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虞美人

  如果承認了雲深比他強,則是會失了麵子。


  虞美人笑道:“臣妾雖然沒有別的本事,還是能夠為殿下疏通筋骨,排解鬱氣的,殿下是不是覺得有點腎虧。”


  “你在懷疑本殿的能力?”魏文武最討厭別人挑戰他男人的威嚴。


  虞美人的手指抵在魏文武的唇邊,笑臉盈盈:“我可沒有這麽說,隻是聽聞雲深君太過厲害,皇上又偏心,殿下……”


  在家中聽到了雲深君的名字,魏文武最不開心,將虞美人一把推開。


  虞美人被魏文武推開,隻是驚呼了一聲,再看見魏文武陰沉的臉,絲毫沒有害怕,反而媚笑如絲:“殿下,我說過我可以為殿下排憂解難。”


  魏文武一把掐住了虞美人的下顎,雙目陰鷙地盯著她:“怎麽,你也想要嚐一嚐我那個仙人弟弟的味道?你能勾引得了他嗎?”


  虞美人眼睛裏眼淚打轉,搖頭道:“臣妾對殿下癡心一片,盡管臣妾身份卑微,卻也知道一心不能侍奉二主,殿下在臣妾心頭才是真正的男人。”


  “那你為何提雲深!你難道不知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他嗎?”魏文武今天在雲深與花離麵前吃癟,猶如是受到了奇恥大辱。


  虞美人道:“殿下盡管不相信,臣妾是真的想要為殿下排憂解難來著。”


  “就憑你?”魏文武都沒有辦法,他養的那些臣子就像花離說的那樣,不過是牆頭草,哪裏有富貴榮華權利,他們的腦袋就往那邊倒。


  之前,雲深初回到帝宮,就展示了非凡的野心,盡管現在低調了許多,但是他的目中無人傲嬌,已經深深刺痛了魏文武。


  魏文武明白,雲深是他登上帝位的最可怕的對手,可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對付,隻能小打小鬧的,給他下絆子。


  虞美人笑道:“靠我當然不行了,但是有人可以。”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魏文武問道:“靠誰?”


  “殿下想要贏雲深君嗎?”


  “當然想!”魏文武暴露心中的念想。


  虞美人緩緩地拿開了魏文武的手,跨坐在了魏文武的身上,低頭望著魏文武的眼睛,一雙媚眼裏麵如同藏著勾人心魂的妖精,親啟丹唇道:“殿下,如果要贏雲深君,你願意奉獻你的心髒嗎?”


  魏文武像為虞美人著了迷,雙目失去了焦距,毫無生氣地說:“我願意。”


  虞美人低頭吻上了魏文武:“你的心髒,我收下了。”


  一燭火滅,虞美人的手放在魏文武的胸口,手指變長,眼看就要插入他的胸膛,卻被一人擒住了手腕。


  虞美人渾身一顫,扭頭一看,見到張子遊的臉:“主上……”


  張子遊鬆開了手,虞美人也收回了指甲,魏文武陷入了昏迷。


  虞美人也顧不得禮節,赤身跪在了地上,畢恭畢敬道:“主上。”


  張子遊冷冷地望著她:“我說過,不許動他。”


  虞美人垂下頭,“小人罪該萬死,請主子恕罪。”


  “你的確該死。”張子遊的聲音很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在敲擊她的胸口,她感到窒息,額頭溢出豆大的汗珠。


  倒在地上,虞美人痛苦的呻吟著。她隻感覺有千萬隻的螞蟻在她的心口上抓來抓去,令她焦心難受,痛苦不堪。


  虞美人啞著聲音喊道:“主上……饒命!”


