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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凳

  對於經常在外奔波,無處為家的趕路者來,路旁有一間的客棧用來休息無疑是對他們精神上最大的鼓勵。


  來來往往的人群在這裏願意花上幾個錢,以此來喝上幾兩酒,吃上一碟花生米,無不是逍遙而又快活。


  更有甚者,若是在人群中有看對了眼的,立馬拜把子這樣的事也是不清的。


  當然,這魚龍混雜的地方,自是少不了爭端,看這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敲桌而起,砸碗破罵,雙方自然都不願意各退一步,緊接著便會動手,這樣自會少不了看客來圍觀。


  當然打完後也基本會是有公子爺或者是贏了的來賠償,甚至還會多給費。若是來了特例,沒有人出錢,這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悅來客棧就是這樣,坐落在這座不起眼的城市的一道商路的轉角處。


  每招呼著大大的百來號人物,魚龍混雜,他們當中有儒雅的書生為進京趕考而留下吃一頓的,也有愛民的官吏押著的歹徒幾經風霜的,當然也有那種窮酸的乞丐為了泯上幾口酒,在這裏為那些富家公子做做事來換酒的。


  而王老頭就是這群乞丐中的一個。他每月都會來那麽幾次,早早的派人命二備上一壺上好桃花酒和一蝶花生米,偶爾還會加上幾碟菜。


  他雖穿著打扮與乞丐一搬,但卻與普通乞丐整潔許多,別的乞丐向來都是垂頭喪氣,麵帶頹靡之氣,而他卻不同,走路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仿佛這一整十幾裏的路都是他的,並且我也很少見他去富貴人家那裏求他們打賞打賞,以此來混個飯吃。


  當時,我一個書的也是常得不了多少錢,隻能勉強維持下生計,雖然偶爾會有幾個富家公子聽上癮了,就會打賞幾口錢。但那幾口錢基本換了幾壺酒便沒了。


  不過我也為能經常喝上幾口酒而想方設法,譬如去蹭酒,而自然這王老頭便成了我的目標。


  見我的來意,他倒也不推辭,而是兩臉一笑,一手捋一捋胡須,然後便叫我陪他喝酒。


  我與他認識了近約兩年了,經常一完書,便去蹭他的酒,蹭著蹭著便蹭熟了,兩人一談,便要拜把子。


  我哪裏想那麽多,單是憑他免費讓我蹭了兩年的酒,我便叫上了一聲“大哥”


  他曾他曾經是了不得的人物,就算是皇帝也給他下跪過。可是因為得罪了上麵的人,才來到了這裏當起了乞丐。


  但每當我去問是由何事時,他總會搖搖頭,拿起他手中的碗道:“不得,不得,這是要殺頭的,來來,來,來喝酒!”。


  罷,他便往我們兩人的碗中添上了滿滿的一大碗。簡單過了禮儀後,一大碗桃花酒在他的喉嚨裏流過。他似是喝水一般,臉上都沒有皺起一分。


  我隻是個書的,哪有他那麽會喝,這麽大的碗,可能三碗不到我便會不省人事。但此刻卻又實為不好拒絕,隻好皺著眉頭痛飲了這一大碗。


  接著又是幾大碗。


  “賢弟,不瞞你講,你哥哥我當年是響當當的大人物,就連當今聖上見了我也要跪……”大哥豪氣的道,左手徘徊在玩弄著這個大碗。


  我靜靜的聽著隻覺得兩眼發昏,頓時旋地轉,稍後便倒在了桌上。


  王老頭見狀,腮紅的臉上也是微微一笑,便又泯了幾口酒。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從衣袋裏拿出了一錠銀子,重重一拍在桌麵上


  “二,結賬”完便把我抬走了,嘴裏還時不時念叨著:“賢弟,就你這酒量以後還怎麽闖蕩江湖啊”


  照往常一樣,悅來客棧還是照往常一樣熱鬧,我在這已了幾年書了,幾年之內但就是瞧不見哥哥,也不知他究竟幹什麽去了,我繼續著我的書,隻盼有朝一日等著蹭他的酒。


  隨著時間的堆積與人脈的流動。我發現我不再是簡簡單單講著那幾本老套的三國演義,水滸傳了。我有了新的講述話題,那便是“過客”。


  可是何為“過客”呢?過往的人群總趕了差不多七八十裏路,在這裏歇息,我好與他們行個方便,蹭碗酒,聊聊,以此知到了不少的下事。而這就是過客。


  它有王孫貴族的陰謀叛亂,也有風流和尚的偷渡…………


  故事永遠講不完,來我這的看客總會賞我點錢,並不是我講的實誠,而是我講的“過客”對於他們而言非常的新穎。


  所以,有了此方法,我便每又可換幾兩酒,一碟燒雞來享受。當然,我講的也偶爾會遇到爭端與歧義,我自然隻是草草了結,並沒有過多的深究,因為對於這些我也未曾見過,隻是與這位故事的主人稍微有點緣份罷了,才沾了點光,聽到了不少罷了。


