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傀儡師1
碧喬也會時不時問莊主,關於少爺在外漂泊的情況如何?
原先,碧喬是周念巴的貼身護衛,後來周念巴說討厭女子,不要給他安排女護衛,就轉而換成了男護衛。
去年的時候,周念巴的魔力漸漸覺醒了,落英山莊派出的護衛,都要跟周念巴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而周玄清大約是了解周念巴到了叛逆期,他也總是有辦法了解到他的行蹤,就撤掉了護衛來著,讓周念巴自己去闖蕩來著。
碧喬認為無論是大莊主,還是小少爺,都讓人不省心。
總而言之,大莊主行蹤不明,小少爺也是如此。
周念巴問道:“你怎麽知道叔叔出事了?”
碧喬道:“莊內出了重大的事情,我們都要稟告莊主,問他要如何處理,即便莊主再不喜歡當莊主,管理莊內青州的大小事情,但是還是有責任心的,基本上請示之後,三天之內,必然會有回信。”
“這一次,沒有回信?”
“對。而且信鴿都沒有找到人。”碧喬道:“而且已經快兩個月了。”
周念巴愁眉苦臉,花離表情凝重,想著那個不靠譜就知道美顏的美人師兄成長成了一個莊主,還是那麽的不靠譜來著。
雲亦業想著青州聽起來挺耳熟的:“你們莊主是叫周玄清嗎?外號美人師兄嗎?”
他一出此問,碧喬與周念巴以為他知道一些消息:“對。”
周念巴道:“你認識我叔叔嗎?”
雲亦業恍然點頭:“聽說過,你叔叔在我們天山很有名的。”
碧喬納悶道:“莊主為什麽在天山很有名?”
“因為他很喜歡上天山拜會我師叔啊。”雲亦業說著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言一出,一語點心夢中人。
花離與周念巴相視一眼,怎麽忘記了這一點呢!!!
天山,雲深君。
花離想著美人師兄的轉變是因為遇見了正主:“雲亦業,你能聯係上雲深君嗎?”
“什麽啊?”雲亦業還處於一頭霧水的狀態,再看著他們急迫的想要聯係師叔,笑道:“你們該不會認為他在找師叔吧?”
周念巴也聽聞了叔叔對雲深君幹的那些糗事:“除了這個原因外,實在想不出他還能幹什麽正經事。”
後院的那些麵首聽到有貴客造訪的消息,紛紛出來,以為能夠見到莊主。
沒想到是周念巴。
花離看著那些麵首,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長得很像雲深君,不過都是外形較像。
雲亦業看著汗顏:“你叔叔是一個神人。”
周念巴道:“好啦,我們先找到叔叔要緊,聯係一下天山,還有大魏。”
雲亦業捂住肚子:“想要我幫忙還這麽凶,這樣好嗎?至少得準備一些好吃的東西吧。”
花離活動手指關節,笑道:“我覺得比較吃的還需要去做,拳頭貌似更近一些。”
雲亦業屈服在花離的淫威之下,開始遠距離的聯係天山,問雲亦正天山最近有什麽異常嗎?
雲亦正為人正直,問道:“你不是跟師叔在一起,為什麽關心天山的狀況呢?”
“沒有見到那個奇怪的人嗎?”
“你說的是落英山莊莊主周玄清道友嗎?”雲亦業一板一眼地說。
雲亦業笑道:“是的。有沒有看到他呢?”
雲亦正搖頭:“沒有,上次他來天山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天山嗎?怎麽啦,發生什麽事情了?”
半年前,大家不免感到失望,雲亦業道:“你能否問一下師尊呢,落英山莊出了點問題,現在都在滿天下找莊主呢?”
雲亦正作為師兄,絲毫沒有將自己當作師兄的模樣,也沒有擺譜,旋即前往問師尊洛天依狀況。
洛天依看到雲亦業非但沒有跟雲深在一塊,反而去了青州,就責罵雲亦業:“你是不是又怠惰修行了?”
