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攔路放狠話
眾人神情一僵,笑不出來了,這話太紮心。
“哼!”
王思棠一甩腦袋,昂首挺胸的走了。
眾人麵麵相覷,互相哼哼幾聲,三三兩兩的也逐漸散去了,不少人回頭看向椒淑殿的眼神帶著幸災樂禍。
也有人在小聲議論著:“雙嬪有孕,不知是真是假?”
“誰知道呢,加上孫婉儀那回,這都鬧了兩回假孕了。”
“可不是,這肚子裏有沒有孩子,單看以後大不大肚子,能不能生出來唄……”
王思蓉跟在一行討論的妃嬪後麵,眼裏是濃如實質的不甘心。
來香在旁小聲道:“主子,秋水居那位尚未走遠,要不要追上去?”
王思蓉一頓,怒道:“去做什麽,送上門給人羞辱嗎?”
來香低著頭咬了咬唇,沒讓王思蓉發現她眼底也是濃濃的不甘心,隻細聲細氣道:“奴婢打聽到皇上出宮那一晚,江太妃似乎向太後提起了主子的事,隻是結果卻……”
卻是太妃們全都下了天牢,王思蓉想到這裏胸口鈍痛得不行,咬了咬牙,道:“走!”
精準的走了幾次小道後,王思蓉直接攔在王思棠回秋水居的路上。
王思棠正慢悠悠往回走,腦子裏難得放鬆,卻也在天馬行空的想著一些事情,大乾國一但曝光在大坤民眾麵前,勢必會引起好一陣的動蕩,皇上想必會減少來後宮的次數。
陳、汪二妃都是身份貴重的人,皇上便是來了,也會在新人那裏,梁彩蕙想必也會急著爭寵,暫且顧不上給她找太多麻煩。
反倒是王思蓉這個原女主,估計會逐漸蹦躂起來,以她對王思蓉的了解,對方少不得在她頭上做文章……
正這般想著,就見王思蓉帶著來香出現在她前方。
王思棠腳步一頓,左右瞅了瞅,問婉榮姑姑:“這邊能抄近道?”
婉榮姑姑皺眉點頭:“能的,宮裏有許多小道,主子們不常走,下人們每日裏來來回回的,很喜歡走近道。”
王思棠微微頷首,瞥了一眼王思蓉,目不斜視打算從她麵前走過,當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站住,我有話問你!”
王思蓉叱了一聲,理直氣壯,像極了還未入宮攔住她的那一回,宛如一隻高傲的孔雀。
“王選侍是不懂規矩麽,見了安嬪娘娘為何不跪?”
婉榮姑姑當即沉了臉,視線一轉,又盯住來香:“主子犯了糊塗,下人就該攔著,而不是在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來香微微福身,麵不改色:“奴婢無能,做不了主子的主,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不像姑姑,厲害得緊,一言一行便都能代表主子的意思。”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婉榮姑姑雙眼一豎,轉而冷笑一聲:“主子,這丫頭奴婢惹不起了,再說下去,奴婢就要變成主子了。”
王思棠微微一笑:“無事,本主惹得起她主子就行,是吧,王選侍,你叫我站住,我站住了,今兒心情好,你想要說什麽就說吧,我聽著呢。”
這語氣,跟戲弄貓貓狗狗似的,王思蓉隻覺滿麵通紅,又羞又惱,她閉了閉眼,按捺住轉身欲走的想法,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麽,竟讓皇上將你從天牢放了出來?”
王思棠隻覺好笑,就當真笑了:“你覺得本主會告訴你?”
“那江太妃呢,你又做了什麽,為什麽她會被皇上打入天牢?”
“你覺得這是我在作怪?”
王思棠眼神古怪,心裏倒是明白了,武嬪確實將人看得很緊,滿宮上下,估計就她不清楚太妃們入獄時的詳情。
當然,還有一個人對此也不太清楚,那就是景妃,都沒人稀罕跟她講,因為無利所圖。
“不是你還能是誰?滿宮上下,就你能勾得皇上神不思蜀。”
王思蓉眼底劃過一絲痛色,壓低聲音狠狠道:“你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麽,皇上竟再也不招幸於我?”
王思棠一愣,眨巴眨巴眼:“此事與我何幹,明明就是你上回得罪了皇上,遭皇上厭棄,直接關了禁閉。說起來同樣是閉門思過,本主冬至日卻可以出來,而你大概會一直被關下去,除非再有今日這樣的大日子,才能得以出來透透氣,哎呀,仔細一想,妹妹好生可憐呐。”
王思蓉氣得臉色漲紅,死死盯著她。
憋到臉色都隱隱漲紫了,她竟忍下來了,軟了語氣道:“我想知道一件事,我的戶籍當真是父親做主改的?”
總算是問到正題上了,王思棠坦言道:“是的,二擇一,父親不會棄嫡選庶,很明顯的事實,你自己心裏也清楚。”
“當然清楚,嫡庶有別,從小到大我都恨透了我的出身,”王思蓉也懶得裝模作樣了:“我數次想要送你入黃泉,可惜那時候小,不夠狠心,到底沒能弄死你。”
王思棠眯眼,笑了:“彼此彼此,於我來說,你與你娘,也是多餘的存在。”
“我戶籍入了梅家,那我娘呢?”
王思蓉臉色沉沉:“父親會好好待我娘我嗎?”
“想什麽呢,你的戶籍不在,你娘還留在王家做什麽?”
“什麽意思,你們將我娘趕走了?”
王思蓉大驚,她雖然不喜歡梅姨娘,但到底是生母,她不至於絕情到不聞不問。
“想什麽呢,你可是宮裏的小主,你娘妾室的身份理論上的確可以隨意買賣,但誰也不會真這麽幹不是?”
“你故意氣我?”王思蓉情緒大起大落,隻覺得驚出渾身細汗來,氣得狠狠瞪著王思棠。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氣你,我豈能讓你失望?”王思棠冷笑:“你也別在我麵前裝無辜,梅家與你聯絡時還會一點風聲不露?你如今可是他們的搖錢樹。”
王思蓉緩緩笑了:“王家庶女,梅家嫡女,你說得對,若有朝一日我當真有了好日子,看在你極力促成這件事情的份上,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王思棠啞然:“那就提前恭賀了,到時候務必留我一命,苟延殘喘,仰望你的輝煌!”
“哼,自然。”
王思蓉冷哼一聲,如同高傲的孔雀,施施然走了,身後來香一臉憤恨與怒其不爭,牙齒咬得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