  外麵的雪下的有點緊,塌陷的腳印在棧外射出點點星光,過往的客人似是因為由於氣寒冷的緣故,倒是與往常相比少了不少。


  不過還是有少許的熟客會按照往常的規矩在這喝點酒來抗寒。


  隻見一層層的虎皮下嚴實的包裹著他們的身體,顯得十分的壯實,而對於體形較為纖弱的那種顧客,在幾層虎皮下竟顯得有些許矯情


  頭頂上的雪花在四角暖帽的周圍顯得十分飄逸,嘴中呼出的白氣無不在雪的襯托下更具特色。


  “二,來兩壺上好的桃花酒,”粗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來的是一名和尚,麵相十分嚴肅,雙臉似是由於冰雪的原因發出澄澈的通紅。


  他向裏頭與二招呼了兩聲,隨即拍了拍附在身上的風雪,隨著雪花的掉落,嚴實的藍色的布衣在他的身上此刻倒顯得十分突兀。


  周圍的顧客或許是瞧見了他一個和尚點了兩碗酒,便在周圍“指指點點”


  和尚喝酒,這是在當時人們思想內不允許的,雖然沒有法律規定和尚不準喝酒,但是,和尚喝酒就譬如兒子娶母親一般,在當時的思想來算是亂了倫理道德的。


  這和尚倒是也聽到了這些閑言雜語,本料到他會和顧客有口舌之爭,不過他卻是對著閑言碎語的顧客簡單的打了下照麵,便轉過頭去。


  簡單的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後,深思熟慮著,卻遲遲不肯下坐,突然,兩眼一精,他的嘴角漏出的弧度,隨即快跑,找到內堂西南角靠窗的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西南角那個位置速來是不允許做人的。在這裏的常客包括我在內都是知道的,倒不是那位置不好,而是那位置自古以來就流下了傳。


  就連客棧老板也私下告誡過我:“這位置,坐,坐不得,坐了要見閻王的”


  我問老板原因,他卻隻是草草的了當幾年前這位置也不知染上了什麽,便向中了詛咒一般,基本坐在那座位的人出不了三,便會由於各種原因而見上閻王。


  客棧老板本也是打算命令人將此桌撤走,可是自己也怕染上詛咒,便也沒有管太多,隻是草草的令桌子放在那裏,叫人不要接近。


  和尚兩膝一彎,便要下座。


  外麵的雪下的越來越緊,老板也放棄在前頭始算賬,準備回房間裏休息。


  “哎哎哎,坐不得,這裏坐不得!”老板這才注意到了和尚已經到了西南角坐凳上。


  和尚聽後有點發懵,但身體還是由於重力的作用坐了下去。


  似是故意,又似有意。


  “你…你……怎麽能坐呢?”


  老板急忙上前,兩手一推,欲把這和尚給推起來。


  和尚還沒有緩過神來,兩眼直勾勾的望著眼前急忙的老板疑惑道:“這,為何不能下座?”


  老板打量著眼前的和尚,隻是覺得這和尚帶給了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內心卻又不上來。


  “因……因……為這是!”老板終是把口中的字給憋了出來。


  眾人一聽,莫不都是一臉的茫然,畢竟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他們可都沒聽過。


  倒是這和尚,麵目沒有太多的變化,或許他早已知道這是,又或許他處事太多,這一點還不足以驚到他。


  望著眾人,老板歎了歎氣。


  “我先與諸位講一則故事吧!”老板的眼中莫名露出了些許悲傷,雖有些隱匿,倒是被我們察覺到了,眾人都能隱隱感覺到眼前的老板再也不是那個隻會守著財的老爐了!更不是那個隻會喝喝酒,吟唱空悲切的男人,在此刻卻更像是一坐秋山,沉重而又悲涼。


