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追根溯源
“厲害厲害，我以為剛剛把東西都摔壞就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最厲害的是在這裏。”
“這個就太硬核了吧？東西貴是一回事，另一方麵，這裏很多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吧，這怎麽恢複原樣？”
“你們有錢人發泄壓力的方式都是這麽獨特？”
“好的，下一個百萬發泄已經準備好。”
“有錢人的快樂我不懂。”
視頻中，也許是因為阿姨的這句話，那位朋友開始簡單詢問了幾句小姐的情況。
看得出來，阿姨不太願意說很具體的事，大概是怕被發現。
但是她明顯也是受夠了折磨，所以多少也說了一些，基本都是抱怨。
雖然說的不是很詳細，但是從這簡單的敘述中，也能聽出，這位小姐究竟是有多麽的驕奢淫逸、又是被寵得多麽的無法無天。
阿姨和朋友抱怨了半天，似乎終於放鬆了一點心情，她歎了一口氣，準備和朋友告別，然後打擾房間。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那位小姐的聲音又從背景中傳了過來。
“阿姨，我手機在哪裏？”
這次阿姨來不及反應，手機壓根沒來得及藏在口袋，所以仍然拿在手上。
一個人走了進來，這次，她好像已經簡單整理過了自己，現在的她已經換下了剛剛的那件衣服，換上了一件相對休閑一點的運動裙。
她進來的太急，阿姨有點被嚇到，手機就動也沒動，一下子就將那個人的臉拍的清清楚楚。
不過還好，那個小姐似乎還在氣頭上，進來之後壓根沒看阿姨的方向，而是在房間裏胡亂的翻找起來。
阿姨的精神依舊緊張，所以幹脆直接將手機放在一邊，裝作隻是用手機的樣子，然後把那個人一起找起來。
於是屏幕上，變成了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此時，彈幕仍在議論紛紛。
“天哪，這是什麽神仙富二代。”
“牛批，沒想到富二代都是這個德行。”
“就我一個人看這個有點眼熟嗎？”
“這個是那個誰吧？”
“誰啊她到底是？前麵的大佬能不能不要打啞謎，直說好不好。”
“提示：杜家。”
“哪個杜家？是我想到的那個嗎？”
“前麵的，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是我覺得我們想到的應該是同一個，是的，是那個杜家。”
“哈哈哈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不就是被陸氏趕出門的那個嗎？人家都已經被趕出去了，你們還不敢提？垃圾。”
“我去原來是陸氏前副總家的，怪不得這麽有錢。”
“這是杜家的那個獨女嗎？真不愧是千金哈哈哈。”
“對啊，我今天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真正的一擲千金。”
“有沒有人關注財經頻道？她爸現在正在準備上市哎，巧了，就是今天。”
“這是什麽神仙女兒，他爸正在準備上市，她幫她老爸成功下市。”
“破產成績已get。”
“這種事一出，誰還敢買他爸的股票？”
“哈哈哈哈我剛剛去看了一眼，最新消息匯報，他爸新公司的股價已經下跌了。”
“以一人之力拉垮一個公司，長見識了。”
彈幕裏頓時一片幸災樂禍。
要知道，杜建華也並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看他不爽的大有人在。
這個視頻剛剛出現在網上的時候，還隻是一些網友們看稀奇似的瞎發表一些言論，隻要還是震驚於真有錢人的解壓方式。
然而等到這個視頻有了一定的熱度之後，立刻就被杜建華對頭的公司注意到了。
他們看到這些，簡直是興奮之際，完全沒有省錢的意思，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開始安排營銷號和水軍出場，爭取將這件事的熱度擴到最大。
頓時，不止有一家公司下場買熱度。
甚至還出去了，幾家公司同時買同一個詞條的熱搜的這場百年難得一遇的情況。
幾個公司一對上，立刻就懂了。
所以幹脆默契的聯起手來，努力將它的熱度刷到更高。
於是很快，這條視頻出現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打上了“爆”的紫紅色標簽，軟件也因為網民的大量湧入，而崩潰了許久。
而這個時候，杜建華為什麽完全不知道？
很簡單，他今天上市，主要精力都放在股市上，對於網上的這些動態，自然就沒有那麽關注。
秘書幾次匯報，也都沒有在意到這些。
知道軟件崩潰，秘書才聽到底下的人匯報。
他嚇了一跳，所以在軟件恢複的第一時間，就趕緊打開看了一下。
而隻看了一眼，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這才趕緊匯報給杜建華。
