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醫院劫人
林霖濤無恥地對著一個男人冒粉色泡泡,根本沒有聽到麥卡夫斯基說什麽,點點頭。
麥卡夫斯基卻不滿了,煩躁地站起來:“這個世界上的人,不是笨蛋就是懶蛋,跟你們這群人共事真是太煩了。好了,這件事情我管定了,你聽著結果就是了。”
被當成笨蛋和懶蛋的林霖濤很是不高興,青溪連忙去勸慰他。
深夜,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鬼鬼祟祟地進來林穩穩的病房,帶著口罩說:“病人,該吃藥了。”
林穩穩身子一僵,這個聲音,她化成灰都會記得。一麵裝作不知:“不是說今天要打點滴嗎?我等了這麽久,怎麽不見護士來?”一麵摸起手機,撥通顧向仁的號碼。
醫生一愣,說:“你現在改吃藥,打點滴的事情待會兒會有護士來。”
電話接通了,林穩穩將手機拿到胸口,撐起被子免得聲音傳入不了手機裏,然後大聲說:“醫生?你真的是醫生嗎?耿醫生,或者,我該叫你耿警官吧。”
她有意大聲,希望手機能把這話傳給顧向仁。
耿波見被認出來,也就不再偽裝,摘下口罩惡狠狠地說:“林穩穩,你們顧家仗勢欺人,想把你撈出去?還監外執行,你休想!”
林穩穩冷笑:“耿波,你一直認為自己是對的,憤世嫉俗。那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混不出個模樣來嗎?因為你除了憤世嫉俗外,什麽都沒有。”
顧向仁開車匆匆上路,深夜的北京,道路上並沒有那麽堵。他邊開車邊打電話:“齊院長,快去心腦科306病房,有人要在醫院裏劫人,嘟嘟,是個警察。”
顧向仁拿下手機,發現電話已經掛斷,心中罵了一聲該死,齊院長你急著投胎呐。
耿波拿乙醚覆在林穩穩臉上,林穩穩很快失去了知覺。耿波脫下身上的醫生製服,套在林穩穩身上,然後見她背出去。
走廊裏,匆匆趕來的齊院長等人與耿波打了個照麵,齊院長警惕地問:“什麽人?你扛得是什麽人?”
耿波拿出警察證示人:“我是警察,在執行公務。”
齊院長沒有多想,他急著去攔在病房劫人的劫匪呢,對著耿波點點頭,錯身前去。在錯身的那一瞬間,他目光落在林穩穩的背上,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對勁,一些念頭一閃而過,但是他沒有抓住。
耿波將林穩穩仍在汽車後備箱,甩甩酸麻的胳膊:“真是重死了。”
林穩穩的額頭撞在一個盒子上,瞬間一片嫣紅。耿波根本沒有看到,徑自上車,汽車很快駛出醫院。
顧向仁的路虎一路闖紅燈,直奔醫院,在醫院門口,跟一輛警車錯身而過。顧向仁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記住了那輛車的車牌號,兩輛車過的是不同的升降杆,就這樣錯過。
壓下內心的焦灼不安,顧向仁大步直奔病房,病房外,齊院長老臉慘白,癱軟地靠在牆上,見到顧向仁,未語淚先流:“顧先生,不好了——”
顧向仁心中咯噔一下,一把推開齊院長,走進病房。病床上空蕩蕩的,本該在床上休養的人已經不在,地上還散落著一方手帕,帶著乙醚的氣味。
顧向仁顧不得理會手帕,轉身走出病房,看到齊院長依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罵道:“該死的,你這幅鬼樣子給誰看,還不快去調監控,等著我好好調查一下你們醫院嗎?”
齊院長一溜煙跑了,顧向仁再也不能維持自己的泰然自若,撥通一個號碼:“調出仁愛醫院附近的道路監控,查XXXX車牌號的警車……就是因為是警車才要查,我隨時要知道那車走到了哪!”
監控室裏,顧向仁看到監視器上,耿波背著林穩穩在走廊裏走,與齊院長檫肩而過,雙方產生摩擦,齊院長卻沒能阻止他。
“廢物,”顧向仁的聲音凜若冰霜,“如此無能,如何管理一家醫院。”
這句話讓齊院長如墮冰窖,想開口求饒,顧向仁已經風一樣地離去,
顧向仁開著路虎在街道上左拐右饒,他嘴唇緊抿,上手青筋暴起,正醞釀著一場風暴,隨時能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耳機裏,有一個男聲播報:“那輛警車在XX路口左轉,進入了CC路。”
五星級大酒店裏,林霖濤和麥卡夫斯基坐在電腦前,林霖濤激動地盯著屏幕上移動的警車,像隨時會躍起的獵豹。
相比林霖濤的緊張,麥卡夫斯基則慵懶閑適了許多,他斜倚在椅子上,一隻手把玩著水晶球。當警車開到一個涵洞的時候,麥卡夫斯基將水晶球砸在地上,水晶球四分五裂,露出一個小小的警報器,警報器一直在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林霖濤騰地站起來,緊握雙拳盯著屏幕,即使眼睛酸澀,也不肯眨一眨。
“顧大少,警車進入XX橋涵洞。”
顧向仁沉聲說:“知道了。”調轉方向盤,進入下一個路口,一路超車,急速前進。突然,前麵幾輛車紛紛減速,顧向仁刹車不及,跟前麵一輛車追尾。
“吱——”是急刹車的聲音。
“哢嚓!嘩啦!”是輛車相撞的聲音。
“嘭!”是顧向仁頭撞在擋風玻璃上的聲音。
“哢嚓!嘩啦!”是後麵的車撞在顧向仁車上的聲音。
“滴——滴——”是被阻在路上的汽車的鳴笛聲。
“唄歐唄歐——”是警車的聲音。
顧向仁頭被撞得頭昏腦漲,額頭上破了一大塊,嫣紅的鮮血從額頭上流下來,模糊了眼前。
好累,好困,好想睡去。
不!我不能睡去,穩穩還等著我去救她呢。
不能睡去,不能!
顧向仁艱難地從座位上爬起來,推開車門,車外影影綽綽地都是人,似乎有焦灼的司機,有交警,還有醫生。
胡亂地擦了一把眼皮上遮擋住視線的血珠,顧向仁急匆匆地向前奔去,撞到了很多人,惹來很多吵罵和勸慰聲,卻通通不能入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