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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章有鬼乎

  趙星的晚餐是在一處路邊的餐館吃的,在瀏覽了牆上所貼的價格表之後,他本已經確定了要購買的晚餐品種:一碗炸醬麵一個饅頭,費用是2角3分。


  可就在準備購買時,他前邊的一個顧客所購買的品種卻讓他改變了主意,那個男子是購買了2兩白酒和五角錢炒製的花生米,此人共花費了7角錢;這裏的白酒是可以整瓶拆開散賣的。


  趙星上大學前就沒有喝過酒,上大學之後一共喝的白酒也不會超過2兩;這一是因為喝酒的次數太少,同學們在一起也沒有喝酒的風氣,再一個是他的酒量實在不高,頂多喝個一兩酒就會坐不穩了;所以除了遇到必要的場合,他是不會想著去喝酒的。


  不過今天他卻頭一次有了想喝點酒的願望,對於莫名其妙的處在這個讓他很是糊塗的現實,他覺得喝點酒或許會讓他舒服些。


  他當即要了1兩白酒,2角錢的炒花生米,一個饅頭;雖然他一直並不欣賞白酒的辛辣味道,但此刻就著花生米和饅頭、品著酒,雖然很簡樸,但難得的讓他有了種特舒爽的感覺;他是太希望能夠借酒澆愁、能夠忘卻眼前的煩惱。


  等他遙遙晃晃的回到火車站時,已經是將近10點了,感覺到酒勁已經快過去的他來到了售票廳,打算趁著無法入睡的時候,查看一下這裏的火車時刻表。


  在這裏果然找到了有去萬陽市的列車,不過卻沒能找到自己所坐的那趟列車車次,這說明自己應該不是從這個世界的‘萬陽’坐火車來‘長安’的。


  根據一行一行看下來的開往各地的列車時刻,他發現有些地名可是他沒有聽說過的,而有些本應該有的城市名稱,在這裏卻看不到,這至少說明兩個世界在地域的命名上還是有差別的。


  不過這個世界的‘萬陽市’與‘長安市’的相對朝向,倒是與他記憶中的世界是一樣的。


  他又去售票窗口詢問了一下,了解了明天的一趟‘普客’車次、到達萬陽的時間及票價,發現其行車時間與自己的世界相仿,而票價直接就是一模一樣了,這裏到達‘萬陽’的全票價格也是8元。


  他目前當然是不會考慮去‘萬陽’看看了,畢竟是資金有限,而且他這時再買去‘萬陽’的車票時,應該也買不成半價票了;不說他的學生證在這裏是否能被售票員認可,隻說按照他原來世界的規矩,暑假的兩次學生票次數,已經被他消耗完了,想再次買票就得是全票價了。.

  但他還是希望以後有機會時,能去看一下這另一個世界的同名城市到底有何不同。


  離開售票廳後他就直接來到了候車室準備休息了,目前他所能查詢到的也就是這麽多了,其它的隻能以後慢慢的從長計議。


  候車室內候車的乘客並不少,他是找了一處遠離候車乘客的靠背條椅,坐下來、背靠著靠背準備打盹了。


  也不知是坐姿不舒服的原因、還是候車廳內的喇叭會時常播出些‘旅客提示信息’的緣故,趙星坐了20多分鍾也沒有能夠入睡,而且他這會還感覺到有些涼意了。


  按說他坐的這條靠背條椅上此刻並沒有其他人,他完全可以躺下來休息,不過由於沒有合適的東西做頭枕,躺到上邊會很不舒服,所以他是寧願選取這種坐姿。


  可眼下既然睡不好,並且感覺到有些涼意,他覺得倒不如直接把旅行袋從寄存處取出來,這樣旅行袋可以當枕頭,還可以隨時從裏邊取些衣服穿上,免得夜裏會越來越冷;至於旅行袋明早再寄存就行,這裏每天的行李寄存費是1角錢,隻當是今天那1角錢沒有被充分利用罷了。


