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傀儡師42
雲深沉佩服雲亦業,笑道:“我等著。”
花離泄氣地坐了下來,推開了窗戶,看著對麵的青雲飯店,前陣子的確是有見到動工,沒想到一會兒工夫,一家氣勢如虹的客棧就建立起來,跟花離他們來搶生意。
雲深沉將食物吃完,笑道:“很久沒有吃這麽美味的飯菜了。”
“你為什麽來?”花離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口吻,麵色沉著地望著雲深沉。
“十年的安靜生活,你還不滿足嗎?”
“不滿足。”花離驚心動魄了那麽多年,“我想要餘生平靜。”
“你的餘生平靜不了。”雲深沉打了一個響指,從花離的身體裏麵抽出了一根線。
花離震驚地望著雲深沉:“這是什麽?”
“我給你的信物。”雲深沉輕輕歎息:“他們還是找到了你,而新的遊戲又開始了。”
“找我?”
雲深沉看著這張肥胖的臉,想著楊玉環的美麗也不過如此吧:“嗯,它告訴我,你過得不好,遇上新的麻煩,所以我來找你。”
他握緊了拳頭,那根線在手中變成了點點星光。
“你知道道我經曆了什麽?”花離道:“你知道食人魔的事情?”
“嗯。”
“世界的真相是什麽?”花離緊張地問道。
雲深沉說:“知道之後,你會變得不幸,你還想要知道真相嗎?”
“想。”花離看著醉生夢死的酒水還沒有喝完,也隨之直接拿起了酒壺,朝著喉嚨猛灌,笑道:“難道我現在在你眼裏過得很幸福嗎?”
“至少不是很糟糕。”雲深沉說。
花離還想要同雲深沉說一些什麽的時候,綠藻與雲亦業已經將二樓的房間給收拾好了。
當然是使用了一點點小小的法術,綠藻是水源,直接將所有的東西衝洗了一遍,然而雲亦業直接用陽光烘幹。
頓時出現了一間清清爽爽的房間,雲亦業讓雲深沉去驗收。
花離說:“我跟客人還沒說完話。”
“客人都要住在這裏了,到時候你想要怎麽談話都可以。”雲亦業先讓雲深沉去看房間,確定一下房間哪裏不滿意,到時候他們會進行修改來著。
花離:“……”相信沒有任何一個老板當的比花離還要憋屈了吧。
雲深沉被熱情款待,上了樓,看過房間,房間裏幹淨到一塵不染,剛好符合他的要求。
雲亦業還賣力的推銷:“想要住多久都沒關係,我們將專屬為你服務,住一天九折,住兩天八折,住三天以上七折。”
他已經做出了要錢的都手勢。
雲深沉自然不是那麽不上道的人,從錦囊裏頭拿出了一定金子,交給了雲亦業:“先訂一個月。”
雲亦業還是頭一回見到金光閃閃的金子呢,一看金子,笑了起來,看來一個月不開張都可以,“好勒!!”
花離道:“你要在這裏長住嗎?”
“嗯。”雲深沉將包袱放下,其實他也沒有什麽包袱,就一把扇子,畢竟他的東西都可以裝入到乾坤袋裏。
花離問道:“為什麽?”
“你遇上麻煩了,我大發善心,幫你來解決麻煩。”
“我遇見什麽麻煩?”花離都想到的,就是木偶人那件事,他們給花離提了一個建議,說要跟她玩抓鬼的遊戲。
雲深沉望著花離,似乎覺得她渾身上下都是麻煩來著,笑道:“你體形胖了就不說了,還有這客棧就快倒了,最重要的是他們找到了你。”
“他們,說的是誰啊啊?”花離無奈地說。
雲深沉說:“未來,你就知道了。”
“少跟我賣關子。”
雲深沉喊道:“小二。我想要洗澡,能不能打水上來呢?”
“當然可以!”雲亦業迅速拉著綠藻上樓,從她的肚子裏挖出了許多水出來。
雲深沉說:“這倒是非常方便,謝謝啦。”
雲亦業覺得擁有綠藻,在沙漠深處開客棧都沒關係,隻要擁有水源,哪裏都是一片;綠洲。
雲深沉看著水好了,再回頭一看見到花離站在房間裏一動不動,問道:“你難道想要觀看我洗澡嗎?”
