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的言子書和言子卿目光閃爍,言子書笑了笑,陰騭的目光並沒有從百裏永夜的身上挪開:“九弟覺得此人如何?”
言子卿本來是不喜歡跟言子書說話的,但是看著百裏永夜略微的沉吟了一下:“此人以前沒有練習過機括操控,他之前的樣子並不是作假。”
“怎麽,九弟是看上此人了?”言子書一聽到言子卿這樣說話,洞悉一笑。言子卿此人喜歡攤在陽光下的東西,百裏永夜第一次操控機括就能如此一鳴驚人,加上本身的氣度不凡已經是入了言子卿的眼了。
言子卿聽到言子書的話,覺得他揣測人心心中不喜,但是他軍隊出身,對有才能者向來看重,所以罕見的笑了笑:“此人的謀略可不輸操控之術,很難想象他是第一次操控。”“確實,起初單槍匹馬是為了讓黃旭旺掉以輕心,同時也是在為自己布局,等到黃旭旺上當之後,他就可以開始謀劃,最後的衝撞,看似隻是簡單的衝撞,但是已經事先想好了衝撞之後的布局。操控六台地
字號機括就是黃旭旺也是心力交瘁,腦子轉起來就沒那麽快了,但是看他這一幅遊刃有餘的樣子,似乎多給他幾台,他也操控的住!”言子書說道這裏,陰騭的目光起起伏伏。
言子卿點了點頭,單有高超的操控術也就罷了,在操控的同時心思也這般活絡的,放眼南歌也確實屈指可數。“第一次操控就有這樣的心思和能力,九弟啊,此人隻怕大有深意啊!”言子書說道這裏,終於收回了目光看向言子卿,言子卿聞言臉色微微一沉,豁然起身:“府中還有事情,弟弟先告辭了。”說著不等言
子書說話,人卻已經走了。
“這就生氣了。”言子書微微的揚起了嘴角,隨即揚了揚手,他身後立刻走過來一個侍從:“請百裏公子明日過府。”那侍從一愣,百裏公子?百裏公子是誰?言子書轉身見他還沒有動靜兒,臉色一沉,指了指擂台上的百裏永夜,那侍從頓時反應過來,連忙下去請了,但是心中卻是納悶的很,那擂台上的人從頭到尾的都
沒有通報自己的姓名,王爺是怎麽知道的?
百裏永夜剛下擂台,宗瑋棋就衝了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可以啊,如此深藏不露。”百裏永夜不喜他這麽親昵的態度,伸手打開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幅嫌棄的模樣,宗瑋棋卻毫不在意,伸手要再去勾他的肩膀,就見侍從一路小跑的走了過來:“百裏公子,我家王爺請您明日過府一敘。”
百裏永夜抬頭就看到言子書的轎子就在不遠處,而言子書已經從樓上下來,並且衝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百裏永夜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衝著言子書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告訴你們王爺,明日在下一定去。”
那侍從領命而去,宗瑋棋將發生的一切盡入眼中,剛想要說話,周圍的人卻已經圍了上來:“你真的是第一次操控機括嗎?”
“你這樣子看起來不像第一次啊!”
“操控機括已經很費神了,你怎麽還能布局呢?”
“有什麽經驗大家交流交流啊!”眾人熱切的將百裏永夜圍了起來,百裏永夜的臉色一沉,宗瑋棋忽然跳了起來,指著天上就叫了起來:“天上有怪物啊!”
他這麽一喊,眾人齊刷刷的抬頭朝著天上看去,空空如也的天空要啥沒啥,他們一愣,詫異的低頭就發現百裏永夜和宗瑋棋早就不知所蹤了。
宗瑋棋拉著百裏永夜永夜氣喘籲籲的回到了言子息的府上,一進房間宗瑋棋立刻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看著百裏永夜:“你是怎麽操控那些木頭的!”
