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別怕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天空的雪花還在不斷飄落,很快讓二人的頭發上都綴滿了白色的小花,星星點點的,精致秀雅。
霍言戈覺得懷裏的人越發柔.軟,將她全部的重心都靠在他的身上,仿佛他是她全部的依靠。
他赫然想起,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樣子。
那時候,隻覺得她是個毛毛躁躁的小丫頭,頭發亂蓬蓬的,抱著一堆髒兮兮的果子就讓他吃。
他嫌棄果子發青,嫌棄她沒穿鞋,可是,卻不知她光著的腳底都是背他劃破的傷。
她堅強又能幹、活力又聰明,可是在他麵前卻總是臉紅害羞,怯怯的樣子,就好像他真要把她怎麽樣了似的。
原來,所有種種的背後,她是怕他離開她?
記得,她之前說她是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連名字都是後來聽了一個英雄的故事後,根據故事取的。
所以,她雖然是他保鏢,實際,她才是應該被他好好保護吧?
就好像此刻,他緊緊抱著她,她依舊在發抖,還有些不安,所以,都不敢環住他的後背。
心頭驀然湧起一個熱血的想法,霍言戈慢慢放開白念傾,凝視著她的眼睛:“白念傾。”
她知道,他平時都愛叫她‘小猴子’,而如果叫她的大名,必然就是有正事要說了。
吸了吸鼻子,白念傾對上霍言戈的眼睛。
“等我傷好我們回去之後,我娶你。”他一字一句道。
驟然間,耳畔恍若有驚雷響過,嗡嗡的,她震驚地看著他,忘了思考,忘了反應,甚至,忘了開心。
霍言戈捏了捏白念傾的臉:“所以,別怕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她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可是,喜悅太濃,幸福感太強,她覺得這一切恍若肥皂泡吹起的泡沫,似乎輕輕一碰就碎了。
見她依舊不安,他不知道該怎麽給她安全感,於是,又湊過去吻她。
之前每次,都是淺嚐輒止。可是,當他撬開她的牙關時,這才發現,原來親.吻還有另一片天地。
陌生而令人激動的觸感,唇齒間女孩獨有的甘甜味道,讓他漸漸無師自通,開始糾.纏她的小舌。
她仿佛被他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任他采擷。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隻覺得今天的觸感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柔.軟,而渾身的血液開始升溫,就連傷了的小腿,都感覺好像正在迅速生長血肉,隱隱發癢。
白念傾在霍言戈撬開她牙關的時候,就忘了呼吸了。
直到嚴重缺氧,她無力地軟在他的懷裏,她才找到點兒奪去氧氣的技巧。
於是,她開始和他爭搶這方寸的天地,在漫天飛雪裏,仿佛忘了冷、忘了她隻是個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忘了他們之間巨大的差異。
因為,這個世界裏,真的隻有他們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白念傾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頂了一下。她懵懵的,沒有多想,手臂將霍言戈環得更緊。
而這時,她又被頂了一下,硬硬的,似乎還有些熱。
她迷糊了幾秒,而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緩緩離開了她的唇。
而那個東西卻沒消停,一直頂著她的身體,硌得她有些難受。
白念傾眨了眨眼,低下頭。
就在她要從霍言戈懷裏挪出來看怎麽了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那是什麽!
她的臉,頓時唰得一下紅得幾乎滴血,手抬起來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裏放。而整個人也好像被定住,明明想站起來的,卻根本無法動彈。
霍言戈似乎也沒比白念傾好到哪裏去,他的臉上也迅速蔓延出粉紅的顏色,就連耳垂都紅成了透明。
兩人之間蔓延著尷尬,誰都沒有發出聲音。
而她在他腿上,他想要平複身體卻遲遲不能成功,越著急,反而越明顯。
很快,霍言戈額頭上就都是汗了。
許久——
“阿嚏!”一粒雪花落入白念傾的脖頸,她打了個噴嚏。
二人頓時驚醒,白念傾一下子從霍言戈的腿上跳下來,急急道:“我回屋了。”
他點頭:“好。”
她連忙進去,臉頰依舊燒成一片。
霍言戈在屋外,看著滿天飄雪,突然之間,覺得這樣的雪似乎似曾相識。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卻實在想不起來,也怕自己凍感冒了,於是,也回了房間。
白念傾此刻正在用勞動分散精力,她拿著菜刀,將餃子餡剁得很細。
旁邊,麵團已經和好,她見霍言戈進來,也沒敢抬頭看他,而是繼續剁餡兒。
“中午吃餃子?”他想想:“是不是快冬至了?”
