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隻會暴露你的動機,你知道你的眼睛裏現在寫的
是什麽嗎?”司寇年看著鳳軒夫人,眼中幾近扭曲:“你的眼睛在顫動,它在告訴我,你騙了我,所以你在害怕我,你對我早就沒有任何忠心可言了!”說道這裏,司寇年忽然伸出另一隻手,一下子掐住了鳳軒夫人的脖
子:“我當初就不應該留下你!”他臉上青筋暴起,手上不斷的用力,鳳軒夫人不斷的掙紮著,卻隻能換來更多的窒息。她隱忍了這麽多年,藏了這麽多年,終於還是沒有騙過司寇年的眼睛。早知道如此,她當初就應該奮起一搏,說不定
她和傅清照還有傅安易如今依舊是美滿的一家三口,傅安易那個人那樣的耿直老實,隻要自己全說了,他一定會相信自己的。
“你在後悔。”司寇年看著她半閉未閉的眼睛,頓時手中更加的用力。
鳳軒夫人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隻覺的生命在消失,但是她心中卻有了一抹期許,既然傅安易已經死了,自己去九泉之下見到他,他會不會就會原諒自己呢?
看著鳳軒夫人一點一點的斷氣,司寇年下意識的鬆開手,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鳳軒夫人,但是很快他就冷笑了起來:“來人!”
他一喊門一下子就開了,絲染低頭走了進來,但是看到地上的鳳軒夫人的時候,她明顯的嚇了一跳。
“夫人暴斃而亡,回頭找大夫說一下就是了,你怕什麽!”司寇年拍了拍手,徑自坐在了一旁。絲染連忙低頭,身子卻不由的抖了兩下,這就要後退出去叫大夫來,但是司寇年卻喊住了她:“把小東小眉叫進來。”
絲染連忙照辦,一直跟在鳳軒夫人身邊的兩個小丫鬟也走了進來,看到鳳軒夫人的屍體頓時嚇得麵無人色,一看到司寇年就連忙跪了下來。
司寇年眼神陰騭的看著絲染:“我和傅清照離開的這段時間,夫人可曾做過什麽事,見過什麽人?”
絲染在他陰騭的眼眸下一個哆嗦,立刻低下了頭:“夫人見過雲大小姐。”
司寇年聞言臉色陡然一沉:“見她做什麽!”
“夫人給少城主做了件衣服,隻覺得領子不太合適,讓雲大小姐幫忙改一改。”絲染一個哆嗦,但是還是硬撐著自己的身子。
“改領子!”司寇年的眼中滿是沉浮,又看著地上的兩個丫鬟:“她說的都是真的?”
那兩個丫鬟連忙點頭,司寇年這才甩了甩手:“去找大夫來見我。”
三個丫鬟一下子走了出去,一出去,頓時三個人大大的喘氣:“好可怕。”
“是啊,城輔大人就這麽殺了鳳軒夫人,還是這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簡直是嚇死人了!”兩個小丫頭心有餘悸的說著,隨即看向了一直怔忡的絲染。
小眉不由的推了推絲染的胳膊:“絲染姐姐,你不是答應過夫人,不會將她見雲大小姐的事情抖落出去嗎?”
“是啊絲染姐姐,夫人待我們可比城輔大人好多了,我們都說好要幫她的,她如今剛死,屍骨未寒,你怎麽就……”小東眼中頗有些不忿。
“你們知道什麽,在城輔麵前,永遠不要撒謊,他問什麽就得答什麽,除非他不問,我們才能將秘密保存下來。”絲染滿臉的心有餘悸。
“絲染姐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聽起來怎麽這麽繞口令?”小眉滿眼的疑惑,小東卻似恍然大悟:“城輔大人的眼睛就跟照妖鏡一樣,誰撒謊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絲染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夫人也是命苦啊……”
第二天大清早,雲悠悠起了個大早,正麵色犯難的看著麵前的衣領。這衣領改起來破為費神的。她倒是可以先想想樣子,但是鳳軒夫人雖然說是可以隨意改,要是改不到她的心上,隻怕她要是怪罪下來……
等等,鳳軒夫人為什麽要讓自己改領子呢,她之前就已經訂好了樣子了啊,難道是她跟司寇年是一夥兒的,如今發現自己有烏夜令了,想要責難自己不成?