  她的嬌軀暴露在地麵上,身上未穿寸屢,在地毯上翻滾,身上還有孟浪過得痕跡,玲瓏有致的身段,換做成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無法移開目光。


  張子遊盯著她,就像看一隻螻蟻,又視若無物。


  虞美人道:“我……錯了,我錯了!主上,我真的錯了。”她捂住胸口,在地毯上翻滾了兩圈,再也受不住這種折磨,跪地求饒。


  懲罰夠了,張子遊移開了視線。


  虞美人這才呼出一口氣來,身上早是大汗淋漓。


  一件披風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身體包裹在內。


  張子遊道:“出去。”


  虞美人拉了拉披風,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心驚膽戰地望了一眼張子遊,知曉他的內心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即便是看著她痛苦,也沒有顯露出多餘的情緒,他簡直不是人。


  虞美人不敢違抗張子遊,披著披風走出去。


  張子遊走到床前,望著魏文武的俊臉:“大魏的帝王之位想要嗎?”


  魏文武有一張充滿野心甚至不懂得隱藏的臉,隱隱約約中,腦海裏聽到一個聲音,問他要帝王之位嗎?


  萬人之上唯我獨尊的位置,誰不想要?


  問他願意付出什麽代價?

  魏文武沉默了。


  最後,想要打敗雲深,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問他願意付出刷本麽代價?


  魏文武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麽,隻是感覺一陣徹骨的寒意浸透了他的身體,驟然睜眼,見到一扇窗戶被風吹開了,冷風灌入。


  他偏頭一看,見到虞美人躺在他的身邊,難道是做了一個夢嗎?

  他握緊了拳頭,明顯感覺到擁有了力量,這股力量從心出發,滲透他的五髒六腑,急欲從一個地方發泄。


  虞美人睜開了眼睛,望著魏文武的眼神流露出紅芒,心頭一驚:“殿下,你醒了?”


  魏文武挑起她的下顎,笑道:“是啊,醒了,不過還是想要繼續睡。”


  虞美人被魏文武粗暴對待,甚至有一瞬間懷疑是主上利用魏文武來懲罰她自作主張。


  她猜不透主上的想法,也知道主上看中了魏文武,想要利用他攪動大魏根基,對付雲深君,隻能硬著頭皮接受著。


  她隻有將魏文武想象成主上,才能夠覺得沒有那麽痛苦與不堪。


  第二天,花離一覺睡到了中午,雲深沒有打擾她,而她也是在顛簸的馬車上雲深的懷裏醒過來的。


  她一睜眼到晌午了:“出宮了?”隱隱約約能看到窗戶外的風景。


  雲深點頭。


  “怎麽不叫醒我?”


  “昨夜你太累了,難得看到離兒睡得這麽甘甜,這麽安分被我抱著,我當然求之不得。”雲深笑道。


  花離揉了揉眉心,直坐了起來,依偎著雲深,身體都發麻了。


  雲深給她遞上了暖茶,給她漱口。


  花離看到一大堆食物,笑道:“你這麽貼心,我都不好意思承受啦。”


  “你我之間,不需要分彼此。”雲深願待花離好,全心全意的好。


  花離開始吃熱騰騰的包子:“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雲深道:“當然是去找蕭憶情。”


  這一點跟花離想到一塊去了,目前蕭憶情掌握的消息比朝廷更加多,或許能夠找到突破口,就算吳秀泊被人利用了,必然也是有媒介。


  目前更重要的不要被轉移注意力,說不定蕭憶情了解袁夕兒與十一娘的一些信息。


  “你就是坑蒙拐騙!”


  “哪裏逃?!!”