百裏永夜掃了他一眼:“天份。”
“你可拉倒吧,就算是天份,沒有練習和實踐也不可能像你那樣操控自如。”宗瑋棋看和百裏永夜,百裏永夜壓根就不看他也不說話,眼中起起伏伏的一看就是在想事情。
宗瑋棋看到他這樣不由的一陣無語,他跟百裏永夜還真是不能溝通啊。雖然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麽操控那群機括的,但是眼下還有正事呢不是嗎?想到這裏他目光一肅看向百裏永夜:“你之前問我機括競技的時候就已經盤算著怎麽接近那兩個皇子了!”百裏永夜之前讓他散播消息就是為了引起那些皇子的注意,隨後知道競技場可能出現言子卿和言子
書他肯定隻是想過去踩點的,但是沒有想到運氣不錯,兩個皇子都出現了。雖然消息散播出去了是能引起這兩個人的注意,但是按照他們老謀深算的心思,根本就不可能因為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對百裏永夜另眼相看,百裏永夜必須做出一些事情引起他們注意的同時也提高自身的價碼。
他在看到那兩個皇子的時候就有了這想法,但是實在是想不到要怎麽引起這兩人高看一眼,但是百裏永夜的腦子顯然是比自己快多了,他竟然在看了一場競技之後就迅速的出手了。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操控那些機括的,但是僅僅是看了一場競技就深諳其中的要領,第一次出手就贏得如此漂亮,不得不承認,百裏永夜不管從能力還是心思都是世間少有,不愧是足智多謀金公子。
宗瑋棋想到這裏再次看向百裏永夜,要不是他確實一心一意隻想著雲悠悠,而雲悠悠也已經情根深種,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這兩個人早點分開,因為太多的思謀和隱瞞對雲悠悠來說並不是良人。
百裏永夜聽到他的話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目光一撇看向宗瑋棋:“如今已經引起注意了,明日就要隨機應變了,你有在這裏嘰歪的功夫,不如回去睡一覺,醒醒腦子。”
“嘿,你這話什麽意思!”宗瑋棋頓時瞪大了眼睛,百裏永夜卻已經懶得搭理他,直接躺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一幅逐客令的樣子,宗瑋棋頓時臉一喪,就走了出去。
他一走,百裏永夜緊閉的眼睛卻豁然的睜開了,黑色的眼瞳之中閃過一絲的陰霾。他知道宗瑋棋雖然應變能力和打探消息的能力都比無勾來的好,但畢竟是外人,很多事情是不能跟他商量的,想到這裏,心中不由的一歎,不知道雲悠悠和無勾現在怎麽樣了,但是依雲悠悠的心思,就算
到了那樣的地方也會平安吧。
明知道她和無勾在一起的話,是不會有問題的,但是這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擔憂。百裏永夜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歎了一口氣,目光卻瞥向了窗外,希望明日一切順利吧。
黑市之中,雲悠悠回到了青墨的府上,他們前腳剛到,金玉樓的人後腳就到了,夜梟將他們引入後院,回來的時候手中就多了個盒子。雲悠悠眼睛一亮,夜梟遞給她,她立刻伸手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那顆夜明珠!心中不由的一喜,伸手拿過那夜明珠。那夜明珠一入手,雲悠悠隻覺得心中一涼,烏夜令之前那急躁的感覺頓時消失無蹤
。她心中一鬆,拿著這珠子把玩了起來。
青墨一直觀察著雲悠悠的反應,看到雲悠悠撫摸珠子的樣子,微微的定了定神,抬腳坐在了椅子上,這才看著雲悠悠:“雲大小姐貶低購入這顆珠子,是否別有深意呢?”
雲悠悠聞言心中一緊,很快收斂了自己眼中的情緒看著青墨:“就是看著好看罷了,哪裏來的什麽深意。”
青墨聞言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雲大小姐這一喜歡,我一台天字號機括就沒有了,你說你打算怎麽還?”雲悠悠這才想起來這錢還沒給呢,立刻看向青墨:“之前多謝大人墊付,不知道多少銀子?”她出來的時候雲相就給了她不少銀子,烏夜城的時候傅清照也給了她不少銀子,離開蘇幕的時候,曜黎更是給了
銀票,說是在南歌也可以用的。雖然她對這裏的銀子怎麽兌換啊,自己有多少票子啊都不甚在意,但是錢多腰杆子直啊!
