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鳳舒同鳳歌吃完飯後就前後腳離開了,剛剛還熱鬧的房間隻剩下了鳳歌和祈言兩個人。
鳳歌撐著臉喝了口茶水,朝著祈言抱怨道:“四姐都嫁人怎麽還和我計較一些小事?難道落塵元君沒有教育她嗎?”
祈言輕笑道:“你是在暗示我該教育你嗎?”
“……”鳳歌噎住,他還舉一反三了!
“對了,”鳳歌放下茶杯,朝祈言道:“有一件喜事我忘了,我四姐像是懷孕了,雖然沒有確診,但她的口味已經變了,老想吃辣的,我約莫著,應該是已經有了。”
祈言嗯了一聲,問道:“那你準備怎麽?”
“我想著吧,梧桐林七姐妹裏,數四姐和我玩的開,而且她有嫁給了落塵元君,住在十七天裏,也算是半個鄰居。就這層關係,怎麽著也要給她準備一份大禮不是?”鳳歌湊過來,諂媚道:“話說,你做了神君這麽些年,肯定藏了不少好東西,不如這個時候貢獻貢獻?”
祈言淡淡掃了她一眼,開口道:“剛剛不是說,作為妹妹送禮的嗎?怎麽這會子,倒像是傾蕪宮送禮了?”
鳳歌幹笑不已,“傾蕪宮的不就是你的嗎?你的不就是我的嗎?嘿嘿,咱們倆還用分你我嗎?是吧?”
祈言勾唇,無奈一笑,道:“找仇玄要便是。”
見祈言答應下來,鳳歌連連點頭,隨後又不知死活的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傾蕪宮裏,真正做主的不是你,而是仇玄仙君啊!嗯,以後直接找仇玄仙君來的快一些!”
祈言不動聲色道:“大可以試試。”
鳳歌見祈言語氣稍稍不對,自然見好就收,嘿笑道:“跟你說著玩的。”
祈言斜了鳳歌一眼,不再說話。
就在這個空當,仇玄仙君敲門進來,秉公職守的道:“神君,青鸞公子來訪。”
一說起青鸞來了,鳳歌立刻笑成了花,她一麵起身一麵興高采烈道:“快快快,帶我去見青鸞。”
祈言望著她的背影,說心裏沒有不舒服是假的,以前也沒見她對青鸞如此上心,最近這是怎麽了?
本想跟上去看看,但祈言止住了,目送鳳歌離開之後,他便找了自己的心腹,傳話給若傾,讓她立刻過來一趟。
好巧不巧,若傾近來竟然在南影那裏小住,收到祈言神君的通知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十三天,隻用了不到一注香的時間。
若傾過來,後麵自然跟著一個跟屁蟲。
其實,雀舌壓根不想跟著若傾,但礙於自己說不過若傾,又不對女人動手,兼而跟著若傾吃香喝辣之餘還可以給某些看不順眼的人摔臉色,雀舌也就咂舌,說服自己留下來了。
以至於,四海八荒都知道了,若傾上神有個跟屁蟲,上哪兒都跟著。
一身水綠色衣衫的若傾搖曳身姿的來到傾蕪宮的時候,身後跟著紅衣紅發還帶著邪魅笑容的妖界美男雀舌。二人站在一起,明顯不是一個氣場,以至於祈言神君都開始皺起眉頭。
祈言道:“你帶著魔界的人滿三十六天跑,天帝沒有找你麻煩?”
若傾輕笑,“找了啊,但是他被我新學的媚術給征服了,同意雀舌留在我身邊。”
新學的媚術……
祈言去看雀舌,隻見某人望天狀,看起來並沒有關心他們的談話。
祈言無奈一聲,轉念一想,隻要若傾開心,魔界人又如何?於是祈言神君放下心結,開始說正事。
祈言道:“幫我為歌兒診脈。”
若傾想了想,問道:“怎麽,鳳歌那丫頭受傷了?”