雲亦業道:“怎麽敢啊?”這一路上,雲亦業被花離坑苦了,還想要訴苦來著。
洛天依一看到花離,笑道:“花師弟,麻煩你好好教導一下雲亦業,這群弟子裏麵,就他沒有結金丹,你多提點他一些。”
雲亦業:“……”完全忽視他的訴苦啊。
花離微笑著跟洛天依嘮嗑了兩句,正兒八經地問天山的狀況,再三確定了美人師兄半年內沒有上過天山。
洛天依道:“自從你消失後,周莊主上山過一次,想要求見雲深君,當時的雲師弟正在養傷,心灰意冷的也沒有給周莊主好臉色。”
對於周莊主的癡情,洛天依是不待見的,因為他太過病態了。
花離道:“之後,沒有上過天山。”
“是的,周莊主被雲師弟狠狠地斷了念想。”洛天依不說,雲深君也沒有將周玄清放在眼裏過,周莊主始終認為雲深君在逃避著自己。
其實不然,雲深君壓根沒有多掛念過他一分。
從洛天依口中透露的消息,可以得知一點。天山這條線索斷了。
大魏的雲深應該也不知道美人師兄的下落。如果知道的話,雲深必定不會-放她來青州。
花離與美人師兄太長時間沒見麵,再看他幹的這些事,再不是她認識的傻白甜美人師兄。
周念巴現在也沒有了主意,隻能從現有的資料裏麵找線索。
碧喬領著他們要前往書房去查看美人師兄平常做什麽。
周念巴道:“叔叔喜歡看書嗎?”
碧喬搖頭:“莊主不喜歡看書,他比較喜歡在書房裏麵畫畫。”
當他們進入到書房,又被周玄清的惡趣味給弄得一怔,是各式各樣的美男圖,都是雲深的畫像,竟然能夠描摹個七八分。
周念巴麵色微變,雲亦業搖頭晃腦:“天啊,這些要是被師叔看到,一把火都要給燒了。”
碧喬道:“莊主也沒有褻瀆雲深君,隻是寄情於畫。”
雲亦業聳了聳肩膀:“我也沒說什麽,我看到無所謂,要是被師叔看懂就不好啦。”
碧喬道:“不會被看到的,雲深君又不會來落英山莊。”來了的話,估計山莊真的要鬧騰了。
雲亦業望著花離,看她俊俏的側臉,笑道:“這個可不一定了。”
周念巴默默地讚同,隻要花離在,雲深君解決掉大魏京城生靈後續麻煩,指不定突然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也說不定呢。
花離查閱這些畫像:“厲害。”光靠想象就能將畫畫成這樣。
碧喬道:“莊主的畫功在大楚都能夠排的上名號。”
花離隻是誇一句,這位小妹妹直接就順著滕往上爬,就像碧喬說的那樣,目前沒有看到其他有疑點的地方,書房裏除了畫畫外,其他書籍基本上沒有翻閱過。
“哐當”一下,後院有點鬧騰。
碧喬神色微變,周念巴問道:“發生什麽事情?”
碧喬說:“沒事,我去處理一下。”
周念巴看著碧喬匆匆離開的背影,輕歎一聲。
雲亦業推開窗戶,瞧著鬧騰的後院:“動靜很大啊,好像是要將房子給掀掉了,不過去真的沒有關係嗎?”
周念巴道:“那不是你什麽好地方,尋常大戶人家裏麵是有後院,後院裏通常養著一些好事的女人呢,這山莊的後院養著一些好事的男人。”
“麵首。”雲亦業想著如果這些麵首的容貌跟師叔不一樣,他肯定會嘲笑幾分,能不能做一點爺們做的事情呢?
周念巴搞不清楚那種偏執的感情為了什麽,他絕對不會那麽瘋狂地迷戀一個人。
雲亦業聽著後院的動靜即便是因碧喬的過去,也沒有變小:“那嬌滴滴的小姑娘能搞定嗎?好像翻天了。”
周念巴還在搜索證據,聽到那些沒有一點男子氣概的男人在後院鬧騰著,也被朝著心煩。
於是,周念巴跳躍起來:“我過去瞧一瞧。”
雲亦業好奇心起來,笑道:“我去幫你的忙!!”
花離忽而聽到了有點耳熟的聲音,有個男人被激怒了,大聲喊著:“放開我!放開我!”
隱約在哪裏聽見過。
花離迅速走了過去,碧喬將他們給隔離開來,這些男人比她還要娘氣,大家都分別吵著要見莊主,其中有一個麵首的臉被指甲刮傷了。
周念巴一看認出了那個被刮傷的麵首,他長得最像雲深君,不僅如此,還是他認識的人。
碧喬被朝著頭痛:“你們給我閉嘴!!!”
一個妖裏妖氣的麵首已經兩個月沒有見到莊主,再看到莊主抓回來一個姿色更好的男人,嫉妒心起:“碧喬姑娘,莊主在哪裏啊?”
周念巴看著他們花枝招展的打扮,一個大男人的塗著胭脂水粉不說,還像女人穿露骨的衣服。
顯然,那個被刮花臉的人也認出了周念巴:“是你們!我要回去!我要出去!”
花離扶了扶額頭:“你怎麽在這裏?”
雲深沉道:“我也不知道!”
碧喬詫異,對周念巴問道:“少爺,你與莊主的新歡認識?”
