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季興振與喬希

  程仲對喬希說：“喬希，這位是季氏娛樂的總經理季興振。”


  喬希溫和地笑笑：“您好，季總。”坦蕩蕩地對上季興振審視的目光，“季總對我很有興趣？”


  季興振勾唇，成一個嘲諷的弧度：“我隻是好奇林穩穩的手下，都是什麽樣子的。”


  喬希不以為意：“季總有興趣我們以後可以多溝通，現在我先不打擾你們談合作了。”又衝程仲點頭示意，離去。


  季興振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晦澀莫辨。


  喬希站在落地窗前，回味著季興振探索的目光，以及……許多許多他自己都記不清楚的過去。


  突然想到了什麽，摸起手機給程仲發短信：“天思世紀要跟在季氏娛樂後麵投資，為什麽季氏的總經理會親自過來？”


  季氏跟天思世紀根本不在一個咖位上，天思世紀哪裏值得季氏的總經理親臨了。


  那邊，正準備在合同上簽字的程仲看到手機屏幕上亮起的字，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季總，這份合同我會發給我們董事長看的，等得到了董事長的批複，再決定簽不簽，可以嗎？”


  季興振微愣，隨即風流不羈地說：“好啊！沒問題，到時候你簽好，寄到我們公司就行。”


  程仲點頭：“好。”


  季興振起身：“中午有約嗎？不如約那位喬總一起吃個飯？”


  程仲自然無不應允。


  三個大男人去哪裏吃飯，這真是個問題，在季興振的強烈建議下，他們去了人間四月天，帝都知名的娛樂會所。


  中午時分，酒吧裏人氣不旺。周末的中午人氣多一些，多數是年輕男女來這裏尋刺激。


  季興振叫了包間，三個人在包間裏聽音樂喝酒。


  程仲話不多，喬希也不想講話，季興振一個人也話嘮不起來，氛圍有些僵硬。


  季興振提議說：“光我們三個吃飯喝酒都沒什麽意思，不如叫幾個女孩上來陪著？”


  程仲立馬反對：“不好！我快有女朋友了。”再加把勁就能把常青那個小女人拐到家裏了，這個時候才不要跟別的女人攪合在一起呢。


  當然，搞定常青後也不要別的女人，他喜歡清靜，一個常青煩他就夠了，不需要再來一個。


  季興振毫不意外程仲那麽說，挑眉問喬希：“喬總呢？”


  喬希淡然：“我有女朋友了。”


  季興振無奈地聳聳肩：“那好吧，隻我自己是壞男人，一定要叫女人來作陪。”按下服務鈴。


  等待的空閑中，喬希半顯擺半感慨地說：“男人出來，怎麽能沒有美女呢。我喜歡女人用欽慕的眼神看我，那是證明我魅力的利器。就像古代美人贈英雄一樣，我們也算是商業場上的經營，周圍哪能沒有女人膜拜的眼神呢。”


  程仲淡漠：“我不是精英，就算是精英，也不是商場的精英。”


  喬希微微蹙眉，品了一口紅酒：“我們應該還沒到需要用女人欽慕的眼神來證明自己男人魅力的年齡，我能力有限，能給一個女人安全感，讓她一生無虞足矣。”


  季興振嗤笑：“真無趣，女人愛男人，不就是愛他的錢權嗎？有錢有權，多少女人要不來，女人不聽話了就換掉，多簡單的事情，不用你哄她照顧她，更不用什麽保她一生無虞。”


  喬希抿嘴輕笑：“都說季少風流，如今已經，果不其然。”


  包間門被敲響，季興振揚聲說：“進來。”


  兩個穿著女仆裝製服的女人走進來，花一樣的年紀，淡妝淺抹、眉眼如畫、身段妖嬈。


  “見過季少。”


  “季少，要我們陪你喝酒嗎？”


  鶯聲鳥語，自成春意。


  喬希厭倦地皺皺眉，心底有一股戾氣要破土而出。


  好好的一頓午飯，吃得烏煙瘴氣。


  喬希與程仲走出酒吧，痛快地呼吸了一口新鮮霧霾，才覺得通體舒暢。


  季興振微醺，步履踉蹌地跟在喬希身後：“喬總，你能把我送到季氏去嗎？”


  喬希不耐煩地看著季興振，想著這家夥真會作死，既然要作死就死好了，還要連累別人。


  最後，還是勉為其難地說：“好吧，我們都打車吧。”


  喬希扶著季興振上了出租車，季興振歪在沙發上，酒氣噴在喬希臉上，讓喬希忍不住蹙眉。


  到了季氏，喬希扶著季興振下來：“你自己走進去吧，應該不至於摔倒吧。”


  季興振滿是醉意地說：“摔倒也沒關係，有的是人願意過來扶我，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跟我來一場露水情緣也是賺的。”


  真是夠了，張口閉口離不開女人的男人，真是沒有出息。


  喬希厭惡地放手。


  季興振踉蹌一下，卻沒有摔倒：“走吧，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喬希冷聲說：“不去。”


  “為什麽不去？”季興振迷離地看著喬希，“這裏還有你的一份呢。”


  喬希沒過大腦就說：“不去就不去——等等，你說什麽？”


  什麽叫這裏有他的一份，季興振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季興振狠狠地閉上眼睛：“我該叫你什麽？喬總？還是弟弟？”


  喬希心中咯噔一下，看來季興振是知道了。


  季興振知道了又怎樣呢？他沒必要心虛內疚，他跟季興振沒有任何紛爭牽扯，對季氏沒有任何覬覦。如果硬是因為他的存在，季興振就生氣，那就繼續生氣吧。


  喬希的心瞬間恢複了平靜，冷冷淡淡地說：“我媽媽隻有我一個孩子，你雖比我年長，我也不願意叫你哥哥。”


  那你爸爸有幾個孩子？季興振想問，但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問出來，算了，既然他不願意承認，不承認更好，他們就不必成為敵人。


  季興振閉上眼睛搖搖頭，再睜開眼時已經恢複了清明：“好吧，喬總。謝謝你送我回來，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多合作。”


  喬希點頭：“我也希望如此。”


  季興振伸手：“握個手吧。”


  喬希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去。


  兩隻同樣白皙修長的手指交握，不知是誰握痛了誰，不知是誰先放開誰。


  至於季興振拿給程仲的合同，自然有坑，林穩穩一接到這合同，就發現了其中玄機。按照合同現在的規定，她投20的資金到這部劇裏，卻隻能拿到10的收益分成而已。雖不至於讓她賠錢，這樣明擺著被人當傻子耍，又怎麽會開心。


  倒不是說季興振有多奸詐，或者他有意欺瞞林穩穩。小影視公司跟著大影視公司投資賺錢，就會遇到這種多投錢，少分成的待遇，也算是國內影視業的潛規則。季興振跟天思世紀合作，自然想按照這潛規則走，就要避開林穩穩，所以才親自找上門來，希望鼓動程仲簽下這合同，卻被喬希給攪局了。


  林穩穩將合同反反複複看了幾遍之後，輕輕一笑。季興振果真是一個合格的商人，這合同可是苛刻得緊。


  不過林穩穩也沒生氣，憑他季興振掌握著當前國內娛樂圈的半壁江山，就有能耐壓住別的小影視公司，讓他們甘願吃點小虧，也要跟在季氏背後賺錢。她自然不會打破這種行業規則，隻是將自己的分成提高了五個百分點，也就是她投入20的資金，收益15的分成。


  季興振那方也沒什麽意見，合同就這樣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