  “……”


  雲深與花離的馬車停下來,見到綠藻站在一旁,周念巴與雲亦業將一個小小少年打趴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要過來找尋的小小叫花子蕭憶情。


  蕭憶情哭天喊地,吃了一大口雪兒,喊道:“小祖宗啊啊!你們饒了我吧,我都已經金盆洗手了!不再當什麽月老大仙了。”


  周念巴道:“說,袁夕兒與十一娘是你害死的吧?別以為裝成普通人,我們就猜不出你的身份。”


  雲亦業懷疑周念巴會不會懷疑錯誤:“少爺,這個人看起來是個普通人啊。”


  周念巴振振有詞:“你懂得什麽,如果這個人身上有紫玉的話,完全可以隱藏成正常人。”


  “說的有道理,魔人太可怕了,也喜歡吃人的心髒。”雲亦業看著周念巴拔劍要去劃開蕭憶情的的心髒。


  蕭憶情渾身顫抖:“你們太草菅人命了,如果我是魔,哪裏還需要去裝什麽月老大仙,大家人在江湖不過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至於要這樣對我嗎?”


  他哭泣著喊著:“救命!!仙人,仙子救命!!”餘光見到了馬車上的雲深與花離。


  周念巴的劍馬上要劃破蕭憶情的胸口,卻在關鍵時刻,被花離給纏繞上阻止。


  花離道:“少爺,你又在到初闖禍了。”手中拿著包子,啃著包子,另一隻手還操控著巴圖線。


  雲亦業見到雲深,迅速與周念巴撇清關係,笑道:“這件事完全是少爺的主意,跟我們沒關係!!師叔,早。”


  周念巴見認慫比誰都還要快的雲亦業,白眼翻他:“這個人非常可疑,感覺京城上下,隻有他最可疑了。”


  花離問道:“何處比較可疑?我要的不是心證。”


  “我跟蹤他一些日子了,發現他養了很多小孩子。”周念巴將他當月老的事情,利用小孩化妝成乞丐,然後再利用小孩去搜集情報。


  花離佩服周念巴的洞察力,笑道:“孺子可教,可惜還不夠完全。”


  蕭憶情哇哇大叫道:“你們家仙子已經知道了啦,知道我做過什麽,為什麽收集情報,少爺,這位少爺,麻煩你先腳挪開,踩著我很不好受。”


  周念巴是想要在花離麵前好好表現,改過他之前在花離眼裏隻知道闖禍魯莽的作風,當聽到這個蕭憶情說花離早已洞悉,不由懊惱。


  雲深誇獎道:“我們不過是昨日知道,今天你們就發現異常,行動果斷,值得稱讚。”


  周念巴被雲深誇獎,原本失落的麵上才稍微回暖了一些:“你們怎麽認識的?”


  蕭憶情的嘴巴能將牛皮吹上天的那一類,說跟仙子仙人是舊相識。


  周念巴都要被他哄住了。


  因為蕭憶情很會從別人身上找共同點,就算一開始沒有,也能被他找出來。


  譬如,周念巴的年紀比他大幾歲,他就喊著哥哥。


  又譬如,周念巴與他一起是來自大楚,他就說是老鄉。


  蕭憶情對乞丐這份職業不但不以為恥,而且深以為光榮:“青州,我也去過呢,青州是個好地方,戲曲聞名天下呢。”


  周念巴起初板著臉,都被蕭憶情給說動了,不好擺著臭臉。


  雲亦業感歎:“這叫花子也太厲害,太圓滑了。”他是自愧不如啊。


  其實,雲亦業在天山也算是比較滑頭的一個人,可是在蕭憶情的麵前,立馬見高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蕭憶情還要打聽雲亦業的事,雲亦業迅速躲在了雲深身後,討厭跟比他還要聒噪的人打交道。


  當然,蕭憶情也有令他吃癟的人。


  用蕭憶情的話來說,他通常隻會讓別人尷尬,而眼前的一個人會讓他感到尷尬。


  能夠讓蕭憶情三寸不爛之舌感到尷尬的小妖精就是——綠藻。


  蕭憶情跟綠藻套近乎,笑道:“綠藻姑娘,你長得漂亮。”


  綠藻回答:“我是綠藻。”


  蕭憶情道:“我知道你是綠藻姑娘,你長得漂亮皮膚也很好,多大啊?”