雲深沉骨頭硬氣,聽到這裏,原本眼睛裏燃起的生氣又轉瞬暗淡:“你們是一夥的。你們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將我捆在這裏,我想要走!!!”
碧喬攔住了他:“不行,莊主交代過,要你好好反省。”
“反省你媽!”雲深沉爆粗口。
花離:“……”
周念巴:“……”
碧喬要不是看他是莊主看中的新貨色,必然會賞賜他一記耳光。
花離看到雲深沉,先是覺得詫異,後來也理解,畢竟當初她看到雲深沉的第一眼,從他的身上也感受到一點點雲深君的氣質來著。
雲深沉是被人獻給周玄清的,因為周玄清曾經下過重金去尋找雲深的蹤跡,特別將雲深的畫像給散播出去。
大家都知道周玄清的癖好,有些為了討好他的人,會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周玄清亦正亦邪的美色,不僅僅對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對男人而言也是如此。
起初有一些男人膈應著,最後還是被周玄清給征服了。
雲深沉來了一段時間,他的性格比較直,心頭掛念著已逝去的妻子,被人擄來獻給周玄清,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周念巴越聽越氣憤,覺得叔叔越來越墮落,道:“放了他。”
“不行!”碧喬道:“莊主說,要我好好照顧他,而且莊主很看重這位麵首。”
“你才是麵首,你全家都是麵首!!!”現在的雲深沉隻想要從這個火坑裏逃出去,天天跟不男不女的人關在一起,從男人眼裏看到妒忌,讓他特別不舒服。
周念巴道:“這件事我做主,出了問題,也是我擔著!”
碧喬盡管還有點不滿,架不住周念巴的脾氣上來。
周念巴看著那些麵首:“你們想要走的,現在可以走了,我保證沒有人會找你們的麻煩。”
奇怪的是除了雲深沉外,其他麵首沒有動靜。
雲亦業算是看了一出男人後院爭鬥的宅鬥戲,瞠目結舌:“你們都是甘願當麵首的嗎?”
想著男人跟男人,陰陽不協調啊,這也能玩。
雲深沉大步邁出去,碧喬還想要攔住他,想著這個新麵首,是莊主還沒有嚐鮮的新貨色,就是還沒有嚐鮮,所以性格有點兒叛逆。
周念巴嗬斥道:“碧喬。”
雲深沉沉著一張俊臉:“讓開!!”
碧喬再看著周念巴的陰沉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開了位置,心想著這個絕色是莊主最喜歡,要是放走了,即便是有周念巴頂著,還是免不了一番責罰。
碧喬怕其他麵首保不住,嗬斥道:“散了吧!”
周念巴對叔叔這個惡趣味早受不了,即便搜刮天下再像雲深君的人又有什麽意義呢?
重點一樣不是那個人。周念巴見除去雲深沉外,其他人不動:“我再說一遍,現在你們走,我們山莊絕對不追究,放心好了,你們不會再逮回來的。”
依然沒有人動彈。花離從幾個人的眼神裏看出來,有些人巴不得多走幾個,可是大家都選擇留下來。
周念巴不甘心,準備重複第三遍時,花離拉住了他的胳膊:“好啦,要走的人,第一遍就走了,譬如雲深沉。”
如果不想要走,多少遍都是這個結果。
花離問碧喬:“雲深沉見過周莊主嗎?”
“當然!”碧喬記得莊主對雲深沉的那個滿意,雲深沉為人倒是比較正直,對莊主寧死不從的。
周莊主非但沒有強硬逼迫他,對他好吃好喝的供養,後來莊主有事就出去了,再沒有見到他歸來。
花離看天色不早:“好啦,大家休息吧。”
雲亦業心心念念的還是晚餐,畢竟飯菜比較重要,綠藻也指著肚子。
周念巴無語了,想著雲亦業嫌棄自家叔叔,也沒有辦法讓他跟自己感同身受,再說了,世上也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
他讓碧喬安排夜宵,看著他們兩個小吃貨,索性說多多益善。
花離對吃沒啥興趣,說要回房間休息,偷偷從後門溜出去,一出門就見到了周念巴來著。
周念巴雙臂環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花離道:“你這家夥,能不能少點心眼來著,太多心眼的小朋友,就不可愛來著。”
“不需要可愛,你要去找雲深沉。”
“知道還問,更加不可愛了。”花離怎麽想著,有點兒不太對勁。
幽州的《神之亂》,花離與周念巴一同經曆過的,再加上兩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盡管回周念巴還不能夠完全摸透徹花離的想法,結合承上啟下,周念巴還是能夠猜個八九分的。
周念巴道:“雲深沉來到這裏,本就奇怪。再說了,他算是見我叔叔後,我叔叔消失了,所以他身上有嫌疑,我故意放走他,也是你打眼色引誘,你知道我不喜歡叔叔的這個癖好。雲深沉現在在哪裏呢?”