青墨聞言笑了笑轉頭看向夜梟,夜梟看著雲悠悠:“我家主人的機括在黑市的價值已經不是以金錢來衡量的了,但是雲大小姐既然是我們的客人,我們就給你打個一折好了。”
雲悠悠聞言心中一鬆,連忙看向青墨:“青墨大人不必如此的,我之前讓你墊付已經是麻煩了,怎好再讓你吃虧。”
青墨淡淡的勾起了嘴角:“無妨,雲大小姐是客人,自該如此。”說著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起來。
雲悠悠點了點頭,看向夜梟:“多少?”
“一萬兩。”夜梟淡定的開口。
“什麽!”雲悠悠幾乎直接失聲,瞪大了眼睛看向夜梟:“你怎麽不去搶?”就算她不太懂銀子的價值也知道一百萬兩可不是一萬塊的軟妹幣啊!那是實打實的銀子!夜梟本來想要開口的,但是聽到雲悠悠後麵那一句你看怎麽不去搶,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起來,無勾的臉色也是一僵,這前麵說的好好的,後麵冒出來這麽一句,隻要是主人家都不會高興的,想到這裏連
忙看向青墨。
“咳咳咳……”青墨本來是喝茶的,聽到她這話不由的就想要笑,但是嘴裏還有茶呢,這一下字就被水給嗆到了。
夜梟連忙輕拍著青墨的背,青墨一邊咳嗽,一邊揚手,夜梟這才麵色鐵青的停手,雲悠悠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失言,連忙看向青墨:“一時失言,還請青墨大人不要見怪。”“無妨。”青墨拍了拍胸口,終於不咳了,夜梟連忙遞上去一塊帕子,青墨擦了擦嘴看著雲悠悠:“雲大小姐是外來之人,不懂機括在我們南歌的價值,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應該的。但是夜梟所言不虛,這已經
是最低的價格了。”雲悠悠微微的皺眉想想青墨對待他們還是不錯的,隨即下意識的轉頭就開了口:“瑋棋,把銀票給……”給字剛一出來,發現身後站的不是宗瑋棋而是無勾,雲悠悠忍不住就上手拍了一下子自己的腦袋:“錢
銀都在瑋棋那裏!”
她這一下拍的著實實在,青墨的眼中頓時溢滿了笑意,這雲悠悠是他見過的女子裏麵最有趣的一個,不管是心思還是動作,總是讓人眼前一亮。
夜梟看著青墨眼中的笑意,不由微微的皺眉,公子眼中鮮少有如此真實的笑意,他果然是很喜歡這個雲悠悠。想到這裏,本來難看的臉色看向雲悠悠的時候也好轉了一分。
與此同時無勾也將青墨的目光盡收眼底,他心中微微一沉,這青墨自從帶他們來到黑市之後,不管雲悠悠如何出言莽撞,他都沒有責怪,難道他看上雲悠悠了?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立刻就變得冰寒起來,公子這還在外麵呢,雲悠悠可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撬了牆角啊!
他目光一變,青墨和夜梟都有感覺,夜梟立刻敵視了起來,青墨自然猜得到無勾的心思,但是他倒是覺得有趣,也就無心解釋了,隻是目光看向雲悠悠:“雲大小姐這是,沒錢?”
雲悠悠頓時窘的滿臉通紅:“這個,這個,銀子都在我另一個朋友那裏,我身上隻有一些碎銀,你看要不要先當做押金,等到我們日後出去了,一定加倍奉還。”雲悠悠說著就接下錢袋遞給青墨。
青墨卻沒有接,隻是看著雲悠悠:“雲大小姐,這隻怕不合規矩吧?”
雲悠悠頓時壓力山大,隻覺得自己的心理陰影簡直巨大無比。她定了定神,看著青墨:“隻要你現在放我們出去,我們必然把銀子送還回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夜梟跟著。”
青墨聞言卻搖了搖頭:“我們都很忙。”
雲悠悠頓時氣結,這是明擺著不放他們出去了!想到這裏剛要開口,但是看著青墨淡然的眼眸,她眼眸忽然一轉:“既然你不放心我們出去,那咱們就來做個交易如何?”
三個人聽他這麽說皆是一愣,無勾皺了皺沒有,他們如今說好聽點是做客,說難聽點是軟禁,都是依附在青墨府上的,要什麽沒什麽,雲悠悠拿什麽跟青墨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