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執迷不悟
清水背脊一怔。
“困住你的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不敢邁出最後的一步，你如果不取出紫玉，隻能活在陰霾之下，更無法觸碰到你想要廝守的人，以前你逃避了，現在還要逃避嗎？”花離反問道。
“少在那裏說教，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又是靠著什麽走到這一步來的！！”清水一轉身，麵色猙獰地望著花離：“你是花離，可是辜負了眾魔的希望，有什麽資格教育我？”
“我想幫你。”
“幫我，憑你？”清水輕笑道：“你先搞清楚你有幾斤幾兩吧，他不是你能對付的。你以為我們沒人反抗嗎？甘願淪為棋子嗎？甘願被羞辱嗎？”
羞辱？清水雙眼猩紅，眼裏流露出的絕望，腦海裏擁有著不想要回顧的記憶。
花離走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我願意幫助你，用盡一切辦法。我做人挺成功的，當魔卻沒有成功過。既然失敗在於我，挽回也應該由我來完成，隻要我生，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就算不是為了我，也多想一想秋葉道友。”
“這本就是一個死局，你拿走了紫玉，我的魔性控製不住，天下早已沒有了魔的容身之地了。”清水掙脫了花離的手：“花離，你尚且不能自救，又如何救助別人呢？”
花離啞口無言。
清水重新回到了地牢，與秋葉一刀隔著欄杆相望。
花離水落地從地牢走出，見到雲深站在門口，按照他的修為，想必將她與清水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了。
雲深道：“這些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連累你了。”
花離詫異地望著雲深，張口想說隻是孽緣，也不是你的錯，卻忍不住說道：“既然知道是錯，為何執迷不悟呢，不願意離開。”
雲深道：“我不想要重蹈覆轍，想要護住你，這輩子。”
“用你的情劫，護住我？”這是什麽鬼邏輯。花離奇怪地望著他。
雲深上輩子有執念是要花離喜歡自己，想要跟她長相廝守，願意放棄一切，隻願追隨她的腳步，她因為他失去太多了：“用我的命。”
花離怔住了，靜靜地凝視著雲深，心頭複雜了起來，情字一字，神都無法參透，她又怎麽去說呢：“人生太可笑，癡情最無聊，雲深，我們喝酒吧。”
雲深笑道：“好。”
花離與雲深進入了燕州的集市，比起去年他們來的時候荒涼了很多，錢大寶失勢之後，燕州的繁華也消失了，變成了荒涼的沙城。
客棧的數量屈指可數，客棧裏的客人更少，走進去幾乎可以跟幽州媲美。
掌櫃的很少看到什麽客人了，見到了花離與雲深，十分稀奇，就像看到了兩位財神爺：“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宿。”
花離一摸桌子，一層灰，“飯菜能吃嗎？”
掌櫃道：“隻有饅頭與鹹菜。現在局勢不好，有饅頭與鹹菜吃就不錯了，我們這邊是邊緣地段，哪裏能夠跟內陸相提並論呢？”
“之前不是這樣，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荒涼呢？”花離看著街道上沒有人，原本這裏是門客喜歡聚集吃飯聊天的地方。
掌櫃道：“能為什麽呢？當然是因為錢大寶死啦。”
兩個月前，花離死之後，楚天闊當然沒能放過錢大寶。
掌櫃小聲地說：“兩個多月前，錢大寶上了京城，想要投奔花家來著，沒想到花家反而倒台了，錢大寶能夠落個好嗎？聽說死的可淒慘，之後門客們知道自己的財神爺喪命了，樹倒猢猻散，有點良心的門客就空著手走了，沒良心的就將錢大寶的舊宅給洗劫一空。”
花離道：“朝廷都不管嗎？”
“怎麽管？朝廷再快，能快得過這般賊嗎？當官的都是馬後炮。”掌櫃也聽聞過這次派來的朝廷命官有幾分能耐，可是再有能耐，能夠強過地頭蛇。
燕州這個地方本來就比較敏感，如果說幽州是第一敏感地段，那麽燕州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二了。
自從錢大寶死後，燕州好像群龍無首，即便朝廷派人來整頓燕州，似乎下手太遲。
錢大寶被他養的那些門客給瓜分了，留下的就隻剩下孤兒寡母的，一院子女人。
掌櫃雖然不喜歡錢大寶，至少錢大寶給燕州帶來了經濟上的飛越呢。掌櫃道：“自從錢大寶死了，燕州的經濟也死了，估計這城馬上要被滅了。”
花離道：“你為什麽還留在這裏？”
“因為這裏有我的根，背井離鄉，哪那麽容易。別的城市都很排外的。”掌櫃給他們蒸了熱騰騰的饅頭，還有拿來了鹹菜，泡了一壺茶。
雲深簡短地說了一個字：“酒。”
掌櫃隨便給他上了一壺酒。
花離道：“你不是戒酒了嗎？”
“你不是喝酒嗎？”雲深將酒遞給她，而雲深自己泡茶喝。
花離道：“不喝嗎？”
“不用。”雲深曾經太喜歡喝酒，大約是心太冷了，所以喝酒能夠越喝越暖，現在需要冷靜下來，所以喝茶靜心。
掌櫃看著他們一對璧人挺奇怪的：“外地人吧，來燕州幹什麽？這裏沒有黃金可以挖，曾經的繁華也一去不複返。”
“我們路過而已。”花離笑道，看著外麵的塵土，還沒有到二十年，河東河西都落寞得不成樣子。
掌櫃對這裏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我算是看著它走向落寞的，起初，因為萬藥堂，這裏被稱為藥都，甚至沒有人知道它另外一個名字叫做燕州。”
花離道：“現在還有人來這邊打探萬藥堂的事情嗎？”
“怎麽沒有。”掌櫃突然想起了些什麽：“前段時間，我好像看到一個跟你們一樣的年輕人來這邊觀光。那年輕人長得特別好看，比這位公子稍微遜色一點點。看上去挺眼熟的。”
花離道：“眼熟？是燕州的故人嗎？”
不禁想起關於萬藥堂的傳說，盡管有人說萬藥堂的人全部死光了，但是又流傳著另一種說法，萬藥堂中的小當家沒死，聽聞當初滅門之時，他在雲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