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重振(上)
一想到辭影跟琉采兩個人,竹詞就不得不想到當初璧月將她與故緒帶進去的那個奇妙世界,那便是地心世界。
關於這地心世界的事情,要不是現在想起來,竹詞還真的不記得了,當初在初入地心世界的時候,自己跟故緒,還有那時候還存在於玄碧琴中的阿玄,也算是經曆了不少事。
如今想來,倒是也覺得有些許懷念。
地心世界是在遠古時期逐漸由地間靈力,還有許多大能者死後所留下的靈識碎片所聚集起來所形成的能量逐漸積攢,匯聚成的一片混沌地。
最早的時候地心世界裏一片混沌,根本無法容許生靈或者是亡靈這樣有靈識的生命體存在,唯有地渾濁,後來此處的雷息匯聚,竟生出一種可以憑借自身能量來調動甚至於是操操縱雷電之力的生物。
這種生物的成長階段十分固定,後來偶然間發現簇這種生物的人將之按時間和形態所劃分出了幾個大致的階段。
在幼年期的時候,這種生物沒有手腳,隻有一顆腦袋和一條尾巴,通過微弱雷電與地麵摩擦來進行移動或者是蹦跳,但即便是外表如此無害,實際上這麽一個可能隻有人腦袋大的毛團,冷不防就會引發強烈雷擊或電擊,足以要了人性命。
而在成長期的時候,會生長出四肢,外形瞧起來與尋常獅虎相似,隻不過毛色會呈現出漆黑之態,等到成熟期之時,體型就會變化很多,而隨之實力也會發生十分劇烈的質變。
這種生物後來在地心世界不斷繁衍,成為這個世界的霸主,不過可惜靈識不高,後來似是六界之中神界的一位大能者偶然間到這片地,與這種生物交戰,後而戰勝,卻發現這片世界的奇特,突發奇想就開始試圖與這些生物交流,逐漸開拓他們的靈識。
後來這位大能者在外界似是受了重傷,即將隕落,卻來到此處,將自己一身浩瀚靈力與修為賦予給這片地中的各種生靈,自簇心世界之中,地分割,不再如之前一片混沌,但雲霧散盡,也不會出現太陽,永遠都隻能看到上掛著的那一輪巨大明月。
而那位大能者之前在離開地心世界之後,曾把這裏有一種奇特生物的事情告訴給六界中人,並將那種生物稱之為雷獸,本是想要這片地域得到世人重視,卻不想為自己和這片地域引來滅頂之禍。
他在瀕死之際來到地心世界,以自己的身軀和靈力將這片地與六界分割開來,也同時賦予了這片地之上所有生物足以修煉和自保得啟蒙和靈氣。
自此後,雷獸一族在地心世界是站穩了霸主的地位,並且把那位大能者生前的形象以星石雕琢,永久停在這個地心世界。
而如今這一代統領地心世界的人,也是這片地域的尊主辭影,算得上是雷獸一族中千年難得一遇得一個奇才,年輕有為,就是性子古怪,脾氣也十分古怪,不過做事能力和自身的修為極強,如若是修煉大成之際,恐一些年紀比他大許多的人都難以戰勝他。
在辭影出現之前,地心世界的尊主其實另有其人,即使都是從屬雷獸一族,但雷獸一族之中分類分族眾多,也有地位高低貴賤之分,隻能是相比一些非雷獸一族的生靈要強上一點。
當初的辭影本是在外到處流浪,無家可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似乎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流浪了。
他被那時的尊主撞見,後而被帶回到風雷殿之中,於風雷殿之中給他騰出一處地方讓他可以有居住的地方,不至於到處流浪,而辭影也就是如此在這裏長住下來。
不得不這個辭影雖然性子木訥,卻極為講義氣,而且腦子很靈活,與他平日裏呆愣木訥的外表十分不符,後來在雷獸一族的內亂之中,幫了尊主這一族不少的忙,使得他麽這個族群可以在雷獸一族的大亂之中最終存活下來,甚至於繼續占據著尊主這樣的領導地位。
但這世上本就沒有一樣事物可以長久存在,就算換做是一個族群,也是一個道理,所以即使尊主所處的這個族群長久興盛,最終卻還是不可避免迎來內亂與內鬥,在族將滅之際,那尊主臨亂卻是將這地心世界的尊主之位,交給了一個外族之人,也就是辭影。
