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適感加重
“退下！”
王是棠冷冷嗬斥，本就心情不好，還在她麵前耍心眼子，打量她脾氣很好？
倆太監馬屁拍在馬蹄子上，嚇得一哆嗦，撲通跪地求饒，尖細的嗓音吵吵得王思棠腦門兒嗡嗡響，很是嫌棄的直揮手：“滾滾滾……”
“閉嘴，還不趕緊滾，吵吵什麽？”
小允子急匆匆迎了上來，看兩個太監這模樣，隻恨不得將這兩個不長眼的拉出去打死了事。
兩個太監屁滾亂流的滾了，王思堂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捂住胸口壓下隱隱翻湧的澀意，問了一句：“裏頭怎麽樣了，太後可安好？”
主要就是太後，長公主怎麽樣，王思棠一點不關心，甚至她來就是專門給長公主添堵的。
“回娘娘的話，太後身子不是很舒坦，這一早上滴米未進呢……”
老實說，他們這些近身伺候了太後許多年的人，心裏頭早就對長公主生了怨氣，怎地就這般不知體貼太後呢，太後為著她可都要跟皇上翻臉了。
“滴米未進？”
王思棠喃喃自語，心道那距離被氣暈估計也不遠了，滴米未進，稍微有低血糖的人必暈啊。
“皇上呢，龍體可還康健？”
這個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心情如何直接關係到她一會兒該如何發揮，該如何避開雷區。
“這……”
先不說小允子知不知道皇上如何，便是知道他也是萬萬不敢說的。
即便知道安貴嬪獨寵，但事關身家性命，小允子唯有低頭不語。
王思棠挑了挑眉，也不當回事，徑直往內殿而去，梁榮華墜在後頭，有些不確定要不要跟進去。
最終她並未跟進去，隻等在了外殿。
她自認為跟裏麵的母子三人關係並不親近。
“見過皇上，太後娘娘，長公主殿下！”
王思棠簡單見禮，一句福語都懶得奉上，個個心頭都攢著火呢，這個時候好話不一定好。
“安貴嬪來了，賜座吧！”
太後斜依在軟塌上，神情陰鬱，旁邊皇上一臉寒霜，太後顯然知道皇帝氣著了，打著注意讓王思棠緩和氣氛，開口頗為溫和。
長公主卻一聲冷哼：“母後這裏的座兒什麽時候這麽掉價了，隨便什麽人都能坐？”
王思棠麵不改色坐下，這才清了清嗓子：“本來還不好意思坐，可聽了殿下之言，嬪妾就心安理得的坐了。”
開口就氣死人不償命。
“婦人最忌諱犯口舌，安貴嬪，你要知道自古以來就沒有牙尖嘴利的皇後。”
顯然，長公主也知道了王思棠將入主中宮，這是叫她閉嘴呢。
“能言善辯總好過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
王思棠淡淡一笑，輕輕扇了扇鼻尖，看似嫌棄，其實她是真心難受，也不知太後這屋裏點的是什麽香，恁地難聞。
“太過能言善辯就成了牙尖嘴利，犯口舌之罪。”
長公主眉眼一豎，拳頭一捏，相比起吵架，她更想直接掐斷王思棠的脖子：“本宮當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麽個狐媚子……”
“一念成佛，一念是魔，公主殿下，慎言，這等粗鄙之語還是不要說的好。”
王思棠麵露嫌棄，是真嫌棄，以前或許是作戲，但今日她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出來……心裏就真是那般想的。
這狀態不對勁，王思棠知道，但一時間竟然克製不住。
倒是皇帝狐疑的皺了皺眉，似是發現了異樣。
“粗鄙？”
剛剛才說了屁不屁的是誰？
長公主冷冷譏笑：“再沒有人比你說話更粗鄙了。”
“嬪妾是鄉野丫頭，沒那麽多講究，所以難免不招人喜歡，但沒關係，皇上喜歡就好。”
王思棠又伸手扇了扇風，有點不耐煩待下去了，便直奔主題：“公主殿下，聽說準駙馬出事了？”
“長公主臉色立馬變了：“此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
否則？
當著皇帝的麵威脅她，還否則？
王思棠都給氣笑了，太後也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長公主，明明知道安貴嬪是皇帝的心頭肉，她怎麽就總是學不會跟人處好關係呢？需知枕頭風最是厲害。
果然！
“否則長公主要如何？”
皇帝冷冷看著長公主，眼神深邃黑暗。
長公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突然感覺往日那一聲“阿姐”恍似做夢。
“伴君如伴虎！”
王思棠將長公主的情緒變化看在眼底，突然深沉一歎：“不知殿下有多久未曾關注外頭發生了什麽？”
“長公主文武雙全，戰場上也曾叱吒風雲，怎麽如今卻深陷這男男女女的糾葛之中呢？諸國使者正聚集京城，稍有不慎就會拉響戰爭的號角，嬪妾原還想著以長公主之能，定然指望於戰場上殺敵立功，威風八麵，卻不想一個駙馬之位就將公主殿下困囚牢籠，實乃憾事!”
這番話也算肺腑之言，看在皇上的麵上說給太後聽的，至於長公主，單看她能聽進去幾分了。
長公主確實聽進去了些許，神色略有恍惚，繼而氣急敗壞道：“你懂什麽，自古女子姻緣……”
“自古如何跟長公主有何關係，長公主天潢貴胄，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尊貴的女子出身了，你都要為這姻緣之事慘哭成這樣，那世間女子便都不用活了……”
“你，你……”
長公主瞪著眼睛，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麽反駁王思堂。
王思棠原本不想說這些的，本質上來說這些是好話，與她跟長公主的關係，說好話不亞於給敵人遞砍刀，可是今日也不知怎麽的，許多話都還沒過腦子呢，就這麽叭叭給說出來了。
說了之後不僅沒有一吐為快的快意感覺，甚至更覺鬱悶了，可有什麽辦法呢，說都說了。
心裏那是加倍的不痛快，連帶著看皇上都不順眼起來，視線一斜，話又跟沒把門兒似的蹦出來了：“哦，如果公主是想說真心難得……嗬，連皇上都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麽你能得到？”
連皇上都得不到的東西……
連皇上都得不到……
片刻怔愣之後，太後臉色微變，長公主也是神色複雜，皇上的神情……
艾瑪，有點嚇人!
王思棠後知後覺咽了口唾沫：“不，不是那個意思，皇上，嬪妾對您絕對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