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最後贏家
“恭祝皇上千秋萬代，我大坤江山永固；祝願太後福壽安康，年年有今朝。”
餘嬪和餘良媛盈盈下拜，麵帶嬌羞，一清冷一溫柔，著實絕色。
“二位妹妹真是……”
陳婕妤柔柔開口，眼神熠熠生輝：“嬪妾幼時曾有幸見過花中仙一舞傾城，舞姿雍容瑰麗縈繞至今不曾忘懷。原以為此生再難見之，卻不想兩位妹妹竟已窺得這霓裳羽衣舞的精髓，不知兩位妹妹與花前輩是何關係？”
“花中仙？”
這個名字一出，引起一陣騷動，那可是二十年前風華絕代的人物。
餘嬪和餘良媛麵帶傲色，異口同聲道：“實乃家師。”
自然引起不少驚呼聲。陳婕妤笑得愈加柔和：“皇上，您可要好生賞兩位妹妹，昔日花中仙一身本領有了傳承，再好不過了，最妙的是這傳承自此便是宮裏的了。”
“確實該賞，”皇帝似笑非笑，神情淡淡，似乎這驚鴻一舞也不過爾爾，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婕妤一眼，才道：“便賜白碧一對，封號為“雙”吧。”
眾人一怔，神色複雜，這樣的賞賜實在說不上好，卻是為何？
陳婕妤也麵露疑惑：“皇上，這雙字是賜給哪位妹妹的？”
景妃到底是老人兒了，對皇上多少有些了解，冷笑道：“還能賜給誰，雙字兩個又，意為雙生，“又”又為“友”，以彰顯你姐妹二人友情永固，親情長久；以後你們就是雙嬪和雙良媛了。如此意義深遠的好字，你姐妹二人還不謝恩？”
頂著眾人或譏笑或看戲的眼神，以前的餘嬪、餘良媛，現在的雙嬪、雙良媛隻能打碎牙往肚子吞，不情不願的領旨謝恩。
她們怎麽也想不明白，使出渾身解數拿出看家本領竟會得到這麽個結果，原本按照預期，皇上一定會為她們的舞姿傾倒，點她們姐妹侍寢，到時候她們還另有殺手鐧……
這如何甘心？
失魂落魄退下的時候，雙良媛突然看了王思蓉一眼。
王思蓉一直安靜的站在雙嬪和雙良媛身邊，像是努力襯托紅花的綠葉，存在感極低；然而隨著雙生姐妹黯然退場，她便突兀地顯露人前了。
“咦？這位妹妹是……”
陳婕妤正心驚於皇帝的那個眼神，恰好拿王思蓉來轉移注意力：“嬪妾眼拙，竟沒認出來，諸位可有人認得？”
自然是有，除了王思棠，武美人和周常在也早就認出來了，同住雙綺宮裏，成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憑那身段兒一眼就瞧出來了。
武美人嘴皮子不動，光舌頭轉悠，學那半吊子的腹語，小聲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她了，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周常在也小聲嘀咕：“小妖精。”
王思棠不置可否：“看著吧，這就是今夜的最後贏家。”
“不會吧，”武美人蹙眉，眼神往陳婕妤、汪婕妤、梁榮華幾個高位那裏一掃：“為什麽這麽認為？在我看來，皇上還不如翻你的牌子……”
“住嘴啊，別以為咋倆熟就可以亂說話，相比起我這個病號，翻你牌子不是更好？你可是雙綺宮主位……”
武美人：“……”
看著武美人略微僵硬的表情，王思棠不厚道的笑了，她果然沒有看錯，武美人壓根兒對皇帝沒興趣，而她回憶原書劇情，也不曾想起關於武美人的半句描寫，隻有對大理寺卿父子倆鐵麵無私斷案如神的頗多描繪。
王思棠猜測，武美人是個遊離於劇情之外的角色，倒是可以深交一二。
這邊箱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悄悄話，那邊王思蓉已緩緩解下白色麵紗，露出昳麗奪目的麵容，在淡淡的月色與燈光下顯得愈加美麗不可方物，更絕的是左眼下那顆恰到好處的殷紅淚痣……
盈盈弱弱站在那裏，嬌媚一笑；
百媚生哪。
輸了輸了，怪不得人家是女主，王思棠徹底拜服。
太會了這女人。
果然，皇帝微微頷首，眯起了眼：“琴藝不錯，你是哪一個，報上名來。”
眾宮妃：“……”就想笑。
王思蓉完美的臉瞬間有了裂痕，心底不由湧起濃濃的委屈，她下意識覺得皇帝不應該這麽對她：“皇上，您前些天還見過嬪妾的，怎地就忘了嬪妾呢？”
這話說得泫然欲泣，委屈至極，別人隻道她故作姿態，王思棠卻心下詫異，王思蓉不該是這個表現才對，這個時間段女主和男主並沒有太大交集，她話語間滿滿的委屈是哪裏來的？
“王選侍，你未免也太不懂事了，見過你就該記著你，這後宮姐妹眾多，皇上日理萬機的，難不成都要記得？”
景妃嗬斥，剛解決了一對姐妹花，若是能把這個也解決了就好了，景妃盡管心裏明白皇上早晚要一個個翻了這些女人的牌子，可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她就是忍不得。
“景妃娘娘恕罪，嬪妾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嬪妾前些天在安貴人姐姐那裏見過皇上，故而有此一言，是嬪妾失言了。”
王思蓉再開口時，又恢複原來的樣子，神色間可見從容。
不知道為何，王思棠眼皮子突突直跳，她仔細盯著王思蓉的臉看，好半晌才隱隱在其臉上看到模糊的字影：皇上……指日可待。
中間的字怎麽看都看不清楚，王思棠無奈，隻得放棄，隻暗暗留了個心眼。
“哦？”皇帝撐著腦袋似在沉思，其實眼角餘光卻是在打量王思棠，見其眨也不眨的盯著下麵那個女人看，莫名就有點不痛快了，挑了挑眉，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朕記得你……如此，今晚甘泉宮偏殿伺候吧。”
“謝陛下，嬪妾等著陛下。”
聽著王思蓉那柔得不能再柔的嬌媚聲音，眾宮妃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
唯有王思棠在想皇帝話語中的那個停頓是什麽意思。
不少人偷偷去看高位份的那幾位，唏噓不已，這頭籌竟就讓一個低位選侍給搶了去……
好說不好聽啊。
也有人偷偷去看太後臉色，要知道汪家可是有兩位姑娘入了宮的。
太後也頗為詫異的看了皇帝一眼，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麽，欣慰一笑：“好好好，哀家就等著明年你們能夠為皇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了。”
宮妃們自然是回以一臉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