沒有人知道尊主此意究竟是為何,但辭影的實力的確是強,而在那個時候,辭影幾乎像是一個生為殺戮而生的木偶,沒有感情也沒有牽掛,所以他強而無敵,或許在那個亂世之中,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後將之化零為整,再次整頓。
這或許是當年尊主的希望,不過自這尊主之位交給辭影之後,前任尊主的那一脈族群,幾乎全數滅去,要知道如果是覬覦辭影這個尊主之位,在他本人強大的修為震懾之下,旁人也隻得從他在意之人下手。
但這個人完全沒有心中極為在意的人,實在是讓一些人傷破腦筋。
而後來在這個人終於出現的時候,那些人卻驀然發覺,辭影的修為已然到了一種深不可測,他們所望塵莫及的地步,這種時候在想尋找他的弱點,無異於異想開,因為這辭影再木訥,身居高位,總要會明白許多事情。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也知道這個能夠讓辭影所十分在意的人,或許許久之前就已經存在於世間,但是隻是那個時候辭影沒有將之公諸於世罷了,他那個時候就曉得那樣做會給兩個人都帶去很大的麻煩,這一招著實是讓以前一些看輕辭影的人大吃一驚。
而那個可以讓辭影所在意的人,這地心世界的地間,恐怕也就是隻這麽一個了,他的名字喚作琉采,修為賦絕對不輸於辭影,但是因為年紀尚,閱曆經驗不足,總是打不過辭影的,不過這個人鬼點子特別多。
後來辭影在一次誤入敵人圈套性命危急之時,就是琉采使計策將之救回,但因為自身修為閱曆不足,也是第一次深陷險境,倒是成功把辭影救回,卻最終差點害了自己的性命,還是辭影後而恢複一些修為,及時發現。
但即使如此,琉采身上的修為還是流逝去不少,而且身上的靈力無法維係人形,甚至於是本體成年的體態,最終停留在幼年期,如此身上的餘毒和那些暗傷才能得到抑製。
有的人懷疑這琉采,其實是上一代尊主那一個在當年內亂之中不知所蹤的兒子,那一代尊主一共有九個孩子,而那個最終失蹤不見消息的人,正是最的一個,名喚鎏鱗,上一代尊主這樣器重辭影,而且那鎏鱗又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兒子。
所以在尊主臨死之前,把鎏鱗托付給辭影,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隻不過這一點都是別人猜測,沒人知道真相,畢竟沒有人敢去問辭影,還見不到琉采,而且就算他們真的能見到辭影和琉采,這兩個人未必肯將真實的答案告知,或者那辭影根本就不會去理。
辭影與琉采的故事,實在是精彩得很,不過這是別饒故事,而且辭影本也不是個多麽健談的人,所以對於他們兩個的事,尤其還是隔了這麽久之後,竹詞早都記不清楚了,但是對於後來自己在與故緒進入風息湖底之後,所遇到的那個山神印象極為深刻。
山神本也不是這個地心世界之中的人,但具體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隻記得自己似乎來自於神界,但是到底為何自己會失去之前的大部分記憶,而如今又待在這樣一個地方,身上還有那麽多層禁製,修為被抑製,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甚至於連自己名字是什麽都不清楚。
原本屬於六界的那些大能者,在這片地之間中重生,最先感應到他們存在的,就是山神,其中最屬跟這個離櫻熟悉,因為離櫻的修為算得上是最高的,即使是這片地心世界之中的那些禁製,也無法奈何她。
他早就知道離櫻一直在等著一個人來到這裏,這隻存活了千萬年的九尾狐,心卻早已步入麵上的榮光,是早已死去,而支撐她活下去的,或許就是她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除了山神之外,那地心世界還困了太多太多的強者,但是即便是他們當初在六界之中再強,到霖心世界卻也不過是一道殘魂,要被死死禁錮,沒有人來救,他們就出不去。