  綠藻歪著頭,笑道:“我是綠藻。”


  蕭憶情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嗯,我知道你是綠藻,我想要問你年紀多大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做媒來著呢,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哥哥做媒很厲害的。”


  綠藻笑道:“我是綠藻,豬。”


  蕭憶情挫敗,深深的挫敗:“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啊?”


  雲亦業嘲諷道:“她不是不會說話,是不想跟你說話。”


  綠藻可是他們的吉祥妖呢。


  蕭憶情還想要跟綠藻說兩句話,被花離揪住了領子,將他一把拖到了一旁。


  “別拖著我的領子啊,這件衣服很貴的。”蕭憶情一回頭看著花離絲毫不給他麵子,“我會走路的,衣服沒有罪的,仙子。”


  花離將他丟在雪地裏,笑道:“我看過你的配對本,現在需要的是你的情報能力。”


  蕭憶情縮了縮脖子,嘴裏嘀咕道:“遇見她就沒有好運過,是個掃把星。”


  “你說什麽?”


  “什麽都沒有說。”蕭憶情舉起雙手投降,笑道:“仙子要的東西,就算是天山的星星月亮,我也得想辦法摘到。”


  “是嗎?那我現在就要天山的月亮星星。”


  蕭憶情嘴角抽搐,他隻是跟花離客套客套來著,這家夥真不會客氣,頓時懟得他啞口無言了,完全接不上話來。


  蕭憶情靈機一動:“等晚上,可行?”


  “現在。”花離似笑非笑。


  蕭憶情再次確認花離是個硬茬,隻好認慫:“我還是提供情報網,不知道仙子想要調查的是誰?”


  “袁夕兒與十一娘兩個人的共同交集點。”花離道。


  蕭憶情以前都是調查活著的人,還是頭一回要去調查死人來著,幸運的是他們調查過一些袁家的事,還有劉家。


  袁夕兒屬於大家閨秀,基本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會被奇怪的人盯上,十分奇怪。


  比較袁夕兒的奇怪,十一娘就跟正常點,她喜歡出門,因為她在家裏過得不開心,屬於娘兩都不受劉大人待見的那類。


  劉大人沒有良心,覺得十一娘活著也是浪費他們家的糧食,死了也沒多大關係。


  目前看來,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點。


  蕭憶情道:“根據流言說的,她們除了都是女的,未出閣的姑娘外,也尋不到什麽相同點,不是朋友,也沒有往來。兩個姑娘家,基本不可能樹敵。”


  花離摸著下巴,“難道是隨機挑選對象的嗎?如果是隨機,必然也是從哪裏看過她們的。”


  “會不會是寺廟?”雲深懷疑。


  花離看向了蕭憶情,蕭憶情道:“應該不是,根據情報,十一娘不信佛。”


  “你怎麽知道?”


  “因為她信道啊,時常偷偷溜去茶館聽仙俠故事呢,是請報告訴我的,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蕭憶情笑道。


  “難道是茶館?”


  “我也這樣懷疑過。”蕭憶情搖頭:“比較十一娘的活潑,袁夕兒顯得沉穩的多,從來不去逛什麽茶館,而且她信佛。”


  所有的懷疑全部都被否決了。


  花離與雲深破了郭曉香的案件後,所有的事又回到了原點,無疑感到了挫敗。


  生靈挑選對象,應該是有契機的。


  生靈會對某種情感有相當的執念,這份執念是他們能夠抓到它的點,否則就等於大海撈針。


  應該從哪裏下手呢?


