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張 愈加熱鬧了
田繡臉色不太好:“主子娘娘們還請慎言,我是太後特許留在宮中的,並非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當然沒有秘密,你隻差明著告訴別人你的目的了。”
雙嬪冷哼,被雙良媛扯了扯衣袖,搶了話去:“其實這也很正常,皇上龍章鳳姿,這天下女兒家誰能不傾心?隻要別弄那起子壞心思,造謠這個陷害那個的,誰也管不著不是?”
田繡咬牙不屑道:“我在這後宮呆了月餘,從未做過任何不妥之事,倒是瞧了好一番熱鬧,其中就數安嬪娘娘的熱鬧最有意思,走到哪裏,哪裏必定有事情發生,比那算命的先生還要準呢。”
“沒辦法,誰叫我魅力大呢,所有人都為我傾倒,”又說她是攪屎棍,誰怕誰啊,王思棠想起慈安宮裏那場鬧劇,噗嗤一樂:“不像田醫女,擱宮裏呆了這許久,若非今日站在我們麵前,都想不起你來。”
“你……”田繡氣得要死,偏偏她吵架不行,半天憋出幾個字:“厚顏無恥。”
雙嬪有些不樂意了,斜睨了一眼王思棠:“我可沒為你傾倒……”
“……”豬隊友啊,王思棠扶額,好歹這會兒她們仨才算是臨時隊友,就不能組隊久一點?
雙良媛尷尬一笑,卻也什麽都沒說。
苗才人微微抬頭,一臉驚訝:“安姐姐怎可如此說,這宮裏要說到魅力大,怎麽也該是凝霜樓的……安姐姐莫怪,我不是說安姐姐魅力不及梁榮華,我隻是覺得各花入各眼,宮裏姐妹眾多,怎麽也……”
說到這裏,她一副說錯話的驚懼模樣,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妾不會說話,都是妾的錯……”
好一朵大白蓮,王思棠眯了眯眼,緩緩起身走到苗才人麵前,微微俯身挑起苗才人尖細的下巴,細細觀察。
“安,安嬪,你想要做什麽?”苗才人被看得心懼,虛張聲勢喊道。
“嘖嘖,可惜……”王思棠搖頭歎息一聲,起身重新坐回座位:“最初見到苗才人的時候,我還覺得跟我一位朋友有些相像,那時我還覺得苗才人很美,可今日這一瞧,唉,我往日那定是瞎了眼,就這等姿色嘖嘖,也就能在宮女兒堆裏冒個尖兒……”
“安嬪,你……”苗才人豁然起身:“你不要太過分,我可是太後親封的從六品才人,你竟將我與那低賤的奴婢相比,你是何居心?”
“眾所周知,本主這安嬪之位還是皇上親封的呢,苗才人,你先是想要挑起我與梁榮華之間的齷齪,後又意圖挑撥太後與皇上的關係,你是何居心?”
“你,你胡說,”苗才人嚇得撲通一下跪了地:“妾沒有說過,妾從沒有挑撥皇上和太後的關係,大家可都瞧見了,是安嬪誣陷於我,是安嬪想要將事情鬧大,她,她不安好心,都是她的錯。”
田繡看著狼狽跪在地上的苗才人,氣得胸口疼,這個扶不起的爛泥,都是皇帝妃嬪,怎麽就這麽上不得台麵呢,偏生她還要和苗才人暫且綁在一根繩上,不得不為她說話。
“安嬪娘娘,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苗才人不過是聽說娘娘你這裏有一味特別神奇的膏藥,想要來求一求而已,娘娘又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呢。”
她這麽一說,眾人也明白過來,若不出意外,苗才人會是這一批新人當中最後一個侍寢的,且等輪到她時,指不定皇上早就將人忘了,難怪心急,閉門不出的人今兒破天荒來了秋水居求藥。
王思棠深深看了田繡一眼,暗道果然不能小看這些世家女,除了容易眼高於頂,這心思可不簡單,想來也是,身為戶部尚書的女兒,卻沒有參加選秀,另辟蹊徑,以另外一種姿態出現在人前……
“求藥啊,我這裏沒有什麽偏方,”王思棠看著田繡空白無字的臉,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這人竟然對她敵意不是很大?
苗才人的臉上倒全是對她的咒罵,雙嬪臉上也無字,雙良媛卻是有字的,卻很雜亂,顯見這會兒她心緒波動極大,但麵上卻一直是那柔柔微笑的模樣。
這可真是……
王思棠正琢磨這幾人來到秋水居後的一些變化,就有宮人笑盈盈來報:“稟娘娘,武嬪娘娘來了。”
秋水居的宮人們大多都知道武嬪與自家主子交好,如今這情景,巴不得她來呢,一邊通報一邊就將人請了進來,倒是武嬪一進門就告起了宮人們的狀:“瞧瞧,瞧瞧,就這麽放我進來了,真是該罰板子。”
王思棠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提醒她便是她武嬪也該防備著的。
王思棠領這個情,當即就罰了宮人們半月的月錢,有聰明的立時就回過味兒來,一時沒想明白的也被拉下去細細告誡一番。
“兩位姐姐感情真好,讓人羨慕得緊。”雙良媛捂嘴輕笑,話裏有話。
武嬪道:“聽說這邊熱鬧,我與安嬪相鄰,可不得來湊個熱鬧?”
這時,突然又有宮人一臉焦急來稟:“娘娘,汪婕妤來了。”
王思棠眉頭一蹙,轉頭看向安靜坐在一旁的汪貴人,這才發現這位自來到秋水居後一句話都不曾說過,竟讓她們都忘了她的存在。
直到這會兒,聽到汪婕妤的到來,才露出些許看不出表情的表情,臉上緩緩現出字來:來了麽,她還是不肯放過安嬪麽?
王思棠是真疑惑了,這汪貴人到底是個什麽路數?
至於汪婕妤來秋水居,定是為了折辱她,這毋庸置疑。
“見過婕妤娘娘!”一幹人規規矩矩行禮,卻遲遲未聽到叫起,這作風很汪婕妤,眾人不由自主暗自翻白眼,勉強忍著,誰讓她位份高呢。
汪婕妤如同高傲的孔雀,一身藍湖色大氅甩得虎虎生風,踱步到擱置茶盞點心的桌子前,不屑的瞥了一眼,甩手一掃,就將茶盞和點心盤子掃到地上,摔了個稀碎。
苗才人等人低著頭不吭聲,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武嬪眉頭一皺就要起身,卻被王思棠壓下了,自己卻大搖大擺起身拍了拍裙擺的灰塵,淡淡道:“福順,你親自跑一趟聽竹樓,拿一套上好的瓷器回來,就說是她們家主子賠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