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昆侖之事
在昆玥回到昆侖之時,是自山腳開始,就一直有一種不是很好得感覺,總覺得山中沉浸在一種十分嚴肅得氛圍之中,還未等得他走回自己所居住得大殿之中,即是抬眼瞧見不遠處坐在一顆大樹樹枝上,似在等什麽人得江調。
江調這個人極少出他自己得那幾分地,如果不是什麽性命攸關或者說是關係到昆侖山得事情,即使是昆玥死乞白賴得去拉他,也是決計喚不出來得。
而這江調當初與這昆侖山中如今尚存得幾個長老關係都不是怎麽好,不過也是自然,以他那副性子,不會遇人處事變臉色,一根筋拉直到底,能被那幾個脾性古板得長老接受才是件怪事了。
“如今竟是這般稀奇離了你那一畝三分之地,還在這上山必經之路上等著,想來近日出山之人中,除了我,並未有誰是能叫我的好師兄記掛在心上的。”
見他坐在那裏,昆玥倒也不繼續朝前走,順勢靠在身側一樹幹上,雙臂環抱於胸前,抬眼瞧著江調,眸中帶了幾絲笑意,也並非是他沒心沒肺在曉得有大事發生還如此輕鬆,是因為既然看到江調在這裏等他,那麽事情必然就是在掌握之中,隻不過是缺少他昆玥得出麵罷了。
江調聽這聲音就立即朝昆玥得方向看過去,麵上神色倒是無甚變化,隻縱身下了樹,借力躍至昆玥身前,低聲道:“你帶著詞兒,去了何處?”
昆玥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師兄居然知道我帶著詞兒離山,那麽師兄就還應該知道,在此之前這昆侖山之中到底發生了甚麽事,而我又是為何,才會帶著詞兒在此時,離開昆侖山。”
江調既然知道那些事情,說明他也並不是如當年他自己所說得那樣要一心修道,不管其他事,雖說大事至少要管一管,但之前那趙禕所做之事,並未成功引起甚麽大得影響,除去把昆玥嚇了一跳有些失顏麵之外。
當然對於昆玥自己來說,失了顏麵,簡直是要比在他身上砍上那麽幾刀都讓人難受。
不過話說回來,江調當年已是做出不管山中事得姿態,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山中之事,昆玥心中暗自偷笑,果真,這世上除了已然仙去得師父,就是他這個性子有些許悶騷得師兄,對他最好了。
聽得昆玥之話,江調並未有甚麽反應,隻稍微頓了頓,隨即繼續道:“我早些時候,就知道那幾個人一直不服氣你,也無法將他們得心態扭轉,相安無事必然是不可能之事,雖說當年與你結下約定之人,並沒有很明顯表現出他得心意,但他素來與那幾個人走得很近。”
昆玥笑道:“這些事情,當年我與師父說過無數次,但他老人家不信與他同師門學藝得師兄弟會害他,最後被人害了折損壽命早死,他也是從未懷疑過他得那些‘好師兄’一絲一毫。”
說此話之時,昆玥麵上雖然是帶著笑意,仍舊難掩話中心酸與難過。
江調默不作聲,不知想到甚麽。
昆玥麵上依舊是帶著笑,道:“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曾與師兄說過,隻要我成為昆侖掌門,那幾個人,還有那個人,和我,在這昆侖山之中,無法共存,必有一方要慘敗。”
江調沉默許久,才輕輕歎了口氣:“你是過於銳氣,雖說這沒甚麽不好,當年那事,師尊並非不曉得,隻是他重情義些,始終無法忘懷那些曾經存在得好,至於這掌門之位,從始至終都是你的。”
昆玥雙眉微挑,瞧著江調沒有說話,江調繼續道:“師尊當年在留下要我擔任掌門得話後,不久就是仙去,在那之前,曾找我談過一次話,他說他性子不適合做掌門,我性子隨他,也不適合做掌門,唯獨你適合,不過你這個人銳氣過盛,總與人死磕不會婉轉行之,才要我時時注意你得舉止言行。”
昆玥笑道:“所以師兄就隱居禁地,是為了心無旁騖得看我如何處理這山中事務?”
江調倒真點了點頭:“不錯。”
昆玥一下子沒法接,“額”了一聲再無下文。
江調則是繼續道:“秦丘長老是我昆侖山中資曆最長得一個長老,他也是如今唯一還存活得,當年與師尊一同拜入昆侖門下的人,算是我們師伯,雖然你與他最不對頭,但如今不說在五界之中,就單單是在昆侖山中,他得人脈和結交,都遠勝於你。”
聽得這話,昆玥倒是皺了皺眉頭,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麽一回事,秦丘就是當年與他定下約定之人,堵住就放在竹詞身上,當年竹詞得不詳之身傳聞在昆侖甚至於是在五界之中都傳開,就是此人之故,更甚者當年正是因為抓到這人對師父有加害之意得把柄,昆玥才如此厭惡此人。
他確實脾氣暴躁,幾度曾忍不住要跟那秦丘打起架來,此時江調如此一說,昆玥心頭猛然間冷靜下來,人脈一詞確實很重要,那仙界北翼星君將自己的掌上明珠送來這裏吃苦,還不是因為看在那秦丘得麵子上。
對了,北翼星君,他的掌上明珠,北袖此時正在這山中,而且要巧不巧,還是那秦丘得關門弟子,所以北翼在見到昆玥沒有收北袖為徒時並未展現出甚麽不悅神色,還當他是真豁達明事理,不想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開始就沒打算跟著他昆玥學本事。
見得昆玥臉上陰一陣晴一陣,江調知道他這小師弟想來腦殼聰明,雖然脾氣爆了點,隻要點明,還是會仔細思慮,其實他說來說去,也不是不懂昆玥與秦丘之間得恩怨,更不是不知道那秦丘當年做了什麽,隻不過當年師尊沒有能對付得了他,如今僅憑他們兩個人,也實在是不好對付啊。
昆玥自個兒想了片刻,才終於是苦笑道:“師兄堵在這山路之上,莫不就是為了告訴我這樣一個消息,在我離去之時,這山中究竟發生了甚麽事,竟是把你都驚了出來,來對我這般叮囑?”
江調卻沒有說話,還躊躇片刻,才是道:“林湖那丫頭不知道如何得知北袖她們幾人捉弄於你,是將他們幾人好好修理了一番,那北袖哪裏忍得了,當即寫書信寄回仙界,喊來了那星辰殿得四殿下北茫,事態大了,秦丘也不得不出麵,如今是把林湖綁了在那大殿之中,正打算給那北袖出氣。”
先前麵上還帶笑意得昆玥,在聽得這話之後,臉色猛然間陰沉下來,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