雲悠悠心中正想著,卻見宗瑋棋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怎麽了?”雲悠悠奇怪的看著宗瑋棋,宗瑋棋臉色有些紅,顯然是一路疾奔而來,雲悠悠讓他坐下,他卻連坐都不坐,直接看著雲悠悠:“鳳軒夫人死了!”
“什麽!”雲悠悠驚得驀然站了起來:“怎麽好端端的就死了呢,她昨晚還找我去要幫她挑選紋樣改領子的,怎麽就死了呢?”
宗瑋棋一愣,隨即兩眼放光一看看著雲悠悠:“她讓你改領子?”
“是啊就是這個。”雲悠悠說著推了推麵前的籃子,宗瑋棋立刻拿起那領子就摸了兩把。
雲悠悠見他這副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懷疑鳳軒夫人早就知道自己要出事,所以故意在這領子裏藏了東西?”
宗瑋棋點了點頭,但是他把那領子摸了個遍,卻依舊沒有摸出來任何的東西,不由的臉上就閃過猶疑:“不應該啊。”
雲悠悠聞言心中皺眉:“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宗瑋棋聞言這才正色看著雲悠悠:“早上我和爹都接到殿中密報,鳳軒夫人暴斃而亡。”
“暴斃而亡?”雲悠悠眼中閃爍出懷疑的光芒。
宗瑋棋也點了點頭:“我們一聽到這個消息也在懷疑,隻可憐清照現在恐怕也不知道。”
雲悠悠聞言心中一顫,傅清照本身就已經很苦命了,雖然鳳軒夫人在她看來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在傅清照的眼中卻一直都是一位好母親,這個事情肯定得讓他傷懷一陣了。
“你有空也去多勸勸他……”雲悠悠不由的歎了口氣。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他一定能夠堅持的。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宗瑋棋忽然轉了話頭看向雲悠悠。雲悠悠心中皺了皺眉頭:“確實不應該。昨晚夜色已深,她還是找我去見,見了又將這好好的領子給我非要讓我改。現在想想,她當時的神情之中其實是有一分緊張的,而且最後將領子給我的時候,她簡直
就是不由分說,這裏麵必然有問題。”
“我和爹懷疑是司寇年。”宗瑋棋忽然開口。
雲悠悠沉思了片刻,這才看向宗瑋棋:“鳳軒夫人知道的太多了,司寇年起了殺心,所以就殺死了她,但是為什麽早不殺晚不殺,非要等到這個時候來殺呢?”
“隻怕是她做了什麽引起司寇年懷疑的事情,司寇年才要痛下殺手。”宗瑋棋仔細想著近日得到的消息。雲悠悠點了點頭,仔細的想著鳳軒夫人這幾次見麵的事情,忽然拿起了衣領:“這衣領絕對有問題,不然鳳軒夫人不會如此急切的交給我。”說道這裏,雲悠悠立刻仔細的看起領子來,這一看之下,她頓時
就愣住了:“不對啊。”
“有發現?”宗瑋棋頓時湊了過來。“按理說這是祭祀時候的衣服,針法講究越繁複越見其用心和誠意,但是鳳軒夫人竟然全部用的是平針啊,這也太不講究了吧。”雲悠悠低呼著,隨即連忙伸手,細細密密的摸著那領子,一點一點的移動,
但是與宗瑋棋一樣竟然沒有絲毫的發現。
“怎麽樣?”宗瑋棋見她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淡,不由的皺了皺眉。
雲悠悠搖了搖頭:“不對,不對,肯定有問題,不可能什麽都沒有。”雲悠悠說著,拿過領子,翻了個麵又繼續摸了起來。
她一翻麵立刻就注意到在翻身的瞬間,衣領上似乎有了些凸起,但是她摸過去的時候,依舊一無所獲。
等等!雲雲眼中一亮,忽然一節一節的將衣領折了起來,這一折立刻就發現看一些痕跡,她的眼中驀然一喜:“原來是這樣!”“有發現?”宗瑋棋也跟著一喜,雲悠悠點了點頭,將衣領凸起的地方給他看:“衣領一般都是雙層的,鳳軒夫人肯定是寫了信的,將這些信一頁一頁的對折平放在裏麵的,因為她是從頭放到尾的,所以我們
