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無法抉擇
蘇晴然整整三天沒有看到顧川銘，回家去找他也找不到人，打電話每次都是留言信箱，蘇晴然心裏很著急，卻不知道去該去問誰，陸鵬飛現在還在外麵出任務沒有回來，她隻能在家裏幹等著。
電話響了，蘇晴然慌張地拿過電話，“顧川銘？”
“總裁，奧南公爵突然來到公司，總經理不在公司，您也不在，我們都做不了主。”打電話的是秘書，著急地報告情況。
“我馬上到公司！”
蘇晴然開車匆匆趕到公司，會議室裏坐著奧南公爵，還有三四個律師，蘇晴然感覺這情況不太對勁，小聲對秘書說，“快把我哥找回來。”
秘書聽命轉身離開會議室,小紅拉開椅子坐下，看著對麵的奧南公爵，問道：“請問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麽事？”
奧南公爵笑得像個狐狸，“我在你們公司一共注資五億，到現在我連利息都沒有回本，這讓我很懷疑貴公司是否還有能力償還我的債務。”
“我們當然有能力償還你的借款，我們之前有過合約，會在公司股票穩定之後，按年份分紅給你，並且在第三年開始給你還款。”蘇晴然沉著地把合同裏條款拿出來說事。
奧南公爵突然笑了，“那好，請你把這一年應該給我的分紅給我。蘇總裁，你才接觸這行多久，把式倒是做的不錯，可喜可賀!”
這句話絕對稱不上是誇獎，蘇晴然心裏沉了一下，這人不會是準備這時候撤資吧，這樣以來，公司絕對會有致命的打擊。
那麽大一筆錢，公司根本出不出來！
“蘇總裁，本來我給你介紹了一項賺錢的營生，可是你硬是給拒絕了。你知道我搭上顧長軍這條線多不容易嗎？結果到了關口你突然反悔，說翻臉就翻臉，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每句話裏都是濃濃的諷刺意味，奧南公爵不屑地哼了一聲。
蘇晴然一顆心頓時涼了一分，這人是為了她拒絕非洲石油開發計劃才來找茬的嗎？
財務部的人走進來，為難地在蘇晴然耳邊小聲解釋，“我們的流動資金全部都用還銀行的貸款，剩下的一些日常資金不能動，也根本不夠。”
“我們盈利的那些呢？”蘇晴然瞪大眼睛。
財務總監為難地看著她，“按照總經理的吩咐，已經全部投入生產，而且這次的生產規模擴大一倍，我們的所有資金要在明年四月才能收回。”
蘇晴然臉色鐵青，“怎麽能這樣？做生意怎麽能把所有的資金都投入生產？利息不是應該最先留出來嗎？”
財務總監看了奧南公爵一眼，聲音大了一些，“當時公爵說那點利息不需要單獨提出來，等到之後一起給就行。”
“這是不是你都說的話，奧南公爵？”蘇晴然看向他。
奧南點上一根雪茄，悠閑地靠在椅背上，“有證據嗎？有合同嗎？我現在隻認合同。如果不把利息那給我，那你們公司看著辦吧！”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蘇晴然咬住牙關，站起來，冷冷地看著奧南，“你到底要做什麽？”
“非洲石油計劃這麽好的項目，為什麽不幹？蘇總裁，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給我答複。”奧南看著蘇晴然，滿臉的悠閑之色。
“為什麽一定要我們參加這項計劃？”
奧南站起來，緩緩走到蘇晴然身邊，“借道而已！”
走到門口，他突然扭頭說道：“如果同意，明天來找我簽約，如果不同意，明天你們公司做好準備，本金利息一次付清，想要賣公司，我可以幫你找賣家！”
一夥人走後，蘇晴然氣得把手裏的文件扔到桌上，“總經理呢？為什麽還找不到？”
“總經理的電話不接，他家裏也沒有人在。”秘書站在會議室門口戰戰兢兢地回答。
“各回各的崗位！”蘇晴然撐著頭，她感覺自己整個頭都大了，她這算是被奧南公爵給威脅了是嗎？
公司一個人她熟悉的人都沒有，蘇秦找不到人，她心裏也擔心。
回到自己辦公室裏，蘇晴然再次撥打顧川銘的電話，還是留言信箱。掛了電話，在通訊錄裏翻了一圈，好像沒有幾個人能在這時候幫她的！
最後萬般無奈，還是打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蘇蘇怎麽了？”
“方岩，我遇到很大的問題，我想谘詢你一下。”蘇晴然心裏一陣心虛，明明知道自己應該跟方岩保持距離的，可是遇到這種事情，她現在唯一能找的人也隻有方岩了。
“方總，這個文件已經改好，請你……”
