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罰
素衣見曼青沒有了心思,便跪下求曼青:“娘娘,就算是不為了著想,也要為了大夫人著想啊,大夫人上次來了一直哭個不停,難道娘娘您都忘了嗎?“
曼青怎麽會忘記呢,她想起上次劉玉的眼淚就覺得難過,那日自己還勉強她回府去了,想來自己也是十分的殘忍。
“好了,素衣,本宮知道你的心思,你討厭文珊,本宮也討厭她們姐妹,可是此事,本宮不想這麽做。”曼青的心結在皇上,不是玉卉。
素衣一聽曼青這麽說,也就不在苦苦哀求了,素衣是曼青最貼心的人,自然不想麵前曼青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娘娘,是奴婢錯了。”素衣說。
“無妨,不過這件事,還是讓本宮好好想想吧,若是要做,明日就必須要做了。”曼青知道此事不能拖,若是拖的久了,反倒成了自己的錯。
第二天一早,曼青與玉卉在壽康宮請早安,謹皇太妃按照日常慣例說了許多話,也與皇後寒暄了幾句。
曼青突然想起昨日的時候,若是說與謹皇太妃聽,不知道她是何感想。但是曼青又想到,謹皇太妃本來就不喜歡自己,若是說了,想必她也不會秉公辦理此事。
於是曼青猶豫了許久,一直到了要離開的時候,才終於下了決心,對謹皇太妃說道:“娘娘,昨日在長春宮中,淑妃娘娘給外戚診脈拿藥,犯了宮歸。”
曼青既然想說,那就直接說,一點也不該彎抹角,省的大家都聽不懂。
謹皇太妃一聽,果然是覺得詫異,於是看著皇後:“你說的可是事實?”說完此話之後又扭頭看著玉卉,而此刻玉卉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玉卉確實沒有想到,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的皇後,所謂的不理後宮諸事,原來都是假的,她還是眼睛放在自己的宮中,自己這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她馬上就知道了。
玉卉臉色突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淡淡的坐著,沒有回應。
而曼青則是又繼續重複了一遍:“此事確實是真的,臣妾已經詢問過張太醫了。”
玉卉此刻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她不僅覺得被曼青近來的狀態給騙了,還覺得曼青果然心機頗深。
“是的,此事確實是真的。”玉卉跪下來向謹皇太妃回答,然後又繼續說:“是臣妾自作主張給家妹公良家的二夫人文珊診脈的。”
玉卉幹脆將公良家提出來,反正曼青是姓公良的,既然要彈劾,那就一起下馬,自從文珊進了公良府,玉卉與曼青本來就是一家人了,可此刻還翻臉不認人直接彈劾,玉卉幹脆也直接將曼青拉下馬。
曼青一聽玉卉故意強調了公良府二夫人,便知道她的用意,於是便笑了笑。
“此事發生在長春宮,與公良府有何幹係。”曼青說道。
“但此事發生在公良府二夫人頭上,便有幹係了。”玉卉說。
兩個人互不相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謹皇太妃看著兩人,似乎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倒沒有覺得煩,而是覺得可笑,其實她們這麽爭執有什麽用,若幹年後,還不是一同成為棄子。
“罷了,哀家清楚此事是怎麽回事了。既然發生在長春宮,又與公良府有關,那就都罰吧。“謹皇太妃說道。
可是曼青卻覺得此事不公,明明是玉卉犯的錯,憑什麽讓公良府承擔責任。
於是曼青說道:“此事不關公良府的事情。“
“如今文珊入了公良府,此事便有關係,皇後娘娘雖然不喜歡文珊,但此事已經成了事實,不可改變。“謹皇太妃原來早就看出來曼青對文珊入府的不滿。
曼青無話可說,隻能低頭聽話。
“罰淑妃一個月的俸祿,而公良嘉澍管教妻子不成,同樣罰俸一個月,說到了公良嘉澍是前朝的人,哀家本來不該管,但哀家畢竟是皇上的養母,許多事還是有權利管的。“
謹皇太妃這麽一罰,便是誰也沒有偏袒了,隻是曼青覺得此事做錯了,好端端的罰了哥哥。
“謝太妃娘娘。“曼青和玉卉同時謝恩。
兩人一同從壽康宮出來的時候,玉卉故意走到了曼青的身邊對她說:“沒想到皇後素日裏與世無爭,原來都是裝的,眼睛都伸到了我的宮中,就等著抓我的把柄呢。”
曼青則是看著玉卉這副嘴臉覺得可笑,於是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本宮是皇後。”
“是皇後。”玉卉假惺惺的說了一句,然後帶著下人憤然離開。
看來這次曼青與玉卉的仇算是結上了,但是最重要的是,曼青並沒有扳倒了玉卉,卻隻是讓她罰了一個月的俸祿,那對宮中的人來說,確實是最小的懲罰了。
