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攔路的呂煙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
葉卿空靈曼妙的聲音劃過靜謐的夜色,伴著悠然的琴音,在眾人心頭纏繞~
那音色似有魔力一般,讓眾人隨著她婉轉而陶醉,失落而心碎…
不論男女,身心俱徜徉在這如詩如畫的舞蹈,如泣如訴的吟唱之中。
“水、中、央……”
隨著最後一音落下,葉卿的舞蹈也落入帷幕。
直到琴音戛然而止,眾人似乎還未回過神來。
瞧著周圍這些如癡如醉的眾人,葉卿淺淺勾唇。
這支舞,她運用了太多元素,妙音丸,惑心等技能融合,出現的效果,自然非比尋常。
柳鶯鶯之後,再無淩波飛仙,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在葉卿不曾注意的一處角落,男子眼眸迷離。
夜風悄悄帶起他的發絲,輕撫他如玉的麵容。
林中突然驚飛一隻夜鵲,神色惘然的他方如夢初醒。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他聲如玉石撞擊,這一句詩仿若令他齒頰生香,回味無窮。
“主子,該走了。”
身後的青衣男子見他一直流連似忘了時間,悄聲提醒。
男子恍然,他輕撫心口,那裏似乎跳動的十分厲害,他隻是腿疾,何時心疾了?
“走吧。”
這聲音一如往日,溫潤,怡然,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情愫。
“好!”
陸陸續續清醒過來的眾人,不由紛紛鼓掌叫好。
等他們望向池中時,那抹倩影早已失了蹤跡…
剛剛那一幕,竟又叫人懷疑是自己生了幻覺一般……
葉卿正是想趁著眾人尚未回神之際,離開是非之地。
不論今日那些人是羨慕,是嫉妒,是歡喜,還是厭惡,是讚譽,還是詆毀……
都與她葉卿再無關係,攬月樓她已經不打算回了。
男女主感情之事,還有回旋之地。
但她今日注定是非纏身,既如此,離開之前,她也要讓世人膜拜於她。
從此,姐就是這江湖的傳說!
葉卿趁著夜色想要獨自出宮,卻在宮門外遇到等候多時的李公公。
那李公公見到她便微微彎了嘴角,言語客氣。
“柳姑娘,更深露重,皇上派咱家來送姑娘一程,請吧~”
聽到此處,葉卿心下一寒。
她自然不會傻乎乎地以為,皇帝待她如貴賓,還要派專車送行,這恐怕是要下毒手了。
“唉,生活啊,真苦逼!
辛苦拉線受連累,多番任務皆成謎。
一朝誤中美男計,慘遭皇帝設伏擊。
命運苦兮兮,生活難維係,我TM遇的都是垃圾!”
葉卿被迫上車,唉聲歎氣。
她也不怕車前的馬夫聽見,不過一死罷了。
殺了柳鶯鶯,還有黃鶯鶯,崔鶯鶯……
自然,好歹都是一條人命。
她又怎麽會束手待斃?
那皇帝倒是放心她,隻派了一個車夫來解決問題。
不過係統已經掃描到此人信息,竟是一名頂級殺手。
呃,她想收回剛剛那句話可以嗎?
這皇帝真是看得起她,簡直喪心病狂,皇家沒一個好東西。
一會兒,她準備見機行事。
隻要披上蔽仙蘊縷衣,再找一處隱秘角落苟著。
這殺手再厲害,能有那搬屍道人-臧奎厲害?
等脫離危險,她再將柳鶯鶯安頓好。
大不了,她換個馬甲再回來!
她已經在腦中將所有退路都想好,偏偏……
有時候,計劃真的趕不上變化!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這種夜深人靜,荒無人煙的地方碰到呂煙!!!
這貨為什麽在這裏?!
瞧她那目光不善,恨意綿綿的模樣,不會也是來殺她的吧?
改天吧,姐們!
改天,姐讓你捅個十刀八刀的怎麽樣?
“柳鶯鶯,怎麽,如今攀上高枝兒,就如此目中無人。”
“我在車外叫了你許久,你一直縮在裏麵不肯出來是何意?”
呂煙今夜也去了皇宮慶賀,自然沒有錯過柳鶯鶯那傾城一舞。
她越是表現的驚豔世人,她內心就越恨。
這個女人如今有多風光,她就不由想到前世的自己就有多淒慘。
她無法接近上官德,難道還治不了一個柳鶯鶯?
於是,她將矛頭指向了柳鶯鶯。
隻要殺了這個女人,上官德於她,從此便是路人……
今夜,這就是她來見她的目的,她的目光從始至終級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從她悄悄溜走,一路尾隨。
她不知柳鶯鶯為何一路悄悄出了城,又往荒涼之地走。
她隻知道,今夜她必須要報殺子之仇!
“唉,你是何人!我根本不認識你!”
自呂煙出現,葉卿就知大事不妙。
她趁機翻起了係統背包,找到一件不曾不用過的神器-禦金甲。
此衣類似金絲軟甲類的寶衣,一般凡器無法損它半分,她悄悄在車內將此衣穿上。
一切妥當之後,她才掀開車簾,望著那馬夫寬闊強勁的臂膀,心底寒意頓生。
她必須要想辦法激走呂煙,她一個人自救簡單,再帶一個拖油瓶,簡直是找死!
“嗬,不須你認識我!你隻需要知道你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晚我必須要殺死你!”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呂煙於今夜早已失去神誌,滿心眼的便要殺死眼前這個女人。
“你腦子有病啊,趕緊走,莫要在此擋道。”
那車夫背對著自己,葉卿衝著呂煙擠眉弄眼,希望她能看清形勢。
奈何,呂煙這個女人不僅固定偏執的要死,而且還很蠢。
“柳鶯鶯,你這個賤女人?竟然罵我?”
“你看不清形勢嗎?我有車夫在此,你還妄想動我?”
“識相點,趕緊離開,我也懶得與你這種瘋子計較!”
喂,幹什麽?
怎麽自己說著說著,那貨反而一副委屈的模樣?
能不能好好看著她的眼睛,她眨的快抽筋了。
還有,你好好的哭什麽勁?
“哇……”
呂煙或許是認知到自己的可笑。
在一個成年男子的手下又如何能殺死柳鶯鶯?
今晚,她一腔熱血要行刺殺之事,卻沒有考慮實際,此刻竟有點悲從中來。
平日裏,那柳鶯鶯要麽待在攬月樓閉門不出。
要麽,就是和上官德形影不離,她根本沒有機會!
今日,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卻不想還是無法下手!
那車夫一瞧就是身強力壯之人,自己又如何是對手?
她連翻幾次受挫,再也憋不住,情緒悲傷到了極點。
┭┮﹏┭┮