而這點時間，已經足夠眾多公司下場，將這條視頻的熱度擴散到更大了。
顯然，現在想要花錢撤熱搜、刪視頻，已經完全沒用了。
看到的人太多，這種時候做這種事，反而更像是做賊心虛般的默認。
現在這樣，秘書也知道，自己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這不是他能決定的情況。
此時，杜建華也已經看完了這條視頻。
視頻不長，隻有幾分鍾而已。
杜建華麵無表情的看完，仿佛視頻中的那個人不是他的女兒，那個房子，也不是他家的大宅。
秘書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老板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杜建華一言不發，甚至還將進度條重新拖回去，然後又將視頻看了一遍。
秘書在一旁不停的咽著唾沫。
筆記本是外放模式，秘書站在旁邊，能清楚的聽到那條視頻的聲音。
越聽，他就越心慌，不止一次的拿眼睛去看杜建華。
杜建華第二次看，是在看彈幕。
就是他重看視頻的這短短幾分鍾的功夫，肉眼可見的，彈幕已經又厚了一層。
在一些比較衝擊性的場麵時，彈幕甚至厚到完全疊加在一起，甚至連辨認都困難。
“這是誰？”
在秘書的忐忑中，杜建華突然開口。
秘書有些傻眼。
老板不認識自己的女兒？
他結結巴巴：“老、老板，這是，是杜小姐。”
“嗬。”
杜建華輕哼。
“是杜小姐？你確定？”
秘書更加驚慌了。
老板這是怎麽了？受到的衝擊太大，直接傻了？
不然怎麽會連人都不認得？
“是、是啊，是您的女兒，這就是杜……”
這次還沒等他回答完，杜建華就一臉暴怒的打斷了秘書。
“她哪裏是我的女兒，你看看她做的事，這明明是我的祖宗吧！”
杜建華猛的站起來，一把將筆記本狠狠的砸在地上。
“她在幹什麽！”
秘書被嚇了一跳的同時，卻又莫名放鬆了下來。
這才是他熟悉的老板。
杜建華一掌拍在麵前的辦公桌上，力氣大到桌子上的文件都跳了起來。
“這件事，我怎麽不知道！又是什麽時候傳出去的，你為什麽現在才知道？”
他狠狠的瞪向秘書。
秘書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一句話都不敢講。
這也是實在沒有什麽可講的。
的確是他們的失誤，這條視頻顯然不是近期的，因為視頻中杜芊芊穿的衣服，仍然是很清涼的夏天裝扮。
可是現在，已經入秋了。
秘書剛想開口解釋，也許是有心人故意想要利用在這個時候，才會在拿到第一時間並沒有曝光，而是專門挑了今天。
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秘書趕緊拿出來，本來想直接掛掉，可是看到電話是另一個秘書打過來的，頓時也不敢掛了。
現在這個情況下，如果不是真的有事，他是不會敢給自己打電話的。
秘書求救般的看了杜建華一眼。
他知道自己需要接這個電話，但是在杜建華如此暴怒的當下，他又不敢私自動手。
杜建華自然也聽到了鈴聲：“接！”
他倒是要看看，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能再出現什麽事！
秘書哆嗦著接起電話，甚至還特意打開擴音。
電話剛一接通，一道焦急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我們這邊剛剛查到，這條視頻最開始是由朋友圈開始轉發的，最開始隻是一個人發給他的朋友，表示這是自己媽媽的朋友的職場中發生的事，然而在一個很小的圈子裏小氛圍傳播。但是在朋友圈傳的久了，被一個大v看到，這才上傳微博。”
秘書有些震驚。
“這麽說來，不是故意壓著視頻，特意今天曝光。”
“就我們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並不是這樣，會在今天被發出，應該是……巧合。”
“什、什麽？”
秘書失聲。
怎麽會是巧合？
這比有人故意為之更加讓人不能接受。
因為如果是巧合，那豈不是意味著，這都是.……天意……
想到這兩個字，秘書更加不安，小心的看了杜建華一眼。
杜建華微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秘書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硬著頭皮開口。
“這個視頻，最開始出現在朋友圈，是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一個月前。”
“一個月？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人發現？”
秘書嚇得聲音都劈了，下意識追問。
手機對麵，頓時一陣沉默。
秘書隻是稍微一想，自己也想明白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