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婚書
“你會做點心?不錯啊,拿出來給嫂嫂瞧瞧!”張堡堡沒有忽略杜鳳玲的眼神,能夠一個人跑那麽遠偷偷看堂哥的婚禮,心思和膽量不是一般姑娘能比的。
有膽量,有想法可以,想要實現,那就要看本事了。
張南笙,也剛剛十四歲,杜鳳玲像是比張南笙大,這是不可能的。
至於比張南笙大的皇子,也是有好幾個不曾訂婚。不過,他們長得沒有張南笙好看。
杜鳳玲收起眼神,拿出點心。
一盤子梅花糕,白底紅點,還有完整的梅花,寒香四溢確又透著溫暖。
手工精致帶著詩情畫意。
一盤金燦燦的圓子,擺在盤子裏麵像是一顆顆的金豆豆,透出蘿卜與肉的香味。張堡堡拿起一個金燦燦的圓子放入嘴中,外脆內軟,麵粉肉沫細細蘿卜絲,倒是一道及其好的零食。
“味道不錯,冬吃蘿卜夏吃薑,倒是及其後的養生之道!有心了,他們幹活手都髒的,就麻煩風鈴給他們投食。”張堡堡拍拍杜鳳玲的肩膀附耳說道:“隻要你喜歡的他也喜歡你,我不介意幫你一下,但是他不喜歡你,我不會幹涉別人的決定。”
杜鳳玲的身體微微一僵,一雙眼眸星辰閃耀看著張堡堡認真點點頭:“謝謝嫂嫂!”
對於杜鳳玲的投喂皇子們習以為常,他們生下來就是被人伺候著長大的,隻有在皇帝和張堡堡麵前他們才自力更生。
“謝謝杜姑娘,味道很好!明天多弄些過來!”張楠琦不客氣的吩咐到。
他是皇子,想要什麽吩咐一聲就好。這種從嬰兒時期就養成的習慣,皇族孩子的通病。
“好吃麽?”張堡堡問道。
“好吃!”張楠琦點頭。
“你們誰想吃,娶回家,天天有的吃!美人佳肴都有了!”張堡堡微微一笑。
杜鳳玲聞言麵赤耳紅:“嫂嫂打趣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杜鳳玲紅著臉跑出鋪子。
皇子們一聽紛紛低下頭。
“皇姐,這婚事我們說了不算!這一切都要看父皇的意思,父皇現在看皇姐的意思。”張南笙說道。
“什麽?合作你們親爹將你們丟給我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們張羅媳婦?”張堡堡不敢相信的大聲問話,恰好被從外麵進來的杜華聽到。
她身後跟著自家的姑娘還有幾名丫鬟,丫鬟的手中捧著食盒。
“哎呀!公主殿下,這年還沒有過完,就這麽辛苦!姑娘們惦記她們的表嫂,做些點心送來!”杜華甩住手帕,捏著嗓子進了鋪子:“杜華參見諸位殿下!”
杜華身後跪了一排。
“都起來吧!”張堡堡上前一步,雙手扶起杜華:“這麽冷的天,姑母帶著妹妹送來點心,真的是不好意思。剛才風鈴送來不少,大家都吃過了。這個就放在這裏吧,這裏地方小,妹妹想去府上,等我忙好早些回府!”
“哎呀,看殿下說的,你這表妹可都能幹活,她們來就是幹活的!”杜華回頭一個眼神看向身後的女兒杜清芳。
原本夫家是姓趙的,她被婆家欺負,杜老太太將人接了回來之後給外孫女兒直接改了姓氏。這趙清芳就變成了杜清芳。
好在杜老太太沒有給外孫改姓名。
杜清芳愛慕杜清文很久,她想嫁給杜清文的。張堡堡半路截胡,她沒有嫁成杜清文,現在有機會嫁給皇子,她覺得也是不錯的。
於是微微一笑:“嫂子,清芳真的會幹活。”
對於免費的勞力工,張堡堡一概不拒絕,當即點頭。
杜清芳被留了下來。
杜華離開鋪子之後,像是一隻喇叭一樣,四處宣揚,很快,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宮中沒有皇後,皇太後年紀大了,皇子們的婚事可能是張堡堡做主。
張堡堡的鋪子擠破了頭。
姑娘們紛紛帶著甜點和美酒,張堡堡是來者不拒,在後院騰出一個大房間,讓眾人在裏麵幹活,張南笙負責教導。
張堡堡的鋪子產量高的嚇人。
鋪子很快擺滿了,院子也被架起了棚子,棚子裏麵也擺滿了,最後鋪子門口搭起棚子,用草席攔起來,眾人在草席圍著的棚子裏麵幹活。
鋪子裏麵隻剩下張堡堡在裁剪台子上。
她和往常一樣一手直尺一手炭筆,畫出衣服的尺寸。
“請問這是張堡堡的鋪子麽?”有人打亂棚子裏麵的安靜。
“你們是誰?找我姐什麽事情?”張楠琦養著小臉問道。
“我們是天鬥山來的,杜清文師兄同門,前來拜訪張堡堡!”
天鬥山在張氏國正東方向的山脈深處,那裏山脈綿延,毗鄰東海海域,素有蓬萊自稱。山中多是修武道之人,亦有數家大門派,大家族。
天鬥山門下弟子幾十萬,遍布走遍各國。實力足以與張氏皇室抗衡。
天鬥山是杜清文六歲到參軍之前學藝的師門,有人來張自己?難道不應該喊師嫂麽?喊張堡堡?
張堡堡左手拿著尺子,右手拿著剪刀走了出去。
“兩位是駙馬的同門?找本公主何事?”張堡堡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兩名姑娘都是勁裝打扮,英姿颯爽。
“駙馬?公主殿下,您難道嫁不掉人麽?杜師兄和我們陸七師姐早已經訂婚,這是她們的婚書,您這種仗著身份橫刀奪愛不好吧?”其中一人拿出一紙婚書在張堡堡麵前晃晃,質問的語氣讓周圍的空氣凝固。
張堡堡張開手,婚書從說話女子的手上落到自己的手中。
女子眼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驚詫。
婚書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於
:公曆永豐一年九月二十一日。
農曆永豐一年八月十五日。
為:
男杜清文。
女陸七
證:男杜震梅柔陸廷楨虞美玄天
婚書有些年頭,已經破舊。上麵應該是雙方的父母。
“玄天是誰?”張堡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