  蕭憶情的情報,給他們確定了,十一娘跟袁夕兒之間毫無交集。


  一無所獲,又似乎收獲了一點點東西。他們抓不住的線索。


  周念巴在門口等著他們,嚴肅道:“其實,我覺得他們不算是毫無交集。”


  “你想到什麽?”花離問道。


  周念巴說:“他們會跟一個人接觸過,而且旁人取代不了,那個人就是大夫。”


  “大夫?”花離認為周念巴的推測很有道理,偏頭看向了蕭憶情。


  蕭憶情道:“哇,不會吧,還要我調查大夫啊?不是吧,大夫都七老八十了,再說了,大夫去殺人,很容易露出馬腳的。”


  花離沉吟道:“不是大夫殺人,大夫是凶手的媒介而已。”


  這個點太可疑了,蕭憶情迫於壓力,隻好去調查來著。


  雲深也委托了添香去調查,大中午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天香樓就餐。


  蕭憶情難得能夠進入這麽好的客棧吃飯,也沒有跟雲深花離客氣,說天香樓的飯菜統統上上來。


  雲亦業道:“你真將這裏當成家了,一點兒也不客氣。”


  蕭憶情指著臉上的傷痕:“跟你們客氣,就是跟我的臉過不去,跟自己過不去,我寧願跟食物過活。”


  周念巴一眼就洞穿蕭憶情這個占小便宜的市儈心理:“你是有的吃白不吃。”


  “是的。”蕭憶情朗朗道:“我是小乞丐出生,早就沒有什麽麵子說,比較麵子,我更希望能夠填飽肚子。”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誰也沒有比誰更高尚,花離也是如此。


  雲亦業是注重儀容儀表的,見到周念巴這麽不客氣,反而看不過眼,鄙夷地望著蕭憶情。


  蕭憶情也沒有示弱,兩個人相互懟罵。


  花離的耳朵被吵著嗡嗡直叫,於是她一巴掌拍在桌上:“給我閉嘴。”


  蕭憶情縮了縮脖子,看到第一個菜肴上桌來,給了雲亦業一個挑釁的眼神:“懶得跟你吵,我要吃東西。”


  雲亦業還想要還嘴,見雲深的一個眼神掃了過來,瞬間認慫。


  花離看著一桌子的人因失魂的凶殺案子聚集在一起:“吃過之後,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在介入這案了。”


  “為什麽?”周念巴第一反對,明明想要做一些成績給他們看,別讓他們總將自己當小孩看。


  花離道:“事情沒有預想中的簡單,越深入越危險。”


  周念巴直接說:“我不怕危險。”


  花離道:“我怕。”曾經不能保護題柔與周重樓,已經讓她後悔,周念巴無論如何都得好好的。


  周念巴不動筷子:“你不是我娘!憑什麽管我?”甩臉走人。


  花離感到頭痛,輕輕地拍了拍腰間的小酒壺,小紅蓮聽到了媽媽的召喚,探出了腦袋。


  雲深見花離又用錯了方式,伸出手去,接過了小紅蓮:“你不適合去,讓我去。”


  花離道:“不,我去。”


  “你不了解男人。”


  “所以,需要去了解。”花離與周念巴總是要踏出這一步,冷靜下來,她的措辭有問題,她向來能夠知錯能改。


  周念巴坐在院子裏,朝著池塘丟石子,生著悶氣。


  花離走進,周念巴也視而不見。


  她輕輕歎息:“你往池塘裏丟石子,裏麵的鯉魚太可憐了。”


  原先池塘裏的鯉魚會遊上來透氣,起初以為周念巴投下去的是食物,它們全部遊上來要吃東西,沒想到是石子,有幾隻鯉魚吃痛,就沒有再上來過。


  周念巴遠遠看著湖麵一圈一圈的漣漪,就像他的心境,完全不能夠平靜。


  花離道:“對不起,我應該跟你講更清楚一點。讓你不要深入調查,是因為我們都覺得這個案子吃力與詭異,我們都快吃不消了。”


  “你看不起我。”


  “這又是什麽話?”花離傻眼地望著鬧脾氣的周念巴。


  周念巴道:“我知道你是花離,我知道你是血月傀儡,我知道你年輕的身體裏藏著的是一個蒼老的靈魂,我也明白你跟我父母幾乎同輩,下意識將我當成孩子看。可是我無法把你當成長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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