回到了儲秀宮中之後,素衣便跪在了曼青的麵前請罪:“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害了大公子。”
“罷了,誰也不想此事竟然成了這個地步,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過分的責備自己。”曼青不想責備素衣,說到底也不是素衣的錯。
“可是大公子。”素衣說。
“一個月的俸祿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是通過這件事,讓哥哥知道文珊這個女人是有心機的也是不錯。”曼青此刻隻能將事情都往好處想了。
過了一會,到公良家宣旨的太監就去了,而府中諸人也馬上知道了文珊私下開藥調理身子的事情。
一時間府中諸人開始對文珊指指點點,而劉玉則開始有些得意,看來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嘉澍對被罰了一個月的俸祿事情確實毫不在意,可是他想不通文珊為何這麽做,於是便將下人都譴走,隻留下老夫人與劉玉和文珊在房中議事。
“來宣旨的太監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你能在說一次,具體是發生了何事?”嘉澍問文珊。
文珊也不知道此事敗露的這麽快,還沒有想到應對的辦法,而且自己這裏若是受了罰,想必宮中的姐姐那裏日子也不好過。
於是文珊便跪在了老夫人麵前,公瑾的回答:“今日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擅自做主去宮中求姐姐幫我找太醫把脈,太醫幫我開了幾副藥調理身子,這才導致事情敗露的。”
文珊說道這裏,老夫人有些不解:“若是身體不適,大可請府中大夫診治,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去宮中請太醫?“
“因為我很想為公良府添子嗣,所以才會如此著急,隻覺得太醫是最好的。所以才去宮中求姐姐,如今害的夫君被罰,姐姐還不知道如何了。“文珊說道這裏便開始啼哭不已,心裏著實委屈。
可是劉玉卻覺得此事不可能這麽簡單,反倒是文珊這麽會說,將此事說的好像都是為了公良家,連老夫人也為之動容了。
“你都是為了公良家,苦了你了孩子。“老夫人果然被文珊收買。
劉玉不出所料,文珊的嘴皮子功夫,真是無人能敵。
“若是如此,我也不好說些什麽,你就按時調理身子,來日讓府中大夫給你也看看吧。“嘉澍也十分的關心文珊。
文珊不僅收買了老夫人,連嘉澍的心也一並收買了。
文珊十分感激的看著嘉澍,然後對嘉澍說:“夫君,謝謝你,此事我本來做的不對,但你卻這麽對我,我十分感動。“
文珊看著嘉澍的眼神,在劉玉的眼裏真的是惡心極了,劉玉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但是文珊卻一直用這種惡心的話,收買了老夫人和嘉澍的心。
劉玉一時間覺得自己很沒用,即使是拿到了文珊的把柄,卻還是奈何不了她,還隻能在這裏看著文珊假惺惺。
“妹妹,此事你確實做的不對,下次不要在給公良家抹黑了。“劉玉隻說了這一句。
但是老夫人卻向著文珊回複劉玉:“她也是為了公良家,你就不要說她了。“
劉玉有些氣憤,老夫人向來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怎麽文珊才入府,就收買了老夫人,劉玉確實氣不過,看著文珊,氣不打一處來。
而文珊聽見老夫人這麽說,便心裏痛快,看來雖然此事她做錯了,但是出發點是好的,也就不會有人追究了,當務之急,她是要抓到高密的人,好知道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
文珊看了看劉玉,想來不會是她,劉玉近來總是很少出門,自己連算計她的機會都沒有,她哪裏會知道我讓太醫給自己開了藥房。
可是不是劉玉的話,還能是誰想讓自己在公良家出醜呢,文珊確實沒有想到,此次,不是對著文珊而來,而是對著玉卉而來,隻是曼青此次失手了,隻讓玉卉被罰了俸祿,根本沒有讓她有實質性的傷害。
嘉澍對此事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說什麽,反正一個月的俸祿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隻要家中和諧就好,而且文珊沒有太大的過錯,嘉澍也就不再追究此事,還命了府中的大夫給文珊調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