  當趙星重回候車室找了一個僻靜處的條椅、頭枕著旅行袋舒坦的側躺之後,他可不知道自己被小偷惦記上他了;趙星覺得自己也算是有過出門旅行的經驗了,他就算是睡著時還能對周邊的動靜很警醒,小偷不可能從他這裏得手;因而,哪怕他現在的隨身家當已經比往日對他更加重要,他倒也能安心入睡。


  ……


  王二是新近流竄到長安市的小偷,在長安火車站也作案將近一個月了,他發覺晚上在這裏作案比較安全,也得手了十幾次,當然他也明白這和他自己的小心謹慎、善於有針對性的觀察目標有關。


  當趙星提著旅行袋、找個僻靜的條椅坐下之後,王二就注意到他了,遠遠的看到趙星在那裏添加衣服、然後躺下,他已基本判定這是一個準備在這裏過夜的過客,畢竟這種情況並不少見;這一是可以省下一個晚上的住宿費,另一個原因是去旅館住宿還需要提供單位介紹信。.

  王二重新選了一處距離對方較近的條椅、側對著趙星坐了下來,他選擇的位置是在趙星頭部朝向的那一側;之所以要趕緊的坐的近些,也是為了表示先來後到、宣示一下主權,以免別的同行也來打自己獵物的注意。


  觀察到目標已經呼吸平穩,王二站起來往對方的近前走去;王二這一次的動作,主要是確認一下對方是否已經沉睡;目標人物是背朝著靠背一側的方向側睡的,王二在走近時是特意的關注著對方的呼吸及麵部肌肉變化,按照他的經驗,如果目標人物沒有睡熟,當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時,其呼吸節奏或麵部肌肉總會有細微的變化的,當然這種變化很細微;但王二天生的眼神好,他采用這種方式還沒有看走眼過。


  在走到趙星近前時,王二基本確認目標人物已經睡著了,但他這時沒有停步,而是繼續往前走;而當他從目標人物身前走過時,從他的長褲的褲腿裏,還悄無聲息落下了一個牛皮紙疊成的薄紙包,這紙包是落在了目標人物身前的地麵上。


  王二繼續往前走了不到20米,然後裝作忘了什麽事似的又轉身返回,這一次他是準備動手了;那掉下的牛皮紙包則是為他行動方便的道具,是他通過褲口袋裏的漏洞、特意投放出的。


  王二再次走到目標人物跟前時,停下了腳步,他彎腰做出輕拍人家肩頭的動作、把手觸摸到人家的肩頭;這麽做一是做給可能看向這裏的人看,表示兩人是熟人,另一個也是為了進一步觀察對方是否熟睡;而他丟在地麵上的紙包,就是為了應對這時意外情況的道具。


  如果目標人物這時候並沒有睡著、並且質問他,那他可以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提醒對方東西掉了’。


  在王二在這裏忙活著算計趙星時,候車室內其實還是有一個人在緊盯著他呢;盡管王二已經很警惕了,但有心算無心,直到他準備實施盜竊的時候,他也沒有察覺還有其它人在盯著他。


  對於長安火車站最近一段時間屢屢發生的旅客被盜案件,車站派出所已經在調查了,每天晚上還專門安排兩個民警在火車站區域便裝執勤,而王二也已經被做為嫌疑人、被列為重點關注的目標。


  所以當今晚發現王二在候車廳出現時,就有一名民警一直在盯著王二的動靜,當這位民警注意到王二準備實施盜竊時,他也從混跡在乘客中的座位上站起,往接近王二的方向走去。


  然後這兩人都看到了接下來的、讓他倆越想越感覺驚怖的景象。


  就在王二觸摸著趙星的衣服、確認趙星已是睡得很沉穩時,眼前的趙星突然間就虛化消失,整個消失過程之快也就是一眨眼間,以至於王二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等他再次確認那人真的是憑空消失了時,被嚇得毛骨悚然的他,先是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體,然後就僵立在那裏無法動彈了。


