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時隔十一年來第一次的視線相撞……

  初辭……


  她再笨，也不可能意識不到裏麵來的人是誰。


  他真的來了……


  “吵什麽呢？”蘇冉拉著她來到了包廂門口，看清了裏麵的場景。


  二十多號人三三兩兩地站在一方，出奇一致地跟一個女人形成了對立麵，而那女人的旁邊，是這包廂裏，唯一以坐著的姿態映入她們眼簾的男人。


  就這一眼，什麽也沒看清，連輪廓都那麽模糊，就讓喻南橘完全走不動了。


  與此同時，裏麵除了坐著的人，齊齊循著聲音看向聲源處的身後。


  在這死寂一般的場麵裏，看著女孩兒已經僵滯在原地的樣子，好奇著，八卦著，也期待著。


  都十一年了啊……


  今非昔比，十一年前的她會對著他肆無忌憚的笑，如今卻是連看一眼他都不敢。


  更可怕的，是她的偽裝拙劣到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輕易看出她的顫抖。


  沒有影響嗎？不可能。


  慌亂，難過，甚至於委屈，想掉淚……


  他帶給她的情緒要比她想象中大的多，多的無法形容……


  整整五分鍾，誰也沒有動。包括他，如同沒有發現場麵的變化般。


  梁景川先打破的靜寂。他走向了喻南橘。


  “南橘，初辭來了，去打個招呼吧。”


  一人打頭，喻南橘身邊的蘇冉也拉著她，無聲地暗示她過去。


  都在勸她主動一點。


  好一會兒，喻南橘才嚐試著動了動右腿。片刻，她認命似的邁了腳步。


  “噔……噔……噔……”緩慢，而僵硬。


  包廂裏鴉雀無聲，三三兩兩的人自動退開，為她讓路。


  隱在人群中影影綽綽的拿到身影逐漸清晰，持續放大。


  她費了好些力氣才穩住心神，支撐著自己站定在他的麵前。而後，逼迫自己看向他。


  曆經十一年，足夠讓她在腦海中模糊的臉，終於在這一刻突然明朗。


  肉眼可見的，當年那個青澀的男生徹底蛻變為如今成熟的男人。他一身黑色西裝，修長的雙腿相互交疊。男人隨意地靠在沙發上，暖色燈光的照耀下，溢滿金芒的臉龐微低。


  和當年一模一樣的，是他那絲毫未變的，燈光都融化不了寒霜的臉龐。


  他沒看她，目光依舊停在他交握的雙手，當餘光裏出現的那一雙黑色高跟鞋不存在。


  喻南橘掐著自己的手指，一字一頓地開了口。


  “孟初辭，好久不見。”


  “……”


  他還是沒反應，連眼瞼都不曾抬一下，沒一點要給她麵子的意思。


  喻南橘並不覺得難堪，就那樣定定地站在他麵前，溢著水霧的雙眼異常堅定地看著他。


  似乎又回到了方才那寂死人的氣氛。


  隻是這一次並沒有持續太久，還是孟初辭先有了動作。


  他自西裝裏拿出了一包煙，從裏麵抽了一根，“景川，借個火。”


  喻南橘有一瞬間的怔愣。聲音還是曾經那道熟悉的聲音，隻是添了幾分低沉磁性。


  令她驚的，是他那樣纖塵不染的人，卻學會了抽煙……


  梁景川遞給了他打火機。


  就這樣，喻南橘眼睜睜看著麵前的男人點燃了香煙，熟練的吸了一口，吐出煙圈……


  尼古丁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包廂。喻南橘漸漸地有些看不清煙霧環繞下的臉。


  突然，離他最近的女人驚呼了一聲，“孟總小心！！！”


  帶著火光的煙灰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四周有了聲音，驚呼的女人奪了他手中的香煙撚滅在地，有人問要不要去處理，蘇冉說了句“我去要醫藥箱”便離開……


  似乎隻有喻南橘再一次僵直在了原地。


  煙霧消散，這一刻，是他和她時隔十一年來，第一次的視線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