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沅沅轉頭看著他:“你能不能不要盯著我看,這個樣子我沒辦法安心練字。”
“是我打擾到你了,我離開。你好好練習,我改日再來看你。”他知道沅沅還不習慣他,起碼她不排斥玉弑。隻要有玉弑在她身邊,他可以放一百個心。
玉弑那個人,雖然年紀很輕。可是辦事能力卻很強。他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一直讓他帶在身邊。爹娘也很滿意玉弑,這小子好像比他還討人喜歡。
他身上好像有種魔力,大家會莫名被他吸引。他不由的搖了搖頭,若是他家境好一切。現在大概已經出人頭地了,當初他賣身葬父。
他看玉弑可憐,才將他贖回來。一直帶在身邊,其實說是下人,倒不如說是弟弟更貼切。爹娘也有要收他當義子的打算,隻是暫且沒告訴他。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看著方麾這麽容易離開。他今日怎麽這般聽話,讓他走真的走的。若他以後都這個樣子就好了,他看了看一旁的玉弑。
會不會是因為玉弑,方麾好像很信任他。不過玉弑真的蠻優秀的,她感覺他無所不能。他好像會很多東西,不像她這般。
什麽東西都不會,整日就隻知道吃。她和他果然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她要努力追幹上他的進度才可以。不過好像不大可能,她連字都不識幾個。
等她將名字練好的時候,玉弑便開始教她別的東西。他每次講的東西都很有趣,比之前那個死板的先生教的好多了。她很喜歡聽他講那些東西,於是也慢慢喜歡上了聽他講課。
他不會強求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每天和他在一起,感覺很開心。隻要看到他,心裏就抑製不住那股喜悅。她一再告誡自己,她是方家的童養媳。
切莫動一些不該動的心思,三個月的朝夕相處。她越發的對他動心,但是她不敢告訴他。以這種身份相處蠻好的,亦是主仆關係也是師生關係。
她在方家安穩的呆了三個月,直到有一日。方麾突然發瘋一般,來到她的房間。見了麵就將她推倒在,她的衣領。一口咬在她的脖子,她被方麾壓著動不了。
朝外麵一直呼救:“救命,有沒有人。快來救救我,救命啊!”她能感覺到,方麾在吸她的血。血腥味在屋子瞬間散開,他莫不是犯病了。
她死命將他推開,想跑到過去將門打開。手腕被他拉住,直接把她丟到桌子上。背直接撞在桌角上,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桌上的茶壺被打落,玉弑聽到後趕快進屋。進屋就看到方麾發病,一掌過去將方麾擊昏。是他忘記了,沒四個月少爺就會發病。
方麾直接倒在她身上,她直接將昏倒的方麾推到地上。不由離他們遠了點,難怪沒人願意嫁到方家。方家真的是好恐怖,她要離開這裏。
想盡辦法也要離開這裏,這裏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不由的往後退了退,脖間的鮮血還在流。玉弑拿著帕子想給她止血,沅沅又往後退了幾步:“走,帶他走。”
“我可以走,但你一定要記得給自己上藥。”他將帕子放在桌子上,將地上的方麾扶起來帶走。
沅沅直接癱坐在,之前還覺得那些下人說的嚇人。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嚇人,簡直完全吻合。她來這裏都已經三個月了,他今日才發病。
他發病也就算了,來找她做什麽。她將領子掀開,一排齒印淌著血。在房間翻箱倒櫃的找藥,萬一這病會傳染。
她可不想這個樣子,這房間這麽大。怎麽連個藥箱都沒有,房門突然打開。沅沅趕快將門上鎖,就聽玉弑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藥我放在門口了,你出來拿一下吧!”
玉弑知道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可是她受傷了。還是要止血的,聽到外麵沒聲音她才推門出去。她將藥端進屋子,看著銅鏡給自己上藥。
這方麾是有多恨她,下嘴這麽狠。這真的是疼死了,她一點點給自己上藥。第二日到了上課時候,也躺在沒有去。
都到了晌午,居然沒人來催她。就連玉弑也沒來找她,她到的時候玉弑就站在那裏。朝她微微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半途而廢,哪有聽課聽一半的。”寧願在這裏等她,都不去叫她。他還真的是……
待她入座後,他很認真的看著她:“明不用來了,少爺說你的授課結束了。”她應該很開心吧!畢竟她從來不喜歡這些東西,可是為何他心裏有些失落。
她先是有些詫異,隨後失落的低著頭:“恩。”明明之前那麽不喜歡聽課,不用聽課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她為何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倒心裏滿滿的失落。
“昨天的事情,少爺讓我代你道歉。你也看到了,少爺病情越來越嚴重。所以老爺決定,將婚事提上日程。”以後她就是這府上,真正的少奶奶了。
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作為方家的童養媳。早就料定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事情比她想像的要早一些發生。
她沒有過多的驚訝,臉上一直很平靜。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理所應當,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內。玉弑看她的樣子,應當能接受。
他心裏反倒有一絲的不開心,對他自己都不知為何。看到少爺成婚他本該高興才是,少爺病已經纏繞他多時。他不想少爺再受此折磨,若衝喜真的治好少爺的病。
那他該高興才是,看著她滿臉的失落。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若你以後還想聽故事,大可以來找我。”
沅沅沒抬頭,看是眼眶已經濕潤。難怪他今日沒有去找她,這是他上給她的最後一堂課。他向往日一樣給她講小故事,可是眼淚為何在眼眶打轉。
最後實在忍不住,一滴眼裏啪的一聲落在桌子上。她眼疾手快的將眼淚擦掉,明明他就是這府裏的下人。天天都可以遇到,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