蘇晴然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說話，一想到方岩正在忙，她就打電劃過去煩他，蘇晴然心裏頓時心虛不已，“如果你在忙，那就算了！”
“沒關係的，我這邊不忙。我們當麵說好嗎？”
蘇晴然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桌上的文件，頭更疼了，隻好小聲問道：“那你說約在哪裏見？”
方岩的聲音永遠都是一股清風席麵而來，隻覺得愜意舒適，“就在你公司下麵的咖啡屋，不過你要等我下班，我們約在五點半可以嗎？”
“嗯，我等你！”
掛了電話，蘇晴然疲倦地歎口氣，為什麽方岩從來不拒絕她呢？
她不是不知道答案，隻是不敢去想那個答案，因為太沉重了。
蘇晴然等到下班，到了咖啡屋等著方岩，她不敢帶公司的文件出來，畢竟兩人所屬的是不同的公司，她隻想問問一個內行人的建議而已。
方岩推開門，風鈴響起，蘇晴然抬起頭，剛好對上方岩溫柔的目光，“抱歉我來晚了！”
蘇晴然朝他笑了笑，“還沒有五點半了，你沒有晚。”
等方岩坐好，侍應端過來一杯咖啡，蘇晴然連忙解釋道：“這是這裏的招牌咖啡，手工現磨的，一天隻有十杯，你嚐嚐看。”
方岩溫柔一笑，“我嚐嚐。”
抿了一口，方岩眼睛都亮了，“很棒的咖啡，謝謝。”
“我不知道這些問題能不能問你，可是我沒有別人能問了。”蘇晴然一想到公司的事情，整個人都陰沉了。
“說吧，想問什麽？公司出什麽事了嗎？”
蘇晴然抱著咖啡杯，局促地看向他，“你聽過顧家顧長軍要進行一個非洲石油計劃嗎？”
方岩點點頭，“之前聽說過，不過他跟我不是一個地區的，所以相互不幹涉。”
“如果你是公司的負責人，你會參加這個項目嗎？”
方岩看著她，“蘇蘇，做生意，有些人會顧本守舊，這樣不代表不會衰落，有些人追求風險投資，這也不代表一定會成功。要靠一個領導者是怎麽打算的，你不能問我是怎麽想的，而是看你怎麽想。這樣跟你說，你去找老一輩的前輩，他們大多數不會參加，你去找新企業的創新者，他們大多數會去拚搏一場。”
“我知道！可是，奧南公爵以這個威脅我們，一旦不參加這個項目，公司就必須要立刻歸還欠款，我們根本就付不起整個錢。之前他們為什麽要入資我不知道，如今他們為什麽要逼我們做這樁生意我也明白。我爸也不同意公司參與進去！”
“叔叔不是……”方岩疑惑地看著她。
蘇晴然想到這個就更開心了，“顧家的白爺爺，他正在我家裏治療我爸爸，他說也許過不了一個月，我爸就能開口說話了。”
方岩臉色微變，看著蘇晴然一臉興奮的表情，“你們母女終於盼到希望了，恭喜你！”
“所以隻要熬過這短時間，爸爸就能指揮我們了，我不是當管理者的料，我有自知之明。”
方岩伸手拉住蘇晴然的手，她立刻想要抽出來，卻被方岩拉住，“別動，你閉上眼睛，想象著你身後站著公司的員工，而你現在背負著他們未來的命運，這樁生意做或者不做這是賺錢和賠錢而已。但是你的決策帶領的是一個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
蘇晴然慢慢放鬆下來，她第一次把自己放在眾人身前，他們都必須依靠她生存，身上的擔子變得越來越重。
等她再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方岩，蘇晴然眼裏緩緩劃開一絲了然，“我好像知道我該怎麽做了。”
“那就好。”
“謝謝你，方岩！”
“我很高興，你有問題來找我，這就夠了。”
兩人走出咖啡屋，蘇晴然看著方岩上車，突然上前又問了一句，“你還沒有告訴，這個項目我可以相信嗎？”
“那就看你相不相信顧家，他是顧長軍，不是嗎？”
方岩開車離開了，蘇晴然還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車尾，心裏在細細琢磨方岩的話。
一轉頭，就看到顧川銘站在公司門口，他好像頹廢了許多，蘇晴然急忙跑過去，心裏又怨委屈，“如果你有工作，給我一個短信好不好？知道我知道你很安全，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顧川銘緊緊抱住蘇晴然，把頭埋在她發間，低聲道：“對不起，”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蘇晴然不解地問他。
顧川銘搖搖頭，把所有的掙紮都藏起來，放開蘇晴然，拉起她的手，“我們回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