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蕪宮。
青鸞一身青衣上帶著點點血跡,是他剛剛和楚池打鬥時留下的。他快步來到傾蕪宮,經由通傳,見到了仇玄仙君。
仇玄仙君看到是青鸞,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頭,問道:“青鸞公子過來,不知有何事?”
青鸞的眼眸還是紅色的,他沙啞的聲音道:“我要見祈言神君。”
仇玄仙君皺眉,“仙君今日去了蓬萊,恐怕青鸞公子來的不巧。”
青鸞有些疑慮,不過也沒有多做糾結,對仇玄仙君道:“若是祈言神君回來,有勞仙君通傳一句話。”
仇玄仙君點頭,“公子請說。”
“無論祈言神君和小鳳兒之間有了什麽誤會,我都希望小鳳兒可以幸福。所以,請祈言神君去魔軍大營接小鳳兒和,孩子回家。”
“孩子?”仇玄仙君皺眉。
青鸞頷首,“小鳳兒有了身孕,但被龍胥困住。”
說完,青鸞不能多呆,衛丘之戰一觸即發,隻好告辭離開。
仇玄仙君獨自立了一會兒,消化了消化剛剛青鸞說的話。消化好了,他立刻拔腿,朝著祈言的書房而去。
沒錯,祈言沒有出傾蕪宮,仇玄仙君怕青鸞公子是來搬救兵的,故而說謊擋了青鸞。
可是這會子,這麽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讓神君知曉。
“神君!”仇玄激動的竟然忘了規矩,直接推門進去了。
被人打斷,祈言十分不耐的皺起眉頭,他抬眸看到是仇玄,又低下頭,問道:“什麽事?”
仇玄平息了平息呼吸,這才開口道:“神君,鳳歌姑娘有了身孕!!”
“啪嗒”一聲,祈言手中的筆砸在宣紙上,留下一塊難看的墨跡。
仇玄仙君也愣住了,祈言神君這,是失態了嗎?
開天辟地頭一次啊!堂堂祈言神君還會失態!
“神君,青鸞公子剛剛過來說,鳳歌姑娘有了身孕,但是被魔君困住難以脫身。”
祈言看著自己剛剛寫了一半的佛經被毀,輕皺眉頭,將整張紙扔在地上,執筆蘸墨,重新開始。
祈言不說話,仇玄也不敢說話。他默默的等在原地,等待祈言的指使。
幾乎過了一注香的時間,祈言手下的佛經抄寫了一整頁。他收起筆,臉上平靜的表情讓仇玄猜不透。
“神君……”仇玄輕輕喊了一聲。
祈言道:“你先出去吧!”
說完,自己拿了另一張紙,準備再抄寫一會兒。
仇玄見此,不好多言,輕輕退出房間,帶上了房門。
房門剛閉,祈言手中的筆應聲而斷。
魔軍大營。
一段漫長的路終於走完,鳳歌被龍胥抱進一個燈火通明的營帳。
鳳歌被晃的不適應,微微遮住眼睛,排斥道:“放我下來吧!”
這次,龍胥很聽話,乖乖的將鳳歌放在諾大的床上。
隨後,龍胥半蹲下來,要給鳳歌脫鞋。
鳳歌驚了一驚,連忙收回腳,防備道;“你幹嘛?”
龍胥沒有抬頭,依舊去給鳳歌脫鞋,“你的腳受傷了。”
鳳歌愣了愣,心裏竟然有些小感動。
“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鳳歌忍著痛脫了鞋襪,露出一雙血淋淋的腳。
見此,龍胥皺眉,衝外麵吼了一聲,“雀舌死哪去了?還不來?”
外麵有人回話,“屬下這就去找!”
還不滿意,龍胥握住鳳歌的腳裸,輕輕擦拭她臉上的血跡。
動作輕柔的讓鳳歌為之一振。
這家夥是龍胥麽?
“龍胥。”鳳歌叫了他一聲。
“嗯。”龍胥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病了?”鳳歌抬手測試他的額頭,“病了就要吃藥知道嗎?不吃藥的話身體會垮的!”
龍胥狠狠的橫了鳳歌一眼,這女人,不吃軟麽?
鳳歌吞了口口水,聳肩,一副隨你的樣子。
她打不過龍胥,所以還是乖乖的保命,等祈言來接她吧!
“鳳歌,”龍胥道,“你最近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鳳歌不解,“嗯?”
“以前的你從來不砸東西的。”
鳳歌眨了眨眼,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是啊,她從來不砸東西!那是因為以前祈言從來沒有甩過她!!
“我砸的東西我賠。”鳳歌如是道。
龍胥沒有抬頭,依舊在給鳳歌擦拭腳底,“算在你的嫁妝裏好了。”
“噯?嫁妝?”鳳歌不解。
“反正以後你都會嫁給我。”
頓時鳳歌有些無語,誰要嫁他啊!鳳歌還等祈言過來呢!
龍胥給鳳歌的傷口簡單的上了藥,這才鬆了口氣,對鳳歌說了不少注意的話。
鳳歌有些不耐,抱怨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龍胥回道:“對,你三歲半。”
鳳歌噎住,指著龍胥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鳳歌,”龍胥坐在鳳歌旁邊,扭頭看著她的側顏,輕聲道:“別走了。”
鳳歌驚詫,看著龍胥真誠的目光,有些慌張不安,她連忙別開臉,拒絕道:“你已經囚禁過我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鳳歌,”龍胥扳過她的肩膀,讓她對視自己,“隻要你肯接受我,總有一天會愛上我的。”
鳳歌搖頭,“不會,當初在魔界,我就試過。”
龍胥輕笑,“當時我殺了祈言,現在沒有。”
鳳歌默,當時鳳歌答應龍胥會努力接受他,可是鳳歌沒有成功。其中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為鳳歌內心裏認定了祈言已經死了,是龍胥殺的!
所以說,龍胥沒有殺了祈言的話,鳳歌就會愛上他是嗎?
鳳歌不敢想,她推開龍胥,堅定道:“不會,我愛了祈言三萬年,不會移情別戀。”
也不知道是說給龍胥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龍胥輕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說,衛丘能堅持幾天?”
鳳歌心驚,龍胥這是在威脅她嗎?拿衛丘子民的性命威脅她?
頓時,鳳歌開始排斥,她道:“無論能堅持幾天,我都不會對你屈服的!!”
“你現在屈不屈服無所謂,隻要會為了梧桐林屈服就夠了。”
龍胥說的很輕巧,就像是在討論吃什麽一樣隨便。可是鳳歌聽得心寒,看吧,龍胥永遠知道她的死穴在哪裏!
“龍胥你這樣覺得有意思麽?”鳳歌質問道,“拿著對我來說重要的東西來威脅我,從而達到你的目的!這樣很卑鄙你知道嗎?”
龍胥挑眉,整個人平躺在床上,無所謂道:“隻要達到我的目的就好了。”
“你!”鳳歌真的氣死,“你能不能講點理啊?”
龍胥輕笑,抬手將鳳歌扯到床上,另一隻胳膊壓上去,做出擁抱鳳歌的樣子。他閉著眼,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睡覺。”
鳳歌想推開他但不能如願,剛要動法術,就看到了龍胥肩頭被她咬的傷口。因為龍胥穿的黑衣,血跡滲出來看不出什麽端倪,故而鳳歌都忘了他有傷口。
可是,一想到龍胥忍著傷口抱了她一路,還不顧自己給她擦腳擦藥,鳳歌心裏就會升起愧疚。
算了,隻是抱抱而已,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