花離說:“什麽都瞞不過你,人小鬼大。”
“你要說我人小鬼大,請照照鏡子,你在外人眼裏,跟我是同樣的年齡。”周念巴還特別挺拔了身體,下意識俯視這個小姑娘。
花離:“……”幼稚鬼。
懶得與周念巴比身高,她在雲深沉的身上埋了線條,開始追蹤雲深沉。
花離好奇道:“你叔叔不對麵首用強嗎?”
“這個得看他的心情。”周念巴想起小時候的事,父親母親在的時候,大家關係融洽,父親一直都隱瞞母親的真實身份,叔叔也是幫凶。
後來,人族與魔族大戰,題柔的身份透出來,周老莊主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沒想到周重樓會瞞著他們做這樣的糊塗事。
那些號稱正義之士前來了落英山莊聲討題柔,也挾持了周念巴。
題柔與周重樓為了救周念巴,死在那些“正義人士”的劍下。
周老莊主也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死了最寶貴的兒子,題柔隱藏了身份,卻也是一個孝順的兒媳,打擊太大,他們後幾年寡寡欲歡,積鬱成疾,沒兩年也去世了。
周玄清向來誌不在莊主之位,周念巴年紀太小,落英山莊又被人虎視眈眈。
周念巴算是看著一個漂亮的叔叔性格逐漸大變,變得他幾乎都快要認不出來,嚴肅,對他也非常嚴厲。
大約叔叔對他的感情也比較複雜,周念巴是大哥的兒子,又是魔族之子,如果不是題柔,他們應該還是歡天喜地的一家人。
再加上周玄清對雲深君求而不得,有一天,他見到一個男子長得雲深君,於是開始了奇怪的心思。
周念巴年紀到了能夠自立自強,幹脆與叔叔分道揚鑣,免得兩兩看著兩兩相厭。
花離道:“美人師兄的壓力很大。”那個寄情於山水,隻懂得風花雪月的美人師兄做夢都沒想到他會成為一代莊主。
“我的叔叔原來就這麽喜歡男人嗎?”周念巴理解不了這個性取向的問題。
花離道:“我認識他開始,他就很喜歡雲深君,我當時以為他應該是源於得不到。”
周念巴笑:“我覺得依然是得不到。雲深君為什麽會喜歡你?”
花離道:“我怎麽知道?”
“我叔叔一定很嫉妒你!!”周念巴想著叔叔做了那麽多的荒唐事,也不顧世俗的眼光,每年都要上天山求見一次,盡管從來沒有見過雲深君,但是他依然執念頗深。
花離道:“這也是我的錯嗎?”
“不是,隻是他苦心想要得到的東西,你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周念巴說。
“輕而易舉?你說這句話真輕鬆啊。”花離說:“你都見過我的死樣子了,沒有什麽事情是輕而易舉,其實,我覺得這輩子我的命運也會很慘。”
被神格的人喜歡,不是開玩笑的事,花離上兩輩子太慘兮兮的了。
周念巴道:“我覺得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聽說在死的那個瞬間,人會快速回憶這一生的時光,然後你會想著,這輩子過得是好還是壞?遺憾多少,如果回到那個時候,遺憾還會來嗎?”
“你想說什麽?”
“你死之前,有這樣的體會嗎?”
花離道:“所以,花家被我滅了。”
“可是,你快活嗎?”
“報仇之後,得到的不過是極大的空虛感。”花離也在複仇成功後,再次重生,才知道自己要做最最最重要的事情,望著身旁這個少年。
周念巴看她深情款款的望著自己:“別用老媽子看兒子的眼神望著我!太讓人受不了。”
“我真的對不起你啊!”
“我不是告訴你,別說那樣的話嗎?”周念巴能對一個死人追究什麽責任呢:“也許你說的對,一切冥冥之中有定數,就算你再逆天改命,還是會栽倒在雲深君的手上,所以也別矜持,好好跟雲深君過日子。免得這輩子死的時候,還沒有給我一個媳婦。”
花離:“……”
周念巴道:“記得,生女兒。”
花離:“……”
她要被周念巴給打敗了,花離心情瞬間好轉,爆笑起來:“你想要我生女兒嗎?如果我不小心也生了個男的呢?”
“我是不能回爐重組,你和雲深君還在,就一直生,生出女兒為止,這是你許諾我母親的。”周念巴說。
花離不知道話題為什麽會變成延續下一代上,搖頭道:“我盡力。”
雲深沉在大晚上的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走入了一家普通的客棧休息,也許是錢財有限,所以他在柴房裏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