  傳聞,在海與的交匯處有一仙山,喚名為:“蓬萊”此山終年被雲霧籠罩,千年來隱身於上人間,無人尋得它的落腳處,便是有了“一朝入蓬萊,勝似過神仙”這一言。


  可是世人皆知蓬萊仙山隱匿於地間,無跡可尋,但卻未曾料到終有一人窺破了地,尋了近百年有餘。終皇不負有心人,他尋到了,並且順利登島。


  島上並未有傳言中的肌膚如雪的美女,也沒有長生不老的丹藥。,更沒有升仙的功法。


  他看到的隻有一望無際的雜草,破爛的石頭矗立在島上,顯得格格不入。


  濕潤的空氣在島上蔓延著,他感到很冷,拿上僅有的糧食,在島上尋了許久,無果,最終也隻是在一個山洞裏尋到的也隻是這一把破舊的“”。


  ………


  十年後,受人囑托,這凳子意外落入了我的手中。


  那人告訴我,將此凳放若置風水寶地會帶來福運,但若有人對此凳做出不雅之事,便會和這幾任……


  到這,老板露出了的悲傷的表情。眾人都能猜到這凳子這幾代的主人應該都被黑白無常給勾走了。


  “自我開客棧以來,門庭冷若,一年也得不了多少錢,虧的很多,甚至還欠上了那王家百餘兩白銀。走投無路之時,我才記起了這“”


  自從這凳子我給擺進了我的客棧後,給我帶來了不少福運,不僅還了虧欠,還使我賺了一把。


  我常年自己派人管著這把,見人到此要下做,便會驅趕開來。畢竟這可是關乎生命的,開不得玩笑。


  可這幾日由於風雪便沒有過多的客人,我便疏漏了。今日卻未曾料到你會如此褻瀆這閻王……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我就是打死也不會貪圖便宜將這破凳放在這裏了。”


  眾人一聽,心中暗驚眼前這不起眼的一破凳子竟有如此的神力。看到老板驚慌失措的臉色,眾人不得為眼前的和尚捏了一把汗。


  這和尚聽了倒也沒啥。兩眼一紅,便幹笑到:“老板,你也無需自責,這老多年內都沒要了老子的命,就憑你這的一把臭凳子……”他自是不信這客棧老板的話。


  話畢,他又轉向店門裏頭大叫道:“二,我的酒怎還不上!”


  見他如此,眾人也是感歎,自愧不如啊!

  不一會而,酒終似到了桌上,打開蓋的瞬間,酒香四溢,令人魂牽夢繞,眾人卻沒有享受的姿態,或許是還沉浸在老板剛剛的“”的故事中。


  和尚簡單喝了幾杯,見酌幾杯不過癮,他便叫二換上了大碗。


  外麵的雪此刻下的欲加緊烈,路上行人的腳印已被新的飄雪給塞滿。眾人皆以離去


  唯有這和尚,還在繼續暢飲。


  “老板,這凳子你給個價格,我要了。”


  和尚繼續喝著酒,或許是喝得痛徹了,坐得舒服了,一時起興,此刻竟想幹起了買賣“”的事。


  老板起先是不肯,後來通過我的嘴巴才以五兩的價格賣給了和尚。這和尚倒也爽快,給了五兩,拿著個破凳當個寶貝似的便快步走了。


  第二日,雪停了,終不見這和尚來,我以為他被黑白無常給勾走了,畢竟是不吉利的事事,便沒有與老板多談這件事。


  日子一年又過了一年,這件事一直成了我心裏的坎,不記得是哪一去了,老板心情好,叫上了我和棧裏的幾個夥計一起喝了個爛醉。


  趁著酒醉我問了一下這的事


  他笑到:“這世間哪有什麽?我不過是見那和尚是個酒肉和尚罷了,便要嚇嚇他。誰知,這和尚不僅好酒肉還愛好麵子,一臉呈現出不怕的樣子,


  不過當他要買上那把普通的凳子時,我就知道,他應是買回去,好好跪拜然後以此來避免黑白無常勾魂。我呢,也算仁慈,隻用五兩銀子便賣與他了。”


  望著眼前醉醺醺的老板,沒想到竟這麽腹黑。


  “那你為什麽從前不允許我和這些常客在那破凳子上喝酒呢?”


  “那個啊,其實是西南角那邊有我栽種植的一株紫藍,我不想讓人壞了它的清靜。”


  ………


  多年後


  世間流有的傳言,有傳言那和尚把此凳扛回家,拜了幾年,最終還是火燒了罷了。


  也有傳言,和尚發現這是紫檀木所做,便賣了個大價錢。


  也有傳言,那和尚被黑白無常子時三分勾去了魂魄,去了地獄。


  ……


  流言很多,卻沒有一個可以證實的,我呢!自然沒有過多的去在乎那些謠言,依然還是在客棧著我的書,品著我的酒。


  注:故事靈感來自於019年1月7日,當時我依稀記得,我坐在一把破凳上,眼前是漆黑一片,隱隱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我大叫著,卻沒人理我,突然不知從何處有人大叫“跑,快跑!”。


  我當時也不知怎回事就一直跑,一直跑,突然,夢醒了,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才讓我知道剛剛確實經曆過。


  本文章以此為靈感寫出,原本沒有故事起始和結果的夢,終是被我補上了,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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