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聽說過田秋楓這個人麽
趙星這一會說話時,就沒有敢再去看由紀子的表情,他是擔心看到對方傷感的表情時,自己也會無法自處。
不過他自然能夠注意到‘田佳玉在時常關注由紀子的表情’,所以他隻需注意田佳玉的表情、動作就行,如果感覺到有不合適的情況,他會立刻停口不說的;考慮到由紀子的年齡,他絕對不能讓由紀子太過激動。
在趙星講的告一段落之後,傑西卡注意到大家都沒有說話,為了不至於冷場,她連忙招呼趙星趕緊吃菜,然後大家又碰了一下酒。
由紀子這時說道:“是的,我那兩幅畫的意境,正如趙星先生所說的意思;之前很多人都看過這幅畫,但從沒有人能夠看出那幅《期待》的內涵,也沒有人能夠看出這兩幅畫的居然有這麽多的相關『性』。”
田佳玉這時也說道:“這兩幅畫都是我媽媽早些年畫的,這也是頭一次拿到這樣的畫展中來展出,沒有想到被趙先生相中了一幅畫,趙先生能說說為什麽沒有選擇《期待》、而是買下了《寂寞》麽?”
趙星想了一下說道:“對我來說,這兩幅畫雖然都讓人傷感,但《期待》中至少還有那麽份期待,而《寂寞》中,就是完全的傷感,所以我想著,既然畫家想把這兩幅畫都賣掉,而我隻選一幅的話,那我就選這幅《寂寞》,期望著讓‘寂寞’能夠遠離畫家。”
田佳玉感慨道:“謝謝趙先生解釋,也謝謝趙先生的善意。”
接下來大家聊天的話題,田佳玉和傑西卡都是有意的往輕鬆愉快的話題方麵去引導,免得氣氛會顯得沉悶。
而由紀子和趙星交談時,則是有意的往油畫專業知識方麵去引導;結果她發現,趙星在油畫知識領域還確實有些造詣,因為她聽傑西卡說過,趙星所學並不是繪畫專業,故而對於趙星能掌握不少油畫專業的知識,還是相當欽佩的。
可隨著繼續深談,被她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現象,似乎趙星在油畫方麵的知識層麵,還是停留在幾十年前的時代範疇,對於現代的一些新名詞,居然不甚了然,這讓她不禁是大為驚訝。
故而她在引導話題時,就有意的在這些方麵進行展開,意圖搞明白趙星的狀況。
對於傑西卡和田佳玉來說,難得見到一個能夠和由紀子聊得如此投機的人,她兩本身對繪畫專業又都不感興趣,故而她兩就在一旁聊自己的,不去打擾另外兩人的談話。
……
由紀子上午在畫廊聽到趙星對那兩幅畫作的評價時,她就覺得自己和趙星有緣;包括她當時和趙星用華夏語對話之時,突然就轉換成‘用j國語言與趙星說話’,這本身也是一種試探;反正她當時就有種直覺,認為‘趙星應該懂得j國語言’,結果被她一試,果然是如此。
自打和田秋楓離散之後,她這幾十年都是在期待中度過,期待著能夠再和田秋楓見麵、或者是能夠聽到有關田秋楓的消息。
雖然她也知道田秋楓是來自異時空的人,但她總覺得既然‘田秋楓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一次’,那他就也有機會再來到這個世界的;抱著這份執念,哪怕是隻讓她能再和田秋楓相會一天,好讓她有機會去訴說離別之苦、傾訴衷腸,她都會誌得意滿、謝天謝地。
這一次計劃賣掉這兩幅畫,也是聽了女兒田佳玉的建議,為的就是讓這兩幅畫擴散出去,至少是要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幅畫,又或許‘能夠落到能夠聯係上田秋楓的人’也未可知;再或者萬一田秋楓是流落在某個別的地方,能夠看到這幅畫作中的內容時,至少要讓他明白,在這個世界的某處,有一個女子一直在默默的惦記著他。
沒有想到在畫展的第一天中,就有人相中了其中的一幅,而且其對這兩幅畫作的解釋,也是讓她聽著怦然心動,總覺得這人或許會和自己存在著某種牽連。
由紀子相信‘人有輪回’之說,也敬畏鬼神,總覺得世間萬事必有其某種必然的牽連,哪怕是田秋楓出身於異時空,隻要他‘能夠來到過’自己所在的世界,那他就必然能夠和這個世界有所牽連。
所以一直以來,她對這方麵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過度敏感,一旦讓她碰到有可能與田秋楓有瓜葛的人或事時,她都會鍥而不舍的仔細考究,免得錯失機會,作為一個年邁之人,她深深明白‘人生苦短、機不可失’的道理。
