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手術中醒來
孟靜蘭眼睜睜地看著江千羽被推了進去,她對身後的江老夫人道:“媽,林稀薄怎麽還沒來?”
她一直沒有看見林稀薄。
“應該早就進去了吧。”
孟靜蘭也不確定,突然電梯門開了,江烈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孟靜蘭道:“剛去問了,費用已經全部結清。”
“是誰結清的?”林稀薄應該沒有這麽多錢。
“不知道。”江烈說完,看了一眼手術室,“千羽已經手術了?”
“嗯。”
另一邊,林稀薄從特殊的綠色通道走了過來,沒有人敢催她,隻因為她身邊的男人。
霍深斯慢條斯理的整理袖口,眼裏含笑,對林稀薄道:“我會等著你,等你平安出來的。”
林稀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一大早上來接自己,願意當自己擔保人時,她便知道。
法院跑進來的人是誰的人了。
“我知道。”
他們走出了綠色通道,來到手術門口,霍深斯怕林稀薄緊張繼續道:“今天的主刀醫生,是蘇清鈺,他手穩。”
林稀薄停了下來,她知道蘇清鈺,和東南亞蘭斯特家族是世交。
不過一個醫生做手術,用手穩這個詞真是別具一格。
林稀薄接過護士手中的手術服,她絕代風華,護士拿出了風險單,她掃了一眼,簽了字。
還有家屬那一欄,護士遞給了霍深斯。
霍深斯接過,修長幹淨地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家那邊簽了沒?”林稀薄問了一句。
“沒有。”護士搖了搖頭,這次的手術有眾多專家把手,更是蘇醫生主刀,江家那邊還沒有通知簽字。
“讓他們簽。”
“好的。”
林稀薄轉頭對霍深斯道:“我進去了。”
“好。”霍深斯點頭。
今天明麵上武警都是國家派來的,暗處不少都是他的人。
林稀薄的手術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林稀薄走進去之後,就見醫生在那邊討論,蘇清鈺戴著無菌口罩,頭撐著腦袋,他的手敲了敲桌麵,對護士道:“病例呢?”
護士連忙拿了過來,他掃一眼,看到名字時愣了一下。
林稀薄?
他似乎察覺到有人走過來,抬起頭來,便看到了這生無法忘記的容顏,她依舊是自信張狂,清冷絕豔。
“今天手術病人是你?”蘇清鈺有些失態,他慌忙站起來。
不可置信。
林稀薄點頭:“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麵還是在東南亞。
“好久不見,林稀薄。”
他拿起了病例,認真地看了一眼:“今天心髒手術是你,你是他們口中……”被挖走心髒的人。
他認識林稀薄這麽多年,可從來不知道她心髒有問題。
況且剛才那些專家在討論一些事情,這兩人十三年前就交換了心髒,當時醫學條件簡陋,能存活就不錯了。
所以林稀薄一直用著壞掉的心髒?是怎麽活到現在的?為什麽非得拿回自己的心髒,而不去換別的心髒。
專家們有些好奇,不明白這個女生是什麽身份?和蘇清鈺這麽熟絡。
蘇清鈺在京城並不熟悉,怎麽會有認識的人?
林稀薄沒答,她對護士道:“我想看一眼江千羽做的ct單。”
護士看了她一眼,找了出來,交給了林稀薄。
林稀薄掃了一眼,胸腔裏麵,那顆心髒,是她的。
看完之後,林稀薄放了下來,往手術台走去。
蘇清鈺重視起來這次的心髒手術,他對院長道:“醫院裏的血庫是否充足?尤其林稀薄的血型,有沒有?這場手術若是發生意外,你們麻煩大了。”
專家和院長都緊張起來。
包括裏麵當幫手的護士和醫生,他們都是被挑選進來的。
今天這棟樓被包圍起來,他們就知道一定是什麽重要人物,現在又聽蘇醫生這麽說,必須百分之一百的小心了。
院長趕緊通知下麵的人,準備血量。
手術開始。
蘇清鈺穿上了無菌衣,巡回護士給他係上了帶子,他套上無菌手套,看著被半麻醉的林稀薄。
對她道:“林稀薄,你為什麽不全麻?”
這種手術,她竟然選擇半麻醉。
“不用,我想看著自己的心髒回來。”這是林稀薄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她手上已經被插入留置針,掛著點滴,血袋在一旁準備著。
蘇清鈺點頭,去江千羽那邊,對方已經全麻,沒有任何意識了。
“減少麻藥分量。”
“什麽?”麻醉醫師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
怎麽蘇醫生一進來就要減少麻藥?
“減少麻醉分量。”
“但是這樣她中途會醒過來,甚至會感受到疼痛。”麻醉醫師知道麵前的人是稱為“聖手”的蘇醫生,但是這個換心手術必須慎重。
蘇清鈺戴著口罩,誰都沒有看清他的臉色,他的眼睛直逼麻醉醫師:“我說減少就減少,難不成需要你教我做事?”
麻醉醫師隻能開始減少麻藥分量。
蘇清鈺緩緩拿起手術刀切開江千羽的皮肉,對於這顆心髒他格外的小心。
他想起了這麽多年來,林稀薄從來沒有關注過他,甚至沒有拿過正眼瞧他,不管他醫術有多高明,在她眼中都一般。
三年前。
在一個愜意的午後,他來到蘭斯特家族,他喜歡這個家族後麵種的蘭花。
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香。
但他討厭這個家族的不近人情。
在一棵樹下,他見到了一個少女正在看書,側臉清冷絕豔,驚為天人。
當時的他,甚至覺得是不是遇上了花仙子了,冷香是蘭花的一個特色。
伴隨著蘭花香,那個少女抬起頭來,她的身板挺得很直,在她身上的貴氣是與生俱來的。
對於蘇清鈺來說,他遇到了除了醫術,他更感興趣的事情。
在得知她叫做林稀薄,一個東方女人的名字,並且不是傭人的女兒,而是這個家族的繼承人時。
他有些吃驚。
這個家族幾十個繼承者,都是私生子,竟然都輸給了她。
一個養女。
何德何能。
心髒與這個身體的連接被切斷一根,以前那個醫生植入進去的輔助工具也被取了出來。
江千羽在疼痛中醒來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正在輸著血,胸腔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