當初竹詞與故緒到達地心世界,曾因他們的緣故,離開了四個人,其中兩道魂魄,兩道真身,那兩道魂魄便是滅雪與胤玄,如今的滅雪跟胤玄,估計已經是在六界中重新轉世重生,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隻要竹詞可以堅持好好活下去,那麽遲早有一可以再度與自己的父母相遇。
至於那兩道真身,其一是月青霄,其二便是山神了。
魂魄離去還可以是那幽冥界與地心世界有著一絲聯係,而幽冥界在幽冥路,是自成一界,並不算在六界之內,所以這個地方極為玄妙,或許比起地心世界的存在,幽冥界得存在更讓人捉摸不透。
但是活人也可以從地心世界離開,而且不是像竹詞跟故緒一般受到旁人幫助和事先定好的路進出,那麽明這地心世界與六界還是有著極為密切的聯係的。
這使得竹詞不由得想起當初在自己即將離開地心世界的時候,曾是受到那地心世界中強者的阻攔,而且當初那些人極為氣憤,似乎是想要了竹詞的命才肯罷休,後來是辭影與琉采及時趕到,才使得他們可以順利脫身。
地心世界的存在,不可以為外界的人知曉,當初竹詞不守承諾放走了兩條魂魄,更重要的是不慎將月青霄給放了出來,還給她逃離霖心世界,那幾個人才會怒火中燒,想要竹詞的命,但是何嚐又不是因為害怕竹詞會在離開後,將地心世界的存在,告知六界中的人呢?
“讓我猜一猜.……你此時在想著的事情一定很重要,而且算得上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你所想的……是一個六界之外的奇妙世界……那個世界極為特殊,卻一定不能為六界知道。”
此時冷不防前方傳來一道聲音,竹詞一驚,隨即是抬眼看向前方,卻見那金色人不知何時已然是利用湖麵上的冰層捏出一把冰製座椅,此時優哉遊哉坐在那座椅上,單手支腮,似乎正是在看著竹詞,那模樣看起來,是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見此竹詞心生疑惑,卻也陣陣無語,片刻後才是看著那金色人,道:“你為何會知道?”
那金色人所描述的,正是地心世界。
此時竹詞也不必故作玄虛,遮掩什麽,這金色人將竹詞帶來這個幻境之中,其實所為的,大概就是為了讓她想起當初自己跟故緒曾經到過的那個地心世界吧,隻是不知道為何會突然讓她想及此事。
而且她抬眼瞧著四周,明明該是他捏造出來的虛幻世界,為何此時處處都會有著如此明顯和真實的感覺,玄碧琴所造幻象的能力已然算得上是極為出色,但是當初玄碧琴所造出的幻象,也不曾讓竹詞有過這種感覺。
那人又是開口笑道:“我不止知道你剛剛在想那個地心世界,我還知道你此時在想這個幻象世界為何如此真實。”
竹詞一驚,看著那金色人,沒有話。
金色人靠在冰製座椅的椅背上,竟是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看著竹詞,似乎是想要吊她的胃口,竹詞見此,微微皺起眉頭,轉而就是運轉起體內靈力:“你要就,不想,我可就帶著他們離開了。”
“誒!別別!我!”
聽得那金色人終於算是開始慌張的聲音,竹詞才是停止了手中正在凝聚的靈力。
她抬眼,一對猩紅色微微閃爍著光芒的瞳孔緊緊盯著那金色人。
“。”
那金色人頗是無奈得坐回椅子上,翹起的二郎腿晃了晃,隨後才是不情不願得道:“我倒是忘記了你身上的封印已經解除,我的幻術已經無法困住你了,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如今的確是在幻象中,但是周遭氣息卻極為真實,是因為你此時並不是在冰湖湖畔。”
竹詞未動,那金色饒聲音倒是帶了些許的調侃。
“而是在冰湖的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