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和鳳歌二人並肩坐在山頂的大石上,祈言的身子微微在後,好讓鳳歌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鳳歌道:“祈言,我以為你會恨我,再也不想見我呢。畢竟當初是我不信你,執意推開你的。”
祈言回道:“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一句話,若是你那天不愛我了,我會將你囚禁在我身邊,誰也不許見,隻能看到我!”
鳳歌默然,她當時隻是覺得是玩笑話,沒想到祈言現在還記得。
“所以,就算你推開我,我也不會那麽容易放了你的。至於在巫山那次,我一早就知道噬魂藤要對我不利,可算不準能不能安全度過,故而當你讓我離開的時候,我便順水推舟,放開了你。”
鳳歌心中有些暖意,她緊緊抱著祈言,感覺自己這一輩子,有了祈言在,十分圓滿了。
此時,遠處傳來幾聲鶴唳,由遠及近似乎就在他二人麵前盤旋。
鳳歌從祈言懷裏探出頭來,看見眼前有兩隻仙鶴在來回環繞飛翔。它們在空中伸展著自己的身姿,一副慵懶自得的樣子。
鳳歌笑,指著其中一隻仙鶴對祈言說:“那隻真像你,自得其樂不管世間所有瑣碎雜事。”
祈言扶著鳳歌站起來,走到兩隻仙鶴前麵。祈言道:“看看這隻像我的仙鶴會給你帶來什麽驚喜。”
鳳歌有些不解,但又有著期待。她朝仙鶴伸出手,隻見兩隻纏綿飛翔的仙鶴十分溫順的來到她麵前,輕輕張張嘴,一隻雞蛋大小的白丸落在鳳歌手裏。
她微微詫異,回頭看祈言,祈言一笑,示意她打開。
鳳歌手掌輕合,白丸在手心裏像是水一樣柔軟光滑,隨後竟然從她指尖溢出,在接觸到外麵空氣的時候,化成了點點藍光,隨風飛舞到鳳歌前麵。
鳳歌張開手,無數藍光從她手心飛走,在湛藍的天空下排列耀動,有一種夜晚星辰的錯覺。她欣喜回頭去看祁言,質檢祁言臉上映著藍光的光輝,星星點點間閃爍不斷。
一時間,鳳歌竟然看的呆了過去,以前未接觸祁言時,她隻知祁言是個清冷的上神,不喜宴會不喜訪客,更不願意插手其他的事情。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祁言很愛笑,那種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很好看也很迷人。
鳳歌覺得,自己有幸和祁言在一起,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正在鳳歌愣神的時候,祁言猛然間將她抱進懷裏,二人飛快的閃向一邊。而剛剛他們在的地方,一個黑衣人摔在那裏,激起不少塵埃。
鳳歌一驚,循著黑衣人來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天空中有一群人在打鬥,圍攻的全是黑衣,隻有中間的人一身血紅衣裳,怎麽看怎麽耀眼。
那人一頭墨發隨身飛揚,身姿綽約曼妙,看起來應該是個妙齡女子。隻是她麵上帶著黑紗,看不清楚容顏,而且出招狠厲,處處要人性命。
這時,祁言將鳳歌向旁邊推了推,他手中已經化出清波劍,看樣子是要出手幫那個女子。
他道:“在這裏等我,不要出聲。”
說完,祁言飛身去幫忙。
鳳歌看著天上一群打鬥的身影,無數黑色的影子圍攻祁言的藍衣和那身血紅,有不少驚險的時候被避開,但她的眉頭還是越皺越緊。不僅僅擔心祁言,還對那個紅衣女子起了好奇。
要知道,以祁言的個性,別說是陌生人,就算是當初救忘川宥,還是鳳歌好說歹說半推半就才去的,更何況一個不知來曆的人!所以祁言這次這麽義無反顧的出手,鳳歌就有些詫異了。
看起來,那個血紅衣服的女子,祁言是認識的,而且二人關係匪淺。
突然間,鳳歌腦子裏冒出兩個字,卿綢。
是了,祁言說,卿綢失蹤其實是墮魔,而且成了魔後。現在看那群人中,全是黑衣,應該就是魔界的人馬吧!那那個紅衣女子,很大可能的是卿綢!
也就是曾經和祁言曖昧的人。
鳳歌兀自想著,不知不覺中,祁言和卿綢已經將那群人殺得不剩幾個,於是一個貌似頭頭的人一揮手,示意撤。
祁言和卿綢二人默契的沒有去追,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離開,隨後若不可聞的鬆了口氣。
祁言扶住虛弱的卿綢,問道:“還好吧?”
卿綢摘下麵紗,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她笑笑,“真實越來越不中用了,幾個嘍囉竟然累成這個鬼樣子。”
祁言和她落在山頂大石上,卿綢用法力收了收氣息,這才看見祁言將鳳歌帶過來。她瞅著一身青澀模樣的鳳歌立在祁言身旁靠後位置,十分拘謹的不說話,不自覺揚唇一笑,對祁言道:“怎麽?幾十萬年的鐵樹開花啦?”
祁言不以為意,伸手握住鳳歌的手,嘴角是淺淺的笑容。
卿綢覺得這似乎不是她認識的祈言,不禁有些好奇,她笑道:“現在是沒有時間,否則非要好好聽聽堂堂祈言神君是怎麽樣被一個小丫頭征服的故事!”
祈言背後的鳳歌愣住,原來傳說中的卿綢仙子是這樣平易近人的人,愛開玩笑而且豁達大方。
這時,祈言開口問她:“你怎麽在這裏被人追殺?”
卿綢淡淡一笑,在陽光下格外耀眼,“魔界出了內奸,趁我們不備,想趕盡殺絕!”
“奕飛呢?”
奕飛,鳳歌曾聽她父親說起過,那是魔界魔君,一個不朽的傳奇,不僅驍勇善戰而且在六界是出了名的,懼內!
所以,鳳歌娘經常拿奕飛來教育鳳歌爹。
卿綢聽祈言這樣問,嘴角的輕笑變為苦笑,“奕飛帶著龍胥將大部分的爪牙引開了。”
大部分的爪牙?那就是說剛剛那無數的黑衣人隻是小部分?
天,鳳歌不敢想。
祈言雖然也有疑惑,但他見卿綢此時受傷,也不便多問,隻能開口道:“我帶你去若傾那裏,她那裏陣法多,尋常人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