“誰要看你洗澡啊?”花離少讓這個家夥耍流氓。
“你還不出去?”
雲亦業看著花離一副要吃了雲深沉的模樣,又急匆匆的上樓,將花離從雲深沉的房間裏拖了出來,繼而微笑著好周到的服務將門給關上了。
“你搞什麽啊?”雲亦業拽著花離下樓,“你真想要留在房間裏,看雲深沉洗澡啊?”
“誰稀罕,隻是他來,沒有什麽好事。”花離不耐煩地說。
“是你覺得沒好事,還是心裏頭有鬼。”
“什麽意思。”
“你看到了他,是不是想到了我師叔?”雲亦業直接戳破了紙窗戶,知道花離還是放不下雲深:“拜托,你還是朝前看吧,師叔不會回來了。”
“你想什麽呢。”花離甩開了雲亦業的手,“我沒想你的師叔很多年了,我們生活在這裏好好的,三個人也不孤單,突然闖入一個原來跟我們有交集的人,你不覺得不妙嗎?”
“有什麽不妙的呢,十年的日子不是這樣過來嗎?再說了,你和我心裏頭清楚,再平和的日子,也是有結束的一天。”雲亦業在凡塵生活的這些年來,逐漸了解了許多事。
雲亦業再不是過去哪個毛頭小子,通過來來往往的旅客,知道了當今大勢。
他說:“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開客棧呢?因為這裏偏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一點。這裏位於大楚與大魏之間,不是嗎?”
藏在花離內心深處的某一處柔軟被雲亦業給戳中了。她張開了嘴巴,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花離上了樓,坐在屋頂上,望著月色當空照的風景。
落寞的紅塵客棧,跟燈火通明的青雲客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落寞的老人跟風頭正茂的青年。
花離不由拿出了酒水,要借酒消愁,卻被人一把奪過了。
“拿來。”花離沒好氣地望著坐在旁邊的雲深沉,白衣白發,在夜幕之中顯得尤其的紮眼,分外的俊逸。
“喝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是不是看到我,就想到你的意中人。”
“你家住海邊嗎?”
“嗯。”
花離:“……”完蛋了,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雲深沉先喝了一口,將酒水還給了她。
花離嫌棄地望著他:“這酒是佳釀,要錢的。”
“嗯。”
“說說你的來意吧。”花離與雲深沉的關係還沒有達到痛飲同一壺酒的地步。
“來幫你。”
“狗屁!”花離隱隱有了點感覺,隻是暴風雨快來了,反而越發享受當下舒適的生活。
雲深沉笑道:“你這些年過得挺滋潤的。油水太好了點吧,這麽胖,還飛得起來嗎?”
“廢話。”花離接下的這句話差點讓雲亦業給摔下去。她理所應當地說:“當然不行!”
雲深沉:“……”
“我當凡人很多年了。”花離早早放棄當什麽修真者,都算不上人幹的事,吃了事,第一個要飛出去扛事,現在多舒服,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覺就睡覺。
雲深沉笑道:“過的那麽好,為什麽還要喝酒。”
“我喜歡吃酒,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雲深沉撐著下顎,盯著花離的側顏看,倒是將花離看得極其的不自在。
她問:“看夠了嗎?”
