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對峙大乾國師
“太後駕到!”
“長公主駕到!”
正在這時,司儀太監唱念之聲傳來,皇上攜長公主緩步而入。
眾人紛紛見禮過後,太後的視線首先便落在了奇裝異服的金國師身上。
眾妃嬪大氣都不敢出,以為太後是聽到了剛才的談話,心生不滿,意圖問罪。
問安貴嬪的罪!
畢竟誰都知道,因為長公主之事,安貴嬪與太後可謂是冰火難容。
唯有王思棠心裏清楚,太後此時那裏還顧得上跟她計較那點子恩怨,一個大乾國使者金國師,足夠激起太後所有敏感的神經。
當年的皇貴妃陸氏,帶給太後的是一生的夢魘。
“大乾使者,見哀家為何不跪!”
太後語氣冷硬至極,至少在場眾妃嬪從未見過如此色厲內荏的太後,即便在麵對長公主婚姻大事不順當時,她都未曾這般忌憚過。
麵對如此高高在上的太後,金國師傲然而立:“本國師在大乾國師,見國主而不跪,更何況是別國太後,為何要跪?”
長公主在旁也是冷厲至極:“入鄉隨俗,你入了我大坤國土,見君就得跪!”
“真是笑話,這話如果大坤皇帝所說,本國師姑且一聽,至於你麽,大坤的長公主,聽說你要嫁人了?”
金國師顯然做足了功夫,對大坤習俗極為了解:“下嫁的公主,除了被圈養得白白胖胖,還有何用?”
長公主的臉陡然陰沉,金國師卻不待她張口,視線一轉,落在太後臉上,一臉譏誚之色:“據說您與我大乾太後乃是舊識?本國師今日一見,還以為是眼花了,你二人瞧著可更像是兩輩兒人,大坤的太後,你可是蒼老太多太多了……不過也情有可原,本國師曾聽我大乾太後說起過,當年她為大坤皇貴妃時,曾有幸得當時的皇後娘娘,也就是太後你行跪拜之禮呢!”
句句誅心,字字見血!
這一來一往,一字一句之間惡意瞬間飆升到頂峰。
看戲的人都不敢閑閑看戲了,隻覺殿內氣氛劍拔弩張,隨時有翻臉動手的可能。
“你,好個大乾國師,這裏乃大坤皇宮,你敢口出狂言!”
太後目眥欲裂,身上氣勢凜暴漲。
長公主與她如出一轍,渾身冷氣嗖嗖:“你當本宮不該打殺了你不成?”
金國師眼中有慎重之色,臉上卻是一派鄙夷:“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長公主,你敢動我?”
長公主握掌成拳,內力運轉到了極致,眉目間殺機四溢:“斬了又如何,唯你大乾,我大坤絕不輕饒!”
一時間,陷入僵局。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
“吸溜!”
一聲頗為不雅的吸溜茶水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尷尬境地,眾人不由一激靈,隻覺得瞬間空氣都暢通了不少,聞聲望去,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她呀,安貴嬪!
繼而神情一鬆,像是放心了一般。
各國使者將這一瞬間的變化看在眼裏,不由好奇不已。
羌嫵國公主眼神遽亮,期待的看著這一切。
王思棠隨手擱下茶盞,笑望金國師:“在其位,謀其職,金國師以為當年陸氏贏了?”
金國師略有謹慎:“當然,她恣意得寵,攪動風雲,即便最終不得已遠走離開,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到如今,她已得到她最想得到的。”
王思棠卻微微搖頭:“在我看來,她從未贏過,不說當年,便是如今,她當真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了嗎?大乾國可是以她為尊?可是由她說了算?”
金國師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大乾國無君!”
金國師怒道:“大乾立國,無需你大坤承認。”
王思棠搖頭輕飄飄道:“本宮的意思是,在大坤,皇帝一言,舉國臣服,而你大乾,皇帝一言,太後一言,金國師一言……敢問聽誰的呀?”
眾人不由一愣,各國使者更是下意識回想從各個渠道得知的大乾國境況,不由也一呆。
金國師陰沉著臉:“至少勝過你大坤太後!”
“嗬,”王思棠輕笑,也不理會太後難看的臉色,道:“你若當真這麽覺得也無妨,我大坤太後就是無能,被自家兒子掣肘得毫無地位,隻能頤養天年,逍遙自在,遠不及你大乾國,婆婆媳婦男人齊齊上陣爭奪權勢,好一出精彩大戲。”
眾人無不茫然,什麽跟什麽?
羌嫵國公主雙眼遽亮,捂住嘴咯咯直笑:“婆婆媳婦男人……原來金國師跟大乾的皇帝是這麽一層關係呀!”
七公主也聽明白了:“那大乾國皇後該如何自處?”
旁邊一直默不啃聲的太元國三公主猛然一掌將案桌拍碎,目光陰鬱的盯住了金國師:“我二姐被你們如何了?”
卻原來大乾國的皇後竟然是太元國的二公主。
要知道太元國曆來野蠻,若此事是真的,可不是那麽好隨意糊弄過去的。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眾人無張口結舌,坐等看戲。
然而,王思棠隨口戳破這麽大一個一瓜之後,轉而輕描淡寫又將話題拉了回去:“當年,陸氏身為皇貴妃,將皇後逼得對他示弱,在她看來是本事,可在本宮看來,是她的悲哀,不過是床上功夫厲害,值得那般自傲?這本就是為妾的本事,拿此事與正妻相比,自取其辱。”
眾人:“……”
“便是她如何作威作福,都隻是麵上風光,且得一個飛揚跋扈的禍水稱號罷了,在大坤她一直都隻是皇貴妃,連一天太後都不曾當過,不是嗎?”
王思棠譏誚一笑:“是,她如今的確也是太後了,可那不是先帝給她的,也就是說不管她當年如何彰顯她得先帝的寵愛,她終究上不得台麵,永遠沒有做到讓先帝不估一切的,廢除皇後捧她上位,所以,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輸家,輸得徹底!”
金國師一時間被王思棠說得有點懵,腦裏有無數反駁的話語,卻一時間難以抓住重點,最終艱難匯聚成一句:“你不也隻是個得寵的妾麽!”
王思棠這回笑得很開心:“是啊,所以我每時每刻都在行駛寵妃的職責,飛揚跋扈,作威作福,無法無天,除了我大坤帝王,本宮誰都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