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皇宮
雲深君道：“以後，事情解決了，我讓你們去參觀皇宮。”
雲亦業這才開心笑起來，“保證完成修行。”
花離君看雲亦業完全是小孩子的心性啊，未來走的路，估計跟周念巴一樣長。
他們目送花離與雲深君離去。
周念巴奇怪地望著雲亦業，當初他是為了找花離報仇，所以對皇宮有一種執念，不明白一個天山的修道士，為嘛會留戀人族的皇宮。
“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參觀皇宮。”
“因為皇宮漂亮。”雲亦業笑道：“宮廷秘史，你知道凡間最動人的是什麽嗎？”
“什麽？”周念巴看雲亦業神經兮兮。
“故事啊！”雲亦業特別從乾坤袋裏掏出了幾本書來。
周念巴看著書名，《朕的溫柔賢妃》《暴君，我來自未來》《皇帝微服私訪》……
周念巴嘴角抽搐：“這些是什麽鬼東西，莫非是三流話本？”
“什麽叫做三流話本，這是一流話本，好不好？我還有絕版好東西。”雲亦業再掏出一本。
“《金瓶梅》？”周念巴迅速將書砸在他身上，“你是天山弟子嗎？為何看這些東西？”這癖好幾乎趕上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叔叔。
雲亦業笑道：“因為有趣啊。”
“可這些書……”
“這些書怎麽啦？你覺得淫穢啊？”雲亦業翻閱了開來，笑道：“我們修道之人，修的是真道，而不是將自己置身在幹淨的空間，不經曆自以為什麽都懂得，實際上不過是假道。”
周念巴道：“你看這些書，還是為了提高修道。”
“是啊。”雲亦業笑道：“當然是為了提高能力，知曉怎麽一回事，你才有底氣對別人說，你看破紅塵，四大皆空。”
周念巴懷疑地望著他：“你在胡說吧，看這些東西就能看破紅塵，你沒聽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別框我，我可不是綠藻。”
綠藻被叫到名字，立刻笑道：“我是綠藻。”又看向了雲亦業道：“豬。”
雲亦業：“……”
的確，他就是好奇心重了點，所以特別找這些書來增長一下見識，然後一入話本深似海，從此話本是解悶的好東西。
花離擔心雲亦業與周念巴少年心重，沒了她和雲深的約束，會不會天天打架鬥毆。
雲深道：“不用擔心，我們始終是他們路上的風景，真正的成長是放開手。我派添香盯著他們，如果有異常，我們會知曉。”
“還是你想的周到。”花離佩服雲深的籌謀遠慮。
雲深與花離上了馬車，馬車行駛進入皇宮。
他道：“你為何選擇住皇宮。”
花離道：“難道不是你想要住皇宮嗎？”
“我？”
“你其實不應該入俗世的。”花離道：“你下錯一步棋，入俗世之後，再想要脫幹淨就難了。”
雲深君道：“我沒想脫幹淨。”
花離道：“那麽說，你是想要在凡間體會七情六欲了，你父皇年歲大了，看起來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們都不得聖心，你入俗世，見到父皇是什麽感覺？”
“沒有具體什麽感覺，當時太痛苦，不知道如何是好。”雲深君試圖找上楚天闊，希望得到花離真正的身體，但是失敗了。
楚天闊是皇帝，雲深君也不能濫殺無辜，隻能有大魏施壓，其實這也是一步差棋，不符合雲深君的作風。
花離明白雲深是真的慌了亂了：“你的誌向是得到我的屍體。”
“隻要擁有你的身體。我會有辦法讓你複活。”
提及身體，花離道：“我做夢都沒想到，花想容會那樣對我，將我的魂魄捆在身體裏，維持著我生死不能的狀態。也不知道我的身體現在何處？”
雲深道：“都過去了，現在的你與過去無關。”
花離差點忘記自己要重新再來這件事：“對啊，希望那具殘缺不堪的身體能隨往事埋葬。”
他們之後都轉換了話題，花離看著月亮真圓，進入到書房裏頭。
雲深陪著花離入眠，看著她，閉上眼睛的她，瞬間給他一種非常柔弱的感覺，瘦弱的身體裏潛藏著堅強的靈魂，身體與靈魂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花離……”雲深給她掖了掖被子，後麵聽到院子裏有動靜，他走了出來，見到魏帝站在院中。
魏帝身旁一個人也沒有，隻是寢宮與這一處非常近，他睡不著，過來院子裏走一走。
魏帝道：“吵醒你了。”
“我不睡覺。”雲深依然冷冷冰冰。
魏帝神色柔和了幾分：“我也睡不著。”
他們分別站在池塘邊。
魏帝道：“你是不需要睡覺，而我是睡不著，年紀大了，基本上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你不會睡覺嗎？”
“偶爾會打坐。”雲深回答。
他們之間又是漫長的沉默，沉默到令人感覺尷尬，又覺得異常的和諧。
“這些年來……”魏帝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一直想問你，你有下山的衝動嗎？可知道你的身世？”
雲深道：“你將我送上山的目的，不就是讓我斬斷塵緣，一心向神嗎？”
“你師傅這麽對你說的？”
雲深道：“我知曉自己的命數，盡管算己算不準，我沒怨你恨你，天山待時間長了，便明白違抗不了的是命數。”
“為了這名女子下山。”魏帝原本打聽仙門之事，便聽說大楚有一名傀儡師同雲深齊名，令人跌破眼鏡的是傀儡師竟是一名女子。
雲深道：“這些事情，我會自己處理好。”
“嗯，我明白你。”魏帝道：“曾經你沒得選擇的時候，朕也隻能隨波逐流，順應大勢。現在你學成歸來，命數如何，朕都支持你。”
雲深與魏帝心平氣和的談話。
最後，公公發現魏帝消失，匆匆過來找尋魏帝。
魏帝第二天還要早朝，也就回去養神：“希望明天早朝結束後的早膳，我能同你們一起享用。”
雲深沒有回答，目送這位佝僂的老人背影，心頭複雜，轉身走入了屋內，見花離躺著睡覺，大約太疲憊，竟打起了小呼。
他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