“不夠。”雲深沉眯起眼睛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曖昧又純情,花離扭過去,望著他,忽然從他的身上隱約看懂了雲深的影子。
花離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迅速收回了視線,心跳也隨之變得淩亂,猛然地一下站起來,大約蹲坐的時間太長了,故而感覺腿腳發軟。
頭腦一陣暈厥,花離差點要從屋頂上栽倒下去,卻被雲深沉一把抓住了。
當雲深沉碰到了花離的手那瞬間,花離拍開了雲深沉的手,整個人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穩穩地落在地麵上。
花離笑道:“我還沒有那麽廢材,雖然不能飛,至少一點輕功還是有的。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酒水就當送你的見麵禮,畢竟十年不見。”
雲深沉站在屋頂,望著花離搖曳著身體,朝著屋子裏走去,臉上曖昧的笑容逐漸褪去,雙目逐漸清明。
花離腦袋有點兒暈的,醉醺醺地倒在了床上,腦海裏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跟雲深經曆的種種,再回想起雲深沉前一刻那種笑,跟雲深的笑容重疊了起來。
“醉了醉了。”花離閉上了眼睛,強硬責逼著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亂想了。
雲深早不在了。
花離,也死去多年。
花離給自己催眠,說自己不是花離,隻是仙女老板娘,紅塵客棧的一個普通的女老板。
花離陷入了深度睡眠,總是感覺有人在隱隱觀察著自己,想要睜開眼睛來,但是又覺得非常疲倦,怎麽都無法睜開眼睛,大腦好像被迷幻控製了一般。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花離感覺大腦疼的厲害,睜開眼睛,見到雲深沉站在床邊,猛地嚇了一大跳,從床上跳了起來。
雲深沉手中還端著湯水,見到花離這麽大的反應,差點將手中的藥湯灑了,幸好他反應靈敏,穩住了湯藥。
他說道:“好險。”
花離瞪大了眼珠子,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就算生氣也透著可愛:“你……你怎麽在這裏啊?”
雲深沉說:“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這是你的醒酒湯。”
“我喝醉了?”花離詫異地望著雲深沉,腦中一下子失憶了,昨天記得是坐在屋頂上喝酒來著。
“是的。”雲深沉說:“喝湯吧,要不然又要頭痛了,對我喊著,叫雲深君的名字了。”
花離:“……”
雲深沉放下了湯水,走出了房間。
花離被見了狼狽著,不知道雲深沉說的話是真是假,心想著,這個家夥可能是在調侃著自己呢。
雲深君嗎?
花離氣得要跺腳了,紅塵客棧都連著動搖了三下。
“老板娘!吃早飯啦!”雲亦業的聲音在下麵吆喝著。
花離回到飯桌上,看著眾人,腦袋感到隱隱作痛,盯著雲深沉也在飯桌上,不太理解這種狀況,指著他的鼻子,問道:“他為什麽跟我們在同一桌上吃飯呢?”
雲亦業見老板娘那麽嫌棄的目光,笑著說:“老板,你這樣就不禮貌了,一起吃早點不好嗎?”
花離說:“不好!他不是客人嗎?”
雲亦業小聲地警告花離:“你還讓我單獨做一份早點出來嗎?還有,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啊!人家照顧你,你道現在一句謝謝都沒有就不說了,還嫌棄人家?人家又不是白吃白喝白住。”
花離說:“我們客棧沒有到達這種落魄的地步,需要討好一個客人吧?”
“是什麽讓你產生了我們客棧目前還經營良好的錯覺呢?”雲亦業懷疑地望著她:“我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一個客人登門了,都被對麵的青雲客棧給承包了,知道嗎?”
花離哪裏知道啊,對她來說,這兩天發生的事,改變太多了。
跟雲亦業說話,雲亦業也以為她正在發瘋呢。
花離歎了一口氣,最終沒有什麽胃口,倒是見到雲深沉逗著綠藻說話,綠藻來來回回說:“我是綠藻,豬。”
短短一句話,已經可以用許多的口氣方式去講述,雲深沉被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花離搖了搖頭,怎麽會將雲深沉看做成雲深君呢?雲深君可不會這麽爽朗的大笑呢。
瘋了瘋了。
花離放下了筷子,也沒有什麽胃口,站了起來。
雲亦業自從廚藝進步之後,見到花離的胃口變得越來越好,每天都是他與綠藻的吃飯總量之和,永遠是第一個上桌,最後一個下桌的人。
至今為止,還是頭一回見花離這麽早下桌。
雲亦業看她根本沒有動筷:“你還沒吃呢。”
“氣飽了。”花離瞪著某人,圓滾滾的眼睛像兩粒=煤球,隻要“唰”的一下,就像火球可能被點燃。
雲深沉吃著油條與粥水。
花離扭頭,傲嬌地準備閃人,卻聽到大門口傳來了新的動靜,難道是要來新的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