她搖頭:“不知道。”
他看她剁得用力,於是過去,將刀從她的手裏搶下來:“菜板快壞了。”
白念傾‘哦’了一聲,連忙轉身:“我去擀麵皮。”
他看著她還是紅彤彤的臉頰,隻覺得分外可愛,也沒揭穿她,而是道:“那我來包。”
於是,兩人分工合作,很快便包了不少餃子。
吃飯的時候,白念傾其實很想說點什麽的,可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她隻覺得,剛剛他頂在她身上的感覺到現在都清晰無比,讓她覺得坐在炕上那裏似乎都還被烙印著。
一頓飯就那麽心猿意馬吃完,因為雪下得頗大,所以,兩人都沒地方去,最後,因為冷還都隻能在炕上。
霍言戈倒是有事做,他繼續雕刻,神態專注。
白念傾本來不敢看他的,可是,卻在餘光不經意掃到的時候,忍不住被吸引,最後,將他仔細地瞧著。
他本來還能集中精力,可是,她的目光太難以忽視,霍言戈不由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白念傾在對視兩秒後,馬上轉開,心髒狂跳,好像做壞事被抓包一樣。
“小猴子。”他叫住正要下地的她。
她‘嗯’一聲,目光落在炕頭的那隻小猴身上。因為她沒事就拿在手裏搓玩,所以小猴身子早已很是光滑。
他的目光,也順著她的落在了小猴身上,頓了頓道:“我們在一起吧!”
她猛然轉身看向他。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白念傾,可以嗎?”
她胸口起伏,鼻子有些發酸,咬著唇,許久,才點頭。
他將她拉過來,按在懷裏:“別做我的保鏢了,以後做我的女朋友。”
她繼續點頭,發不出聲音。
“傻丫頭。”他歎息一聲。
他記不得他們之前發生過什麽,可是,在日漸相處後,他才慢慢懂得,她或許早就喜歡他了吧?所以明明勇敢堅強的她才會那麽害羞、才會在之前的生死關頭不離不棄。
那場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雪停了之後,兩人拿了工具,冒著冷氣,在門口堆了兩個手拉著的雪娃娃。
隨著隆冬的到來,天氣越來越冷,白念傾除了帶著霍言戈雕刻好的東西去大娘那邊換點東西以外,幾乎不怎麽出門了。
而霍言戈的腿,也在逐漸康複中。現在,他的甲板已經去掉,每天還能勉強在地上走幾圈,算是舒筋活血,讓小腿慢慢適應。
一切都在轉好,而找大娘雕刻的人越來越多,他也更加忙碌起來。
這天,他雕刻時候不小心劃了手指一刀,血絲滲入擺件,本來以為雕品廢了,卻不料,竟然反而好似暈染的紋飾。
因為那邊要得急,所以他也沒有重新雕刻,便將擺件送了過去。
隨著手指傷口結痂,這件小事,似乎本該遺忘在了時光裏,卻不料,老天卻在冥冥中悄然布局,一切,早有安排。
這天,白念傾正在掃門口的積雪,突然嚇得尖叫一聲,急匆匆就向著屋裏跑去。
霍言戈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杵著拐棍過去:“怎麽了?”
“好大的狗!”白念傾說著,衝進了屋裏,一把將門關上。
霍言戈走到窗邊,就看到了門口來了一隻長相凶猛的大狗,他微微蹙眉:“坎高犬?”
“什麽?”白念傾困惑道。
“這種狗的品種叫坎高犬,一般用於看家護衛或者牧羊。”霍言戈介紹著,困惑道:“這裏怎麽會有?”
白念傾有些怕它,搖著頭:“不知道,以前從沒見過。”
霍言戈點了點頭:“那吃飯吧。”
可是,他以為那隻坎高犬走了,到了傍晚從窗戶一看,它還在那裏,維持著原本的姿態。
而且,他仔細觀察,它收起了利爪,態度友好,並不具有攻擊性。
它是不是迷路了?霍言戈覺得它有些可憐,於是,從屋裏拿了些吃的,從窗口扔給了它。
它高興地接過,吃了,然後衝他乖巧地搖尾巴。
它體態凶猛,此番賣萌的樣子,和原本他了解的坎高犬習性有些相悖,他覺得分外好笑。不過,為了安全,也沒有理會。
就這麽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他們醒來,看到它還在門口。
似乎有些冷,它在門口上蹦下跳,狀似在熱身。
“它還沒有走啊?”白念傾從窗戶看過去,有些猶豫:“它凍了一.夜,好可憐。”
“我出去看看。”霍言戈說著,杵著拐棍打開了個門縫。
頓時,門口的大家夥一個激動,抱住霍言戈的右邊大.腿,又是嗅又是舔,好似遇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於是,一天下來,他去哪裏,它去哪裏,寸步不離。
他哭笑不得:“小猴子,它好像賴著我了。”
白念傾看向外麵的冰天雪地,猶豫了一下道:“那要不然我們收留它吧?”
“也隻能這樣了。”霍言戈點頭,頓了幾秒,看向腳下那個一臉諂媚的大家夥:“既然是坎高犬,那以後就叫你小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