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時,魔軍果然前後夾擊,猛攻梧桐林。所幸南影神君在那裏坐鎮,也並不是慫包一個,在天兵和梧桐林眾人的頑強抵抗之下,魔軍攻打到了天亮卻連城門都沒有進去。
而此時祈言召集了之前的舊部同上梧桐林,接過了天兵天將的崗位,一麵敘舊一麵討論著如何攻破魔君的圍攻。
祈言自然也在,他眺望著城外黑壓壓的魔軍,又觀察了好久周圍的山勢,心裏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至於怎麽做,還需要討論細節。
這時候,南影神君搖著紙扇過來,他掃了眼四周臉生的人們,見他們雖然粗魯但各有千秋,不禁挑眉道:“祈言,這些是你的舊部?”
祈言嗯了一聲。
“聽說當時你將六界攪的不得安寧,就是靠的這幫人?”說到這裏,南影有些詫異,這些人雖然各有能力,但貌似並不是拔尖的人物,不足以攪亂四海八荒啊!
祈言也看了眼周圍的人,他們看到祈言,有的做一個手勢,有的勾勾唇角,有的微微頷首,有的也隻是呆呆看著祈言。見此,祈言轉身,對大家道:“各位,當年我招安上了九重天之後,就委屈大家改頭換麵隱居四海八荒,身懷抱負卻不得已施展。此事,我祈言欠諸位一個人情!”
南影在旁聽著,怎麽著也覺得祈言都說出了這樣的話了,那麽他們應該意思意思說些場麵話,諸如“咱們的關係不說這個”之類的。
結果隻聽他們說:
“好說好說。”
“祈言神君的一個人情可能做不少事情呢!”
“一個哪兒夠啊!少說也得多來幾個,讓我們哥幾個好好虐虐你啊!”
“祈言,要不現在來一段豔舞給我們開開眼?”
聽到豔舞,南影神君默了,這幫人還真是會逮機會整祈言哈!不過腦補一下祈言跳豔舞的場景,南影的心笑抽了!
祈言隻瞥了眼讓他跳豔舞的那人,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繼續說道:“這次讓大家過來幫忙,祈言又欠各位一個人情!”
其中一人高聲喊道:“滿二進三吧!湊個整!”
祈言也不含糊,立刻答應下來,“好!三個!”
南影偷偷扯了扯祈言的袖子,低聲道:“不會吧!三個!那你豈不是要跳幾百場豔舞?祈言,適可而止哈!”
祈言看了南影一眼,示意他放心。
“既然說定了獎賞,那我們就來說說懲罰!這次若是失了梧桐林,按老規矩辦!”
頓時,眾人鳥獸散,紛紛消失在祈言的視野裏。
這時,城外魔軍的攻擊已經越來越猛烈,而天兵已經撐不住了,剩下寥寥數人頑強抵抗,卻被魔軍殘忍殺害。祈言將一切看在眼裏,他回頭去問南影,“今次帶兵來的是誰?”
南影皺眉道:“淳良,聽說是魔界新秀,為人暴戾殘忍,和衛丘有仇。”
“青鸞呢?”祈言追問道。
“青鸞去城南抵抗魔軍了,以防他們偷襲。”
“你去將青鸞換回來,告訴他隻要擊退了淳良,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他操心了,一年之內,我必然將衛丘收回來。”
南影聽見祈言這麽說,沒有什麽異議,轉身去找青鸞了。不一會兒青鸞就過來,望著城外逼近的魔軍,他臉上有著堅定和仇恨。
“祈言神君,”青鸞開口,“我今日一定能殺了淳良!但是,以後我還是要殺盡魔軍,尤其是楚池!”
祈言道:“你先活著回來再說。”
二話不說,青鸞飛身過去,先是激起了陣陣黃沙,隨後掀起大風,將魔軍陣法吹散。
祈言沒有關注青鸞的戰況,他安排了一些人下去和青鸞並肩作戰,隨後帶了一群人去了軍營,商量日後的事情。
這一商議,便到了黃昏。而青鸞也一直打到了黃昏。
青鸞這一場打的十分艱難,他自小頑劣,和鳳歌一起廝混,不擅長攻擊對戰,反而擅長逃跑防禦,故而對戰淳良,青鸞十分吃力,好幾次差點死在淳良的刀下。
所幸青鸞結界做的不錯,一直命大沒死,活著砍下了淳良的人頭。
淳良一死,魔軍大亂,梧桐林中的將士趁機衝出城門,做好收尾工作。這一仗,仙軍完勝!
祈言一出軍營就看到了眾人抬回來的青鸞,他渾身是血頗為狼狽,但手裏握著淳良的人頭,在場所有人皆對他肅然起敬。
“送青鸞公子下去休息。”
“是!”
祈言並沒有多少反應,因為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果不其然,不到七日,魔軍卷土重來,趁著夜黑風高突襲梧桐林。
祈言讓人去應戰,自己立在城牆上觀望著是誰帶兵過來。可是這次攻擊像是沒有主將一樣,陣法布局都爛的可以。
祈言微微皺眉,龍胥手下還有這樣不成器的人麽?
想到這裏,祈言心中一震,連忙去察看將士吃的晚飯。
沒有異味,但是顏色上有些深,不對勁。
祈言嚐了一口,雖然知道這裏麵下了藥,但是實在分辨不出這藥是什麽,更別說找出解藥了!
“將軍!”一個侍衛進來,“將軍,前方的將士似乎是種了毒,紛紛倒落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祈言問道:“可有生命危險?”
“藥君曾查看城中犯病的將士,雖然來勢洶洶,但是並不危及性命!”
祈言頷首,放了心,“去讓沒有吃今晚晚餐的將士防守,中毒的給他們灌水,可盡快消除毒性。”
“是!”
侍衛跑下去辦了。
但是,這不是辦法,找不到解藥,做什麽都是白搭!
祈言微歎,若是若傾在這裏就好了。
正兀自想著,門外走進一個女子來,一身綠衫,時機正好!
“祈言,我可來晚了?”
祈言看見若傾突然出現,也來不及和她寒暄,指著剩飯菜示意她,讓她看看是什麽毒。
若傾輕輕聞了聞,皺起眉頭,又嚐了一口,扁嘴道:“雀舌這家夥太狠了,竟然用扶縷草!”
“扶縷草?”祈言皺眉。
“扶縷草不是很常見,但在衛丘四周卻是比雜草還要旺盛。因為衛丘裏的青鸞鳥不怕此草,反而同此草相得益彰,故而千萬年來,衛丘周圍的扶縷草可以毒殺整個天下!”
“扶縷草是什麽毒?”
“扶縷草性陰,少量可以用來散魂,就是讓人短時間內身虛體乏,連站也站不起來!若是用量大的話,足以將三魂七魄散去,達到灰飛煙滅的後果!今日飯菜裏的扶縷草量不大,不足以致命。”
“可有解?”祈言追問道。
“解法不難,但是十分耗時,從現在開始治療,少說要到明日黃昏才能驅毒完成!”
明日黃昏,恐怕到了那時候,梧桐林已然城破!
“你去給將士治療,剩下的事交給我!”
說完,祈言快步離開了這裏。
雀舌這招果然厲害,給將士下藥,然後趁機攻打梧桐林!可是,千算萬算,算不過祈言,這場對弈中,破綻就在雀舌自己身上!
雀舌是個郎中,對於行軍打戰的事情一知半解,這就是足以突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