摸起來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根本不會發覺,要不是剛才翻過來的時候,那紙張與紙張之間的縫隙撐起了外麵的布料,根本就不會發現的。”
“好巧妙的心思,可見裏麵的東西一定很重要了。”宗瑋棋說著,眼神頓時亮了起來:“那趕緊拆來開看看。”
哪知雲悠悠突然搖了搖頭:“不能拆。”
“什麽意思,為什麽就不能拆了?”宗瑋棋不解的看著雲悠悠,他們兩個找了半天,這好不容易找到了,怎麽就不拆了呢?雲悠悠看著他:“你想啊,既然司寇年能殺死鳳軒夫人又隻是掛了一個暴斃的名頭出來,說明鳳軒夫人身邊肯定有司寇年的人,那麽她昨夜匆匆將衣領交給我的事情,這樣的急切與違和,司寇年肯定也已經
知道了。他現在是為了忙著欺騙傅清照和你們父子,沒有立刻就過來搶,但是他已經已經盯上這領子的事情了,我們貿然拆開的話,隻怕會出現問題。”
“但是不拆看的話,我們什麽都不知道,豈不是更糟?”宗瑋棋皺了皺眉頭。
雲悠悠看著這領子,忽然忍不住一拍腦袋,嚇了宗瑋棋一跳:“你這是怎麽了?”宗瑋棋連忙詢問。“鳳軒夫人早就給我留了後手了啊,這全是大平針,隨便一個人都會啊,隻要我們看了信,再給它照著原來的針眼重新縫上就好了啊!”雲悠悠說著眼中一抹欣喜,更加確定鳳軒夫人是藏了秘密的,連忙拿
出剪刀一個個挑斷了線。
一張張紙就露了出來,有的是寫字的,有的卻是空白的,想來就是為了讓衣領不讓人摸出來才塞進去的。
雲悠悠一邊拆線,一邊讓宗瑋棋連忙整理那些紙張,不一會兒線拆完了,紙張也整理出來了,兩個人一起看了起來,不由的全都愣了。信是寫給傅清照的,說的是鳳軒夫人曾經是個孤女,被司寇年暗中收養,從小就當做千金小姐一般撫養,知道傅安易喜歡溫雅的女子之後,就特意將她往那些方麵培養。鳳軒夫人從小對司寇年就是又害怕
又感激。但是自從遇到傅安易之後,兩廂一比較。她就明白,司寇年的心有多毒了,而且他的思謀非常的深沉和可怕就不說了,經常能從別人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就發現這個人心裏的想法,讓她非常的恐懼,好
像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他一樣。後來跟傅安易成親之後,她的心裏就越來越喜歡傅安易,但是這個時候司寇年就逼她就範,要她生一個自己的兒子出來,她實在不忍心再傷害傅安易,所以假裝聽從,實際上生下來的卻是傅安易的兒子。
有了傅清照之後,她就好幾次想要跟傅安易坦白,但是傅安易太信任司寇年了,幾乎是形影不離。而她的身邊也滿是司寇年安排的線人,因為他似乎已經覺察到自己的意圖了,這樣一來,鳳軒夫人根本就
麽有開口的機會,這樣一忍,就是十幾年,直到傅安易出事。傅安易一出事,她就被司寇年軟禁了起來,根本無法得到任何消息,而傅清照又失蹤了一個月,她也非常擔心,等到她們母子見麵的時候,一切已經成了定局。司寇年留下她,也不過是看在她還有些用的
情況下。
雲悠悠和宗瑋棋看到這裏,不由的皺了皺眉,想不到鳳軒夫人竟然也有這樣的苦楚,繼續看下去。
信上的鳳軒夫人說完了傷心事,話鋒陡然一轉,讓傅清照一定要拉攏宗振海和宗瑋棋,她猜測司寇年的勢力不僅僅是那些散兵和謁金門裏的釘子們,還有一股來自他國的勢力。
這個國家到底是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感覺到,司寇年的真正實力應該就是這個他國的,如果傅清照沒有足夠自保的能力的話,千萬不要跟司寇年為敵,否則,就是十死無生!
“謁金門,他國?”雲悠悠一愣,心中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看向宗瑋棋:“這個謁金門我怎麽感覺,好像在盛月國的時候,就有聽到過啊?”
宗瑋棋看著她眼中的迷茫,皺了皺眉頭看向雲悠悠:“謁金門是一個組織。”
“組織?”雲悠悠看向他:“你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