若傾聽說了祈言神君尋回鳳歌的消息,但是本來也不關她的事,所以若傾並沒有留心細問。這會子祈言讓她出馬診脈,總歸要了解情況的。
旁邊的雀舌聽到鳳歌,立刻豎起耳朵,隨時插話的樣子。
“受傷倒是沒有,隻是她這次回來,我總有些不放心。”
若傾歎婉一聲,她還未開口說話,雀舌就已經搶了話茬。
“有什麽不放心的!能將鳳歌找回來,已經是萬幸了,還想怎地?”
雀舌的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滿。
若傾聽到雀舌如此說,一個無影腳踹過去,正中雀舌腳裸,瞬間酥麻傳遍全身,那個酸爽。
“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若傾斥道。
雀舌呲牙咧嘴好一會兒,說不出一個字反駁若傾。
“祈言,”若傾這才開口,“有句話我還是不得不說的。鳳歌離開了也有兩百多年,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全然不曉得,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祈言輕輕垂眸,“我知道。”
“好吧,帶我去見她吧。”
說完,祈言若傾二人抬腳離開,絲毫沒有理會雀舌的腳腕還動不了的事實。
“喂……”
沒有理他。
無奈之下,雀舌點了自己腿上的穴道,靠著一根腿顫顫巍巍的去追若傾。
打死雀舌也沒想到,想自己魔界第一美男,竟然會栽在若傾那個丫頭片子手裏,還一栽一個準,一栽就是兩百多年!
嗚呼哀哉……
與此同時,鳳歌正在涼亭裏和青鸞敘舊。
青鸞嗎,想了鳳歌兩百多年,終於見到了她,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幹巴巴的喝著茶水,心裏醞釀著怎麽開口才能不生疏。
而鳳歌,捋了捋自己麵前的頭發,張口就來:“青鸞,我聽說我那妹妹有了身孕,真的假的?”
青鸞剛喝進嘴裏的茶水一個把持不住,猶如天女散花噴射出來。
“你聽誰說的?”青鸞一邊擦嘴一邊埋怨道。
“哦,看來是沒有,我猜錯了。”
……
青鸞真想掐死鳳歌!
整了整衣袖,青鸞這才將話題接過來,娓娓道:“小鳳兒啊,這兩百多年你死到哪裏去了?怎麽一點音訊都沒有?”
鳳歌眸色一黯,給自己和青鸞添了水,開口笑道:“遊山玩水唄,我能做什麽事!”
“那龍胥那小子呢?”青鸞繼續追問道。
鳳歌淡淡然回道:“不知道。”
頓時,青鸞皺起眉頭,按理說,龍胥既然能將鳳歌拐跑,自然不會輕易放鳳歌離開。可是現在,鳳歌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傾蕪宮,龍胥下落不明,未免有些蹊蹺。
但鳳歌明擺著不想說,青鸞也不好逼迫,悠悠然喝著茶水。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桃色的寧兒路過,無意間扭頭竟然看到鳳歌和一個青衣男子在喝茶,她笑著走過來,問道:“鳳歌姐姐來朋友啦?”
鳳歌見到寧兒,自然是厭惡的很,她沒好氣道:“是啊,這九重天上我常來,自然有一些朋友的。”
言下之意,你一個妖界人,敢在九重天上得瑟?
寧兒隻是稍稍不適,隨後又天真無邪的笑道:“鳳歌姐姐人緣真好。對了,祈言哥哥呢?怎麽不見他?”
鳳歌瞥了寧兒一眼,很厭惡的眼神,讓青鸞都不自覺擰眉,以前小鳳兒從來不會這般無理的!
“祈言很忙的,不是誰說見就能見的。”
寧兒抿了抿唇,“可是,我和祈言哥哥……”
“你和祈言怎麽了?”鳳歌打斷她,“你和他有了婚約還是上了床?不是我沒有提醒你,祈言是最聽我的話的,你若是不想被趕走,最好自己離開。人嘛,有點自知之明,不會錯的。”
旁邊青鸞的眉頭已經緊鎖起來,小鳳兒這是怎麽了?為何說出這樣刁鑽的話?
而同樣的話,也穿到了海棠樹後,祈言若傾和雀舌的耳中。若傾同祈言對視一眼,眼眸中盡是不解和驚詫,而雀舌,自然也是擰起眉頭一臉疑惑。
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鳳歌的不同,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就像是臉上的一顆黑痣,無傷大雅,但是卻真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