  在王二側後方的那個年輕民警,在看到了趙星突然消失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但由於距離較遠,倒不如王二那樣更感同身受;在隨即想到這有可能是王二在搗鬼時,出於職業習慣的他,立刻衝到王二所在的通道、向王二跑去。


  此時的王二已經是臉色蒼白、滿頭是汗,他正盯著椅子上方一張旋轉著落下的小紙片,張著口卻發不出聲音;而在旅行包擺放的位置,這時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報紙。


  當那個警員跑到近前時,王二似乎是回複了一些對身體的控製力,他一把抓住正準備向他問話的警員的手、口齒不清的說道:“鬼啊。”


  做為一個無神論者,那個警員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王二在說啥,不過他已經注意到了王二的驚恐表情,並且能夠感覺到他手掌的冰涼;這民警一邊看著正好飄落到條椅板條上的那張公交車票根、一邊隨口問道:“什麽貴啊?”


  因為身邊有人,王二這會也恢複了些膽氣,說話也開始清晰和有條理了:“你剛才看到這裏有人躺著麽?”


  “是啊。”民警不以為然的答道。


  王二的眼神中恢複了些神采,他急忙再問:“那你看到他剛才突然消失了麽?”


  “是啊。”民警氣定神閑的再次答道,同時用力擺脫開王二那抓著自己的手、審慎的打量著王二的表情。


  王二顯得更迷茫了,這個人真的就這麽神經大條麽,要不是他剛才抓過對方的手,知道對方身上有體溫,他都會以為對方也是一個鬼了。


  王二有些不信邪的再問道:“你就不覺得這事有問題嗎?”


  “有啊,所以正要問你呢。”民警回答的還是有條有理。


  可王二這時候簡直有想哭的感覺,由於對方穿的是便衣,他可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隻是覺得對方真的是年輕無畏,而且感覺到自己和對方的對話,似乎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能有一個人和自己同時見證這種驚恐場麵,至少證明自己不是頭暈眼花,同時也證明現實世界確實存在鬼魂;存著開導人的心思,王二耐心的問道:“你不覺得這事和鬼魂有關麽?”


  這民警這次聽明白了王二的意思,嘴裏不由的念叨著:“不是不存在鬼嗎?”


  王二有些嗔怪的說道:“我也沒有見過鬼,那你說剛才這是啥情況?你以為是玩魔術麽?”


  年輕民警的頭上這時也開始冒汗了,他確實看不出在這個場合下,能有什麽辦法可以把活人變沒有,不由的問道:“你剛才不是摸過他了嗎,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


  王二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剛才隻是摸到了他的衣服,是實物,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也不覺得冰涼。”


  民警伸手在條椅上方、剛才趙星躺著的範圍虛摸著橫掃了一下,這個動作過程特意的沒有接觸到椅子,同時忍不住的又說了一句:“那他就這麽沒了?”


  對於這年輕民警的大膽舉動,王二是很佩服的,他自認自己是絕不敢如此做為的,畢竟是鬼神難測啊;不過王二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別碰那汽車票和報紙。”


  王二是擔心碰觸到汽車票之後,會又引出什麽鬼出來。


  年輕民警答道:“對,這個暫時不能碰,要做為證據的。”


  王二接著解釋道:“不隻是那個人沒了,就連他頭枕的旅行袋也變成了一份報紙;還有這張汽車票,突然的就從空中飄落下來,真是太嚇人了。”


  年輕民警是在距離近時,才注意到了那張公交車票、是打著橫翻滾著落在了條椅上,因而他問道:“是從多高的空中落下來的?”


  王二用手比劃一下、解釋說:“當那人消失的時候,在他胸口所處的位置就突然出現了這張汽車票,然後就翻滾著飄落到椅子上。”


  他然後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說道:“旅行袋可以變成報紙,那人不會就變成了這張車票吧。”


  這話讓本來還能表現的比較淡定的年輕民警,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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