由於上午是在畫展的畫廊內初識趙星,她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能和趙星進行深入交流’的方法,就提出了要請趙星吃飯的方式。
當看到趙星帶著茶葉走進包間時,就讓她心中一動;待聽到趙星所點的‘清酒’的名稱時,更是讓她怦然心動,因為這種清酒實在是太過普通的清酒,一般在這種初次見麵的酒宴上,是不適於用來待客的。
而她平常在家裏習慣喝這種清酒,完全是為了緬懷和田秋楓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喝的是其中的情趣滋味,完全是脫離了單純的品酒。
而依照趙星花費1000美金買畫這種行為方式,可以看出趙星不是太差錢,既然是送‘禮品茶葉’,他完全可以消費的高端一些;所以對於‘茶葉’和‘清酒’這兩方麵連續的巧合,實在是讓她覺得‘這似乎是冥冥之中蘊含的天意’。
這會在和趙星討論油畫時,她突然又意識到,趙星所使用出的一些專業術語和觀點,很多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這些理論知識是不應該出現在現代的年輕人身上的;進而經過她的誘導『性』的專題討論,她意識到趙星的理論模式,居然和田秋楓相仿,甚至有些論點就是如出一轍,仿佛是在複述田秋楓的觀點。
這讓她相當的興奮,精神狀態也隨之分外的活躍;接著她又注意到,趙星在使用j國語說話時的用詞習慣、及語氣方麵,居然也和田秋楓相仿;而她之所以能夠得出這種觀點,也是因為她時常會回憶與田秋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故而對田秋楓所說的許多話語的腔調和語態,在記憶中仍然能夠曆曆在目。
當她把這些與趙星的言語相對照時,居然發現吻合度非常高。
還有一點,趙星在使用j國語言說出一些俗語時,也是同樣帶有那個時代的特『色』;而這其中的一些表達方式,在近代是已經被更時髦的俗語替換了,屬於非主流的詞匯,這也是讓由紀子感到非常有興趣的地方。
這時她已經是非常有想法了:不知這趙星是否就是田秋楓的轉世重生,又或者是與田秋楓有什麽複雜關係,故而才會出現這麽多牽連。
再想起趙星對那兩幅畫的超然悟『性』,而且像趙星這麽個年輕人、對於那兩幅畫居然會那麽容易的多愁善感,這也說明了趙星應該和畫中的內容大有關係。
由紀子這時好奇的又問道:“你並沒有去過j國,怎麽j國話會說的這麽好?你不會學的是j國語專業吧?”
這話問的趙星挺難回答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在j國語方麵的短板,自己在j國文字的讀寫方麵是差的太遠了。
趙星如此解釋道:“我不是學的j國語言專業,j國語是我畢業後、自己閑來無事時跟人學的,可能是我對j國語有悟『性』的緣故吧,雖然學習的時間不算太長,但看個j國語電影什麽的也還能夠看明白。”
這裏他特意說自己是‘閑來無事時跟人學的’,就是為了給以後留下些回旋的餘地,一旦這一家人發現自己在讀寫方麵是弱雞時,可以解釋成自己是隻學說話了,沒有學習識字;不過趙星這時也提醒自己了,回去後一定要抓緊對j國語的閱讀練習。
哪知道由紀子聽他說來‘居然是閑來無事時就把j國語學的這麽好了’,並且自我總結還是因為‘悟『性』高’的緣故,那是更把他當回事了。
由紀子是在田秋楓離開之後,專門學習過華夏語的,雖然她學習的非常努力,也很是下了幾年功夫,但至今在華夏語的聽、說、讀、寫方麵,也是很不流暢;故而她當然明白‘學習外國語言的難度’,所以趙星說是‘悟『性』高’,那自然是又增加了一份‘有緣人’的理由。
待聽得趙星居然是跟人學的,這又有些帶偏了她的思路,她這時忙問道:“你是跟年長的人學的j國語吧?”
趙星這時候雖然沒有明確搞清楚‘由紀子這麽問的想法’,但他可不想順著她的思路走,他不想對她產生這方麵的誤導,趙星解釋道:“是跟同學學的,有時候是和同學一起看j國電影時、跟著電影學習。”
由紀子思考了一下,她看著趙星又問了一句:“你聽說過田秋楓這個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