在，他一定握住她的小手，“舞兒，我隻喜歡你一人，也隻會娶你一人。舞兒，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可以仔細地解釋一遍給你聽。”
就連蘇冰蘭也震驚，蘇冰舞竟然會把榮安侯爺讓給自己？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她說錯了？
可是，他對蘇冰舞的表白，令蘇冰蘭頓感絕望。
原來，他心裏根本沒有她。
“無論如何，三妹的清譽因你而毀，你不能置身事外。這件事，我爹娘會和長公主協商。”蘇冰舞的眉目舞了幾分怨怪，“侯爺，難道你就不管三妹了嗎？”
“不是……可是，我隻想娶你啊……”唐若宣心急如焚，不知從何說起。
“姨娘，三妹，我勸勸侯爺，要不你們先回去吧。”蘇冰舞道。
蘇冰蘭愣愣的，腦子亂糟糟的，今日的事一茬接著一茬，令她應接不暇，理不出思緒來。
王姨娘連忙拉著女兒退出去。
唐若宣立即坐在床邊，熱切道：“舞兒，我不能娶你三妹。在涼亭，我也不知怎麽回事，隻覺得你在我麵前，覺得是你溫柔地喚我……我看你那樣子，心猿意馬，就……我對你三妹根本不熟，又怎會對她……舞兒，你要相信我。”
見他這般著急，蘇冰舞心裏有點過意不去，這件事到底不是他的錯。
“我怎會不明白你對我的心意呢？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要善後。若你不娶三妹，三妹這輩子就完了。”她的一言一行流露的全是長姐識大體、以大局為重、犧牲自我的風範。
“那你呢？”唐若宣感覺，無論怎麽解釋，都無力回天，“若我娶你三妹，你還會嫁給我嗎？”
“侯爺，你在府裏做出這樣的事，雖然不是有心的，但你教我怎麽想？那些下人又會如何看我？”蘇冰舞別過臉，低著頭，佯裝拭淚。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他又懊惱又自責。
“侯爺，別這樣。”她輕弱的聲音含了一絲傷心，“侯爺的錯愛，冰舞無福。”
“舞兒，你不願嫁給我了嗎？”唐若宣驚慌地問。
“侯爺，發生了這件事，我怎能再嫁給你？無論你娶不娶三妹，你我之間的事，就這麽算了吧。”
蘇冰舞看著他，一雙美眸蓄著傷心的淚水，楚楚之態，格外的惹人憐愛。
他無法接受她這個決定，可是她正是傷心的時候，他怎麽解釋，她都聽不進去。
因此，他決定改日再來求她原諒，那時或許她的心情就平和一些了。
蘇冰舞看著他離去時落寞的背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侯爺，對不起。
……
這日，夜色籠罩了流光別苑。
佳期端上一碟新鮮的瓜果，笑道：“五小姐，今日奴婢去街上買的，最新鮮了。”
蘇輕亦招呼兩個侍婢一起吃，良辰一邊吃一邊神秘道：“前院出事了，三小姐勾引榮安侯爺。”
她們都知道，五小姐根本不想嫁榮安侯爺，因此這才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三小姐一向溫柔，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佳期特別驚訝，“這麽一來，三小姐的清譽不就毀了嗎？以後還怎麽嫁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榮安侯爺喜歡的是大小姐，怎麽會被三小姐勾引了？這不是很奇怪嗎？”良辰頭頭是道地分析，“再者，三小姐明著搶大小姐喜歡的人，夫人也沒責罵王姨娘和三小姐，大小姐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還挺有頭腦的嘛。”蘇輕亦笑道。
“謝五小姐誇獎。”良辰笑眯眯道。
蘇輕亦凝眉尋思，誠如良辰所言，唐若宣怎麽會對蘇冰蘭“下手”？這當中定有古怪。
剛剛吃完瓜果，陳嬤嬤過來傳話，說夫人請五小姐去一趟聽雪苑。
良辰如臨大敵，道：“五小姐，夫人一定不安好心。”
蘇輕亦淡淡一笑，“無妨，就去一趟吧。”
現在，感到害怕的應該是那一家子奇葩，他們不是認定她被狐妖上身了嗎？
良辰陪主子去聽雪苑，而此時聽雪苑的正廳，已經坐滿了人。
沈氏自然坐主位，其餘的王姨娘、蘇冰舞、蘇冰蘭坐在兩側。
“三妹，這件事，或許隻是意外。我一向當你是親妹妹，絕不會與你爭。你放心，我可以忍痛割愛，成全你和侯爺。”蘇冰舞溫婉地眨眸，善良得令人稱讚，“隻是，與侯爺有婚約的是五妹。倘若五妹不點頭，你還是無法嫁給侯爺。”
“五妹又怎麽會點頭呢？”蘇冰蘭的美目略微紅腫，但不減嬌媚的美貌。聽見蘇冰舞這麽說，她心裏是高興的，終於有希望嫁給愛慕多年的榮安侯爺。
“我們好好地跟五妹講道理，倘若五妹還是不答應，我和娘會幫你的。你自己也要爭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