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的十八歲生日就跟沒了半條命一樣
蘇冉後退了一步,眼眶內的水霧終究因蓄積過多而聚成水珠順流而下。
聽懂了嗎?
他說,他們隻是朋友……
蘇冉撈了把臉上好半天才察覺到的液體。可是……好像她越擦,濕熱就越多是怎麽回事啊?
她咧著嘴角,硬生生地擠了個連自己都覺得很醜的笑,罵了句髒話。
說好不狼狽的啊……
……
梁景川走了。
背影坦蕩,毫不猶豫。帶走一切,隻留下了那一片塞到蘇冉手裏的紙巾。
他再一次將蘇冉丟在了原地。
喻南橘上前摟住了蘇冉的肩膀,以沉默陪在閨蜜的身旁。
在這場表白宴中,喻南橘始終明白,並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評價局中人的選擇,包括看似做錯了的梁景川。
或許眼見不一定為實。
就像孟初辭方才所說的,梁景川一直有一個追尋了很多年的執念,重過感情,大過一切。習慣計劃,永不會磨滅。
……
刻意以學習麻痹神經的喻南澈在當天下午放學後,才得知這場他親手助成的表白宴的結果,現實遠遠顛覆想象。
蘇冉沒有和梁景川在一起。
這個本該利於他的實情卻沒有讓他因此幸災樂禍,反而怒火滿腔地想要去揍梁景川一頓。
隻因喻南橘說,蘇冉掉了一天的眼淚。
喻南橘攔住了他。
聽蘇冉說,何素予的最終處罰結果是蘇冉寫一萬字檢討。梁景川,被無限期停課。
梁景川自主把所有的罪責都攬了下來。
喻南橘對哥哥說:“梁景川對蘇冉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他沒有錯,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選擇了一條所有人都未預料到的路。
好半晌,喻南澈才安靜下來。姿態比知道蘇冉要向梁景川表白時還要頹廢。
為蘇冉的難過而難過。
喻南澈問妹妹:“蘇冉現在在哪兒?”
“我把她送回家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裏,誰叫也不出來。”
這次喻南澈出門,喻南橘沒再攔他。
她想起了今天蘇冉靠在她的肩上說的那些話。
“大橘子,你還記得梁景川收拾東西的時候,徐安藝去關心他,他當時是什麽反應嗎?”
笑容溫和,謙遜有禮,不卑不亢。
她記得。因為梁景川對誰都會如此。
“那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的溫柔隻是他為人處世的利劍,而不是我一個人的特權。”
那時的蘇冉雙目無神,連眼淚都是情緒驅使順流而下。就這樣,她哼笑了一聲。
“這麽一明白,突然我就不怨他了。從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什麽都不懂,還自以為是的闖過去犯賤。竟然還妄想什麽十八歲生日禮物……”
這就好像是戳中了蘇冉的淚點,她突然哭出了聲,“為什麽別人的十八歲生日都是光芒萬丈活力四射,偏偏我的十八歲生日就跟沒了半條命一樣啊……”
喻南橘摟著蘇冉的肩,任由著她徹底將情緒迸發出來。
“冉冉啊!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也會感謝你這份獨有的生日禮物。因為它提前給了你教訓,讓你及時止損,不至於到無法自拔時才因為這當頭一棒而再也爬不起來。”
每個成人的一生中都會或多或少的經曆傷痛。不是沒有,而是還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