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調查
雲深說：“被掘心的女子，看似普通，是對我們來說，但是實際上又有點身份，她們都是朝廷命官的女兒。以往山鬼會這樣挑選嗎？”
花離點頭：“不會，按照我對山鬼的了解，她似乎特別喜歡嫁人的姑娘，所以基本上都是搶了要去成親的女子。”
“是的，這是一場模仿。”雲深與花離的意見達成了共識。
花離道：“即便是模仿，模仿程度也很高超，既然不能不留痕跡，針對的還是朝廷中不同的派係，說明不是仇殺，凶手是怎麽挑選對象的呢？”
“調查就知道了。”雲深與花離下一步是去拜訪劉大人，劉大人見到風姿絕倫的雲深君，也是一陣叩拜。
雲深帶著任務來的，索性免了他們的俗禮。
劉大人的表現跟袁大人不同，對女兒的死一點都傷心，因為是第三個小妾的女兒，在重男輕女的時代裏，妾氏幾乎沒有任何的話語權，更別說人權。
死去的劉千金跟袁夕兒差不多大，住的地方類似柴房，十分窮酸。
妾氏李慧敏坐在小小的房間裏，劉大人看到她就情不自禁來氣，覺得特別喪。
劉大人表現淡漠，即便是見到雲深君，也就是裝模作樣：“小女的死不值得涼王殿下費心了，人都死了，我聽道友說，是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雲深君道：“劉大人，你能出去嗎？”
劉大人原本想要請雲深君吃飯，花離懶得應酬這樣的人，索性進入了房間，搜尋不幹淨的東西。
現實告訴她，那些告訴劉大人有不幹淨東西的道士都是三教九流。
李慧敏雙目呆滯，自女兒死後，她也就不想要活，因為她沒能生下兒子，隻有這個有孝心的女兒，不明白女兒怎麽突然暴斃，她明明是個樂觀健康的孩子。
雲深打發了粘人的劉大人，見到花離也衝著自己搖頭。
花離看向了李慧敏，世上太多悲劇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悲劇的受害者。
雲深君看了一眼卷宗：“慧娘，你是第一個發現你女兒死去的人，當時她的表情是怎麽樣的？”
李慧敏不願意回憶當初的境況。
花離觸碰李慧敏，想要讀取她的記憶。
雲深抓住她的手：“我來。”
花離道：“她是女人，我來更合適。再說了，普通人，我還是能夠應付的。”
雲深看她堅定，也沒有繼續執拗。
花離觸碰上李慧敏的肩膀，洶湧悲傷的情緒襲來，想要讀取別人的記憶，必然需要跟此人共情，身體就要被保護好，否則非常危險。
記憶深處，李慧敏不願意回想，故而花離有點費勁。好在將李慧敏的記憶大門打開了。
還是同樣的房間，李慧敏見到女兒突然抽搐，眼神泛著紅光，繼而暈倒在地上，香消玉殞。
李慧敏上前抱住女兒，呼喚她的名字：“十一娘，十一娘？”
劉十一咽氣身亡，就在花離要鬆下一口氣，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劉十一驟然睜眼，猩紅的雙眸盯著花離！
花離感覺到一陣撲麵而來的邪氣，將她震得渾身一顫。
雲深迅速拉開了她的手。
花離一口濁血噴了出來，身體癱倒，雲深抱住了她。
“怎麽回事？”雲深輕輕地拍著花離的臉，見她麵色蒼白，神色慌張，給她輸靈力。
花離看他心慌：“沒事，就是差點被反噬了。幸好你拉得及時，否則我就要丟一半魂魄了。”
雲深道：“不許瞎說。”
李慧敏站了起來，朝著花離飛撲過去。
雲深哪能讓她傷害媳婦，一掌拍了過去，緊接著用繩索將她捆綁起來，看著她應該著了魔。
李慧敏要掙脫繩子，像猛獸大吼大叫道：“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人你！”絲毫不減之前的脆弱。
花離掏出一張定身符，貼在了李慧敏的額頭上，李慧敏這才安分下來。
劉大人在門外聽到裏麵有異樣的動靜，迅速走進來，看到李慧敏變成僵屍模樣，焦急道：“涼王殿下，發生什麽事情了？”
花離擦了擦嘴角的血，問道：“她之前也這樣嗎？”
劉大人聯想到一些事情，撲騰下來，跪在雲深君的麵前，緊張道：“從未有過。”
花離受傷了，還是因為劉大人的夫人，劉大人不待見這個妾氏，再說女兒都是賠錢貨，妾氏的女兒嫁不好，也不過是送出去給別人當妾氏。
故而，女兒十一娘死了，劉大人也沒太悲痛，現在因李慧敏發瘋，害的涼王殿下的人受傷，他首次在涼王殿下看到情緒。
劉大人道：“涼王殿下，李氏向來怯懦，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她今天發瘋，都是因為她憂鬱。”
雲深握住花離的手，她冰涼的手，逐漸回溫，脈搏也逐漸恢複正常，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花離想要再向前看看李氏的情況。
雲深拉住她，“我來。”
花離道：“無論做人做事都要善始善終。”
雲深隻好由著她，再次檢查李氏，發現她雙目呆滯。
花離拿掉了金符，李氏像被抽空了精氣神的人，瞬間軟了下去，也沒有瞧出個所以然來，深刻記得十一娘在臨死之前，那一雙猙獰狠狠盯著她猩紅的眼。
饒是花離經曆良多，看到那個女人的眼神，也謂之寒毛聳立。
他們從劉府出來，天已經徹底黑，街道上點燃了燈籠。
雲深見花離繼續心不在焉：“還在想案子。”
“因為太奇怪了。”花離將事情對雲深一說，“透著古怪，你覺得呢？”
“不古怪，父皇不會將案子交給我。”雲深淡淡地說。
花離見他對案子並不熱衷，神色平靜：“莫非你心裏頭有主意了。”
“為何這麽說？”
“看你淡定。”
“淡定不淡定，案子都在哪裏。”雲深道：“而且我被某人調教的不會心跳加速。”
“什麽啊？”
“某人總是挑戰我的心髒，做出出格的事情，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事了。”雲深戲謔地說。
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