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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季阿蠻

  宮內所用之物都有規製,皇帝一眼便認出那茶盞是景妃宮裏的東西,不由臉色一沉:“怎麽回事?”


  “前朝秘藥。”


  朱院正剛說出這四個字,察覺皇帝陡然臉色陰沉,忙將後麵的話說完:“不知為何,此物沾染於杯底,而不是在杯內,臣仔細思量過了,安嬪娘娘至多也就是嘴皮子碰了一點點,應是無大礙的。”


  皇帝臉色依然不見好:“你確定無大礙?”


  “臣不能百分百確定,畢竟那東西著實霸道,便是入口後立即催吐,也是來不及的。”


  “催吐?”


  皇帝神色一動:“鄭得賢,你可還記得,早上去景華宮時景妃是不是在催吐?”


  鄭得賢渾身肉皮都為之一緊,腦子裏飛快回憶起早上的所見所聞,片刻才謹慎回道:“恍惚是的,臣還問過景華宮的宮人,有那嘴不嚴的說漏嘴,提到過還是景妃娘娘身邊的老嬤嬤親自給景妃催吐來著。”


  “哦?”皇帝勾起嘲諷的笑:“她這倒才像是中毒的。”


  鄭得賢突然想起什麽:“皇上,還有一件事,那個據說給安嬪娘娘上錯茶的宮人被景妃關了起來,打了個半死。”


  “嗯?”皇帝已經幾乎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你親自走一趟,將那宮女帶來。”


  鄭得賢應了一聲,退出殿去招呼著一群小太監便急急往景華宮去了。


  殿內,朱院正也已從皇帝和鄭得賢短短的幾句對話中猜出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不由唏噓:“皇上,您是懷疑景妃害人不成反而自己中了那藥?”


  季無雙插嘴道:“不可能,王家嫡女才是早夭之命,先是雙生花,後又是前朝秘藥,這說明她遲早都是個死。”


  朱院正淡淡瞥他一眼:“先有雙生花中毒不深易解,後有秘藥並未入口,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國師大人,你未免太執著於命格一說,據我所知,命格固然有其可信度,但卻不是一成不變,你如此肯定安嬪娘娘早夭,莫不是還有其他內情?”


  季無雙斷然否定:“並無內情,但臣可以肯定,那安嬪必定……”


  “國師,既然你不肯說出內情,那就先說說那前朝秘藥,朕記得,父皇當年將銷毀此藥的任務交由你去辦理,按理來說這藥斷不會再出現人前,可如今卻大搖大擺出現在朕的後宮,且剛好在你出關的當口,國師,你有何話說?”


  季無雙麵皮子抽動,片刻後終是低了頭:“臣定會給皇上一個交代。”


  皇帝冷哼一聲,於半空招手,暗衛首領趙一出現:“皇上。”


  “張景山那邊是由誰盯著?”


  “回皇上,由趙二盯著,早上剛傳回話來,張景山入京半月,幾乎都混跡於花柳街巷一帶,昨晚卻突然闖入國師府,與國師弟子季阿蠻大打出手,張景山不敵,被逼出國師府,之後便往城外稻香山方向去了,趙二一路跟隨,目前還不知具體情況。”


  “哦?”


  皇帝似笑非笑看向季阿蠻,季阿蠻一個激靈,也不管國師在旁向他使眼色,實話實說道:“昨晚是有一個人繞開國師府護衛進了院子,我也不認得是誰,就隻將人打跑了。”


  季無雙有些氣其敗壞:“你為何沒向為師稟報?”


  季阿蠻滿臉無辜:“師傅,我說了的,是你沒在意,還說不過宵小賊子,不必理會。”


  季無雙真是要被這單蠢的徒弟氣死:“你就不知道說清楚一點?”


  若是旁人,季無雙不會如此在意,可涉及到張家,他不得不引起重視,他雖然自負,卻也不想在此時與叛國之人有何牽扯。


  “很清楚了,”季阿蠻撇撇嘴,不過被麵罩擋著,誰也沒有看見:“我已經將人打跑了,還用師傅你書房的那毒針刺了他一針,想必不久後他就會不治身亡……”


  “什麽?毒針?哪個毒針?”他話沒說完,季無雙突然暴跳如雷,指著自己徒弟氣得呼哧呼哧隻喘粗氣,哪還有半點一開始的仙風道骨,姿容偏偏。


  “就是左邊綠色錦盒裏放著的毒針啊,師傅你不是說那東西無藥可求,觸之萬劫不複?”季阿蠻被嚇了一大跳,有些茫然:“我就想著大半夜敢闖國師府的,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就想試驗一下那毒針的效果,哪知道對方身手了得,竟是跑了,害我什麽都沒看著,唉,可惜。”


  “你你你,孽徒!”季無雙指著季阿蠻,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要罵又礙著眼下情況,隻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回頭再收拾你。”


  “哦,不知是何毒針,讓國師如此緊張?”


  皇帝卻起了幾分興致,順嘴一問,卻不想季阿蠻張口就答了:“就是那個前朝秘藥啊。”


  “季阿蠻,你給我閉嘴。”


  季無雙怒吼,徹底丟了國師的風度,一巴掌拍在季阿蠻腦門兒上,把季阿蠻的麵罩直接拍掉了,露出一張姿容絕豔的臉,頓時殿內響起數聲抽氣聲。


  季阿蠻滿臉委屈的撿起麵罩:“師傅,不就是個前朝秘藥嘛,至於這麽生氣,雖然皇上說這藥不能出現人前,但您作為銷毀人,留一份存底有什麽奇怪的,再說了,您確定就您留了一份?就沒有別人也留個二份三份的?”


  別說,這話圓得挺合適的,季無雙一時無語。


  皇帝和一部分宮人,以及薑左院判卻是盯著季阿蠻的臉看了又看,季阿蠻被盯得毛骨悚然,急忙將麵罩戴回去,嘴裏解釋:“男生女相,男生女相,我也不願意長這樣的,真的。”


  什麽男生女相,女生男相都並不稀奇,皇帝看的可不是這一點,他看的是這張臉和安嬪那傻妞實在是太像了,隻是因其氣質不同,神態不同而讓人能夠完全分辨出這是兩個人,且季阿蠻畢竟是男的,多了幾分英氣的同時也更具有侵略性。


  而安嬪就顯得柔和了許多,也因此晃眼一瞧,竟有一種不及此人美豔的感覺。


  皇帝突然想,若那傻妞知道有一張與她同樣的臉卻比她長得漂亮,會不會氣得炸毛?


  “敢問季先生,你是哪裏人士,可有兄弟姐妹,家中父母尚在?”薑左院判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試探問道。


  “叫我阿蠻就好,先生什麽的使不得,使不得,”季阿蠻受寵若驚:“我就是個孤兒,是師傅把我撿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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